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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彼此仿佛並沒有分開小半年之久。

向剛在灶房洗乾淨頭,回到屋裡,脫掉衣服褲子坐進浴桶,頭靠在浴桶沿上,讓媳婦兒儘管大膽地剪。

“剪壞了也沒事兒,過陣子就長好了。”

盈芳白了他一眼,就這麼信不過她的手藝哦。

眼角一垂,瞥見他壯碩的%e8%83%b8肌,發絲上的水滴淌落,撩得人咽喉發澀、耳根發燙。

第627章 何其有幸娶了她

迅速扯過擦澡巾,繞著脖子蓋住他上身。

至於水下麵的部分……盈芳選擇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亂瞟。

這個舉動,惹來向剛一陣輕笑。

“彆笑了,我要開始剪了。”盈芳故作嚴肅地說。

向剛“嗯”了一聲,鼻音仍舊帶著笑。

媳婦兒緊張,他倒是一點都不緊張。撩撥著澡桶裡的熱水,柔聲問起他不在的半年家裡可都好,順便說起給他送信的小金。

“小金回來沒有?”

“早回來了,要不是收到你回信,我哪裡能安心。”盈芳佯嗔道。

向剛歉意地一笑:“那時候局勢緊張,通信又被叛徒切斷了,上頭騰不出人手負責收發信,寫了家書也寄不出去。等到警報解除,小金已經找到我了。”

“但願今後天下太平。”盈芳知道這不能怪他,幽幽歎了口氣。

向剛見媳婦兒情緒不高,便揀了有趣的事說給她聽:“……小金倒是在我戰友麵前露臉了。大家的接受能力蠻強的,紛紛誇它有靈性。上頭聽說它協助我殺敵,還戲稱要給它頒個‘最佳搭檔獎’。”

“是嗎?”盈芳聽了彎眉笑,“小金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金大王:才不!人類的獎對本大王有毛用?還不如烤肉來得實在。

“回頭給爸媽他們也講講,等他們慢慢接受了,看到小金也就不害怕了。”向剛說,“這下換你說家裡的情況了。”

他心裡門清,媳婦兒讓小金送到前線的信,內容肯定都是揀好的說。明擺著安撫他呢,生怕他人在外麵還要掛心家裡。

如今回來了,他不希望她還瞞著。事無巨細,希望她都能說給他聽。他是她丈夫,不是偶爾上門的客人。

盈芳頓了頓,柔聲道:“我沒騙你,家裡人確實都挺好的。”

她從他離家起,發生的大小事,挨個講了一遍。包括劉繼紅冒領她的信、然後被婆家休棄,新來的知青冒充她家小表妹,連累小表妹上山開荒。

“在我看來,春妹去山上開荒挺好的,雖說累了點,但醃臢事少。知青站裡住著,三不五十鬨事兒,春妹性子軟,在家聽多了‘吃虧是福’,出了家門容易受欺負。公社雖不給記工分,但部隊給了補貼,開出來的菜地,有她一份功勞,收獲時,還給她分菜、分瓜果。在我看來,比在公社下地好多了。”

至少不用摻和到知青間那些勾心鬥角的糟心事。

男人聽了挑挑眉,想不到下鄉知青膽子都那麼大,冒領彆人信件、冒充人,關鍵當事人就在這個公社。

“咱以後對閨女一定要多上心,不能讓人欺負了。”什麼吃虧是福,擺明了忽悠人的。

“還用你說。”盈芳揪了一下他的頭發,“彆亂動。”

“不動不動。”男人靠著浴桶邊,撐著下巴笑,“除了這些,沒彆的了?譬如有沒有想我?寶貝蛋們有沒有惹你生氣?”

“生氣著呢。”盈芳佯裝沒聽見前半句,兀自發起兒子、閨女的牢騷,“我天天抱他們、哄他們、伺候他們,這仨小祖宗倒好,今兒才學會叫媽媽。還是小寶貝帶的頭。你閨女更過分,你走沒幾天,就會喊爸爸了,我怎麼哄她,都不肯叫媽媽。”

向剛聽得忍俊不禁。

盈芳越想越氣,握著剪刀在他頭頂揮舞地哢嚓響。

“你得意了吧?明明沒怎麼抱他們,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也少,卻先會喊爸,喊起來還成串成串不帶喘氣的。”

向剛反手握住媳婦兒的手腕:“確實太過分了。回頭我揍他們屁股。”

“拉倒吧。”盈芳對著他後腦勺翻白眼,“當我沒看見呢,一回來就掛身上不撒手。”

彆說揍屁股,兒子閨女流著哈喇子衝他喊一串“爸爸爸爸”、“dadadada”,保管他心都酥了,服帖地給小祖宗當馬騎都樂意。

這下向剛是真笑出了聲。

媳婦兒該不會吃醋了吧?吃兒子閨女的醋?

握住她手腕,轉頭抽走她手裡的剪子,免得一不留神把他發頂剪禿了,而後一手輕捏她下巴,一手捧住她後腦勺,含笑%e5%90%bb了上去。

這是他看到她就想做的事兒。

忍到現在真不容易。

憋了小半年的內燥,這一刻仿佛乾柴遇到烈火,恨不得燃它個三天三夜。

男人的撩撥火力炙熱而猛烈,盈芳閉著眼,顫著雙?唇,被動而又渴望地迎接。

吧唧的響聲,被蕩漾的洗澡水掩蓋。

就在他火熱的唇,一路下移到鎖骨,甚至還要繼續往下時,盈芳理智回攏,手抵住他同樣火熱的%e8%83%b8膛。

“彆……媽說了今晚給你接風洗塵,晚飯會早點開。”

男人動作一頓,半晌,埋入她馨香的頸窩深深歎了口氣,啞聲道:“隻想吃你。”

女人的手在他背上捶了一下。

“洗澡水都涼了吧?我去提桶熱水來,正好頭發理好了也要衝一衝。”

盈芳說完跑出房間。生怕再待下去,僅存的理智要被他撩撥沒了。

男人緩緩地坐回澡桶,碰了碰水下依然鬥誌高昂的老二,苦笑地搖頭。

太折磨人了。

……

泡了澡、理了發,男人神清氣爽。

然而隻是表麵的,內燥並沒有得到紓解。

“留到晚上。”

穿衣服時,他低頭擦過媳婦兒的耳垂,含住後吮了吮。

盈芳表麵淡定,一副“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的無辜表情,實則腿都軟了,差一點摔床上。

好在三胞胎在東屋玩膩了,鬨騰得有點吵。

盈芳借口去哄他們,迅速逃離了曖昧的現場。

向剛勾了勾唇,對著梳妝鏡整了整衣服。

鏡子裡照出媳婦兒的手藝——一頭乾淨利落的毛寸頭,不如城裡那些夾著公文包、劉海三七分的蓬鬆乾部頭隨大流,但不得不承認,這發型很適合他。換句話說,很適合摸爬打滾的部隊人。

老爺子一把年紀,不可能理這種頭。所以說,她是特地給他設計的。

剪之前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彆後悔。實際心裡早就%e8%83%b8有成竹了吧?

何其有幸,娶了她。

第628章 小彆勝新婚

這天,盈芳家的晚飯,一直從傍晚四點,吃到晚上八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菜式豐盛是真的,前幾天,蕭三爺和小李上山逮了不少野味回來,醃一部分、熏一部分、醉一部分,完了還留了兩隻鮮雞。

女婿回來,這兩隻鮮雞都端上了桌。白切雞、荷葉雞、板栗燒雞、麻油雞,總之,兩隻大山雞,搗鼓出了四道菜色。

卻也不全是菜色豐盛的緣故。主要是話題多。這個問完、那個問。

向剛知道,家人這是關心他、惦記他,因此耐著性子有問必答。

說到決定性的戰役時,順勢把小金供了出來。

照搬照抄了講給媳婦兒聽的那個相對溫和的版本。瞞下了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的遭遇。

果然,老爺子幾個聽了相當感興趣。

“真的?居然還有這麼通靈性的蛇?”

“上天保佑!肯定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特地派蛇來幫咱們國家的。”

“興許是哪個善心菩薩變的。”福嫂壓著聲音說。

這次大家倒是沒拿“建國後不許成精”之類的破除封建迷信思想給福嫂洗腦。

“後來呢?打完仗沒再看到它了?”薑心柔好奇地問。

向剛笑笑:“我也不知道,也許回家了吧。不過我想,那麼通靈性的蛇,不會屈居於某個地方,也許滿世界在遊曆呢。”

這是為哪天不經意地在家門口發現小金做鋪墊呢。

“說的也是。”薑心柔不知想到啥,壓低聲調神秘兮兮地說,“說出來我怕你們不信。前幾天,我在後院拔草,看到一隻黃鼠狼從鄰居家竄過來,正想趕它。你們猜我看到了啥?”

“蛇唄!竄出來把黃鼠狼咬死了。”蕭三爺翻了個白眼,“這事兒你和我們講過了。哦,女婿不知道,你繼續說。”他擺擺手。

薑心柔沒好氣地瞪丈夫一眼:“那不叫蛇,乖囡說那是家龍,保家中太平的。每戶人家都有一條。問題不是這個。那蛇咬死了黃鼠狼之後,回頭朝我笑了。哎喲我當時都驚呆了。一條蛇居然對我笑。真的!我當時和福嫂也說了,就是怕你們不信才沒講。但我肯定沒看錯。”

蕭三爺攤手:“好吧好吧,假設那蛇真朝你笑了,你說說它怎麼笑的?嘴角上揚?還是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薑心柔一時說不清,跺腳道,“總之我肯定沒看錯。就是怕你這麼質問我,所以我沒和你們說。不過有個事我一直都覺得奇怪,咱家的倉房一沒撒老鼠藥、二沒安老鼠夾子,但從來沒出現過老鼠咬米袋。一開始我還以為雁棲公社乾淨的緣故,家家戶戶都這樣。哪曉得有天聽西隔壁鄰居說,他家養了兩隻貓,米袋子依然天天遭殃。老鼠打的洞,數量趕超他家的門了。你們說怪不怪……”

盈芳和向剛對了個心知肚明的眼神。還用說嘛,因為家裡常駐著小金派來保護他們一家的蛇小弟,老鼠不敢來啊。

“也許是這塊地風水好。”

老爺子捋著胡子發表個人觀點。

“也可能咱家陽氣重,老鼠喜陰,陽克陰,所以老鼠漸漸少了。”蕭三爺拍著大腿道。

“迷信!”薑心柔點評。

這天沒法聊了。

蕭三爺決定還是等晚上上床了再和媳婦兒理論。飯桌上還是和女婿聊吧。女人這生物,總愛把天聊死。

翁婿倆湊一塊兒,窸窸窣窣地嘮起這場戰役,不時地碰一下酒盅,豪氣地一飲而儘。

眼瞅著一壇酒喝掉大半,當丈母娘的看不下去了。女婿才回來,你做丈人的一個勁拉他喝酒啥意思?想把他灌醉然後讓閨女獨守空房?照理不該撮合小倆口小彆勝新婚的麼?

於是打斷丈夫的神神叨叨:“好了好了,女婿才回來,你讓他安生吃頓飯,少喝酒。再喝下去該醉了。有話明後天再說也不遲。沒見乖囡滿肚子話都沒說,隻想女婿吃頓安生飯麼?你倒好,一頓飯下來,沒見你停過嘴……”

蕭三爺張張嘴,心說冤枉啊。前半場不都是老頭子在問麼?還有媳婦兒你,光那條逮黃鼠狼的蛇,就嘮了半個鐘頭。到老子這才聊幾句?至於閨女兒,方才在房裡肯定說了很多小情話了。要不泡個澡哪需要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