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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 落漠 4326 字 5個月前

“我母親是帶著我二婚嫁給繼父,然後生下她的。家裡條件不怎麼樣,繼父想用妹妹的能力賺錢,母親三翻四次阻止,最後兩個人離婚了。繼父搶走了妹妹,從此我就沒了她的音訊。”

“過了一些年,我母親病逝,我意外覺醒了能力。”艾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隻要觸碰到彆人的皮膚,就能夠知道她那一刻的想法。”

“這不是什麼好事,”艾麗勾唇,輕嘲一笑,“我讀了高中就出來打工養家了,什麼樣的人都見過,那些看上去一表人才的人,一接觸,滿腦子齷齪肮臟的想法,太惡心了。”

“我不想動用這個能力,又過了幾年,在街邊無意間發現一個渾身臭氣的酒鬼,就是我當年的繼父。”

“我問他妹妹去哪兒了,他嘴裡說著胡話,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原來一個什麼組織,把妹妹招徠了。妹妹靠著異能賺了很多錢,繼父有錢了,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妹妹給他的錢都拿去賭了。”

“有一天,妹妹忽然失蹤。他還覺得妹妹是拿著錢跟人跑了,不管他了,一直在唾罵。”

“可我知道,妹妹重感情,我那時候稍微有點疏離她,她都難受的直哭。我跟我媽離開那天,她哭著在大雨裡追了很久……她不會不管她唯一的親人的。”

“我想了些辦法,才得以進入到了這個論壇。我在裡麵摸索了好幾年了,也參加過幾次比賽。發現隻有靈王這一級彆的人,才有機會接觸到這個組織真正的幕後之人。我能力不夠。”杯底摁在吧台上放出沉悶的聲響,美顏的女人神情是幾乎瘋狂的孤注一擲,深深望進唐恬眼底,“不惜一切代價,我會幫你奪得冠軍。然後請你幫我找到我妹妹。”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紅唇翕動一字字的,吐露這令人錐心之語。

作者有話要說:  靈王爭霸賽參考了俄羅斯綜藝節目《通靈之戰》,在這裡隻是一個引線,所以沒有對比賽進行過多講述。非原創,特此說明。

《通靈之戰》是我很喜歡的節目,不管有沒有劇本,通過靈媒,那些逝者的家屬都得到了心靈的慰藉。我每每看的熱淚盈眶。強烈安利給你們。

以及看了那個節目,才發現那邊的人過的全是小說裡都寫不出來的淒慘,治安啊社會環境太糟糕了。

第46章 雙生2

“所以說, 我為什麼要提議吃夜宵。”

下了的士,把醉的人事不知的艾麗一路扶到酒店房間、丟到她自己的床上,唐恬鬆了口氣。

在酒吧裡艾麗吐露了壓抑已久的心事, 得到唐恬儘力而為的回應後,痛痛快快地喝起酒來。

“來一杯!”

“再來一杯、不, 給我十杯!”

唐恬就在旁邊目瞪口呆看她喝一杯接著一杯,活像幾百年沒喝過的酒鬼一樣。

喝爽了她倒好,放放心心地往她身上一靠,雙手一撒, 直接醉過去了。

唐恬:“……”

感情還要她請客是吧。

付了酒錢,還有幾個男的過來搭訕說要送她回去,都被她冷冰冰的眼神殺給逼退了。好不容易把人弄回來, 已經是淩晨四點過。

今晚上又是跟鬼打群架、又是通靈到過去, 還在酒吧鬨了半宿,她竟然也不覺得疲憊,精神亢奮的很,很想把陳煦叫出來兩人好好聊聊。

瞟了眼渾身酒氣躺的四仰八叉的醉鬼,算了, 隔床有耳,兩人一個房間, 要是艾麗真見到陳煦,後續也挺麻煩。

忍著自己滿心的困惑,唐恬匆匆洗漱完,躺到自己的床鋪裡。

淩晨四點, 天還未亮,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

四下一片寂靜,唐恬腦子裡東想西想遲遲無法入睡, 忽然覺得被子有點不對。

沒開空調啊,怎麼被窩裡冰涼涼的。

她掀起被單,疑惑地朝裡麵看--

正對上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珠,和一張泛青的麵無表情的死人臉。

……

媽呀!

就算見鬼次數多了,這麼近在咫尺突如其來的鬼臉,嚇的她腦袋都空白了一瞬,差點驚叫出來。

一隻帶著溼潤水汽的大掌準確無誤地堵上她的嘴,把尖叫悶回喉嚨。

唐恬:“……”

她瞪著眼,%e8%83%b8口用力起伏了下,後槽牙磨了磨。好吧她是想和陳煦私下聊一聊,但不用這麼悄悄的!

“……哥,你又想搞什麼。”唐恬索性鑽進被子裡,兩人窩在狹小封閉的空間,她用氣音說話,聲音隻有近在咫尺的對方能聽見。

兩人側著身,離的很近。唐恬能聞到它身上的氤氳水汽,被窩裡由於它的存在溫度冷的像冰窖,唐恬卻舍不得出去,蜷縮著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

“抱歉,居然忘了你。”唐恬心下也是歉疚不已,“我那時候因為車禍,醒來這些記憶都有些模糊,我還以為是夢。時間久了也就忘了。”

“你……”她抬起眼,帶著點小心和自己也未察覺的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了嗎?”

她以為對方是想救她的命,才願意被手機綁定。

但其實如果是她認識的那個陳煦的話,活著的時候手機百般利誘都沒能讓他屈服,更何況是陌生人。

隻可能是他認出她了,才願意受製於她。

側著身跟她麵對麵,男人的麵孔顯得越發英挺,黑沉沉的眼深不見底,他抬起手,僵硬而緩慢地落到她的頭頂。

隔著生死的距離,他終於能夠真實地觸碰到她。

頭上傳來的觸?感讓唐恬一怔,其實不沉,好像生怕壓到她,隻是很輕的虛虛的擱著,他手掌很冷散發著幽幽寒氣,像是一塊堅硬的冰,沒有半點活人的溫度。

唐恬望著他,四目相對,忽然覺得眼睛酸澀,心中的情緒一股腦兒洶湧而出,“你明明答應過我無論如何不會回國的,為什麼還是回來了?”

陳煦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她想不明白還有什麼事會讓他回國。

陳煦沒有說話,唐恬一下醒悟,“是手機對不對?是它搞的鬼!”

正在聽壁角的手機:……

裝死,它是小能手。

黑手機被她習慣性地擱在枕頭邊,唐恬氣急敗壞想鑽出被窩去拿,陳煦輕輕按住她肩膀阻止,並探身向前。

那個姿勢讓唐恬一下僵硬,眼睜睜看著他蒼白俊朗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的眼宛如一泓寂靜的古井,黑漆漆的透不進一絲幽光,有著吸引人情不自禁陷進去的力量。

唐恬快石化了,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臉上的熱度在悄然攀升,然後就看到男人低頭,兩人額頭抵

著額頭,十分親昵又溫馨的姿勢。

唐恬:……

額上傳來的冰冷讓她臉上滾燙的溫度一下降溫,順便讓腦子也冷靜了下來。

這是要做什麼?

眼前忽然一黑。

緊接著,她的視野一片明亮,入目所及都是高鼻深目、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耳朵裡都是嘰嘰咕咕聽不懂的鳥語。

通靈……又來了!

這一次,毫無疑問是陳煦的回憶。

唐恬仿佛在他的身體裡當一個無法出聲的看客,親眼見證了他的人生。

他去了大洋彼岸,在那邊讀書、工作,在這裡沒有人知道那個箴言,因為信仰的不同,他也極少見到鬼魂。

像是每一個普通人一樣,日子過的平順又安穩。

那種同齡人少見的沉穩淡泊的氣度和良好的教養,使得他在國外很受歡迎,朋友很多,追他的人也不少。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一直沒有交女朋友,在學校的時候忙於學業,畢業之後跟誌同道合的朋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事業做的風生水起,忙起來也沒有心思。

還被朋友笑話,“清心寡欲的跟個和尚似的。”-思-兔-在-線-閱-讀-

對此他隻是笑笑,隻說沒有時間,也沒有遇到心動的女生。

他很少想到過去的事,十年一晃而過,唐恬都覺得對方肯定都忘記她了。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陳老板打來的電話,說是要他回國回公司幫忙。

他直接拒絕了。

在這裡他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人生,再加上曾經的諾言,是真的不打算回去。

而那天晚上,沉寂已久的手機忽然來了消息。

【真的不回去嗎?你不想再見見她嗎。】

【你已經忘記她了嗎。】

“糖糖?”國內唯一他能惦念的人,就隻有她。然而手機的話令他眉心深深蹙起,“糖糖還沒有投胎?”

當年對方信誓旦旦隻要他出國不回來,她就一定會往生。他屢次追問,對方嘴巴緊的跟老蚌似的,問不出有用的信息。

這話又勾起了他壓在心底的回憶。那一段日子,是他曾經十六年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無數個清晨在晨曦中醒來,看到徹夜守在他床邊百無聊賴晃著腿的女孩,他心中都格外安心。

下跳棋都要鬨著悔棋、讓他給翻書、監督他早起學習……

不到半年的朝夕相處,她是朋友,是知己,是妹妹。

置身於陳煦體內,他每時每刻的情緒她都完全感受的到,因此深深動容。

於她而言是一個早就遺忘的夢境,而於對方來說,竟然是最彌足珍貴的一段時光。

那個晚上,陳煦輾轉難眠。

手機雖然是個坑貨,但從來不會撒謊。它說能見到糖糖,在陳煦看來就是對方還徘徊在人間,沒有解脫。

十年了,一想到冰雪可愛的女孩現在孤零零的遊蕩著,也許喪失理智變成怨鬼,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的他給父親打了電話,同意回去幫忙。

“不厚道啊兄弟,你就這樣把這麼大個攤子丟給我們,太不人道了!”公司的二股東聽他說要回國幾年,差點沒抱著他腿哭出來。

“我相信你,公司的事我也不是完全不管,”他拍拍好友的肩,“我會回來的。回國是有些急事。

“好好,等你快點回來啊,”一聽他會回來,好友一抹臉,翻臉跟翻書一樣,頓時喜笑顏開,“什麼急事啊,你之前不是說沒打算回去嗎。這些年你都沒回去過一次。”

好友隻知道他跟家裡人關係淡漠,常年在外家裡也沒個人關心一句,很是為他打抱不平。

“我要找個人,我妹妹。”

西裝革履、眉目安然的男人,自言自語一樣道,“我既希望見到她,又希望見不到她。”

時隔十年,他再一次踏上故土。

進入了父親的公司,幫著打理家族產業,他回國幾次老宅,但沒有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

兩年後,他28歲那一年,他終於放下心,覺得手機是在騙他,糖糖早就應該轉世投胎去了。他向父親提出回去大洋彼岸的想法,並言明對家裡這一切都沒有一點想法。

他是當著繼母和弟弟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