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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替咱們省了不少心,往後想去山上,從自家床底下進出就行了。有什麼惹眼的收獲,也不用特意避著村裡人。”

向剛一時開懷,放下油燈後,抱著媳婦兒轉了個圈。要不是顧及她肚子裡的娃,能轉上十圈不帶暈。

扶她站穩後,捧著她俏臉,吧唧親了一口。

這下反而誘發了被他壓製好倆月的邪火,可惜隔著個肚子,能乾啥?

啥也不能乾!

隔靴搔癢地親了幾口,以慰多日不見的相思。

盈芳被他親的癢死了。

“胡茬半個月沒刮了吧?好癢。”

“嗯,我去把熱水燒上,一會兒你給我刮。”

男人說完,放開她,往廚房走。

婚後處久了,他偶爾在私底下也會跟她撒個嬌什麼的,隻不過容易害羞。

這不,盈芳都瞧見他那耳朵尖隱隱冒著紅氣了。抿唇偷笑,卻也沒去戳破。

熱水燒好,向剛找出刮胡子的小刀片,然後在唇沿抹了點肥皂,手感不那麼刺剌了,把刀片遞給媳婦讓她大膽地刮吧。

盈芳不是第一次給他刮胡子。剛隨軍那會兒看到他刮胡子覺得有趣,主動幫他刮過一次。一回生兩回熟嘛,相信這次刮得更順利。盈芳在他旁邊坐下,拿刀片小心翼翼地上手刮了起來。

出去溜達一圈的蕭延武夫婦回來了,想著閨女、女婿這下總叨叨完了吧,誰知進來嚇一跳。

這倆貨在乾啥!光天化日的!

剛想彆開眼、貓著腰退出去。

盈芳聽到動靜抬頭掃了眼,見是爹媽,喊住他們:“爸媽你們回來啦?我給剛子哥刮完胡子,換身衣服,陪他去趟師傅家,晚上咱們是在這邊擺飯吧?順道把師傅、師娘還有爺爺他們請過來。”

倆口子腳步一頓,哦,原來在刮胡子。又齊齊邁了進來。

“你爺爺已經知道小向回來了,說等手裡這盤棋下完就過來。”薑心柔忙說。

老爺子自從來了這裡,借早晚兩趟散步的機會,結識了幾個會下象棋的老人家,今兒找這個下、明兒找那個下,早晚沒太陽的時候就在矮墩橋頭或是大柳樹下。總之誰有空,就和誰下,日子過得可有滋有味了。倒是沒再見他唉聲歎氣地嘀咕大兒媳婦那點破事。

蕭延武板著臉看閨女給女婿刮胡子,心裡有點吃味,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小向你這不行啊,現在早就步入新社會了,怎麼還能像舊社會一樣,差使你媳婦乾這乾那的呢。再說你媳婦懷著身子,萬一刀片劃到手了怎麼辦?”

薑心柔拿手拐子撞了他一下,有些沒好氣。

什麼新社會、舊社會的。真是大老粗一個!不知道小倆口這是表達恩愛的一種方式麼!

而且懷著身子和刮胡子有啥關係?照他這話說,孕婦啥都不用乾了?真是!

當即拽過丈夫,對閨女、女婿說:“乖囡你們忙吧,我和你爸沒事做,到屋後乘會兒風涼。”

第443章 歲月靜好

“唉喲你拽著我乾什麼!我又沒想乘風涼。”

“我想乘風涼成不成啊?”薑心柔白了他一眼,見菜地乾乾淨淨的沒什麼雜草,搬了個小板凳坐桂花樹下看母雞們優哉遊哉地咯咯噠,時不時啄著從樹上飄落的桂花。

“我說你的眼力勁上哪兒去了?沒見乖囡正和女婿培養感情呀?咋咋呼呼的,說話都不經大腦思考。”薑心柔一坐下就開始點評丈夫剛剛那翻明顯不聰明的做法。

蕭延武沒敢挨著媳婦坐,倒不是怕媳婦嘀咕起來沒個完,而是真怕了這幾隻雞。

特麼凶起來不僅頭頂,還對著人眼睛啄,被啄瞎了怎麼辦?

乾脆坐到河埠頭,脫掉鞋子,把腳浸在河水裡,心裡有點小委屈:“我那不是見不慣他差使咱們閨女嘛。”

“你呀!都幾歲的人了,怎麼還像個愣頭青似的。乖囡和女婿感情好,咱們做爹媽的不該高興嗎?就說咱們當年處對象那會兒,你不也是瞅著機會就對我……咳,那樣。”

“哪樣?”看到媳婦兒臉紅又語塞,蕭三爺繃不住樂了,催促道,“快說,我對你哪樣了?”

薑心柔才不如他意:“反正你我心知肚明。那時候要是我爹或我娘,跳出來棒打鴛鴦,不許你做這個、那個的,你心裡會咋想?樂意不?”

廢話!當然不樂意!

蕭三爺撇撇嘴。

媳婦的意思他明白,希望小倆口好好的嘛。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女婿像個大老爺們似地躺在躺椅上、由閨女伺候著刮胡子,心裡不舒坦又是另一回事。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那不叫大老爺們似的享受,那叫情調。”薑心柔眼波流轉,紅著臉吐出在當時還挺時尚的倆字,“就像你不也經常讓我給你掏耳朵,不過就是換個花樣而已。哎呀,我懶得和你個大老粗說這些。”

撣掉一肩頭的香桂花,跺跺腳去菜地裡尋摸能摘的菜了。

蕭三爺看著年近半百嬌羞依舊的媳婦兒,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心下暖融融的。雙手枕在後腦勺,仰麵躺在地上,眯著眼看看天,湛藍得仿佛沒有邊際。心在這一刻,出奇平靜。

屋裡頭,向剛不是沒覺察到嶽父大人對他的不滿,下意識地想拿回媳婦手裡的刀片。轉念一想,自己又沒乾啥,不就和媳婦溫存一下、撒個小嬌嘛。哪裡想到丈母娘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盈芳熟能生巧地給他刮完胡子,催他去洗澡。

“洗澡不急,我先給你洗個頭吧。肚子大起來之後,是不是洗頭更麻煩了?”

向剛燒水的時候,有意識地多燒了一鍋,這會兒還剩一鍋半的熱水。

他衝澡又不需要熱水,直接跳河裡來回遊一圈,上岸後拿太陽曬熱的天落水衝洗乾淨就好。剩餘的熱水就是給盈芳洗頭、洗澡用的。

盈芳確實有點頭癢。

長頭發不可能天天洗,剪得像雙英嫂子她們那樣短至耳朵上吧,又不舍得。這次就兩天沒洗,可因為汗天天在出,馬上又癢得難受了。

當下聽男人的,頭腳調個地仰麵躺躺椅上,頭伸出去,正好在臉盆上方。向剛屈膝半蹲,撩起兌好的溫水,給她洗頭。

這次用的不是柏葉水,而是向剛出任務回來途中,順道買到的香皂,抹在頭上香香的,搓起泡沫後,再用溫水衝掉,來來回回換了不下六七道清水,把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洗得又香又乾淨。

薑心柔捧著一把剛摘下的白菜從後門進來,看到這一幕,腳步一頓,放下白菜,躡手躡腳地跑去喚丈夫來看:“瞧!我沒說錯吧?乖囡和女婿那就是在培養感情,沒見女婿多累啊,換你你願意一蹲這麼久、還起起落落換乾淨的水,就為了給我洗個頭?”

“怎麼不願意?我這就給你燒水去。等閨女洗完,你躺上去,我給你洗頭。”蕭三爺不甘心被女婿比下去,哼了一聲,去柴房抱了把劈好的柴禾,拉起風箱燒起水。

薑心柔好氣又好笑,她的原意壓根不是這個好嗎。

轉身見女婿端著臉盆走過來,疑惑地問:“乖囡不會是睡著了吧?”要不然怎麼頭發都洗完了還懸著一頭濕發躺著不動?

向剛嘴角噙著笑嗯了一聲。

他也委實沒想到,媳婦兒竟被自己按摩地睡著了。

“我給她再擦一下頭,儘量擦乾點,要不然以後容易犯頭疼。然後抱她去床上睡,反正在自己家吃,開飯了再叫她起來也不遲。”

“好好好。”薑心柔接過臉盆,“那你給她弄去,這兒我來。你爸在燒火……”

聽到灶膛口傳來丈夫提醒的咳嗽,忍著笑說沒拆穿,“那啥,他看你在忙,主動要求今晚的飯他來燒。”

向剛微挑眉,丈人會燒飯?在家時不是說不會用大灶嗎?難不成來了這裡學會了?

卻也沒說什麼,拿了條乾毛巾,給媳婦兒擦乾頭發,抱她到了裡屋床上。

再出來,發現丈母娘和丈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便沒打擾他們,帶上竹筐、扁擔和麻繩,想了想,又往竹筐裡扔了個小背簍。

趁天色還早,打算上泉水潭看看,有魚的話抓幾條回來。

聽說孕婦吃魚比吃肉好。何況媳婦懷孕頭三個月吃嘛嘛吐,尤其是魚,一聞到腥味就反酸,百試不爽。如今總算沒有那麼大反應了,本身也比較喜歡吃魚,得好好給她補補才行。¤思¤兔¤在¤線¤閱¤讀¤

上山前順道繞了趟老張大夫家,知會一聲自己回來了,完了讓他們老倆口今兒彆做飯,上自家吃。

張奶奶正給曬著的草藥翻麵,爽朗地應道:“行,那我就不生火了。收了草藥,就去你家幫忙。你帶著筐子要去哪裡?”

“這會兒還早,我去山腳轉轉。順便砍點柴回來。”

張奶奶聽是砍柴,沒再多問:“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向剛沿著村道上了山,先去小坡林砍了一擔柴,放在下山經過但又不顯眼的樹叢背後。然後提著竹筐抄近道去了泉水潭。

第444章 金毛語錄:高手是寂寞的!

向剛一個人走起來速度極快,將近半麵山的距離,不到一刻鐘就走到了。

映著斜陽,潭麵鱗光閃閃,一看就有魚。

他從竹筐裡拿出背簍,一舀一個準,沒一會兒,竹筐裡就蹦起了大大小小的潭水魚。

看著日頭一點一點地沉下西山,回去還得走半個鐘頭,抓到的這些,估摸著煎、炸、烤、蒸都夠來一盤了,便收了手,竹筐往肩上一扛,大步往家趕。

下到山腰時不忘挑上事先砍好的柴禾。竹筐裡的魚,被覆上了幾張浸過溪水的濕葉子,讓魚稍微安耽點。葉子上還能堆些野果、野菜。

迎麵碰到幾撥從附近地裡收工的社員,以為他是去小坡林撿柴了,沒多想,隔著距離打了個招呼,寒暄幾句諸如“剛子回來啦?”、“這趟回來能住幾天啊?”、“你丈人他們人不錯啊,你小子運氣好到爆”之類的。

寒暄完正要分道揚鑣,忽聽一陣熟悉的“吱吱吱”聲。

金毛?

向剛狐疑地轉身,心說那小東西,不是跟著老金爺倆上山去野了嗎?咋在這兒?

才轉頭,赫地倒抽一口冷氣。

但見小金毛正被一頭成年大野豬追趕著,一路朝他所在的方向奔來。

“吱吱吱——”

金毛還算聰明,懂得迂回前進,東一下、西一下地跑了一段,見野豬追不上它,也不像剛才那麼氣急敗壞了,回過頭還衝對方做了個鬼臉。

真是夠了!

向剛看得冷汗都滴下來了。

迅速放下肩上的柴擔和竹筐,捏了捏手裡的扁擔,不夠結實啊。

野豬對想朝它崽子使壞的金毛恨得咬牙切齒,一路嗷嗷嚎著衝下山,一不留神追進了村莊,這會兒也有些躊躇了。

社員們失聲齊喊:“臥槽!野豬!”

“野豬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大家彆慌。”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