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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395 字 5個月前

那時候的心情——他覺得那是愉悅,他不覺得自己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錯。

可溫慎之沉默不言,像是有些不知如何應對,因而延景明隻能委屈撇嘴,道:“算了,窩知道泥不喜歡。”

可溫慎之一貫對延景明的撒嬌沒有辦法,他見不得延景明露出這樣委屈的神色,他隻能嘆氣,道:“你若是想要如此……”

延景明抬頭看他,心中疑惑。

怎麼是他想要如此了?這不該是溫慎之喜歡做的事情嗎?

溫慎之已走近了一些,接過了他手上那筆,延景明稍稍一怔,忽而想起自己好似缺失了一物,這件事來得太過於突然,他隻為溫慎之準備了筆,卻忘記了墨汁顏料,他急匆匆下床,要去將桌上的硯台端過來,溫慎之卻被他弄得更加不解,握住他的手,問:“怎麼了?”

延景明回答:“窩去將墨水拿過來呀。”

溫慎之:“……”

溫慎之可不想真的在這時候畫畫。

他沒有在人身上畫畫的興味與想法,隻不過是延景明非得如此,他才想著這種事確實也可以在親熱之時做。

可溫慎之也明白了。

他若是任延景明主動,那延景明遲早要將這事引導到奇怪的地方去,他若不想在今夜留下什麼奇怪記憶,那就得主動一些,不要再讓延景明胡思亂想了。

“墨汁太髒,我不想弄得到處都是。”溫慎之故作認真道,“我還有其他辦法,你可要試一試?”

延景明微微蹙眉,他實在很好奇不會弄得到處都是的墨汁究竟是什麼樣的,於是他點了頭,坐在床邊等溫慎之拿出他口中的新奇之物,卻也隻是見溫慎之轉過身,輕輕推開門,喚來外邊的婢女,同她吩咐了幾句什麼,而後便再轉身回了屋。

延景明好奇,問:“泥在做什麼?”

溫慎之但笑不語。

片刻之後,那婢女又回來了,還為他二人端了一壺酒,放在桌上,而後便退了下去。

溫慎之取了桌上的杯盞,斟了一杯酒後,方才輕聲開口,道:“我可以以酒代墨。”

延景明傻愣愣問:“可酒米有顏色啊。”

溫慎之仍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將延景明攬入懷中,而後低聲同延景明道:“你先閉眼。”

延景明不解溫慎之為何不同他解釋,可他向來信任溫慎之,既然溫慎之說要如此,他自然聽從閉眼,等著溫慎之接下來的應對,而片刻之後,他覺察溫慎之的手輕輕自他臉側撫過,而後便是輕輕一%e5%90%bb落在他眉間。

延景明小聲問:“你——”

溫慎之已扶住了他的下顎,將一%e5%90%bb印了上去。

延景明匆匆想要睜眼,可溫慎之顯是早有準備,他伸手擋住延景明的眼,不許延景明朝外多看,隨後又從懷中拿出隨身攜帶的絲帕,以此來擋住了延景明的視線。

他並未係緊那絲帕,僅僅是輕輕改在延景明麵上,觸感柔滑,延景明睜開眼,僅能模糊看出外頭的境況,他見燈光一點,溫慎之近在眼前,目光灼灼,他麵上一紅,倉促閉眼,下一刻卻覺溫慎之俯身親%e5%90%bb,將他要出口的胡言亂語全都堵了回去,延景明閉了嘴,要不了多久便忘記了自己方才想說的話。

待溫慎之稍稍退後,延景明略喘了口氣,而後便覺衣帶輕解開,柔軟筆尖蘸著美酒的冰涼觸感輕輕劃他的脖頸上。

延景明不由打了個哆嗦,禁不住往後縮,倒是令溫慎之的動作微微一頓,問他:“怎麼了?”

延景明小聲嘟囔,道:“太癢了。”

他覺得這毛筆堪比鵝毛,像極了母妃同他說過的中原的某種刑罰,著實令人難以忍受,若是接下來均要如此,那他可不想去當什麼畫布了。

溫慎之稍稍一怔,問:“你怕癢?”

延景明撇嘴道:“誰不怕癢。”

溫慎之還要使壞,他低笑一聲,伸手去撓延景明,驚得延景明往後一躥,麵上的絲巾飄落,他驚慌看著溫慎之,匆匆道:“泥怎麼乾壞事!”

溫慎之放下筆,反問延景明:“你下次可還想再做這種事了?”

延景明小聲嘟囔,道:“可窩以為泥喜歡。”

溫慎之:“……”

雖說延景明在這種時候想出這種辦法,著實有些奇怪,可他清楚延景明是好意,他便也不再多說,反是以指蘸酒,以免同延景明道:“你怕癢,那我以酒代墨、以指代筆,你看如何?”

延景明皺著眉,問:“什麼什麼筆?”

溫慎之卻已經伸手,以指尖沾酒,而後輕輕抬手,劃在他的脖頸上。

他知道延景明怕癢,因而指上略微用力,並非是輕觸一般拂過,這般動作下,延景明的確是不覺得癢,可他卻覺得……

覺得那濕漉漉的酒蘸在身上,實在很奇怪。

好似每一寸肌膚都如火燒,他先前並未擔心墨跡太髒,如今卻又在想這酒或許是洗不乾淨的,他紅著臉,正要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溫慎之卻又捂住了他的嘴,而後一下%e5%90%bb在他後頸,順著那殘酒痕跡,輕輕%e5%90%bb了下去。

延景明的臉更紅了。

他不知所措,瞪大雙眼對上溫慎之的目光,至此方開始有些驚慌失措,他開始後悔自己非得拿什麼筆去學中原嬤嬤教他的投其所好,若非如此,他或許……或許也不會落到而今這個被動的地步。

可主動之人是溫慎之,他當然並不在意。

他隻是止不住羞赧,左右一看,方才那絲帕還落在枕邊,他便一把扯過絲帕,乾脆將自己的眼睛重新蓋住了。

隻不過絲帕透光,他忍不住睜眼,便見一切似掩非掩,近在眼前,他所傾慕的一切,所期盼的一切,都在眼前。

……

秦衛征起了個大早,令人去看看姚太醫現今已行到了何處,得了確切消息之後,又到了溫慎之屋外,卻難得見到了這等時候,溫慎之竟然還未起身。

暗衛首領守在院外,不敢進院中等候,見秦衛征過來,不由擺出一副笑臉,問:“秦右衛率,您這麼早過來,是來同殿下道喜的嗎?”

秦衛征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姚太醫已快要進城了……等等,你為什麼在院外?”

他覺得奇怪,這暗衛首領可是暗衛,本該貼身保護殿下的安全,怎麼會在院外等候?

不想暗衛首領一聽此言,便止不住苦惱,道:“還不是因為殿下。”

秦衛征不明白。

“昨夜回來後,殿下特意瞪了我一眼,不許我和任何暗衛靠近屋內。”暗衛首領深深嘆了口氣,“中途殿下讓婢女送了一壺酒,而後連僕役婢女都不許靠近了。”

秦衛征明白了。

殿下早知道這暗衛首領究竟是什麼德行,不想讓他們聽見半點動靜,便提早將暗衛首領趕出了院外,隻是他看天色,都已經這時候了,怎麼還不見殿下起身?

他不由又問:“殿下和太子妃都沒起來?”

暗衛首領又嘆了口氣,道:“你可曾聽過一首詩。”

秦衛征:“……”

暗衛首領:“春宵——”

秦衛征:“不想聽。”

暗衛首領:“……”

“待殿下起身後,勞煩諸大人遣人告訴我一聲。”秦衛征直言正事,道,“姚太醫已到城外,我先令人去將他接進城來。”

暗衛首領卻問:“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真的很——”

秦衛征:“沒有。”

暗衛首領:“……”

秦衛征:“不太想聽。”

暗衛首領:“……”

秦衛征轉頭就走。

……

秦衛征與溫慎之消除誤會之後,曾聽溫慎之說過,他身中奇毒,隻有姚太醫知道如何才能解開,而此番接姚太醫來此,也有一分目的,是為了給溫慎之解毒。

秦衛征覺得這是大事,他當為了殿下以禮相待姚太醫,此番殿下久睡未起,他便自做決定,帶了人出城,將姚太醫迎進了知州府。

那知州也曾去尋姚太醫看過病,知道姚太醫醫術精妙,雖是不知此番溫慎之為何要請姚太醫來此,卻也頗為尊敬,恭請姚太醫入內堂上稍後,秦衛征這才再去尋了溫慎之。

此時天色已近午時,溫慎之的確也已經起了身,正同延景明一道用膳。

二人看上去同昨日並無區別,隻不過他二人眼波流傳,觸於一處,而後便是會心一笑,似也同昨日不同了,秦衛征滿心正事,乾脆同溫慎之道:“殿下,姚太醫已來了。”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溫慎之匆匆起身,要先與延景明一道去見一見姚太醫。

知州正在陪姚太醫喝茶,隻不過這兩人話不投機,姚太醫又一貫直來直往,刺得知州滿腹怨懟,隻不過想姚太醫是溫慎之的貴客,因而他隻得忍耐賠笑,好容易等到溫慎之過來,他自然匆匆起身,避開幾人談話,主動到了屋外。

溫慎之笑%e5%90%9f%e5%90%9f開口,客客氣氣與姚太醫道:“姚先生,許久未見了。”

姚太醫抬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延景明。

延景明正要和他問好,姚太醫忽而開口,壓著聲音,同溫慎之道:“殿下。”

他神色凝重,令人心中發緊,那副模樣,溫慎之幾乎覺得他要說自己的病症惡化,將要命不久矣。

姚太醫又嘆了口氣。

“您大病未愈,還是不要如此放縱了吧。”姚太醫說道,“床笫之事,節製一些。”

溫慎之:“……”

延景明:“……”

作者有話要說:

待會兒還有一更~

第87章 見到阿舅

溫慎之臉紅了。

他實在沒想到姚太醫會將這種事直白說出口,他實在無法應對,可做太醫的,在這等事上好像都不怎麼避諱,因而他囁嚅片刻,也隻能道:“您……您多慮了。”

姚太醫捋了捋胡子,並不多言,延景明卻好像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甚至上前詢問,道:“那有什麼補藥嗎?”

溫慎之:“……”

他怎麼忘了,延景明也是在這種事上一點也不避諱的人啊!

姚太醫聽延景明有興趣,倒還真與他聊起了此事,道:“補藥倒是不必,隻要殿下`身體恢復,那一切便都好說。”

延景明又問:“那泥能治好他嗎?”

姚太醫答:“太子妃放心,老夫已將藥帶過來了。”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那裡頭的,應當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解藥,隻不過延景明看那瓶子才那麼一點點大,裡頭也不知能放幾顆藥,他不免遲疑,問:“就這麼一點點?”

姚太醫道:“的確隻夠吃一段時日。”

延景明:“那不夠哇。”

“餘下的藥,殿下定時令人來取便好。”姚太醫道,“按時服用,幾月之後,應當便能恢復往常,隻不過這體魄……需得殿下自行訓練,要多久才能恢復,便要看殿下了。”

延景明還想再問,溫慎之已在他之前開了口,道:“您可曾想過回京城?”

他的問題來得雖是突然,可溫慎之突然讓人接姚太醫來州府,那姚太醫自然早有準備,知道溫慎之應當是想請他回京的。

隻不過姚太醫心中仍是猶豫不決,他不知自己是否應當答應,此刻便也隻是微微搖頭,道:“回京城?我回去做什麼?”

他早已對皇上失望,回京不過也是在重蹈覆轍,他需要溫慎之的承諾肯定。

溫慎之很清楚姚太醫在想些什麼。

他在姚太醫麵前坐下,道:“您是神醫,又想懸壺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