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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等女婿回來燉山雞。

“夏老信裡的意思,百人精英團已經從南境開回來了,就是不知道具體哪天到家,不過應該快了。”蕭三爺逗著膝蓋上的大寶貝說,“去了刺毛殼放不久,但幾天還是能挨的。”

老爺子也點頭:“月底前應該能回來。該慶幸這次降雨是在秋收後,要擱秋收前,又該焦頭爛額了。”

薑心柔看了眼遮天蔽日的雨幕,發愁道:“可這雨下個不停,聽說雁棲江水位漲高了好幾檔,碼頭不會停航吧?”

“除非水位沒淹過江岸,一般不會停航。停了航,江北的村民咋補給?就算有代銷點,那不也需要提前去供銷社進貨?”蕭三爺皺眉分析。

盈芳以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早幾年降雨量最大那幾天,她都躲在家裡。而且那時候碼頭都沒建起來,幾條烏篷船,逢雨天就靠在岸邊休息,誰會趕著大雨天氣出門啊。

她低頭剝著紅薯皮,小寶貝在她膝蓋上等著吃紅薯泥。半天不見親娘送到他嘴邊,難得嗷嗷了兩聲。

盈芳這才回過神,拗了一段去皮的紅薯在碗裡,拿勺背壓碎後,擱幾滴白開水,攪成紅薯泥,喂小寶貝吃。

三胞胎裡,數小寶貝最挑食。

大寶貝幾乎來者不拒,喂他啥吃啥,一直都樂顛顛的性子。

閨女相對難搞些,但挑食的種類還算有限,最不愛吃的是胡蘿卜泥,其次是蒸蛋裡擱蝦皮。此外還沒發現她討厭的。

最麻煩的就數小寶貝了。也不曉得咋養成的挑食毛病。似乎一直以來,家裡都挺注意三胞胎的喂養的。可小寶貝極少有遇到喜歡吃的雀躍地撲上去搶的時候,往往是送到他嘴邊,砸吧一下而後彆開頭,表示不喜歡。

倒是這紅薯,意外地發現他喜歡,盈芳自然高興了。

喂他吃了好幾勺,才接過她娘方才的話題安撫道:“下了這麼多天,到月底總該放晴了。冬天雨水少,不會這麼一直下下去的。”

嘴上說歸說,心裡卻也忐忑不定。

要真發大水,渡輪停開,而他剛好這時候回來了怎麼辦?

“真希望雁棲江大橋早點造起來。”

薑心柔輕歎一聲,道出了大夥兒的心聲。

“早就開始造了,可這麼寬的江麵,沒有兩年怕是造不起來。”老爺子說道,“以前那座舊橋,我記得史書上記載,足足造了七年呢。”

“七年?黃花菜都涼了。”福嫂幽幽吐槽。

大夥兒被逗樂了。

“啊啊!”

小李膝蓋上的大寶貝,見小寶貝紅薯泥吃得砸吧響,嗷嗷叫著也要吃。

“叫一聲媽媽,我就給你吃。”盈芳舉了舉手裡的小勺,挑了挑秀眉,看著大兒子誘道。

“dada。”

盈芳:“……”

你爹出門小半年了都沒回,你倒是惦記他。

“爸爸爸爸!”靠在蕭三爺懷裡掰著手指玩的二寶貝,在大寶貝迭聲喊了一串“da”後,不甘示弱且又習慣性地跟了一串“爸”。

盈芳沒脾氣了。

一群沒良心的小壞蛋!

“muma。”

突然,她懷裡的小寶貝發了個音。

“乖囡,你發什麼愣啊?沒聽見晏晏喊你媽。”蕭三爺哈哈笑道,“看來還是晏晏最疼你,不聲不響地學會喊媽了。”

盈芳也一陣驚奇。她從沒想過,最先會發“ma”音的居然是小寶貝。

“乖兒子!媽媽稀罕死你了!”她放下小碗,抱起小寶貝吧唧親了一口,眉眼間皆是滿足的笑意。

這個舉動可把大寶貝、二寶貝逼急了。

以為媽媽不愛他們、就愛弟弟了。

一個兩個都舉高肉乎乎的小胳膊,非要盈芳抱。

場麵正好笑,院子外傳來男人的說話聲。

離堂屋門最近的小李,耳尖地聽到,沒打擾屋裡笑鬨的眾人,側身從門縫裡閃了出去。

屋外雨聲淅瀝,但還不至於遮沒院外人的對話。

“……下雨天,估計躲在家裡,落了門栓。拍響點就聽到了。要不上叔家坐會兒,午飯吃了嗎?沒吃先上叔家吃點東西,等下再過來?”這是向二叔的聲音。

緊接著有人回答:“不麻煩二叔了。”

小李一聽是向剛的聲音,加快步伐,抽出門栓。

院門吱嘎一聲開啟。

“剛子,真是你回來了?”小李忍不住高興,“一分鐘前還在討論你哪天回來!聽說你立了大功,首長他們收到消息老開心了。”

“小李哥。”向剛笑容沉穩,回頭問向二叔,“二叔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了。”向二叔撓撓頭,“你才回來,指定有很多事要忙,左右回來了不著急,趕明天晴了咱再好好聚聚。”

“成。”向剛一口應道。

許是小李走後,堂屋門掩著沒閉合,聽到了外頭的動靜,蕭三爺抱著外孫女從屋簷下探出頭,見是女婿回來了,難得激動地吼一嗓子:“女婿回來了!”

第626章 恩愛秀糊一臉

他懷裡的暖暖丫頭,看到向剛,水晶葡萄似的黑眼珠,晶亮晶亮的,揮著小胳膊跟著嚎了一嗓子:“爸爸爸爸!”

蕭三爺見了無比心酸:“是是是,你爹回來了。你個沒良心的壞丫頭,這陣子都是誰成天抱著你這兒玩那兒玩……”

小丫頭無視他,拚命朝向剛撲過去。

向剛把行李交給小李,大踏步來到屋簷下,接過丈人懷裡的閨女,舉得高高地說:“暖暖長大了啊!”

小丫頭摟著他脖頸咯咯咯地笑。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也都出來了。

看到女婿安然回來,薑心柔喜極而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dadadada!”

她懷裡的大寶貝,看到妹妹坐在親爹胳膊上,也拚命扭著身子,伸著胳膊要親爹抱,嘴裡像機關槍似地突突蹦出同個音節。

向剛笑著伸出手,一個胳膊抱閨女,一個胳膊抱大兒子。

哦,還落了一個。

兩個是抱,三個也是抱。抱不下也要抱。

抱不下就讓小寶貝坐他脖子上。

頃刻間,或調皮或文氣的三胞胎,成了他們爹身上的掛件。

薑心柔生怕他們掉下來,伸著胳膊護著,一邊推了閨女一把:“傻丫頭,發什麼愣啊。女婿回來了,剛不是還在擔心他嗎?這下放心了吧?”

說得好像她這個丈母娘不曾擔心過似的。

盈芳看到男人,心頭大石平穩著陸。

回來就好!

小倆口隔著人群,目光對視。

一個安然、一個溫柔。

蕭三爺吞不下這碗狗糧,清了清嗓子說:“堵在門口乾啥?不能進屋說啊?”背著手率先進屋去了。恩愛秀得他糊了一臉,沒眼看。

“對對對,進屋說。下雨天屋外怪冷的。彆讓寶貝蛋們感冒了。小向肚子餓不餓?這個點整午飯遲了,讓福嫂給你煮碗三鮮湯麵,就著烤紅薯墊墊肚子,晚飯咱們搗鼓熱鬨點,給你接風洗塵。”

薑心柔也說道,完了伸手去抱向剛懷裡的寶貝蛋。

三胞胎同時掛身上,臨時還行,長時間怎麼吃得消。

無奈三個小家夥誰都不肯下來。

即便是平時最安靜的小寶貝,跨坐在向剛脖子上,雙手揪著他爹幾個月沒剪的頭發,笑眼彎成開春的柳葉。

向剛很享受兒女對他的喜愛,笑著對丈母娘說:“就這麼抱著吧,半年沒見,我也想他們了。”

不過等麵條上來,三個小家夥還是被盈芳給扯了下來。

“彆鬨,讓你們爸好好吃頓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三胞胎倒也懂事,看到親爹要吃飯,乖乖地坐到一邊,晃著短腿,眨著眼睛,時不時地瞅向剛一眼。

向剛被他們瞅得心都化了。

一人喂了幾筷麵,還想再喂他們喝幾口湯,被盈芳攔下了。

“他們中午吃很飽,你來之前,又吃了不少紅薯糊糊,彆再喂了,吃多了不好。”

“那媳婦兒你吃,你辛苦了。”向剛把剝了皮的半截紅薯,喂到媳婦兒嘴邊。

盈芳臉頰一紅,張嘴想拒絕,甜得讓人回味再三的烤紅薯已然進了嘴。

“嗷嗷嗷!”

“啊啊啊!”

三胞胎吃醋了。

娘疼爹、不疼咱們。

爹愛娘、不愛我們。

再次被強迫吞了一把狗糧的蕭三爺,憋著笑和小李、福嫂一起,一人抱走一個:“走!姥爺帶你們飛高高!”

沒了三胞胎鬨騰,向剛三兩口扒完遲到的午飯。

盈芳已經給他備好洗澡水了。曬乾了的柚子皮和新鮮的柚子葉,隨熱水煮開,倒入浴桶,清香溢滿整個房間。

“這半年我給爺爺理過三次發,老爺子還挺滿意的,你信得過我嗎?”

盈芳拿出理發的刀具問男人。

這還是托方周珍從海城百貨大樓買了寄來的。

老爺子年紀大了,每個月跑去縣城理發挺不方便的。

加上家裡添了三個小家夥,小孩子毛發生得快,一個月不到就需要修剪,就萌生了買套理發刀具自己理的念頭。

“傻話。”向剛捏捏媳婦兒的兩頰,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倒是他自己,掌心的繭子粗糲得刺手,虎口因持槍的緣故,磨出了血痕。傷口倒是結痂了,就是摸上去糙得很。

盈芳一眼看到他虎口的傷疤,握住他手關切地問:“沒受傷吧?”

“好著咧。”男人張開雙臂轉了一圈,“受傷戰友都還在軍醫院待著呢,我這是頭一批回來的。”

幸好臉上的擦傷,在回到省城時結痂蛻皮了,加上這半年又曬黑不少,讓他自己對著鏡子,都未必能看出來此前受過傷。

說來說去,是不想媳婦兒擔心。

故意扯鬆領口,當著盈芳麵開始脫衣服,還抓著她的手往自個衣服裡伸:“不信你檢查。我保證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毫發無傷。”

盈芳嬌嗔地拍開他:“美得你!就說要不要理頭啦!不理我收回去了。你明兒自個上縣城理去。”

“不用,就媳婦兒你給我理。”

“你不怕我一剪子下去,把你頭型剪壞了啊。”盈芳笑睨他。

向剛一本正經道:“不怕!彆說給爺爺理過幾次了,就是沒理過,拿我試手,我也甘之如飴。”

“這可是你說的。回頭理好了不滿意,我可沒辦法再給你把頭發接回來。”

“怎麼可能不滿意。”向剛眼含笑意,傾身在媳婦兒嘴角竊了個香,“我媳婦兒人美心美手藝強,娶到你是我走了大運。”

盈芳怎會不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可偏偏就是高興。嬌嗔地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不是在前線打仗嗎?油腔滑調的工夫哪兒學的?”

向剛最怕她擰腰間肉,不疼,但超癢。握住她作怪的小手笑著投降:“不鬨了,我先洗頭。”

“誰跟你鬨。”盈芳拿他乾淨的換洗衣裳甩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