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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喃喃道:“一起睡······”

封爵:“·······”

······你以為我不想嗎?

儘力壓製了那一瞬間湧上來的火熱,封爵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才能勉強告訴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子是弟弟的未婚妻,他不能染指。

然而也不知是上天想要一嘗他心中所願,還是故意來折磨他的,顧央央攀上了他的衣襟還不夠,一邊順著他的衣襟往上胡亂的摸索,一邊繼續喃呢道:“一起······”

······天知道她怎麼這麼執著於這一點。

若說平日裡的顧央央是一朵長在雪峰之巔的高嶺之花,此刻的她便是溫柔細密纏繞其上的藤蔓,細細的攀爬著,還不忘開出一朵朵粉色的小花來。

封爵此刻的心情便猶如開著粉色的小花。

畢竟顧央央再怎麼把他認為是封啟,可事實上,此刻站在她麵前的還是他封爵不是麼?

猶豫了片刻,他終究還是伸出手,將那醉酒女子細細攬進懷裡,任她攀住他的腰際,在他耳邊喃呢著一些溫軟的話。

他終究還是無法控製這份欲-念,即便已經向封啟許下承諾,即便已經下定決心,可什麼都能舍棄,唯一這一份從朦朧到清晰的感情,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即使不被喜歡,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

封爵不知道自己提著酒來找她的時候,心裡是不是便存了幾分想法,但他的心告訴自己,他不後悔。

他閉了閉眼,沉下心緒,看著依舊在他耳邊喃呢著‘要睡覺’的女子,露出一抹稍顯苦澀的無奈之笑,隨即,封爵也沒有再喚來宮女,而是親自抱起她,朝殿內走去。

小心翼翼的將顧央央放在床上,又親自給她脫了鞋襪,為她蓋上錦被,期間還要防止她突然抱上來的動作,封爵可以說是用了很大的克製力的,他如今分明是懷著火熱的心,卻要假裝自己是柳下惠,此間艱難,著實不可與外人道也。

他封爵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如此委屈自己,卻還是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圈禁,自己為難著自己。

想到此處,不由得歎了口氣,為顧央央掩好被角,細細打量了她一眼,封爵緩緩垂下眼眸,便準備轉身離去。

然而······他終究是沒能成功,因為顧央央拉住了他。

天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喝醉了會和沒醉的時候差彆這麼大,簡直猶如地獄與仙境一般的對比。

平日裡即便是看著他也是冷冷的一瞥,或是淡淡掃過,毫無什麼情緒波動的女子,此刻卻半睜著眼,醉眼朦朧的樣子,臉上失了那份冰冷,猶如柔化成了春水一般,她明明已經乖乖的躺在床上了,連被角都叫封爵掩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盛世容顏,臉上的表情都是懵懂的,柔和的,甚至有幾分呆愣的,然而錦被斜角裡,她卻硬是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封爵,叫他不能離開。

封爵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頭更痛了,但他還是將聲音放緩,湊近顧央央,柔聲道:“乖,你不是要睡覺麼?放開我的手,乖乖睡一覺好不好?”

“好。”

顧央央的聲音柔柔的、細細的,卻是答得沒有半點遲疑,可她的手卻沒有放開。

封爵又問了幾聲,然而她都是毫不猶豫便答了個‘好’字,抓著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放鬆。

封爵無奈,隻能伸手去板她抓著自己的手。

然而這一次顧央央卻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睛半睜半斂,目光卻依舊是注視著他的,她軟軟道:“一起睡。”

那種執著的樣子,封爵發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甚至可以說,他以往見過的顧央央的表情,還沒有今日這短短時間裡見的多。

她大概也是有著各種情緒的,而不是像表麵上那樣,永遠是冷冷的,淡淡的,隻是她的喜怒哀樂隻給喜歡的人看罷了。

喜歡的人,大概是像封啟那樣吧,而絕對不是如他這般,見到的隻有冷淡。

思及至此,封爵覺得自己心中的嫉妒便猶如烈火焚燒般熊熊燃起,倒不是因為想要對封啟怎麼樣,他隻是單純的嫉妒而已。

於是,在醉意朦朧的女子目光注視下,鬼使神差般,封爵沉下眼眸和心中情緒,朝她輕輕點頭,口中恍然答道:“好。”

好。

便猶如某種罪惡的閥門被打開,釋放出心中的魔鬼,但正如飛蛾撲火······他心甘情願被灼傷。

輕輕掀開錦被一角,封爵眼眸再次暗了暗,他於顧央央身邊躺下,稍許停頓,咽了口口水,這才在麵前女子快要闔上的目光中······摟住她的腰。

以一種依偎的姿勢,他將陷入沉迷的顧央央抱在懷裡,心中卻不知為何,像是突然有了停靠的地方,徒然變得安寧起來。

之後,顧央央沒有再做出什麼其他動作,隻是安靜的被他抱在懷裡,靜靜沉睡,那種表情簡直稱得上是乖巧,讓封爵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甚至連抱著她的手臂都不敢隨意動彈,隻因他不想破壞這種美好,這種恨不得時光停住的美好。

一片寂靜之中,封爵甚至覺得連心緒也變得寧靜起來,那些嘈雜紛亂的東西都退去,閉著眼睛,他懷抱著顧央央,亦是沉沉睡去,仿佛遇見什麼香甜的夢境,他唇角微微翹起。

時光一瞬間如流水般逝去,從下午時分開始飲酒,到夜半醒來,其實也不過短短一段。

隻是······封爵似乎睡得太過香甜了一些,於是他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並且可能還會遭遇一些更加悲慘的事,列如······顧央央比他先醒來。

顧央央一向睡姿沉穩,因此醒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隻是羽睫微微顫動,接著便睜開了眼睛。

然而悲慘的是封爵此刻還在沉睡,並且,他仿佛做了什麼好夢,哪怕是睡夢中,唇角也一直微微彎著,無疑是非常的愉悅。

可這份愉悅大概隻有他自己能享受了,因為顧央央自醒來之後,瞬間便皺起了眉頭。

封爵的手臂還攬著她的腰際,所以此刻她也無法動彈,於一片沉默寂靜中,顧央央冷漠開口:“陛下。”

封爵的睫毛動了動,然後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見的是顧央央近在咫尺的容顏,他還稍許愣了愣,但隨即,幾個呼吸之後,封爵瞬間便知道自己此刻在乾什麼了。

原本隻要他在顧央央睡著之後離去便可,她便不會發現這件事,然而他似乎許久沒有這麼沉靜過了,這般心緒放鬆之下,又兼懷裡之人是自己喜歡的,封爵一時之間心情愉快,便······也跟著睡著了。

但睡著了其實並不算礙事,關鍵是······他居然在顧央央之後醒來。

哪怕不用看,封爵都能想象出接下來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隻聽見顧央央冷淡的聲音響起。

“陛下可否放開臣女的腰。”

他愣了愣,隨後鬆開了自己的懷抱。

顧央央淡定的從他身邊坐起,隔開了一些距離,似乎是之前飲過了酒,此刻還有些頭痛,封爵隻看見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e7%a9%b4,接著便繼續冷淡的開口:“陛下可否為臣女解釋一番?”

很顯然,說的便是此刻的情況。

但封爵並沒有馬上給她解釋,而是微微皺著眉頭,反問道:“你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顧央央轉過頭看著他:“陛下找臣女喝酒,之後臣女大概是醉了吧?隻是不知為何陛下也會在此處?”

見她說這樣的話,封爵終於可以肯定,她絕對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這無疑是一件傷腦筋的事,但封爵在她如此目光中,也不能不解釋,雖然顧央央不大喜歡他,可若是再添一個這等印象,那簡直無異於晴天霹靂。

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就算不能在一起,總歸還是希望自己在對方眼裡是個好印象的。

於是封爵斟酌了一二,這才開口道:“你喝醉了,吵著要睡覺,所以朕便把你安置在這裡。”¤思¤兔¤網¤

“哦?”

顧央央的尾音微微上揚,卻還是冰冷的,她目光不曾波動分毫,隻是這樣看著封爵,然後冷冷道:“於是陛下便連同自己一同安置了?”

封爵扶著額頭覺得太陽%e7%a9%b4隱隱作痛,他便知道,顧央央一定會這麼想,果不其然,這大概是以為他趁人之危了,甚至往更深處想一想,會不會覺得他原本就是這樣的打算,否則好好的為何要找她喝酒,還將她灌醉?

封爵此刻隻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一切偏偏便是那樣好,她不善飲酒,她喝醉了偏偏要拉著他一起睡覺,而他原本是拒絕的,可一想起封啟,心中妒意難忍,便也半推半就的同意了,而最後他又偏偏在她之後才醒來,這一切莫說彆人,就是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蓄意謀劃的,可實際上······他今日真的隻是興起啊。

眼見著這件事是洗不清了,封爵此刻心中甚至隱隱產生了另一種想法,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真的占些便宜,比如至少親一親之類的,總好過現在,既沒有占到便宜,還平白無故壞了名聲。

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17章 小傻瓜,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完)

按著太陽%e7%a9%b4沉默了稍許,封爵終究還是放棄了再作進一步的解釋,因為他料定了顧央央不會相信。

許久,他有些低沉道:“不要告訴阿啟。”

這番話語,相當於是默認了顧央央之前的話。

但顧央央並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移開目光,最後才淡淡道:“他不是傻子。”

封啟不是傻子,他不會看不出來。

封爵也知道這一點,但······總不能等他一回來便開口告訴他,你領兵征戰期間,我非禮了你的未婚妻,那樣的話,封爵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臉色來麵對他。

雖說他心中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這等想法,可他和封啟是不一樣的,比起那些互相傾軋的兄弟,他們無疑關係很好,所以即便封爵對顧央央有某種不能言說的意圖,可他依舊不會對封啟出手,因為他們是兄弟,反之,封啟亦然。

他著實有幾分頭痛,甚至還帶著幾分憋屈之感,想他堂堂九五之尊,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經曆?

封爵煩躁的垂下眼眸,低低歎了一口氣。

“能瞞著便瞞著吧。”

他的聲音毫無力氣,猶如無可奈何一般,然而顧央央這一次卻沒有再說什麼話,她隻是靜靜沉默了一會兒,抬手將耳邊發挽到耳後,半響,她低下眼看著錦被上的花紋,也沒有再看封爵一眼。

氣氛莫名的有些沉寂。

封爵以為她是因這件事而感到低沉,可其實並不是,顧央央看著錦被上精致的花紋,內心毫無波動,隻是有幾分惆悵罷了。

因為······她又快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