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頁(1 / 1)

說道,“你們誰去拿長點的麻繩過來,去的人把家什給我。”

“阿波你快去!你家離得最近!”

社員們倒也沒推搡。主要是野豬不比野狼,再危險,倒不至於把人一口吞了,頂多用它那結實的身子或是尖銳的獠牙頂傷你,但要是能把它抓獲,那就是一堆肉啊。

名叫的阿波的年輕漢子,把手裡的鐵鍁給了向剛,然後一溜煙往家跑,跑慢了怕豬肉溜了,錯!是怕野豬溜了。

餘下的人,聽從向剛的指揮,尋了個有草垛子的蔭蔽處。等著阿波拿麻繩過來。

“吱吱吱!”

“嗷嗷嗷!”

一猴一豬便追趕邊怒視。

一個用野豬語罵著:“敢朝老子的娃下手你該死!”

一個用猴語吐槽:“奶奶個熊!老子也很委屈!老子是冤枉的!老子沒想偷你崽子,老子是被金大王設計的,吱吱吱!”

社員們完全看不懂,一片雲裡霧裡,隻曉得兩隻動物在罵架,頗有幾分大隊裡那些潑婦們吵架時的彪悍架勢。

“嗷——”

最終,野豬沒耐性了,采取了進攻姿勢,猛地朝金毛撲來。

金毛這下嚇壞了,趕緊朝向剛所在的草垛子躲。

社員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向剛還算冷靜,握緊鐵鍁,高高舉起,趁野豬衝來的一刹那,“哐啷”一下,鐵鑄的鍁鍬砸在野豬的腦袋上。

社員們見狀,也七手八腳地圍過來,揮舞著手裡的“武器”,提著心猛力來了幾下,遭到突襲的野豬被敲了個頭暈眼花,頓時怒了。

“嗷——”

它發狂地朝社員們怒吼一聲。嘴一齜,露出尖銳的獠牙,朝其中一個社員撲去。

“啊!救命啊——”

說時遲那時快,向剛躍上野豬背,無視那滿身的毛刺,死死揪住它額角的兩隻相對比較柔軟的大耳朵。哪怕野豬發癲發狂都沒能把他從身上甩下來。

最後,野豬不得不停止攻擊。

尼瑪繼續攻擊,它的耳朵要被擰下來了。

這時,阿波捧著幾條長麻繩氣喘籲籲地趕到。

社員們趁野豬累得呼哧呼哧喘大氣的當口,迅速扯開麻繩,繞著它來回跑了幾趟,再用力一抽,把野豬捆住了。

向剛這才從野豬背上下來,大汗淋漓地拿麻繩綁住野豬的嘴巴,免得鋒利的獠牙把麻繩磨斷了。

確保野豬成了手下敗將,社員們才丟下農用家什,抹著汗歡呼一聲。

“艾瑪啊累死我了!”

“剛才差點沒嚇尿。”

“比當初在建軍家看到毒蛇還緊張!”

“那是!蛇那玩意兒,你不去踩它,它不會攻擊你。野豬就說不準了,剛才那架勢,要是真衝咱們撞來,還真拿它沒一點辦法,肯定傷著,缺胳膊斷腿都難說。”

“剛子你咋樣?沒被那畜生傷到吧?”

一說到受傷,社員們轉頭問向剛。

向剛正揪著金毛的耳朵在一旁訓斥它。

太胡來了!果然不應該看它委屈的小模樣,心一軟把它帶來,簡直是找虐。

金毛耷拉著腦袋任他罵。比起金大王的手段,男主人這點隻能算是毛毛雨。

可惜有口難言,吱吱半天,沒人聽得懂它內心的委屈。高手是寂寞的啊!

小金盤在山腳的大樹梢上,眯著小眼睛看著這一幕,完了氣定神閒地吐吐蛇信,遊回大山找蛇小弟們發掘更好玩的去了。

瞧它多好,又給他送了一頭大野豬,這下家裡不缺肉吃了吧。

就算他剛才拿不下這頭豬,有它金大王在,還能任由這頭蠢蠢的野豬傷著那丫頭的男人?

明顯不可能嘛。

金毛見大夥兒都圍過來詢問向剛有沒有受傷,蹭啊蹭的挪出向剛的視線範圍,而後哧溜一下,夾著尾巴跑盈芳家竄去。

向剛哪能真的沒瞧見啊,失笑地搖搖頭,轉頭對關心他的社員們說:“我沒事。”不過就劃拉了幾道口子,算不上什麼傷。

“沒事就好。天不早了,這豬怎麼辦?”

分配是個大問題。

且這麼熱的天,放過夜還不得臭了啊,得趕緊宰殺才行。

有人提議:“要不抬剛子家去,由他來分?”

“中!”

大夥兒都沒意見,出大力氣的不是他們,能分到個三五斤就很滿意了。

更何況,他們知道向剛的為人,既然他說是大夥兒合力打的野豬,就絕對不會隻分他們三五斤。

第445章 親一口,就飽了

幾人合力抬起野豬,精神亢奮地往向剛家走。能不興奮嘛。抬的越是重,分到的肉就越是多。

被倒掛在扁擔上的野豬兄,很想扯一嗓子:“特麼問過老子的意見沒?!老子不服!”

這個點,恰是收工、回家吃飯的時候,三三兩兩扛著農具往家走的社員可不少,看到他們抬著一頭野豬回來,先是吃驚,待問明情況後,不禁滿心羨慕。

早知道能跟著向剛獵到一頭大野豬,說什麼也不蹲在橋頭扯嘴皮子了。

少嘮幾句閒嗑,能分到多少斤肉啊。

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兒工夫,近山坳大隊幾乎人人都知道向剛一回來就獵到一頭大野豬,呼啦啦地湧去他家看熱鬨,晚飯都顧不上吃了。

有先見之明的,手裡還抱著食盆或是提著水桶,裡頭裝著自家富餘的口糧或是黃鱔、泥鰍等漁獲,想問向剛兌幾斤肉解解饞。

盈芳睡了一覺醒來,聽爹媽說,男人出去了,不由納悶這個點了不在家等吃飯、跑出去乾啥?

蕭老爺子和張有康老倆口待日頭下山後也先後腳到了,坐在潑過井水的院子裡搖著蒲扇嘮閒嗑,嘮得正起勁,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鬨哄哄的聲音,聽著不像是吵架,相反好像是哪家辦喜事,笑鬨聲不絕於耳,就差敲鑼打鼓了。

“我去瞧瞧,沒聽說誰家這幾天有喜事啊。”張奶奶疑惑地嘀咕,隨即邁開小腳想出去看個究竟。

才來到院門口,就見毛阿鳳腳下生風地跨進來,大著嗓門激動地喊道:“老嬸,咱們又有口福咯!你那能乾的徒女婿和村東頭的大偉強幾個人聯手把一頭跑下山拱莊稼地的野豬給活捉了,這不正往家走來。我男人又有活乾了,嘿嘿,彆的不要,回頭割塊豬頭肉給我就滿足了……”

“啥?小向又逮野豬了?”

老爺子幾個坐的離院門並不近,但誰讓毛阿鳳嗓門大呢,聽了個七七八八,禁不住起身走過來。

“可不,就快到橋頭了,我先來和你們通個氣,這就喊我男人去。哎呀老嬸你們還愣著乾啥,快去燒熱水、架鍋灶呀!”

張奶奶這才回過神:“哎,好好好!這就燒水、架鍋灶。你快讓阿勇過來,殺豬場麵還是他最拿手。”

“行。”毛阿鳳和來時一樣風風火火地走了。

盈芳等人聽著屋外的動靜似乎大部隊馬上就到了,趕緊分頭把院子收拾了。

晚飯桌挪回堂屋,院子裡要殺豬,還得壘口臨時土灶給豬褪毛。

“金毛?你怎麼躲在這兒?”

盈芳幫忙挪開幾把椅子,驀地發現垂頭耷腦縮在柴房側麵的小金毛。

“老金呢?你不是跟著它上山玩去了嗎?怎麼就你一個回來了?它們爺倆呢?又想夜不歸宿?”盈芳叉著腰無可奈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吱——”

金毛背過身,又開始撅著屁股鬨彆扭。

被金大王戲弄,遭大野豬狂攆十裡路,完了還被家裡男主人訓斥,寶寶心裡苦。

盈芳不禁納悶,出去玩的時候還好好的,莫不是被老金爺倆欺負了?應該不會啊,在大院的時候,沒見它們仨鬨過彆扭。

正想好好順幾把猴子毛,向剛一行人抬著野豬、後頭還綴著一串看熱鬨尾巴,熱熱鬨鬨地回來了。

這下沒工夫安撫金毛了,忙過去招呼大家。

好在家裡人多,師傅二老、老爺子,還有親爹媽,暫時還輪不到她一個孕婦,打水奉茶。

殺豬勇一來,大夥兒自發地圍成圈,看殺豬勇殺豬。

盈芳趁機把向剛拉到房裡,問他到底咋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有野豬跑下山禍禍莊稼地來了?彆不是他故意設套誘野豬下山的吧?

“我是這樣的人嗎?”向剛懲罰地捏捏她下巴尖,接過她手上的毛巾,擦了把汗,“還不是金毛惹的禍。那小東西,不知怎麼的把一頭成年公野豬惹毛了,一路追著它下山,要不是碰到我們幾個,還不知道會把附近的莊稼地糟蹋成什麼樣呢。對了,金毛呢?我看到它往家跑了,沒回來?”

要真沒回來,向剛也是擔心的。畢竟初來乍到,猴子可不像狗,嗅覺那麼靈敏,猴子要是迷路了一時半會還真難找回來。

盈芳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鬆了口氣。

“我說呢,金毛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躲在柴房背後。要不是我嫌簸箕擱屋簷下占地方,想挪石榴樹下去,還不知道它蹲在那兒呢。敢情被你罵得都不想理咱們了。”

“我哪有罵啊,就說了它幾句而已。”向剛無辜極了,摟過媳婦兒親了個嘴,摩挲著她粉嘟嘟的殷唇說,“得,我找它道歉去,彆撅著小嘴了。今兒晚飯怕是要延後兩個鐘頭了,你先去灶間吃點東西,彆餓著了。還有師傅、爺爺他們,都去吃。幫忙的人多,不用他們受累。”

“行,那我去喊他們一聲。這會兒正看阿勇哥放血呢。”盈芳扒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院子裡已經燃起了火把,殺豬那塊場地,亮的跟白天似的,“反正幫忙的人有,要不你也先去扒兩口飯?”

“我就算了,你給我親一口,我就飽了。”

“……油嘴滑舌!”

因為獵到了一頭大野豬,向剛捕到的潭水魚一時沒了用武之地,在得了蕭老爺子幾句讚賞後,養到了屋後的大水缸。

彆看在竹筐裡時一條條都翻著死魚眼,一到水裡,沒一會兒就又遊開了。可見潭水魚的生命力之旺盛。

向剛隨即又加入到了熱火朝天的殺豬大業。

不過今兒這頭大野豬,他沒打算挨家挨戶分。

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還有偉強、阿波等幾個社員呢。就算他拿去分的是自己的份額,可其他人沒打算分,這不活脫脫拉仇恨麼。

上回那頭大野豬,一來念在他時隔這麼多年頭一次返歸故裡,二來,雁棲山怎麼說也是雁棲公社的集體地盤。他一來就獵了頭野豬,好比撿到了一張從公家錢袋漏出來的毛票。

第446章 肉多了也發愁

據說在狼群還沒有在雁棲山安家那些年頭,遇到下山拱紅薯地、白菜地的野豬,公社會統一選拔青壯年漢子,上山圍獵野豬。扛下來後,挨家挨戶分,參與圍獵的戶頭多分個斤把肉,大夥兒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而不久後,雁棲山頭被野狼占據,社員們漸漸不敢往山上走了。

相比吃肉,那肯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