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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311 字 5個月前

處,說殿下終於回宮,太後想見一見他。

溫慎之便不再多言,他令人將姚太醫帶過來,再看看皇上的病情,而後便要帶溫慎之過去,而長公主隨口詢問,道:“太後在何處?”

“就在寢宮中。”宮人垂首解釋,道,“忠孝王妃也同太後在一塊。”

長公主心中明了,一麵開口同溫慎之解釋,道:“近來皇祖母心中煩悶,總令皇嬸進宮相陪。”

溫慎之點了點頭,卻又想了想,道:“皇姐,我還句話要與皇叔說,回來之後,我便隨你們過去。”

延景明卻隻聽見了長公主所說的那一句話。

忠孝王妃在宮中,忠孝王妃這些時日一直都會在皇宮中,那他是不是可以略過那個令人頭疼的難寫拜帖,趁著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延景明飛快抬頭,開始在四周的屋頂樹梢搜尋暗衛首領的下落。

阿豬!機會來了!

快把他給忠孝王妃準備的禮物搬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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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立後一事

趁著溫慎之回去見忠孝王,延景明尋了個借口避開長公主,飛快將樹上停留的暗衛首領揪了下來。

他同暗衛首領說了王妃所在,暗衛首領卻並不贊同他在這種時候將禮物送給王妃,而今皇上病重,殿下是無論如何絕不能出錯的,這種時候私下送禮給他人,若被人揪住把柄,怕是免不了口舌,反正近日王妃都會在宮中,他們有的是機會,不如再等一等。

延景明覺得暗衛首領說得很有道理。

而也正是暗衛首領的這些話,提醒了他溫慎之還有好多兄弟。

母妃曾同延景明說過,中原皇室最喜歡兄弟內鬥,而後來他也曾發覺榮皇貴妃與二皇子似乎對溫慎之很有敵意,雖然那二皇子是傻了一些,可在皇位一事上,他應當算是溫慎之的敵人,既然如此,延景明還是壓低聲音,開口問暗衛首領,道:“其他皇子呢?”

他是不懂中原人的規矩,可皇帝病得這麼重,那麼多皇子皇妃,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此處陪侍,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他壓低聲音詢問,暗衛首領也神色嚴肅壓低聲音回答他,道:“是王爺的意思。”

延景明不由一怔,顯是想不明白,這種事,為什麼又會和忠孝王扯上關係。

“殿下在京城之外,短期之內趕不回來,這時間太長了,王爺擔心事態有變,才令人將諸位皇妃皇子都留在了他們自己宮中。”暗衛首領說道,“也多虧了王爺,而今看來一切如常,應當是不會有什麼阻礙了。”

延景明卻有些不解。

“阿豬,泥不是跟窩們一起出宮了嗎?”延景明皺起眉,“泥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宮中有暗衛留守,方才屬下去尋他們問了問宮中近日的情況。”暗衛首領想了想,又道,“近日宮中謠傳頗多,太子妃有興趣嗎?”

延景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是有興趣,隻是如今這情況,他實在難以提起勁來聽暗衛首領說什麼宮中秘聞,他現在隻擔心去見忠孝王的溫慎之,都去了那麼久,溫慎之怎麼還沒回來。

……

溫慎之同忠孝王說了金丹一事,又聽忠孝王大致提了提這些時日來宮中的境況,而後便見姚太醫從皇帝寢宮中出來,上前同二人說皇上此病的境況。

他解釋了許多,可說來說去不過病入膏肓四字,溫慎之早有準備,隻是輕輕嘆氣,溫恭肅是更是乾脆看向溫慎之,低聲同他道:“你該做好準備了。”

溫慎之一怔,點頭,道:“是。”

“我已勸了皇上許久,可皇上不肯草擬遺詔。”溫恭肅欲言又止,最後也隻是說,“你先去見太後,今日我勸一勸皇上。”

皇帝總覺他能得長生,哪怕已到了這種大限將至時候,他仍覺得自己是真龍天子,斷不可能因這點小病便失了性命,溫慎之未帶金丹回來,可他還可以等國師,因而至今他仍不肯草擬遺詔,好像隻要他不下此令,這一切就絕不會到來一般。

溫慎之聽得懂溫恭肅言語之中的暗示,皇帝不肯草擬遺詔,可皇上不能沒有遺詔,若到最後一刻皇上仍不肯如此,那隻怕溫恭肅便要為他代勞了。

既是如此,溫慎之忽而覺得,在草擬遺詔之前,應當就是他求忠孝王幫忙的最好時機。

隻要先帝有遺詔,那在朝臣眼中,一切自然都要更容易接受一些。

“皇叔。”溫慎之躊躇道,“我有一事相求。”

可不想他方說完這句話,溫恭肅忽而便回首看向他,那目光鋒銳,好似一瞬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也根本不給他繼續往下說的機會,隻是平靜直言道:“有什麼事,待皇上遺詔擬出來後再談。”

……

延景明等了許久,方見溫慎之回來。

他不知溫慎之同忠孝王談了什麼,隻是覺得溫慎之的臉色不太好看,而他不知如何詢問,長公主卻顯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去,滿心擔憂開口詢問,道:“父皇的病,是不是……”

溫慎之倒也順著她的話回答,道:“隻怕不好。”

長公主好像失了最後一線失望,她微微垂首,卻因這些時日早已做好了準備,而未將悲痛完全表露在臉上,隻是同溫慎之道:“我留在此處,你先去見見皇祖母吧。”

溫慎之點頭,又與延景明一道去了太後宮中。

此處總算沒有了皇帝寢宮之中那股死氣沉沉的沉悶之感,有不少宮人也許還不知出了何事,一切都同以往延景明來此時一般。

待兩人同太後行過禮,太後賜了座,延景明這才有心思小心四處打量,他見太後身邊端坐一人,應當便是忠孝王妃。

這也是延景明頭一回見到忠孝王妃,他見忠孝王妃麵色親和,很討人喜歡,看著他的神色令他想起了遠在西羯的母妃,他不由心生親近,怎麼也想不透,這樣一名溫婉可親的女子,為何會令忠孝王這樣可怖之人懼內。

太後並無大事,隻是許久未曾見到溫慎之,聽聞溫慎之回宮,便想召他過來見一見,如今人已見到了,她又想起皇帝的病情,不由嘆氣垂淚,那氣氛哀戚,忠孝王妃隻得上前低聲安慰,勸太後保住鳳體,莫要過多去擔憂這些傷心之事。

她勸了好一會兒,太後總算止了哀戚,皇帝重病,太子要侍奉聖前,她便同溫慎之交待了幾件事,讓溫慎之切莫照顧好皇帝,而後忽又嘆了口氣,轉而看向延景明,那神色復雜,也不知是想到了何事。

延景明被太後那目光弄得坐立難安,總覺得太後是有了不得的大事想要同他說,可到了最後,太後也不曾將那件事說出來,隻是又匆匆說自己已乏了,令溫慎之和延景明先回聖前,若是有事,再召他們過來。

溫慎之恭謹行禮,而後帶延景明退下,可延景明總覺得有些莫名,太後忽而令他們過來,又忽而令他們回去……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他看太後方才的模樣,覺得太後好像有什麼話想同他說,卻又不好直接與他開口,更不用提他與溫慎之行禮告退時太後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

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二人出了太後寢宮,還未離開,忠孝王妃卻又匆匆追了出來,叫住溫慎之,隻說有話要同溫慎之說,請延景明暫先回避。

延景明熟門熟路避開幾人,隻等著溫慎之待會兒回來,他再問問溫慎之究竟出了何事,亦或再過會兒,他也可以找暗衛首領問個清楚。

他習以為常在遠處,看著忠孝王妃同溫慎之說話。

可這一回顯然與以往都有些不同,不過寥寥幾語,他便見溫慎之變了神色,像是匆匆要回太後宮中,卻又被忠孝王妃攔下,再過片刻,她轉身返回太後宮中,而溫慎之則陰沉著臉色,一言不發走了回來。

延景明小聲開口,問:“怎麼啦?”

溫慎之並不直言,隻是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先回去同皇叔商量,而後再同你說。”

延景明:“……”

又來了。

延景明心中清楚,這等非得瞞著他的事,十有八/九和他和親一事有所關聯,他不好多問,反正問了溫慎之也不會同他說,便隻能沉聲不言,跟著溫慎之往回走。

而今已到用膳之時,二人出了太後寢宮,溫慎之便先讓延景明回去東宮吃些東西,而他不做半點解釋,匆匆又去了皇帝寢宮。

這境況,總讓延景明覺得……

這一切,也許比他想得要復雜。

……

延景明回了東宮,匆匆找來暗衛首領,根本不曾開口詢問,暗衛首領已熟門熟路自己做出了回答,道:“是立後一事。”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延景明一愣,反問:“那是什麼?”

“太後擔心皇上不立遺詔,今日已在同王爺商量此事。”暗衛首領說道,“而今隻談殿下繼位,卻不提立後,像是想將此事往後拖下去。”

延景明聽得滿頭霧水,他不太懂中原人的禮節,暗衛首領說得又快,還摻雜了幾個他聽不懂的詞彙,他隻能憑空猜測,試圖領會暗衛首領這句話的意思。

“方才王妃同殿下說的就是這件事。”暗衛首領嘆了口子,道,“看起來像是太後的意思。”

延景明:“什麼……意思?”

暗衛首領見他滿麵疑惑,明白他或許聽不懂這其中含義,便又再耐心為延景明解釋。

“您是西域之人,是和親來此的‘蠻夷之人’,又非女子,不可誕育皇子。”暗衛首領說道,“若照常理,您應當是不能為後的。”

延景明覺得自己有一些聽明白了。

“泥們不喜歡西域人。”延景明皺起眉,“所以不能讓西域人當皇後?”

暗衛首領點了點頭,卻又小聲說:“不是我們,我沒意見的。”

“就這樣哇?”延景明反倒是鬆了口氣,道,“窩也不是很介意啊。”

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顯然沒想到延景明會這樣回答。

他以為這麼大的事情,延景明會覺得生氣,再怎麼也該有些憤憤不平,他以為自己沒有解釋清楚,便又開口,道:“您是太子妃,若太子登基,您理應是皇後。”

延景明擺了擺手,表明自己並不在意這件事。

“窩還以為他們想把窩趕走。”延景明小聲說道,“窩剛剛還在想,窩要不要把金瓜偷偷帶回去。”

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實在有些跟不上延景明的想法。

“殿下會想辦法的。”暗衛首領隻能如此說道,“殿下去尋王爺,想必就是為此事尋個辦法。”

延景明點頭。

既然他們不打算把他趕回西域,那他忽而便覺得,找王妃一事也許可以暫且擱置,這已不是什麼著急的大事了。

他正要與暗衛首領說,暗衛首領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疑惑開口,重新詢問,道:“太子妃,您……真的聽懂屬下的意思了嗎?”

延景明一愣,點頭,道:“窩不能當皇後。”

暗衛首領:“意思是,會有其他人來當皇後。”

延景明:“……”

“除此之外,也許還有其餘妃子。”暗衛首領認真說道,“殿下不想在此事上妥協,便是不希望自己的後宮之中,除您之外,還有其他人。”

延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