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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說不出的心疼。

然而,女婿一天不回來、一天沒消息,他們做爹媽的,說再多寬慰話都沒用。隻能儘可能地轉移閨女注意力,彆讓她一味沉浸在憂心中。

“走!去了縣城,媽陪你上供銷社轉轉。天涼了,該給寶貝蛋們扯點布做冬衣了。你周珍嫂子來信說,今年城裡特彆流行燈芯絨,布料厚,又結實耐磨,就是不知道花色有沒有喜慶點的,既過年,又剛好一周歲,正好一人做一身新衣裳……”

盈芳一想也是,寶貝蛋過年滿一周歲了,男人中秋沒能趕回來,除夕怎麼都得回來了吧?

不過也難說,誰知道前線那邊興不興過年。

這一想,被三胞胎的周年略微提起興致的盈芳,轉瞬又消沉下來。

薑心柔沒轍了,拍拍閨女的肩:“放心吧,說不定已經在回程途中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盈芳心裡更焦慮。

小金不會和男人錯開吧?

一個去、一個回,真錯開了咋辦?

哎呀早知不讓它去了!

她也是魔怔了,看小金力大無窮、又有蛇類最敏銳的嗅覺,就鐵放心地由它去了。完全沒想過,萬一它迷路、找不著來時的路了咋辦?畢竟這個世界,對她或小金來說,還是很陌生的。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好比家裡娃子才剛剛蹣跚學步,做大人的就把他放出去打醬油了,有心追出去,發現娃已經跑沒了影。路上會不會出岔子、會不會被壞人拐跑……她完全不敢想。

偏偏除了她自己,家裡人誰都不知道。甚至連小金的存在,他們都不曉得。心裡的焦慮不能流露分毫。隻能在暗中拚命祈禱:小金沒事,小金平安尋到了向剛所在的營地,並和男人碰了麵、交換了書信,然後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不知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小金的確有那麼幾把刷子,總之,在盈芳輾轉反側、睡不著的夜裡合掌祈禱時,金大王順利抵達了南境,並發動南境所有蛇小弟,找到了向剛……所在的大本營。

隱於山林間的營地,瞞過敵方或許有可能,想騙過本地蛇類,對不起,乃們這群入侵者,建營地時踩踏了不知多少個蛇洞、害多少無辜蛇家庭無家可歸,正恨得牙癢癢呢,老祖宗傳來訊息說,幫忙找個人,對!沒錯!是人,不是蛇!且那人多半就在這片數月前新駐紮的營地裡。

本地蛇小弟倒是想撂擔子不乾!特麼破壞自己家園的侵略者,還想它們幫忙找人?臉真大!

可老祖宗說了,委托尋人的是連它都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不想承受瑟瑟發抖的強力威壓,那就乖乖找人。不就是家園被破壞麼,換個地兒鑽洞不就又有新家了?總比大人物生起氣來、一尾巴剿滅整個蛇家族好吧?

老祖宗都這麼說了,蛇小弟哪還敢抗議。乖乖地分散開來,不搞小團體了,爬樹的爬樹、鑽地的鑽地,一寸寸地接近營地。

金大王就在這些本地蛇類的互通有無中,嗅到了向剛的氣息。

很好!沒浪費它太多時間。脖子上繞著的迷你小包袱一抖,小眼睛一眯,正打算找人交差,驀地,營地裡傳來一聲尖嘯的口哨聲,緊接著又是一聲。

“緊急集合!”

空曠的營地中央,即刻聚攏一片軍綠色。

原來是穿著軍裝的戰士。

新一輪戰役打響了?

小金盤在高高的樹梢上,眯著眼看下方的戰士神色嚴肅,知道大概是要出營去和敵人打仗了。

仔細嗅了嗅,男人也在其中。

這讓它原本的計劃不得不擱淺。盤在樹上等男人回來,還是跟出去找機會和男人見麵,這是個問題。

最後,小金還是跟著出去了。

下方的人,誰也不知道,就在他們頭頂,或是身旁某棵樹梢,有一條來自江北的竹葉青。

不過就算眼角掠到,也不會太在意。畢竟,竹葉青和上戰場相比,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

第615章 困局

“老大,上頭交代的……那啥信你寫了嗎?”

孟柏林排在向剛後頭,稍息的時候,臉色凝重地問向剛。

來到南境之後,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出任務,但卻是最嚴峻的一次。

邊境的不太平,不是今年才開始的。去年初就有異常了。不過那時候,總軍區還盯著北方形勢,另一方麵則需要養精蓄銳。沒對南境給以過多關注。

就在那時候,南部軍區內部分裂,一部分意誌不堅定,被敵方的糖衣炮彈所收買。收買了不作為也就算了,偏偏把軍區的下一步部署泄露給了敵軍。

沒被收買的也死死被困,消息傳遞不出。

該慶幸那份邊境防禦計劃沒有落到敵軍手裡,否則後果更不堪設想。

總軍區這邊發現異常後,連夜召集緊急會議,商量對策。

然而會場分立三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另外一部分持中立態度,說白了就是牆頭草、兩麵倒。

這樣的局麵,哪商量得出有效方案?

夏老幾個主戰的老將軍坐不住了,私下合作,派出秘密隊伍前往南境實地偵察,帶回“南部軍區名存實亡、敵軍已占領邊境數個高地”的糟糕消息。這下,沒人再反對開戰了。十萬誌願軍開往南境。

隻是關鍵性高地被占領,戰勢對我軍不利。千辛萬苦到達邊境後,戰士們先是因為水土不服病倒一大批,扛下來的因為蚊蟲叮咬,感染了當地凶惡的傳染病。

偏偏這時候,敵軍發動了試探性進攻。人員傷亡自不必說。

南方山林遍布,戰場也不像北方那幾場戰役,不是滔滔大江、就是一目了然的平原。

北方來的戰士,一時間適應不了南方的氣候導致水土不服,加上交鋒場地,往往都是在山林裡,像打遊擊似的,突然間來那麼一槍。猝不及防的同時,讓人心惶難定。

無奈之下,最高指揮官發起了支援請求。

這一次,派來的支援除了十萬大軍,再還有一支精巧的百人作戰團。

這是上頭經過數次琢磨之後定出來的方案。

十萬大軍是亮出來震懾敵軍的,隻需和大炮、坦克一起,在邊境線坐鎮。真正的戰場,交給這精挑細選出來的百人精英團。

不是山林作戰嗎?人多未必勝算,人少或能討巧。

試問,打遊擊誰打得過華夏軍?什麼地道戰、遊擊戰,統統演繹過、經曆過。區區小越國,以為背靠了一座北方來的大山,就能碾壓華夏軍、掠奪華夏地了?未免太小瞧人!

於是,向剛所在的百人精英團一到前線,立即投入到山野作戰。

一時間還真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敵軍。好幾天都沒敢再來侵犯。

就在大家以為鎮住了敵軍、能提前鳴金收兵時,營地裡忽然冒出大大小小的蛇,最大的蟒蛇,盤踞在武器庫梁上,繞梁柱好幾圈,嘶嘶地朝戰士們吐著蛇信。

拿火攻行不通,因為子彈、炸藥都怕火。一旦著起來,不用等敵人進攻,自己就把自己坑死了。

拿煙熏倒是有點效果,問題是這些蛇並沒跑出來,而是鑽進了武器庫深處,乒乒乓乓的瞎搗亂。

最後,軍醫獻出為數不多的麻醉藥,本是給戰士們動手術用的,麻醉藥噴入武器庫,響動終於小下來了。

膽子大的戰士,屏住氣,握著刀,衝進去解決這些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野畜生,不想,其中一名戰士,被一條不起眼的小蛇拌了一跤,不曾完全迷暈的小蛇,張嘴咬了他一口。

許是被咬後不覺得多痛,小戰士一開始沒在意,幾秒之後,才意識到被咬的小腿漸漸麻木,最終搶救不及殞命。

將士們這才發現,這些蛇中,有嚇人的大蟒蛇,也有劇毒的眼鏡蛇。迷暈的蛇固然有,但也有一部分沒被迷暈,尤其是那條大蟒蛇,這一刻發狂了,長尾巴一甩,掀飛了就近的兩名戰士,造成一個背脊骨折、一個大腿骨折。

這下,上峰們都慌了。他們不是怕死,來前線本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他們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敵沒殺一個就窩囊地死在毒蛇嘴裡啊。

可不去管吧,武器庫裡的彈藥拿不出來,和坐以待斃有什麼區彆?◇思◇兔◇網◇

彆說撤退的話,這裡本就是華國境內,撤退能撤退到哪兒去?被敵軍知道,真要笑死了。

經過連夜商討,先定了個緊急方案:武器庫裡的蛇***給軍醫去陪相克的藥方,或是找當地人尋求驅散方法;在武器彈藥出不了庫的這段時間,所有人節省子彈,儘量用刀或生擒敵軍。

然而大夥兒都知道,這隻是個過度法子。一旦敵軍發現己方彈藥銜接不上,哪裡還會忌憚?隨便轟轟,就把高地攻下了。

更何況,那些蛇根本就是敵軍弄來整我軍的。趁我軍焦頭爛額之際,敵軍偷襲來了。

所有將士都怒了。

特麼陰險狡詐的小越國,打不過就用下三濫的招數!

有本事放下武器、一對一!

向剛就在這時候發揮了他的特長。

彈藥不夠,石子兒補。準頭夠、力道足,照樣取人性命。

近距離作戰那就更有優勢了。一拳頭掄上去,打趴下一個、打飛兩個。即便克製了幾層,逍遙拳的威力依然讓人血脈噴張。

本來以為處於超級優勢、一定能攻下此次任務高地的小越軍見狀慌了,嘰裡呱啦一通交流後,撒丫子跑了。

我軍的氣勢大大振奮。

可這樣的作戰方式,僅適合近距離對戰、徒手對搏,這次能嚇退舉著槍衝上來的敵軍,下次就未必了。

人家也不是蠢的,白白衝上來讓你打。吃一次虧不夠,上趕著再來一次?

下次或許就是開著坦克、裝甲車來了。

畢竟,北方那個虎視眈眈的大熊國,塞了不少錢和武器給小越國。要不然後者能有那膽子來挑釁咱大華夏?

所以華夏這邊,焦急地商討對策。

好在敵軍這次沒攻下高地,對華夏軍也起了忌憚。短時間倒是沒敢再來侵犯。

第616章 天地間最帥氣、能乾的蛇

我軍將士總算得了幾日休整。

不過今兒收到偵察兵來報,敵軍又在耍陰招了。往營帳裡抬了好幾個大鐵籠,外麵蓋了一層黑漆漆的布,不曉得是乾嘛的。

指揮層經商議,決定組建一支先鋒隊伍,隊伍裡的每一個成員,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優秀分子。這支隊伍要做的是深入敵營查探,儘可能地破壞敵方的下一步作戰裝置。

許是麵臨的任務危險度相當高,會議結束後,指揮層留先鋒隊成員,寫了一封遺書,並代他們妥善保管。

儘管這在部隊是經常見的。但也給這次任務塗上了一層灰暗的色調。

孟柏林轉了轉自己的手腕,仰頭望了望湛藍的天,呢喃道:“這兒的天,比我老家的漂亮多了。可這兒的空氣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