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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可後媽……嗬嗬!當兵前煎熬了八年,要還看不清後媽的嘴臉,那也甭當什麼兵了,簡直是給解放軍抹黑嘛。

當即回絕,說他還年輕,不想這麼早結婚。他後媽那會兒估計都盤算好三百六十六塊的彩禮錢怎麼花了,當然不肯,於是各種鬨,鬨的上級乾部都知道了,輪番找他談話。

要不是蕭老首長正好來部隊視察,見狀說家家都有難念的經,不能因為他家的情況,連帶著否定他這個人。還主動問他有沒有選好方向,沒有的話,感不感興趣當他的警衛員。

當元首以及開國元勳的貼身警衛員,這對他們年輕士兵來說,是再高沒有的榮譽。

小李激動得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再後來,老家來信說,原先那門親事因為彩禮不到位沒成。

沒成就沒成唄,他本來也沒想這麼早結婚。

結果他爹去年來信說,重新給他定了一門親,這次不要三百六十六那麼貴的彩禮,隻要六十六,彆的都女方家準備,讓他再攢兩年錢就回家結婚。

信的末尾還撂狠話,稱他要是敢不回去,立刻把他老娘的棺材刨出來扔到荒郊野外。

若說早幾年,他還會因為這樣的威脅忍讓退步,這幾年跟隨首長,見得多了知識麵廣了,心誌、心%e8%83%b8越來越堅定、開闊。

正如首長開導他時說的,倘若親娘泉下有知,必然不希望唯一的兒子活得這麼憋屈。

所以他想好了,等這次農忙結束,請幾天假回趟老家,把親娘的墳移出來,找一處山清水秀的風水寶地安置親娘。

既然他爹這麼不待見亡妻,那就成全他。

至於家裡給他定下的親事,假若女方一心一意等著他,那他也不會辜負人家,定給她一個體麵的婚禮,然後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一起來寧和生活,逢年過節陪她回娘家省親。願意當然最好,不願意他也不勉強。

“想什麼呢?那麼肥的一隻兔子從你跟前溜過去你都無動於衷?”思緒紛飛間,蕭三爺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

小李猛地回神:“對不起三爺,我走神了。”

“走啥神?彆不是想媳婦了吧?”蕭三爺壞笑著打趣,不等小李紅著耳根解釋,眼尖地又發現一隻肥兔,箭一般地衝了出去。

沒一會兒,倒提著兔子腿回來了。

“不錯不錯!下山前還能逮到這些,總算沒白耗一天。”蕭三爺儘管失望沒逮到一頭野豬或是野山羊,可有山雞、兔子也不錯,總比啥都沒有強吧。

“三爺,那明兒咱們還來嗎?”小李邊問邊拿細麻繩把兔子腿綁了個結結實實。

“來啊!家裡要沒彆的事就來。”說著,蕭三爺扭頭看了眼身後遠去的林子。

天還沒完全黑呢,這片林子就被一層迷蒙的煙霧籠罩起來了。要是再來點仙仙的音樂,彆說,還真有幾分天上仙宮的感覺。

如此神秘,讓人想不好奇都難啊。

兩人一個拎著一長串野雞、一個倒提著三隻肥兔,沿著來時做的記號,快步朝山下走。

那個被他們視為神秘林的更深處,胖乎乎的金橘圓睜著綠琥珀似的貓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山穀中央的一堆柴火。

火堆裡,是一隻燒焦了的帶毛野雞。

濃濃的白煙垂直上飄,半空中又被山風吹散,遠看就像升騰起了上了一層繚繞的仙霧。

嚓!又失敗了!

喵大爺生氣地拍扁爪子下空空的火柴盒。

枉它從女主人家偷了一盒能起火的玩意兒出來,可這玩意兒沒一隻獸類會用,最後還得它親自來。

可火是生起來了,野雞也扔進去了,為啥飄出來的味道和女主人家烤的大相徑庭?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喵大爺幽怨地趴倒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相。

呔!想吃隻烤雞都那麼難!

“吱吱!”

金毛頂著一片芋頭葉,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看到胖金橘,不禁瑟縮了一下。

它可沒忘記這位喵大爺發起飆來有多恐怖。

想了想,顛顛地跑上前,獻上手裡的桃子。

這是它費了老鼻子勁從懸崖底下摘上來的,崖底那棵老桃樹不知咋長的,攏共才結了三顆桃。

它在崖底吃了一顆,剩下兩顆揣在懷裡想留給老鄉,結果途中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又吃了一顆。

這是最後一顆了,本想讓兩個老鄉對半分的,遇到了喵大爺,順便拿出來獻個殷勤。反正貓不吃桃。

果然,喵大爺懶懶睥了一眼,呔!老子想吃的是雞,不是桃。

金毛的大眼睛瞬時更亮了。

喜滋滋地收回桃子,行動快過腦子,張嘴就是一口。好吃!哢擦!好吃!哢擦!好……咦?桃子呢?

抬眼一看,喵大爺抓著隻剩半顆的桃子,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e8%88%94了一口,發現味道還不錯,埋頭吃了起來。

金毛:哪個說的貓不吃桃的?老子打不死它!

第375章 三爺:再出發

此刻正值家家戶戶做晚飯的時間,各家的煙囪上方都升起了嫋嫋的白煙。

盈芳家也不例外。

福嫂在和麵,薑心柔在打雞蛋。

盈芳正在房裡逗小寶貝玩。

三胞胎滿五個月,能夠自如地翻身了,偶爾還會昂著腦袋、小臉漲得紅通通的,艱難地往前挪幾寸。儘管還不會爬,但能這麼做,說明孩子們的手腳協調能力很好。

盈芳就每天固定一個時間,讓他們躺在床上,翻翻身、昂昂頭、挪一挪。就當是鍛煉了。

這麼一來,淺窄的搖籃顯然不夠他們躺了。於是把搖籃送還了當初借她的人家,換上了新打的三張帶護欄的木板床。

三張一米寬、一米二長的小床一字排開,並成一張一米二寬、三米長的超級大床。

盈芳用碎步縫了一條長長的罩子,裡頭塞了些拉鬆的舊棉絮,把硬邦邦的床圍墊得軟乎乎的。又縫了幾個色澤鮮豔的布老虎、布娃娃,拿棉線綁在床頭、床尾以及護欄架上。棉線留的比較長,方便孩子們拉到身邊玩,且不會丟。

因天熱了免不了有蚊蟲,托人打小床的時候,特意做了蚊帳架。塗銀的帳鉤都買好了,結果小縣城的供銷社沒有適合小床的蚊帳,盈芳隻得把錢和布票夾在信裡,托遠在海城的堂嫂買三張小床的蚊帳。

要是海城百貨商店有蚊帳布賣就更好了,直接扯幾丈帳布回來自己做,想做成多大就多大。

可信件一來一去的,起碼得十天半月。

所幸眼下還沒到梅雨季節,蚊蟲不是很多。

盈芳在屋前屋後栽了些常見的驅蚊草,譬如艾草、薄荷、碰碰香。前兩者還能煮水喝防中暑。曬乾的艾草被盈芳塞入香囊,圍著小床掛一圈。到晚上,再點會兒艾絨,多少能起到防蚊蟲的效果。

福嫂又是個愛乾淨的,得空就拿著抹布裡裡外外地擦拭,因此盈芳家的蚊蟲相比彆人家要少得多。

可隻要有一隻,皮膚嫩嫩的寶貝們就要遭殃。

所以盛夏天蚊帳還是得掛。

眼下還沒掛蚊帳,盈芳就把男人攢著的子彈殼,用紅線繞了幾圈,遮掉了殼表的毛糙,做了個喜慶的風鈴,掛在床頂。

有風就會發出叮叮當當的悅耳響聲,沒風也能給仰麵躺床上揮胳膊、蹬腿的三胞胎製造點樂趣。▓思▓兔▓在▓線▓閱▓讀▓

床上七七八八的玩具一多,孩子們睡飽喝足就會很乖地躺床上自娛自樂。抬頭是纏著紅線的悅耳風鈴,伸伸胳膊就能夠到可愛的布偶。

三個小家夥隻要醒著,就會咿呀個不停,不厭其煩地能玩上小半天。

這不午飯後逗他們玩了會兒,然後就把他們放在床上練翻身。累了就仰天躺床上,瞪著腳丫看風鈴,咿咿呀呀、哼哼唧唧地嚷些大人們聽不懂的話,有時候還給你飆個高音。

盈芳坐在娃們一翻身就能看到她的對麵大床沿,不時留意著三個娃的動靜,嘴裡柔聲細語地說著什麼,偶爾給他們哼上一段東方紅。

不管娃們聽不聽得懂,但知道母親在身旁陪著他們,能自得其樂地玩上很久。

盈芳手裡還抽空納著鞋麵。

天氣熱起來,孩子們已經能自如翻身,接下來就是爬,再然後就學步了。

現在一雙棉線勾的襪子還能應付,等開始學走路,就得穿鞋了。要不然小腳丫容易受傷。

好在學步期穿的鞋不需要納結實的鞋墊,剪幾塊布頭疊一起車起來就行。關鍵是鞋麵——窄了腳丫不舒服,胖了則容易脫落。

盈芳拿軟皮尺給三個孩子一一量過,然後記到小本子上,注明日期,做鞋的時候看日期適當放大點尺寸。

不止鞋,給孩子們做小衣裳也一樣,每次納新鞋、縫新衣,都會把尺寸記下來。一方麵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另一方麵能側麵了解孩子們的發育情況。

娘四個溫馨互動了兩個多鐘頭。看到閨女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擱下手頭的活,起來兌了溫水,衝了一瓶奶粉,這次輪到陽陽大寶貝喝奶粉,暖暖丫頭和晏晏小寶貝喝母%e4%b9%b3。

盈芳抱起閨女,沒等她撩開衣襟,小丫頭就已自動自發地拱進她懷裡,尋到奶源大口大口吞咽起來。

一邊抬起大腿讓閨女靠著喝奶,一邊托著大寶貝喂奶粉。

好在五個月下來,三胞胎似乎習慣了。

大寶貝舌尖一觸到奶嘴兒,就知道是什麼,雙手自發地捧住對他來說尚顯沉甸甸的奶瓶,吧嗒吧嗒吮xī起來。

喂飽閨女接著喂小兒子。

三個娃都喂完睡熟,盈芳已經累出一身香汗。

農曆四月下旬,陽曆近六月了,太陽猛的話,氣溫竄上三十度都不是什麼稀罕事。

向家的屋子進深長,屋裡頭還是蠻涼快的,尤其是安靜地睡著以後,不蓋條薄被、毯子很容易著涼。可同樣的,這樣的溫度,稍微動一下也容易出汗。

盈芳兌了盆溫水,蹲在後半間擦了個身,換上乾淨的襯衫、長褲,見孩子們睡得香,打算去河埠頭把臟衣服以及孩子們的尿布兜搓洗了。

院子裡傳來她娘開懷的笑聲:“哎喲!收獲不小呀!這下有肉吃了!”

盈芳一手端著洗衣盆、一手撩開門簾走了出去。

“媽,是不是爸他們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這不一身汗,到河裡洗澡去了。”看到閨女出來,薑心柔興奮地指著屋簷角的一堆野味說,“你看,你爸和小李收獲不小吧?五隻山雞、三隻兔子,兔子我掂了掂,每隻都有毛六斤重咧,夠咱們吃好一陣子的了。哎呀我去燒鍋水,今晚索性做個燒雞咋樣?就整隻燉,淋上醬油、香油,雞肚子裡填上香菇、蔥白,光是想著我都要流口水了……”

薑心柔快步朝灶房走,邊走邊喊:“福嫂!福嫂咱們今晚做燒雞,我先燒水,一會兒咱倆把雞剖了。”

福嫂應了一聲,順便納悶地說:“昨兒我明明新拿了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