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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352 字 5個月前

已牽住了他的手,拉著他便要往馬車上走,一麵道:“窩們先回去。”

他們方出酒樓便遇上了刺客,此處離州府可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他們就算想做些什麼也不可能在此處,馬車已在外等候,他們得先返回州府。

秦衛征同人吩咐完姚太醫的事情之後,便回到了馬車旁,他見太子與太子妃走來,便上前為兩人挑開車簾,好讓二人上去,可他一回首,便見延景明牽著溫慎之的手,而溫慎之麵色泛紅,似是略有些緊張。

這兩人之間氣氛曖昧,而秦衛征已覺得自己極有經驗,他一下就看出小情侶之間像是要發生點什麼,而他可不想再打斷二人親密,等兩人上了馬車之後,他還頗有眼色主動後退,轉身吩咐其餘太子親衛,略微分散開一些,以免有人聽見了車中交談。

做完這一切後,秦衛征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如今在太子身邊保護的,除了太子親衛之外,可還有暗衛在私下保護,而這些暗衛,往往是整個朝廷最八卦的人。

雖然他們不會將這種事對外傳播,可殿下的私事……秦衛征還是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

他當然得去同暗衛首領說一聲,讓這些暗衛也避遠一些。

可秦衛征顯然沒想過,暗衛之中,最為八卦的,好像就是暗衛首領了。

秦衛征讓他將人調得稍遠一些,他立即遵從,卻又覺得太子身邊不可不留人保護,既然如此,那他自己便該辛苦一些,擔負起保護太子的重責。

當然,這種事,可不能隻有他一人承擔,否則若是出個意外,他一人擔責,豈不是要更慘?

於是暗衛首領扯著秦衛征,強行將人留在此處,一麵道:“其餘人離開了,可你我得留在此處。”

秦衛征:“……這不太好。”

暗衛首領:“殿下`身邊若無人保護——”

秦衛征:“有太子妃在。”

暗衛首領:“……”

雖說暗衛首領覺得秦衛征說得有些道理,可這種事,哪怕太子妃能保護太子,他們身為下屬,也不該離開此處。

暗衛首領顯然很清楚秦衛征的顧慮,便道:“我們隔得稍遠一些,不會聽見什麼的。”

秦衛征:“……”

“再說了,你將所有人都遣走了。”暗衛首領長嘆口氣,“總需要有人駕車吧?”

秦衛征:“……”

暗衛首領最後打包票保證:“放心吧,這種事,我有經驗!”

秦衛征:“……”

……

延景明扯著溫慎之回到馬車上,二人並肩坐好,溫慎之總覺得有些說不出口的尷尬。

他覺得自己總得開口說些什麼,因而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延景明卻已在他之前搶著說道:“泥……泥最喜歡的,還是畫畫吧?”

溫慎之:“……什麼?”

他想,也許延景明此刻也同他一般,在頭一回經歷這種事前,難免有些緊張,隻能胡亂說些話,好來緩解當下的尷尬。

既然如此,溫慎之覺得自己也該有所回應,好讓延景明從這可怖的尷尬之中走出來。

溫慎之急忙改口,認真回應,道:“對,我很喜歡畫畫。”

延景明:“哦……要投其所好。”

溫慎之聽見他的碎碎細語,不由反問:“投其所好?”

延景明:“噢,米有事,窩就是想起來了。”

——想起來當初他入宮之前,曾見過宮中派來的幾名嬤嬤,一定要同他講一講這宮中的婚後之道。

其實那就是同他啟蒙,大約是覺得他與中原之人一般,含蓄羞澀,絲毫不懂這床笫之事,這才要特意找人為他開課,以免到了新婚之夜,他與太子二人抓瞎,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延景明是知道要怎麼辦的。

西羯又與中原不同,這些事他早就清楚了,他隻不過是不曾有過戀慕之人,也不曾真的做過這種事,因而並不知輪到自己時應當如何去做,而那些嬤嬤所言,他雖未曾細聽,卻還是記住了幾句話。

譬如說,要投其所好。

延景明的漢話不好,他所理解的投其所好,那應當就是順著溫慎之的喜好辦事,而這麼久相處,他也已經很清楚溫慎之的喜好了。

他覺得溫慎之素來寡淡,似乎沒什麼特別執著或是歡喜的物事,若一定要說,好像也隻有繪畫美人這一件事。

既然如此,延景明當然要握住溫慎之這唯一的喜好不放,好好投其所好,讓今晚成為溫慎之這輩子的美妙回憶,他對自己簡直充滿了信心,也覺得溫慎之一定能明白他的好意。

在馬車上他不敢胡來,生怕又要觸了溫慎之的含蓄之意,他老老實實端坐著,不再說話,也轉開了注意,這才發覺馬車之外竟如此安靜。

以往溫慎之出行,外頭至少也有十數人簇擁跟隨,方才他們又遇了刺客,此時溫慎之身邊應當是防衛最嚴的時候,怎麼可能一點守衛發出的聲響都沒有?

他心中一慌,想也不想便掀開車簾,探頭朝外一看,卻見秦衛征與暗衛首領正坐在那車夫的位子上,兩人被他嚇得噌一下齊齊回過頭來,目光相對片刻,延景明方才忍不住小聲開口,問:“怎麼是泥們。”

秦衛征:“……”

秦衛征不知如何辯解,隻好看向自稱“經驗豐富”的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訕笑一聲,道:“屬下覺得自己的駕車技術有些生疏,正在磨煉。”

秦衛征:“……”

延景明:“……這樣啊。”

暗衛首領:“沒錯!”

秦衛征也隻得硬著頭皮答應:“是。”

延景明又問:“那其他人呢?”

他左右張望也不見其餘護衛,心中隻覺古怪,而聽他這麼說,溫慎之也跟著朝外看來,他可沒有延景明那麼好糊弄,不過幾眼便大致明白了在此駕車的為何是暗衛首領和秦衛征。

他有些無可奈何,嘆氣道:“你們也不必如此。”

暗衛首領急忙接口:“這是大事,當然得如此。”

秦衛征不習慣直言這種事,尷尬道:“殿下,屬下覺得應當如此。”

延景明:“?”

這些人在乾什麼,玩猜謎嗎?

他正想問,溫慎之已按住了他扶著那車簾的手,拉著令他鬆了手放下車簾,擋住外邊兩人視線,方才壓低聲音同延景明耳語,道:“他們擔心有人聽見。”

延景明稍怔片刻回神,這才明白秦衛征和暗衛首領是覺得他也許會與溫慎之在馬車內親熱,可這豪放之舉,怎麼想也不是溫慎之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他隻覺說不出惋惜。

延景明深深嘆氣,恨鐵不成鋼看一看溫慎之,小聲嘟囔著說:“窩母妃說過一句話。”

溫慎之聽著這話便頭疼,可還是得問:“天河大妃還教過你什麼?”

“別人一片好心。”延景明嘟嘟囔囔道,“不能隨便浪費。”

溫慎之:“……”

果真如延景明所想,溫慎之並未回應。

延景明隻能繼續嘆氣,在心中期望著這馬車能走得快一些,隻要早一些回到知州府中,他便也能早一些實現自己投其所好的計劃。

可車內稍靜片刻,他忽而聽得衣料窸窣作響,正要回首,便已覺得溫慎之攬住了他的肩,幾乎將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他們剛剛才在酒樓內吃過飯,席間溫慎之飲了酒,身上沉沉熏香混雜著酒氣,幾乎將延景明包裹其中。

這動作遠超出延景明預料,也的確將他驚了一跳,他驚慌抬首去看,恰好對上溫慎之的眼——從馬車外隱隱透入街邊燈火的光,倒映在他眸中,熠熠發亮,倒讓延景明頭一回覺得,中原人千篇一律的眸色,竟也能如此好看。

“你母妃雖所言甚是,可這是在街上。”溫慎之低語,“我不想讓其他人聽見聲響。”

延景明隻顧看著他點頭。

他覺得自己有一點點沉迷美色。

嗯,不管了,人嘛,總是容易沉迷美色的。

他決定繼續盯著溫慎之看。→思→兔→在→線→閱→讀→

“確切說,我不想讓其他人聽見你的聲響。”溫慎之語調漸低,將唇貼上延景明的耳側,認真道,“我很容易吃醋。”

延景明立即伸手攬住溫慎之的脖頸,正想著往上蹭,卻又記起那一句投其所好,他登時矜持了一些,略退了一些,道:“那窩待會兒給泥準備紙筆哦。”

溫慎之愣了:“準備什麼?”

延景明悟了。

這種時候,準備什麼紙。

他怎麼就想歪了呢!

延景明不住搖頭,表示自己方才什麼也沒有說。

暗衛首領趕車技術的確不佳,多費了些功夫才回到知州府中,而後府中人匆匆相迎,溫慎之說自己已乏方才脫身,等二人回到歇息之處,這天色已晚,而延景明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動手便要去脫自己的衣服。

溫慎之看他動作飛快豪邁,一點也沒有行房親熱的曖昧,他總覺得有些奇怪,再記起延景明在馬車上說的話……

溫慎之心中咯噔一聲,匆匆道:“今日我不畫畫。”

延景明已一把脫了外衣,露出一片白皙%e8%83%b8口,疑惑回身朝溫慎之看來。

溫慎之覺得自己猜中了。

他以為這是春宵苦短,纏綿曖昧,可延景明莫名誤解,這事突然便變得古怪了起來,幾乎一下就能打消他所有的想法和興致。

溫慎之隻得默默退後半步,試圖打消延景明的念頭,道:“……你不要胡鬧。”

延景明看著溫慎之的舉動,隻覺滿心疑惑,可他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判斷,決定繼續投其所好,從溫慎之最喜歡做的事情開始,將此事融入他與溫慎之的親密中去,好讓這一晚上令溫慎之永生難忘。

他毫不猶豫,用力拍%e8%83%b8。

“窩知道的,泥不要用紙。”延景明認真說道,“泥闊以在這裡畫畫!”

溫慎之:“……”

第86章 以指代筆

延景明明白。

他覺得自己是在投其所好,那溫慎之應當頗為喜歡才對,可沒想到溫慎之卻像是被他的舉動嚇著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願上前,遲疑許久,方才開口問他,道:“你……在做什麼?”

延景明一看溫慎之神色,就明白自己應當又做錯了。

他有些委屈,隻覺得自己實在摸不透中原人的想法,不是中原皇宮裡的嬤嬤教他要投其所好嗎?怎麼溫慎之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他所想的激動,倒好像很不喜歡。

他皺皺眉,決定中止自己這在中原人眼中的古怪行為,接下來不如乾脆采取西羯的直接辦法,於是他將扯開的衣領重新整理好,決定一切從頭再來,正要從床上下來,卻又聽溫慎之嘆氣開了口。

“這又是誰教你的?”溫慎之蹙眉說道,“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做這件事……有些奇怪嗎?”

“不奇怪哇。”延景明說,“筆窩都準備好了。”

他從枕頭下摸出剛剛塞進去的毛筆,認真抬首看向溫慎之,一麵在心中忍不住嘀咕,反正中原人本來就是怪怪的,在這種事情上奇怪也很正常。

溫慎之:“……”

他見延景明是如此正經地在做這件事,反倒是不知該說什麼話才好了。

延景明見溫慎之不說話,還自己往下解釋,道:“窩知道米有畫紙,可窩就是畫紙啊。”

當初溫慎之也曾在他麵上畫過牡丹花的,他記得那筆觸和感覺,也能感覺得出溫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