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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的保障。

不過這兩點她不可能說給皇上聽。

隻是皇上在情愛方麵向來冷淡,她一度以為皇上是有什麼隱疾。後來悄悄讓禦醫留意診脈,才知皇上並無異樣,如此太後便猜,難道皇上這是天生冷感?對女人的興趣遠遠不如治理國家?

沒關係,這三位姑娘都貌美如花,日日在眼前噓寒問暖,皇上早晚有把持不住的一天。太後默默在心裡想。

祁景遷深深看太後一眼,嘴角微勾,他何嘗不知她心裡打著的算盤?

“母愛”這個詞,他一直都不怎麼明白。他雖是太後所生,但自小他與她不同吃不同住,數月才見一麵。

太後專心固寵,甚至他也是她吸引男人的手段之一。

他也曾努力念書習字,隻求得到先生的讚揚,讓太後在他父王麵前有炫耀的資本。偶有一次,他傷寒嚴重,發著高燒參加了小考,結果顯而易見,他考砸了。去請安時,太後麵有慍怒,她質問他是不是隻顧著玩耍懈怠了功課,還說王爺剛剛在她麵前誇了如夫人的兒子,那一瞬間,她覺得她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耳光,好像生了個不如彆人的兒子,太丟臉了!

“皇上。”太後見他神色恍惚,輕聲開口道,“其實還有一個姑娘。”就是奚院使的女兒奚念知,上午一葉大師與她說,那位姑娘的麵相竟是比孫淑等人更佳,隻是她身份到底差了些。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要不要也將她選進宮,畢竟……

祁景遷驀地回神:“母後,這事下次再說,時辰不早了,您先回去歇息。”

“皇上——”

“您先回去安歇吧!”祁景遷雖是笑著,說出去的話卻淬了兩份冷意,擺明了不想再聽。

太後沒轍,眉心緊緊擰著,起身道:“那皇上為了社稷,一定要好好考慮哀家說的事!”

祁景遷點點頭。

氣氛陷入冗長的靜寂。

方才已有宮婢進來掌了燈,窗外是一片幽藍深邃,窗內卻被燭光照得亮如白晝。

似是嫌太亮了,祁景遷叫人進來吹滅了幾盞燭燈。

奚念知縮著腦袋,後知後覺感受到了他情緒似乎不太穩定。

是因為太後提的那些事嗎?他不喜歡她們嗎?

奚念知考慮著要不要獻出自己給他擼毛,不知為何,她這會兒竟猶豫起來,好像失去了先前那種忍辱負重隻求他高興的勇氣。

沒等她想明白呢,身體突然一輕!她被一雙手抱了起來。

奚念知:“……”

祁景遷輕輕“哎”一聲,邊揉它腦袋邊埋怨道:“真的沉,你平時少吃點!朕真的都快抱不動你。”

奚念知:“……”

驀地輕笑,祁景遷把它兩隻前爪舉高,讓它站在自己腿上,他盯著它打量半晌。挑眉道:“肥貓,朕給你賜個名如何?”

奚念知:我不要,我拒絕,你住嘴,你千萬彆說。

祁景遷笑聲濃鬱了些:“叫潤潤!”

潤潤?聽起來似乎沒那麼糟糕?奚念知詫異地瞪圓眼睛,有點疑惑,他居然沒叫她小胖、胖胖或者肥肥什麼的?

很快,祁景遷為她解答“潤潤”一名的由來。

“朕的貓代表朕的品味,雖然很想叫你肥肥,但——”他嫌棄地撇嘴,“將就著叫潤潤吧,圓潤圓潤,可不就是肥貓你嗎?”

奚念知:嗬嗬,都說了快閉嘴吧您!

絲毫沒有感覺到她的怒意,祁景遷揉上癮,又擼了她幾把,嗓音壓得低了些,含著清淺的笑意:“從今以後,你就是朕的貓了,蓋個印章先!”

語畢,他驀地俯首彎腰,輕輕在她額頭中間印上一枚%e5%90%bb。

隔著厚厚的絨毛,她仍能感受到他唇的暖意。

親完,他的臉略退後一點,但還是近在咫尺。

他望著她,眼睛溫柔地在笑,溫熱掌心還不忘撫摸著她脊背。

奚念知:“……”

心跳砰砰砰,似乎跳得頻率加快了些。

她是人,不是貓啊!

雖然%e5%90%bb在貓身,但好像%e5%90%bb在了她心尖。

奚念知不由地想,當初他願意舍身救她,是因為單純的巧合,還是不希望她陷入險境?倘若他知道他會因她而陷入險境,還會那麼義無反顧嗎?

之前她都儘量不去想這件事情,但現在,突然卻有點希望得到答案。

接下來五天,太後每天要來兩次。

兩次中,至少有一次要重提接孫淑那三位姑娘進宮的事。

不過都被祁景遷輕描淡寫給含糊過去。

奚念知當然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這些天大多數時間都待在皇宮,好在她爹奚崇也經常自願留在皇宮輪值,所以並沒發現她的異樣。

這天,又到複診的日子了。

奚崇進殿叩拜請安,聽到上麵傳來的那聲“免禮”,才起身走到榻前。

搭脈,奚崇靜靜聽了會脈搏,低聲道:“皇上脈象趨於穩定,身子雖虛弱,卻有逐漸轉好的趨勢。”他看了眼堆在床榻小方桌上的奏折,轉彎抹角地勸道,“皇上還是靜養為宜,不適合太過憂心操勞。”

奚崇視線就這麼不經意瞄了一眼,剛要收回,看到皇上身邊的那隻肥貓突然鑽出腦袋,它眼睛滴溜溜睜得很大,看他像看一條魚似的,好像特彆有興趣。

奚崇:“……”他慌忙移開目光,不再去看那肥貓。

“潤潤。”祁景遷興起的撓撓它下巴,對奚崇說,“朕的貓好像喜歡你。”

奚崇:“嗬嗬,這是臣的榮幸。”

祁景遷驀地笑:“知道朕為何給它起名叫潤潤?”

奚崇略思忖回:“可是取自‘圓潤’裡的潤字?”

“哈哈,沒錯,奚院使果然懂朕。”

奚崇:“……”暗暗腹誹,要不懂也很難啊,畢竟那麼肥的貓!

奚念知黑著臉聽他們調侃自己。

一次傷害就夠了,他們居然還聯起手來給她二次傷害?

兩人又說了些調養身體相關的話題,等差不多要結束看診時,祁景遷突然開口道:“奚院使對動物病情方麵有沒有什麼研究?”

奚崇:“……臣沒有。”頓了頓,關懷地問,“皇上可是有什麼事情困擾您?”

祁景遷蹙眉道:“先皇很喜愛各式造型的獸禽,在位時曾設臻園,將各地包括進貢的獸物豢養在其中。”

奚崇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得很認真。

“朕之前就有發現,裡麵的動物情緒似乎存在問題,也請諸多獸醫醫治過,卻無甚大用。”

聽完,奚崇也跟著愁,既然連獸醫都沒有辦法?他能怎麼辦呢?

“奚院使,聽聞你女兒……”

“啊?”奚崇愣道,“臣女兒好像對這方麵沒什麼研究。”

“是嗎?奚院使可否幫朕回去問問?”

奚崇:“……”皇上說得這麼客氣,他有說“不”的權利?

奚念知也聽得莫名其妙,她暗暗猜測,難道他是因為她在洪家村有過幫動物治療的案例?所以才讓她爹給她帶話?

可是,為什麼有種怪怪的感覺?

她仰頭盯著他看,他麵上並無多餘神色。

大概是她想多了?他總不會是故意讓她進宮吧?而且他怎麼能猜出她會不會進宮呢?

第五八章 ◆思◆兔◆網◆

成為“禦貓”的奚念知日子過得不錯, 皇帝嘴上讓她少吃些, 為她準備的夥食卻異常豐富。

吃完大餐後, 奚念知找了個機會, 溜了。

她得睡上一覺,回歸正位。

攀爬到琉璃瓦鋪就的屋頂,奚念知大喇喇躺平。

她一邊曬肚皮一邊醞釀睡意,眯著眼望向遠方。

黃昏下的皇宮景色彆有一番磅礴壯麗,與森林的傍晚竟平分秋色。

她欣賞了會兒, 逐漸陷入酣眠。

——

奚崇離開太醫院, 步行出宮。

平日騎馬回府小半時辰足矣, 哪知今兒正林街有家小七酒樓開業十年賀慶, 搞猜燈謎大會有贈品發送, 成堆的百姓擁堵在外,將大街擠得水泄不通。

正林街是返程必經之路, 奚崇這些天常居太醫院,並不知道這件事。

耽擱了小半時辰, 天黑透他才終於到家。

一身疲憊地來到女兒居住的院落, 奚崇猛喝了兩杯水, 將杯子擲在桌上, 驀地盯著花容月貌的女兒看。

奚念知被他看得心裡略發毛:“怎麼了爹?”

擺擺手,奚崇像是在生悶氣,他無奈地坐下, 麵上浮出幾絲蕭索。皇宮對他來說既是施展抱負的地方, 又是極度危險的地方。而且, 要不是女兒從未與皇上打過照麵,他都要懷疑皇帝是不是看上了他閨女,不然太醫院一幫禦醫,乾嘛一次兩次讓她進宮?

越想越不是滋味,奚崇沉聲道:“皇上讓我問問你會不會給動物治病,你怎麼可能會?就這樣吧,哪怕惹得皇上龍顏不悅,我明兒也得去拒絕。”

奚念知抿抿唇,輕咳一聲,“皇上這是想做什麼?”

“宮中從前設了個臻園,裡麵養著許多漂亮或稀奇的小獸,皇上說它們像生病了,找獸醫又瞧不出端倪。”奚崇擰眉哼道,“這就奇了怪了,獸醫都沒得治,你說皇上為什麼要問你?念兒,你這次去女媧鄉有沒有發生什麼古怪的事情?皇上這病來得蹊蹺,走得也蹊蹺。如今他身子雖然趨於平穩,大家卻都吊著一顆心,生怕……”再說下去,便是大不敬,奚崇適時住嘴,疑惑地望向女兒。

奚念知彆過眼,慢慢答:“木蘭山春獵皇上除了那匹金焰狼,並沒接觸其它動物,我原先想著,可能是狼有問題,皇上或許是遭到了感染,所以才想去女媧山瞧瞧。”

“此言差矣,接觸金焰狼的非皇上一人,怎的隻有皇上生病?”提起這個,奚崇瞪她一眼,“記住,日後切不可如此任性胡鬨。”

“嗯,女兒以後不敢了。”

奚崇看她認錯的樣子還算老實,點點頭,起身要走:“你歇著吧,爹先走了。”

“等等。”奚念知喊住他,“那個,爹,我還是進宮一趟吧!皇上既然開了口,我若連走一趟都不願,似乎不好。”

奚崇有些生氣,他嘴上不敢說,心底可是惱了這位皇帝,甚至懷疑他該不是病得連腦子都出了問題。氣呼呼扭頭,奚崇望著女兒,突然愣了下,“你難不成想去?”

“也不是想。”奚念知上前拉拉她爹衣袖,笑道,“其實女兒在女媧山有過照顧動物的經驗。”

奚崇:“……”他本能察覺到幾絲不對勁,卻又不知所以然,雙方沉默半晌,奚崇妥協,對她道,“你若想去便去吧!”

送走奚崇,奚念知靠在小窗邊發愣。

冬天的氣息愈發濃厚,晚風裹著股瑟縮寒意。

她不願關窗,想借風吹走心頭的迷惘。

正如她爹所說,她並不一定需要入宮。所以?她為什麼還要進宮呢?

站了半柱香,奚念知甩去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