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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衝喜 一隻大雁 4333 字 5個月前

圖畫,更何況是其他人?

他想此人或許也有什麼不可對外公開身份的理由,溫慎之原不想深究,可如今再不找到此人,溫慎之擔心他會出事。

他打算回宮之後再吩咐秦衛征去查一查這件事,而當下……他覺得延景明應當已經餓壞了,他得先帶延景明去吃飯。

左瞿早已退到一旁,這突發一事令他亂了心神,他好像連文玄光的畫也不想買了,隻想尋個空子回家,溫慎之見他終於不再糾纏,方才去令人備了雅間。

延景明簡直有萬千疑惑憋在心中,等房門一關,無關之人離去,他迫不及待湊到溫慎之麵前,認真開口詢問:“腫麼辦,泥是不是有很多辣個文玄瓜的畫?”

溫慎之咳嗽一聲,終於開口道:“其實我就是……”

“窩就寄到,根本沒有什麼朋友。”延景明頓時了然,道,“泥朋友就素泥寄幾。”

溫慎之:“……”

溫慎之好像還是頭一回在他人麵前承認此事,他微微點頭,身為太子,隻覺得這著實是個難以啟齒的喜好,畢竟隻要同這等事扯上關係,那便幾乎等同與荒%e6%b7%ab無度掛了鉤,是個人都可以冒出來罵上他幾句。

他原也不是如此,自父皇不理朝政而忠孝王攝政之後,太後便讓他多加隱忍,最好能將自己裝成窩囊廢物,一切待羽翼豐滿之後再做計較。

於是他選了個最出格的喜好,沒事便溜出宮來極樂樓逛一逛,最好還要叫朝中官員親眼見著他來此,好回去與同僚宣揚。

隻不過尋常人來極樂樓,大多是為了尋歡作樂,溫慎之對這些事並無興趣,他在極樂樓待得無聊,也有些格格不入,到了最後,他才終於找到個有意思又能凸顯他驕奢%e6%b7%ab逸的事情。

畫秘戲圖。

幾年下來,文武百官大多都知道太子荒%e6%b7%ab,一月內有大半月都要在極樂樓中瀟灑,著實離譜,而溫慎之用於畫上的名號也隨之聲名鵲起——他本來便畫技不差,而今一月內有大半月都在畫畫,畫工突飛猛進,當然也很正常。

他不介意自己的名聲再亂一些,卻擔心延景明知曉此事後討厭他,他心中忐忑,再看延景明——

延景明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不僅如此,延景明覺得溫慎之會讀書背詩,又會畫山水又會畫小人,這樣的文化人,在西羯都不多見,而他們西羯人最喜歡文化人了!

他心中對溫慎之的敬佩之意更甚,根本不用溫慎之過多解釋,已興奮不已往下說道:“窩能學畫畫嗎?”

溫慎之明顯一怔,有些訝然,道:“你……要學這個?”

延景明用力點頭。

溫慎之:“……”

什麼?延景明竟然想跟著他學秘戲圖?

西域,果真是個民風開放的好地方。

溫慎之點了點頭,延景明開心不已,搬著凳子挪過來同他坐得更近了一些,原是想再問問他同畫相關的事情,可不想有人敲了門,將飯菜端了上來,一盤盤擺上,延景明一瞬便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了注意。

先呈上來的是一盤糕點,做了花朵形狀,延景明拿起來一嗅,便聞得一股花香,他下意識看向溫慎之的,等著溫慎之同他解釋,溫慎之便開口,道:“這是梨花酥。”

延景明眼前一亮。

溫慎之:“你不要說了……”

延景明覺得自己的詩意終於來了!

溫慎之:“我知道你母妃教你讀過很多詩……”

延景明舉起手中的糕點。

“忽如一夜春風來!”延景明開心道,“千塊萬塊梨花酥。”

語畢,他一口將那梨花酥塞進口中,隻覺得酥脆香鬆,甜絲絲漫入口中,那邊婢女姐姐又先後端上青蝦與一盤清蒸魚,延景明毫不猶豫,口中還含著那香甜的梨花酥,已接著開口含混念道:“間關鶯語蝦底滑,幽咽河魚冰下難!”

溫慎之:“……”

溫慎之算是看出來了。

天河大妃,她是真的很思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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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恰百花糕

延景明的胃口一向很大。

他與溫慎之明明隻有兩個人,這飯卻吃出了五六個人的氣勢,且溫慎之並未如何動筷,桌上的東西,大多都是延景明一個人吃完的。

可他好像還不太滿足。

今日桌上擺著的,大多都是各種菜肴,沒有飯,沒有餅,也沒有大饅頭,延景明覺得這些東西很不飽肚子,他甚至可以再來一輪,溫慎之便又令人上了些菜,等延景明吃飽了飯,他才發覺兩人竟在此處蹉跎了一下午的時光。

天色將晚,他們得盡快返回東宮,兩人便離了極樂樓,一同去尋溫慎之出宮時的馬車。

駕車的是東宮中的小太監,他事先出了宮,在宮外尋了馬車,待到了平康坊中,他便將馬車停在小巷中等候。

這巷子不是主街,人並不算多,延景明跟在溫慎之身後,他吃得很飽,心中卻還惦念著方才吃的梨花酥,他很喜歡這種糕點中摻著花香的感覺,有些像是中原的味道,他忍不住回味,一麵認真問溫慎之:“中原有很多這樣的梨花酥嗎?”

“你喜歡吃這種糕點?”溫慎之問,“你若是喜歡,宮中還有更多花樣的,回去我令人——”

他眼角瞥見有人飛身旋下屋簷,那一句話便卡在了半中,下意識摟著延景明的腰,想拽著延景明猛然朝後退去。

可這一回,延景明的反應遠比他要快。

他已知道了中原險惡,明白中原中是有許多人想殺太子的,那自然要時刻準備著,以免他一來中原,就做了那瓜……呱……寡什麼的破玩意!

他反應迅捷,真如同草原上矯健的獵豹,幾乎在屋簷上那人翻身下來那一刻便已撤了一步,而後足尖用力,躍起半空,恰同那人打了個照麵。

對方手中提了一柄大刀,黑衣蒙麵,被延景明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怔,不過遲緩片刻,延景明已握住了自己腰側的劍,毫不猶豫將劍朝前一頂,劍柄狠狠撞在那刺客的腹上,硬是將刺客打飛了出去。

他用的力道極大,那刺客飛了數米,滾地吐血,所有變故不過就在一瞬間,延景明落了地,抬頭朝高處一看——小巷兩側的屋簷上站了十數名黑衣刺客,有幾人還保持著將要從高處跳下來的姿勢,卻全都已經怔住了。

延景明手握劍柄,將劍掄起來當做大棒,難得神色端肅,目光至那數名刺客身上一掃而過,開口。

“此山素窩開,此樹素窩栽。”延景明認真且緊張地念出了母妃告訴他的台詞,“要……要想從此過,留……留……”

糟糕,他忘詞了。

……

延景明以一人之軀,麵對數十名刺客,神色凝重。

那可是母妃曾與他說過數十遍的故事,在許多個夜晚伴隨他入睡的中原綠林好漢的故事,而這句話,還是每一位好漢站在路中麵對敵人時都會說的話……他怎麼就忘詞了呢!

他絞盡腦汁,苦思冥想,認真思索,卻仍舊什麼也沒想起來。

中原話,實在是太難了。

延景明隻得可憐巴巴看向自己最有文化的場外援助。

溫慎之:“……”

溫慎之不知道在這種時候,延景明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同延景明目光相對,也猜得出延景明是忘了詞,可此事說來未免有些太過愚蠢,他一點不想陪著延景明胡鬧。

延景明委屈巴巴衝他用力眨眼,貓兒一般翠綠的眼睛中滿是懇求。

溫慎之:“……”

溫慎之失去了原則。←思←兔←網←

溫慎之飛速含混小聲嘟囔道:“……留下買路財。”

延景明想起來了!

他激動看向牆頭上的刺客,迫不及待要喊出好漢們才會說的台詞,高聲道:“要想從此——”

話音未落,那些刺客已紛紛從牆頭躍下,不怕死一般朝他攻來,完全打斷了延景明想要說的那句話。

延景明開始生氣。

這些人身手出眾,顯然受過不少訓練,隻是在絕對的力量之前,他們的技巧根本不值一提,那些刺客手中的刀劍,被延景明用來當劍的棍子一揮就斷,可即便如此,哪怕前頭的人傷重,其餘人卻依舊不顧生死,直衝上前。

延景明不想殺人。

他隻是想保護溫慎之,並不是要奪走這些人的性命,他也懂得留活口的道理,等他一下一個將刺客盡數放倒,確認無人能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方氣呼呼一叉腰,道:“要想——”

“殿下!”秦衛征帶著親衛自小巷另一頭急匆匆驚慌跑來,“您沒事吧!”

延景明:“……”

延景明委屈。

他抱著自個鐵棒一樣沉重的劍,蹲在巷子角落,看秦衛征帶來的太子親衛將刺客一個個捆好收拾了,卻仍舊止不住心中委屈。

他不就想說一句話,想過一把中原綠林好漢的癮……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如願呢。

……

延景明雖未下死手,可他力氣太大,那些刺客大多受了重傷,此刻還能順暢說話的,連一個人也沒有。

溫慎之想要問話,他想知道究竟是誰三番兩次派出刺客取他性命,如今卻也隻能作罷,將人交給秦衛征,讓秦衛征帶回去好好訊問,待問出結果之後,再回來稟告他。

可他心中並不抱什麼期望。

如今日這般的刺殺,近來不知為何便增多了許多,而這也是秦衛征希望他不要偷溜出宮的主要緣由,而以往抓到的刺客,無論如何訊問拷打,都絕不會吐露半字,幕後之人行事滴水不漏,溫慎之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他回首看向蹲在地上滿臉委屈的延景明,覺得延景明好像不太開心,便走到延景明麵前,也蹲下`身,同延景明雙眸對視,開口問:“你怎麼了?”

延景明:“……”

延景明支著下巴,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念頭未免太過無理取鬧,他不能開口,便搖了搖頭,以示自己並無大礙,隨時可以和溫慎之一道返回東宮。

秦衛征令人牽來車馬,親自護送溫慎之與延景明返回東宮。

延景明同溫慎之一道上了馬車,方放下車簾,延景明摟著劍坐好,溫慎之見他還皺著眉,好像仍未方才發生之時憤憤不平,便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認真開了口。

溫慎之:“你方才說的話,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太對。”

延景明果然抬起頭,好奇朝著溫慎之看來。

他專注於一事時,便沒有多餘精力再去顧忌方才的不悅心緒,隻是睜大雙眼,認真聽溫慎之接下來要說的話。

“剛才你開口說的,是劫道之語。”溫慎之認真道,“那也是天河大妃教給你的吧?”

延景明點頭,想一想,又問:“什麼素劫道?”

溫慎之為他解釋,道:“劫匪占山為王,同來往之人念此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