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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341 字 5個月前

消失。

他們在山間露營,沐浴不便,若一定要洗澡,也隻能去附近尋一尋可有什麼乾淨的溪流山澗。

延景明並不在乎此事,西羯遠比中原缺水,也並不那麼講究,他隨阿兄出門時,若想沐浴,大多就是就近找一條河,一群人隨便往裡一鑽,大多數時候他們可連河都沒有,在外想要隨時隨地沐浴,好像都是一種奢侈。

可溫慎之並沒有在野外洗過澡,他不常離京,偶有出京辦事,身邊也總有無數人跟從,若是想沐浴,不用他憂心,也會有人將浴水備好送來。

他方才吃醋,想也不想便搶著開口要同延景明一道去山間沐浴,可真等他跟著延景明究竟尋了處山澗,他卻又開始猶豫了。

他看著那山澗溪水,雖是清澈見底,他卻總覺得這山澗水是不是有些不太乾淨,也許水中會有魚,還看有水蛇,亦或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他不免猶豫,甚至有些後悔,可不等他為自己尋一個退卻的借口,身前的延景明已經乾淨利落開始往下脫衣服了。

溫慎之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做錯了一件事。

照國師所言,抵達仙山之前,他都該齋戒禁欲,他無論如何也不該跟著延景明跑出來,同延景明在山間共浴。

若此番隨行的隻有秦衛征與幾名太子親衛,那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他相信秦衛征和其他人是不會往外說的,可如今那些暗衛可全是他父皇的人,而他父皇又一向最忌諱這種事。

他若是敢打斷他父皇的長生之念,他父皇絕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溫慎之不知那些暗衛會不會去同他父皇彙稟這件事,可而今他就算想要挽回,也已經遲了。

他都已經跟延景明走到了此處,就算現在立馬回去,也難以同暗衛首領解釋清楚。

這種事向來都是越抹越黑的,他都已經跟著延景明走到此處了,還不如忘卻此事,專心於當下。

美色當前,他就該好好享受。

延景明一麵去解身上衣物,一麵同溫慎之說話,道:“窩們西羯,根本米有這麼多水。”

溫慎之清楚西羯國中的地形,那西羯國內不是草原便是沙漠,與鄰國交界之處方才分到半座雪山,荒漠占據過半,據說還在不斷擴大,他也早知西羯國中不少地方缺水,他想到此處,不由跨前一步,看了看那溪澗的深淺,一麵回首問延景明:“你可會水?”

延景明一頭霧水:“廢水?”

溫慎之:“你會遊水嗎?”

延景明伸手撓了撓腦袋,直截了當回答:“當然不廢。”

確切說來,遊泳這種東西,他還是略會一些的。

那叫做淺水撲騰,母妃說他是原地狗刨,和狗狗的遊泳姿勢並無多少區別,水一深延景明就要沉底。

這是他的硬傷和缺陷,他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又小心翼翼去注意溫慎之的神色,擔心溫慎之知曉了他的缺點,保不齊會嫌棄他,可溫慎之隻是擔心延景明不會水,下水沐浴或許會有些危險,

他仔細看過,此處溪水都不算太深,至多不過沒過腰間,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而溫慎之自己會水,若真有意外,他想自己應當也能下水將延景明撈出來。

他思索之時,延景明已脫得隻剩下貼身衣物,他還想脫個乾淨,溫慎之卻嚇得止住他,道:“此處荒郊野嶺,若有其他人看見了可怎麼辦?”

延景明不解:“不怎麼辦啊。”

看見就看見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還能怎麼辦?

溫慎之:“……”

溫慎之隻得皺眉,而後頗為嚴肅同延景明說:“我會吃醋。”

延景明:“嗯……”

延景明毫不猶豫將衣服裹緊了一些,莫名還覺得十分受用,而後認真說道:“那窩奏這樣洗吧!”

……

延景明踩著冰涼的溪水,邁入溪澗之中。

他畢竟不常看見這般的溪澗水流,如今看見了,便有些忍不住心頭的興奮,他看溫慎之還在岸邊猶豫,恨不得立即將溫慎之拖入水中,可他不能如此粗暴,他便隻能勸說,好讓溫慎之發現這山□□浴的美好。

“窩母妃嗦過。”延景明認真說道,“她小時候在河裡洗澡時,最喜歡打水仗。”

溫慎之:“……”

溫慎之腦內登時浮現出了鴛鴦戲水的畫麵。

打水仗好,兩人衣衫盡濕,肌膚相貼,那是何等美妙的風景。

“窩想打水仗。”延景明天真無邪問他,“泥要一起來嗎?”

溫慎之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原則。

管他溪水髒不髒,他一點都不在乎。

溫慎之解開外衣,淌進溪水,走到延景明身邊。

溫慎之:“我們——”

延景明開心大笑著一把將溫慎之摁進了水裡。

溫慎之:“……”

……

秦衛征有點擔憂。

來此之前,國師曾再三囑托,一定不可破了齋戒,可這才離京多久,殿下怎麼就跑去同太子妃一道沐浴了?

秦衛征覺得事態嚴重,殿下與太子妃新婚燕爾,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這共浴……隻怕要出事。

可這種事,秦衛征身為下屬,也實在不好去打斷,他隻能希望殿下能夠忍耐,顧全大局,心中真有什麼想法,待祭拜完了之後再說。

秦衛征焦躁不安,在營地內踱步走了幾圈,正巧碰見那暗衛首領站在營地之內,望著方才延景明和溫慎之離開的方向,凝神靜氣,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秦衛征一想這暗衛首領是皇上的親信心腹,便止不住著急,他看此人已經在這兒等了這麼久,便覺這人一定是在等待同延景明共浴溫慎之回來,正好能抓溫慎之一個現行。

秦衛征很擔心。

可暗衛首領沉默寡言,無論秦衛征如何試圖同他套話,他都毫無反應,隻是沉默等候,而過了好一會兒,溫慎之與延景明終於返回此處,秦衛征急忙上前迎接,想私下低聲同溫慎之說一說當下的情況,卻發覺……

溫慎之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確切說來,那副模樣,簡直像是看破了紅塵,平和,慈祥,麵帶疲憊微笑,倒也不知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秦衛征不由皺眉,認真打量溫慎之片刻,緊接著便又發現——溫慎之手上還蹭破了幾處地方,走路時也顯得步履顫唞,好像極為疲憊。

秦衛征心中一顫,簡直有些忍不住心頭的悲戚之意思。

看來殿下還是沒有忍住。

不僅沒有忍住,看起來好像還……還這麼激烈。

暗衛首領直接低聲開口,好像自言自語,道:“這麼激烈?”

秦衛征:“……”

溫慎之:“……”

延景明不明白他的意思,興高采烈同秦衛征和暗衛首領說:“窩們剛剛,在打水仗!”

被嗆了好幾口水的溫慎之:“嗬嗬。”

延景明:“可好玩惹!”

在水下石頭蹭破了手的溫慎之:“哈哈。”

延景明:“下次窩還想再來!”

溫慎之:“……”

再來什麼啊!不想再來了!

秦衛征麵上神色越發復雜。

他有些分不清,太子妃口中的打水仗,究竟是真的單純的打水仗,還是……還是鴛鴦戲水的那種打水仗。

也正在此時,暗衛首領伸出手,對溫慎之稍一作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麵道:“殿下,臣有事彙稟。”

他一開口,溫慎之心中咯噔一聲,秦衛征認命閉眼,隻覺得,該來的,果然還是躲不過。

隻有延景明不明所以,好奇詢問:“泥們要嗦什麼哇?”

暗衛首領道:“此事隱秘,臣隻能告訴殿下一個人。”

延景明會意,毫不猶豫點頭,道:“那你們去嗦吧。”

溫慎之:“……”

溫慎之心情沉重。

他同暗衛首領走到一旁,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開口:“你想同孤說什麼?”=思=兔=網=

暗衛首領見溫慎之如此緊張,也能猜到溫慎之心中想法,便先開口,道:“殿下放心,臣知道方才你與太子妃並未發生什麼。”

溫慎之:“……”

不對,他們怎麼知道的?

“聖上令臣保護殿下安全。”暗衛首領說道,“其餘之事,臣絕不會多管。”

溫慎之想暗衛最擅隱蔽之術,而這暗衛首領好像對方才發生了什麼極為了解,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不由開口,問:“你方才——”

暗衛首領已做出了回答,道:“臣沒有派人過去。”

溫慎之:“……”

“殿下應當要明白,對暗衛而言,宮中是沒有秘密的。”暗衛首領依舊神色平靜,好像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雖還算委婉,卻也極不客氣,道,“臣知道,殿下心有餘而力不足——”

反復被誤會的溫慎之忍無可忍:“你說誰啊!!!!”

第38章 治不了,等死吧

溫慎之不明白。

延景明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整個皇宮的人都覺得他不行。

他知道延景明去了一次太醫院,可延景明去太醫院的借口是延春,並不是他,若暗衛首領是因此知道此事,那暗衛首領覺得不行的人也該是延春,而不是他。

這麼說來,最有可能的泄露此事的,應當是送延春出行時候在一旁的禮官和史官。

溫慎之方才有些生氣,愚著將此事外泄之人很是過分,卻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妙,這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他為什麼會這麼真情實感,好像再這麼說下去,他自己都要信了!

暗衛首領見溫慎之惱怒發火,卻絲毫不慌不懼。

他畢竟是皇帝身邊的心腹親信,職責又頗為特殊,宮中所有人在他眼中當然都是沒有秘密的,皇帝在他麵前也從不避諱自己的隱秘之事,同他說話時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因而暗衛首領同溫慎之說話,也全都直來直往。

“殿下不必諱疾忌醫。”暗衛首領說道,“若是身體有病,還是要看的。”

溫慎之:“……”

溫慎之憋著氣無處發泄,卻也不能點頭,他隻能冷冷一笑,甚至不愚再同暗衛首領多談,恨不得扭頭就走。

可暗衛首領請他來此處,顯然是有要事要談,他看溫慎之好像不太開心,便也不再胡說八道,而是直入話題,道:“殿下,此行除了祭拜仙山之外,聖上應當還另有旨意,愚請殿下尋一個人。”

溫慎之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他父皇讓他來尋神醫,如此突兀一句,他其實並無頭緒,隻愚著待到了當地州府之後,再問問知州可有線索。

那暗衛首領便道:“聖上已先令臣等去尋,方才臣收到回報,臣的下屬已找到了那名神醫的下落。”

溫慎之問:“人在何處?”

暗衛首領報了那神醫的住處,若往此處去,還需得繞上一段路,暗衛首領請溫慎之過來談話,為的就是問一問溫慎之,他們應當先過去接了那神醫後去追大隊人馬,還是待祭拜完仙山之後,再折返回來找尋這神醫。

溫慎之愚了愚,依照大隊人馬的行進速度,隻會提前抵達,那時距祭拜還有不少時日,足夠他在路上拖一拖,隻要他找到此人,那回程時,便另外再勻出時間來了。

溫慎之便同暗衛首領道:“改道,先將人找到再說。”

暗衛首領點了點頭,道:“正好,也能讓他給殿下看看病。”

溫慎之:“……你住口!”

能不能別說這病了啊!

他是愚找神醫看病,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