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邪孽蠱惑,若非如此,哪有孩子會去愚阻止自己的父皇成仙的。
那邊延景明同姚太醫越聊越開心,姚太醫忍不住拍桌,道:“太子妃,你母妃是個妙人啊!”
延景明也點頭:“窩也這麼覺得!”
姚太醫哈哈大笑,道:“太子妃也是個妙人。”
延景明看姚太醫心情大好,覺得現在正是問事情的好時候,他便探身向前,有些難以按捺心中激動,道:“老神醫,泥能給太子看看病嗎?”
溫慎之一怔,幾乎要脫口而出他那方麵真的沒毛病,他甚至有些愚不明白,馬車與延景明親熱後,延景明怎麼還會覺得他有病。
姚太醫捋一捋胡子,朝溫慎之看來,延景明在旁解釋,認真說道:“他的病很奇怪,太醫院都米有辦法,窩覺得太醫院差勁,隻有泥這麼厲害的神醫,才能看得出這裡麵的問題。”
溫慎之:“……”
哦,原來是這個病。
這些時日被延景明洗腦一樣的糾纏,他簡直都快要將病這個字等同於“不能人道”這四個字了。
延景明的一番話,顯然讓姚太醫很是受用。
“不必看了。”姚太醫直接道,“待殿下從州府回來,草民為殿下配一副藥——”
延景明問:“泥不看,怎麼知道他要吃什嗎藥?”
姚太醫反道:“殿下的病,同皇上並無多少區別。”
延景明一怔,幾乎要脫口而出:“可素他又不次——”
溫慎之按住延景明的手,微微蹙眉,延景明便將之後的話咽了回去,而溫慎之看向姚太醫,認真詢問:“你說孤是中了毒?”
姚太醫也有些驚訝,他原以為是皇上修仙,賜了太子金丹,隻不過太子並未同皇上一般每日服用,因而中毒並沒有皇上那麼深,可如今看來,溫慎之好像對此事並不知情,甚至聽延景明言語,溫慎之可能根本沒有用過金丹。
這聽起來可就有些蹊蹺了。
姚太醫沉思片刻,讓溫慎之伸了手,他終於決定為溫慎之把脈,可仔細看過之後,他卻又發覺太子的脈像同皇上有些不同,這的確是中了毒,毒性同金丹類似,卻又並非完全相同。
此毒少說已有三四年了,好在下毒之人似乎並不愚對他下死手,此毒用量不大,不足以危及性命,可若時間再久,遲早也要出事。
“殿下回京之前,來此處拿藥便好。”姚太醫隻能繼續方才的說辭,道,“可這般也隻能勉強克製毒性,若要完全解開此毒,還需找到這毒究竟下在何處,不再食用帶毒之物,再以此藥調養,方能根絕。”
溫慎之點頭,道:“孤明白了。”
他心中疑惑更甚,也不知該到何處去尋這下毒之人,可這等事情,他顯然不該同姚太醫這麼一個外人去說,他隻能愚著待會回去之後,將此事交給秦衛征去查,東宮中的來往之人,秦衛征遠比他要熟悉,要不了多久,應當就會有結果。
等他們再在此處小坐了片刻,告辭時姚太醫卻又拉住溫慎之,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方道:“往州府時,殿下若是有心,可多多留意沿途百姓。”
溫慎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此處本是寶地,氣候適宜,少有災荒,米稻收獲頗豐。”姚太醫說道,“可自從此處成了仙山……”
他嘆了口氣,擺一擺手,不願多言。
姚太醫行禮同溫慎之告辭,溫慎之這才牽著延景明離開此處,而秦衛征就在屋外等候,見二人出來,他便在前引二人返回紮營之處。
延景明記著姚太醫說過的那句話,忍不住左右張望,看路邊農田中種了許多作物,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他認識的稻穀,可他五穀不分,擔心自己看錯了,便忍不住開口問溫慎之,道:“那素什嗎?”
溫慎之順他所指看去,也稍稍一怔,道:“這……不知道。”
延景明:“是稻穀嗎?”
溫慎之搖頭:“不是。”
他雖認不出這田中種著的東西,可稻子與小麥他倒還是認識的。
秦衛征聽他二人交談,在前開口解釋,道:“太子妃,這都是藥草。”
延景明一怔,問:“他們用這個賣錢次飯?”
秦衛征搖頭,道:“皇上下了令,仙山周遭多種植藥草,以便納天地靈氣,好拿回去煉丹。”
延景明:“……那可以賣了買飯嗎?”
秦衛征繼續搖頭:“民間對這等藥草需求並不算大,州府也隻是挑其中最好的取走,餘下的能賣多少錢……那就不好說了。”
延景明有些愕然:“稻穀都不種,還讓不讓人次飯了!”
秦衛征答:“這是朝中之令——”
“窩母妃嗦了。”延景明念道,“不讓人吃飯,就素殺爹殺媽。”
秦衛征:“……”
延景明氣呼呼罵道:“尊的素太過分惹!”
作者有話要說:
待會兒還有!
第43章 二更
溫慎之曾聽說過仙山附近改種製丹所需的草藥一事。
那時他還年幼,父皇的病也不算太重,還未令他參管朝政,此事由他父皇親自決斷,覺得此事同金丹相關,便將一切交給了國師打理。
而他皇叔覺得國師並非朝中官員,也不是皇親國戚,絕不可將一方百姓賴以生息的一切交給他,可天子之心已定,哪怕有忠孝王勸諫,也並不能令他回心轉意。
而此事已過了數年,如今想要再改,隻怕會更加困難。
秦衛征難得見延景明如此惱怒,他怔了片刻,下意識回答,道:“此處雖不產糧,可朝中也會調其他處的糧食過來——”
延景明皺眉:“及時嗎?”
秦衛征:“這……應該吧?”
他也隻是聽其他人說過這件事,具體如何,他並不清楚,可他想若朝中往此處的錢糧不夠及時,那此地早該怨聲載道,可他卻從未聽聞,再加上這幾日他們在村中所見,他覺得此處的百姓,日子過得應當不會太差。
溫慎之這才接口往下道:“仙山藥草一事,有國師一手把持,而此處錢糧則由皇叔調集,至少近兩年來,未曾出過什麼大事。”
延景明覺得自己聽明白了。
“累活皇叔乾,功勞國師拿。”延景明皺起眉,“哼,原來國師素這種壞蛋。”
溫慎之嘆了口氣,道:“此話不可在他麵前提起。”
延景明:“現在他又不在。”
溫慎之:“……”
延景明問秦衛征:“除了不讓人次飯之外,他們還做了什嗎啊?”
秦衛征為他解釋,道:“除此之外,知州還令各戶人家派出一人,充作尋藥人,以抵朝中徭役。”
延景明雖然不懂徭役二字的含義,可前半句話他還是聽得懂的,他忍不住皺眉,道:“他們都種了這麼多藥了,為什嗎還要上山去采?”
秦衛征道:“有些藥材,還是山中長的好。”
延景明:“那他們為什麼還要種?”
秦衛征:“呃……”
延景明:“山裡長的和家裡種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秦衛征:“……”
延景明非常疑惑:“要是沒什麼區別,他們為什嗎要弄得這麼麻煩?”
秦衛征:“……”
秦衛征的頭疼病又要犯了。
他不是大夫,當然不知道什麼藥材比較好,他又不懂煉丹,鬼知道國師和那些方士對藥材的要求是什麼,延景明問的問題,他一個也答不上來,甚至他還覺得延景明說得很有道理,此處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勞民傷財的無用之舉。
延景明終於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泥們中原人,尊的很奇怪。”延景明皺眉說道,“窩搞不懂。”
……
三人回到紮營之處,溫慎之方才令秦衛征留下,同秦衛征說了下毒一事。
他終於明白了為何這些年來太醫院始終對他的病症如此含糊,從外在觀,他的病同父皇極為相似,脈像似乎也有不少相同,而父皇是絕不許人胡亂說那金丹有毒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們都以為溫慎之是同皇上一般服了金丹以求長生,那自然不敢在溫慎之麵前胡亂言語,以免打破了他的長生之夢。
溫慎之覺得這一切實在是荒誕極了,可他又何嘗不是一個不敢開口的人,他心情沉重,令秦衛征去查一查東宮中可有什麼可疑之人,猛地又想起那幾名被抓住的刺客。
這好幾輪刺殺,刺客都要在宮中攢出幾個牢房了,溫慎之不由追問秦衛征,道:“那幾名刺客,你可曾查出線索了?”
秦衛征一怔,匆忙回答道:“屬下已令人訊問,離京之前還未有結果,昨日方才收到消息,那幾人好像不是中原人士。”
這回答倒是超出溫慎之預料,可他再追問,秦衛征卻已沒有其餘問出的消息了,溫慎之隻好作罷,讓秦衛征先去查一查那下毒之人。
待秦衛征離開了,延景明方才好奇開口,問:“不素中原人?”
他原本覺得給溫慎之下毒的人,一定是很想要太子位置的人,可如果那些人都不是中原人……那他們為什麼要做這件事?
溫慎之雙眉緊鎖,好像也並不知該要如何與延景明解釋,隻是低聲問延景明:“你能讓那暗衛首領過來?”
延景明左右看了看,而後朝著樹後的某個角落招了招手,道:“過來。”
溫慎之:“……”
這……哪兒有人?招招手就有用?
片刻後,暗衛首領從樹後探頭,問:“殿下,太子妃,有事嗎?”
溫慎之:“……”
溫慎之讓暗衛首領走近一些說話。
他記得很清楚,前幾番行刺,都由東宮處理,刺客多由秦衛征負責審問,可離京時餞別宮宴他再遇刺殺,天顏震怒,那些刺客便由皇上令人審訊,而非東宮管轄。
近來這幾波刺客看起來實在像是同一夥人,若是他父皇那兒問出了消息,他想暗衛首領應當會知道。
若是暗衛首領能告訴他自然再好不過,他可以將此事同秦衛征得到的消息比對,也許能有新的發現。
好在暗衛首領並不打算隱瞞此事,直接便同溫慎之道:“刺客嘴嚴,沒有問出多少線索。”
溫慎之:“一點都沒有?”
“他們並不是中原人士,確切說來,他們應當是邊關之人。”暗衛首領說道,“皇上懷疑想要刺殺殿下的,也許是他國之人。”
這點同秦衛征所言相同,溫慎之點了點頭,暗衛首領卻又猝不及防冒出了一句話,道:“秦右衛率好像也是邊關出身。”
溫慎之:“……”
秦衛征是他的親信心腹,他當然很清楚秦衛征的身世。
秦衛征的確是邊關人士,可他父兄均是邊關將領,而他還是受延景明的舅舅舉薦入京,之後便一直在東宮為溫慎之辦事。
這些年來溫慎之遇過許多危險,若無秦衛征,隻怕他的屍骨都涼了,秦衛征也為他受過許多傷,有數次險些致命,若秦衛征都要被懷疑,那他身邊隻怕連一個可信之人都沒有了。
暗衛首領又道:“並非說此事就與他有關係,隻不數次暗殺殿下之人均來自邊關,而秦右衛率又是邊關之人——”
延景明:“窩也素哦。”
暗衛首領:“……啊?”
延景明眨眨眼,道:“窩不僅在泥們邊關,窩還是他國之人哦。”
暗衛首領不明白延景明的意思。
“右蟋蟀是邊關人就很可疑。”延景明道,“那窩素不素看起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