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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 落漠 4336 字 5個月前

她退學,小心毀掉跟自己相關的證據,然後就像教唆她退學一樣,教唆她一步步走向自殺。”

對麵的白影仿佛被說中一樣,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把自己抱的更緊,肩膀簌簌顫唞。

唐恬不為所動,“可你沒想到。她是真的把你當做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便是死了也惦念著你。鬼魂沒有思維沒有理智,隻有執念。它隻想帶走你,跟你做永遠的好朋友。”

而始作俑者完成了一次試驗,證明了自己真的如此優秀。心情大好,這種隨意掌控他人、為所欲為的能力,滿足著她不為人知的內心邪惡。

說不定還在尋找著下一個實驗者。直到像往常一樣在圖書館借書後,翻到中間不經意掉落一張借書後的扉頁信息,看著上麵上一個人的名字和背後鉛筆寫上的熟悉字跡,才開始感覺到恐懼。

白影捂住耳朵,拚命搖頭。

唐恬看著時間跳到了12點整,打開了黑色手機的午夜詭話APP,說起背的滾瓜爛熟的台詞,“各位聽眾晚上好,又到了午夜詭話的時間。今天我要為你講述一個,是一個關於友情的故事。主播想問問,聽著這段廣播的你,身邊有沒有一個好朋友呢?”

“很好很好的關係,你覺得她是世界上最懂你的人,是另一個你。你什麼都願意對她說,信賴她、依賴她,直到有一天……”

溫涼的聲線彌散在空氣中,娓娓道來一個始於欺騙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上作話)

寫完這篇我就要準備結婚生孩子了(喂喂),下一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不如先收藏一發?有緣茫茫 再見。我會一直寫下去的。

《我在人間那些年》專欄可搜索。

我在人間那些年,隻願與君再相見。

小妖蘇棠梨平生有三願。一願能從這鎮妖塔下逃出生天;二願仇人千刀萬剮死的早;三願靈隱觀倒猢猻散。

沒想一覺醒來已是百年後。

重獲自由的蘇棠梨發現,願望居然全部都已實現:仇人早死,道觀破落,隻有一老一小兩牛鼻子,眼見著千年古刹就要斷了傳承。

還沒來得及欣喜,她驚恐發現,自己原本硬邦邦的身體怎麼變得像人類一樣軟嘰嘰?

妖生多艱,寫做樂觀讀作chun meng 的小妖選擇笑著活下去。

蠢萌小妖在人類社會的爆笑日常,甜甜輕鬆幻想文。

依舊是不跟風自己寫的開心,也希望你們看的開心的小冷文~

第40章 一起走3

“……主播在想, 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是聽到了好友怎樣刻骨銘心的話,才會對這世間毫無眷戀縱身一跳?又是多麼深的執念、死了都沒有辦法人手的孤獨, 讓它留在人間,要把活著的人也拖下地獄、糾纏在自己身邊?”

“……但不管怎麼說, 對與錯,是活著的人的計較。死了之後,都是平等的。”

講完了故事,一如既往開始熱線時間, “我今天很希望能連線兩位當事人,聽一聽事情的真相。那麼接下來,開始連通熱線……”

午夜詭話APP上提示熱線已接通, “這位聽眾朋友你好, 你--”

“好朋友,一起走。”之前聽到過的夢遊般的囈語再一次響起,唐恬猛地抬頭,黑白校服的少女背對著她,僵立在任霜的窗前, 仰頭望著上鋪蜷縮成一團的白影。

唐恬握緊手機,“張月, 你來了。”

“張月”充耳不聞,她伸出手腳,慢慢攀爬,像之前一樣把自己貼到床板下。

床上蜷縮的白影在啜泣。

唐恬知道, 接下來會發生跟她之前看到一模一樣的場景。

她們每一晚都這樣糾纏著,殺人和被殺,永不得解脫。

但今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聯通了電台,唐恬的手機裡傳來充滿顫音的哭泣。

“求你、救救我!”那聲音尖細高亢,幾乎在破音的邊緣,不住的哽咽,“救救我!”

唐恬眼睛盯著對麵床瑟瑟發抖的白影,對著手機輕聲道,“你是任霜。”

聽筒裡爆出一聲短促的驚泣。

“任霜,”唐恬聲音放的平靜溫和像是一泓清泉徐徐,實則渾身緊繃,一眨不眨注視著對床兩個女鬼的動靜,“張月自殺前,你對她說了什麼?“

那個聲音哆嗦著,嗚咽著,“對不起、對不起。放過我、求求你。”

蜷伏在床鋪的白影弓著脊背,額頭一下一下用力磕著床板,不住發出砰砰的聲響,唐恬又問了一遍,“張月”來來回回、顛三倒四重複這幾句,狀若瘋癲。

鬼科上說了,因執念而徘徊在人間的鬼魂,能否維持理智一部分是本人的意誌,但絕大部分都會在逐漸喪失,最後成為憑本能作惡的怨鬼。

張月這狀態,想想她死前遭受的折磨,估計那會兒已經半瘋了。

“你沒有回答我,不過你一直在道歉,其實也印證了我在故事裡揣測。”

張月的死,的確是任霜一手造成的。

“張月,”唐恬呼喚,“你願意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嗎。”

回應她的,是複讀機一樣桀桀怪笑,“好朋友,一起走。”

“……”行,這兩個,活著的時候心事難對人言,死了都不肯對人說一句。

唐恬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也許它們也知道,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就在這時,兩個鬼都動了。

白影倉惶地下床,跟她背靠背的女鬼伸手去抓它,白影踉蹌落地,後腦勺遭地。

白影匍匐著向門口爬去,鬼影一步一晃尾隨著。

又來了!

唐恬眼皮一跳,語速驟然加快,“那麼,感謝你們的來電。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裡,讓我們下期再見。”

掛了熱線,她並沒有立即播放節目結束的安魂曲,“出來小明!”

一個矮小黑影迅捷如猴從她背後陰影中一躍而出,女鬼扭臉衝著唐恬尖嘯,小明格格怪叫,兩個鬼頓時廝打成一團。

唐恬兩步躥下床,雙手揪住白影的肩膀,半蹲下來逼問,“張月的信物在哪裡?”

布滿血淚的臉龐抬起,張月搖著頭,死死拽著她的手啊啊哭嚎。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在哪裡,還是不知道什麼是她的信物?”唐恬猛然意識到,任霜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跟張月的往來,和她的信件全部燒掉,那就算張月給了她任何東西,她肯定也不會留下。

除非……

唐恬攥緊白影肩頭,“你想想,有沒有什麼東西,你不知道是誰給你,但你還留在身邊的?而且就在這個宿舍。”

任霜呆呆看著她,好像理解她的話是是非常困難的事。

“砰”唐恬猛地脖子一縮,躲過被張月掀飛的小明,後者重重撞到門板上,矯健如猴雙腿一蹬,反彈撲向張月。

尖嘯和嘶吼刮的人耳膜生疼,兩個厲鬼廝打起來,女人跟小孩都不是好惹的,血沫橫飛,咕嚕嚕直接滾到了走廊,翻湧的陰氣吹的簌簌作響,一動不動的“任霜”忽然扭頭,力道大的頸骨傳來清脆的哢嚓聲,空洞洞的眼睛盯著她書桌,喉嚨裡發出“荷荷”激烈的喘熄。

唐恬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書桌角落,有一個積著厚厚灰塵的陶瓷杯子。

是這個!

手機電筒的燈光下,那陶瓷杯不知是上的什麼釉色,非常特彆,血紅的外殼,在光照下隱有流動的血絲一般的光華。

唐恬一下站起抓過杯子,觸手冰冷恍若一潭幽暗漆黑的水,把猝不及防的她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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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豁然光明。

“我沒有錢送你昂貴的禮物,隻有親手做一個杯子,希望你能夠每天都用著。”

少女低低喃語縈繞,唐恬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麵前是一雙沾滿黃色泥巴的手,小心地護著手中正在旋轉的陶土。

一塊溼潤的陶土,在她手中逐漸成型,一點點變得精致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卻還是不滿意,好幾次推倒重新做。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做好了雛形,欣喜地請陶泥店的老板放進爐子裡去燒,約定好過幾天來取。

視線一黑,剛才還欣喜的少女哭的撕心裂肺。

一頁頁的信紙被她撕的粉碎,她哭叫著,狀若瘋癲,“為什麼要騙我!”

“我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唯一信任的人。”

“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實驗品,嗬嗬,實驗品,任霜,你好,你好的很!”

“我恨你……你為什麼不一直欺騙下去!要在這個時候戳穿我的美夢,說我這樣低賤的平民,怎麼配跟你做朋友!”

唐恬聽著哭聲都覺得揪心。

爾後她看到女生去到陶泥店,癡癡望著自己燒好的陶瓷杯,準備上色的時候,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液滴落到釉色中。

“我要如你所願去死了,可是怎麼辦呢,你有那麼多的朋友……卻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舍不得你。”

以淚和泥,以血為色。她輕輕攪動著釉色碟,一筆一劃,在白色的杯子上添上一層特彆的色彩,在光亮下隱有血絲流動,“用這個杯子喝水的話,每一次你都能喝到我的血呢。”

她的聲音帶笑,又仿佛在哭,怨忿有恨。

“說好了一輩子做好朋友的,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的。”

下一幕,視角轉到了任霜身上。

“霜兒,生日快樂!”

“謝謝大家!”

她的生日,人緣很好的她收到了很多很多禮物,有同班同學的,也有其他班級的。其中有一個快遞送來的盒子,寄信人是化名,她並不認識還以為是追求者,打開是一個顏色特彆的陶瓷杯。

杯子上還有她的星座圖,很是漂亮。

她本來隨手擱在桌上,沒想當天自己慣用的杯子莫名其妙地裂了,看著現成有一個新的,她就順手拿來用了。

於是死去的她,以血做的陶瓷杯為信物,悄然來到她身邊。

每天晚上,就這樣站在床頭幽幽望著她。

毫不知情的任霜每用這杯子喝一次水,就會壯大著她的怨念,直到有一天,她凝出身形,準備帶給好朋友一個驚喜。

“啊--!”

淒厲的尖嘯充滿憤怒,撕刮著脆弱的耳膜。唐恬從被動通靈狀態中驀地驚醒,張月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舉動,和小明的打鬥一下變得更加激烈。

唐恬二話不說,抓起陶瓷杯朝著地上狠狠一砸!

……沒砸爛!

高度不夠,隻摔掉了把手,就這樣也引得張月發狂,窗戶砰砰悶響,震的地板都在顫,陰風陣陣。

唐恬撲到地上去抓杯子,手指被摔破的地方劃了道口子也絲毫未察覺,撿起來又用力朝地上砸!

還是沒碎!

“什麼玩意兒啊!”隻裂了個口子,質量這麼好,唐恬真快氣笑了,什麼東西劈裡啪啦地被甩進了寢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