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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剛雖不明白老首長說的節骨眼具體指什麼,但三營長家人在病房大吵大鬨,並拿部隊做筏子他是知道的,當時還是他和陳團一起出麵解決的。沒想到還是被有心人看到、甚至還傳得總軍區那邊都知道了。師長怕是又要頭疼了。

礙於老首長還要回市區辦事,大院門口也不是嘮嗑的地方,便行了個軍禮,表示都記下了。

有點年份的紅旗轎車,在暮色中緩緩駛離軍屬大院。

向剛收回視線,低頭,看到腳旁幾網兜的蘋果、香蕉、罐頭、麥%e4%b9%b3精,另外還有牙刷牙膏毛巾等日用品,是老首長特地從京都捎來的,抿抿唇,彎腰提了起來。

王小虎機靈地跑過來問:“向營長,要我幫你提上樓嗎?”

向剛拿出四個蘋果,讓他拿去和戰友分,“不用了,我一趟就成了,你站一天也累了,換了班早點去歇息吧。”

說完,三步並作兩步上到三樓。

推開門,發現賀醫生和呂大舅正頭碰頭地在研究那一盅猴兒酒。

見他回來,賀醫生諂%e5%aa%9a地笑道:“那啥,小向啊,聽說這是猴兒酒,是真的嗎?”

“吱吱!”

向剛還沒發話呢,金毛嘚瑟地翹著尾巴,忍不住替自己邀功。

可惜它的話沒人懂。小猴子嘴一撅,屁股朝著人鬨起彆扭。

向剛笑笑,丟了個香蕉給它。這家夥立馬轉陰為晴,也不管猴兒酒的事了,蹲在陽台一角砸吧砸吧吃起香蕉。

金牙沒見過香蕉,見金毛吃得歡,%e8%88%94%e8%88%94舌頭也想吃,一骨碌跑到向剛麵前,仰著毛茸茸的腦袋盯著他看。

向剛笑了,剝了個香蕉給它。

老金慢悠悠地踱過來,最後也叼走一根香蕉。

賀醫生看得嘖嘖稱奇:“簡直跟馬戲團似的。”

呂大舅則心疼那三根香蕉。這麼貴的東西,人都不舍得吃,幾個毛畜生居然人手一根。太敗家了!

賀醫生笑著道:“他們那是當兒子養呢,自己吃啥,這幾個家夥也吃啥。哎呀差點被帶歪了,小向我說真的啊,這猴兒酒給我喝一口唄。我活到這把年紀,還沒嘗過正宗的猴兒酒,有生之年喝上一口,這輩子值了!”

呂大舅無語。

心裡暗戳戳地想:彆說你了,額家那邊一百多歲的老老頭,都沒喝過猴子釀的酒,老稀罕了!幸虧外甥女給額留了一小瓶,並且沒被你發現。耶!

車上,夏兆元忍不住擰開酒瓶塞子,湊近鼻尖嗅了嗅。

“首長,什麼酒這麼香啊?聞得我口水都出來了。”前頭開車的警衛員垂涎地問。

“哈哈!這酒可不能給你,老稀罕了!倒是後頭的人參酒,回頭勻一點給你,隻能勻那麼一點啊,那可是小向孝敬我的。”

言語裡含著滿滿的嘚瑟,可把警衛員聽樂了:“好嘞首長,我隻需一小口解解饞就夠了。”

夏兆元答應了,捧起酒瓶,珍而重之地湊到嘴裡,呷了一小口。

哇!酒入咽喉,那香、那醉、那甘爽,仿佛置身於濃香四溢的酒海裡,令人回味無窮。

他滿足地閉上眼,手指在大腿上打著拍子,哼起小曲兒。

直到嘴裡的酒味漸漸消下去,才慢慢睜開眼。看到手裡的酒瓶,忍不住抽了一下嘴。

這瓶子也忒粗糙了,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雜瓶,回家換個精致點的去!

還有,就這麼一小瓶,得省著點喝才行,決不能讓那幫饞酒的老家夥們發現了。

可藏哪兒好呢?

老首長深深地犯起了愁。

第383章 長得可真像(致“軒轅禦讖”童鞋打賞的和氏璧加更~)

到達市中心的勝利飯店,警衛員停穩車,回頭發現首長抱著酒瓶不撒手地仍處於凝眉思索的狀態,猶疑著要不要提醒他一聲飯店到了。

這時,車外,一名上了年紀但保養的很好的老人,拄著手杖,健步走來:“老夏到啦?咋地這麼遲?就等兄弟你了。大夥兒都進去了,我想著你應該快到了,就等你一起去給寧老獻壽撒。”

夏兆元這才回過神,沒留意,開門下車,沒留意把懷裡的酒瓶也帶下去了。

正巧來人也是個老酒蟲,鼻子嗅了嗅,聞到異樣的酒香,伸手就要拿酒瓶:“給寧老的禮嗎?什麼酒這麼香!快給我聞聞。”

“嘿嘿,這個不能給你。這是我一個晚輩孝敬我的,寧老的禮在後麵。小兔崽子,還不趕緊麻溜地把壽禮拿出來。”

警衛員哧溜跑到後車廂,打開蓋子抱下首長從京都帶來的壽禮。

“你手裡的到底什麼酒?”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夏兆元手裡的酒瓶。

夏兆元笑得很嘚瑟,但同時又後悔,咋這麼不小心把酒瓶帶下來了捏,這下怕是逃不掉被彆人喝一口的命運了。

“老胡,這話我偷偷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彆人。這是上好的猴兒酒,無意中得來的。你要替我保密,我就分你一口。”

“一口哪夠啊,半瓶。”

“胡敬業你強盜啊!他奶奶的老子一塌刮子才得這麼一小瓶,你想分走一半?拉倒吧!”

“拉倒就拉倒!回頭我和老陸、老蕭說,你夏兆元得了好酒吃獨食,以後釣魚吃酒再不叫你了!哼!”

“不叫就不叫,稀罕啊!老子後車廂還有壇上了年份的人參酒,本來想分點給你們幾個嘗嘗的,這下老子一個人喝。哼!”

老小孩老小孩,老了又跟孩子似的,打起口水仗誰也不讓誰。

胡敬業吸吸鼻子,實在抵擋不了瓶口溢出來的酒香,又聽老夏說,車裡還有壇十五年份的老山參泡的酒,肚子裡的酒蟲叫得更歡了。%e8%88%94著臉和老友打商量:“那給三分之一?”

“最多小酒盅一酒盅,再多沒商量!”夏老將軍昂起下巴。

“兩酒盅?”為了好酒,胡老將軍也豁出去了。

“沒商量!”

“行吧,一酒盅就一酒盅吧。”

胡敬業一臉肉痛相,但也知道眼前這兄弟,脾氣最是說一不二。再討價還價下去,恐怕連一小盅都喝不到了。

“話說,你哪個晚輩孝敬的?這麼大手筆。”

“那是!老子福氣好,你羨慕不來的。”

“哼!老子福氣哪裡差了?我告訴你,前兒個捎給你的煙,就是那幫小子孝敬的!”

談妥條件,兩個一把年紀的老戰友,哥倆好地勾肩搭背進飯店,一路上競相比著各自的小輩哪個更能乾、更孝順。

壽宴廳裡,宴席還沒正式開始,女眷們圍著寧老夫人閒話家常。

寧老今天過八十大壽,做為妻子的寧老夫人,其實才隻六十五歲。因為她不是寧老的結發妻,而是抗戰勝利後,嫁到寧家續弦的。

寧老的結發妻,在戰火最激烈的那幾年傷寒過世了。

正因這個原因,寧老前妻所出的子女,都不怎麼待見她。而她因為年輕時溺過水,中醫診斷患了宮寒症,這輩子注定膝下無子,這也是和前任丈夫離異的原因。

今兒寧老八十大壽,小輩們該出席的都出席了,卻沒一個到她麵前來給她敬茶問安。

一乾女子學校時結識的小姐妹們替她打抱不平。

寧老夫人和善地笑笑:“算了,我都這把年紀了,已經不想孩子不孩子的事了。今天是老寧的壽誕,咱們多說些開心的話。”

“說起開心的,我這倒是有一樁,可惜當時沒想起來,生生給錯過了。”一個打扮利落的婦人,坐在寧老夫人的下手邊,笑著說道,“去年入冬前,我不是去南城走了趟親戚嗎?回來火車上,遇到一個小姑娘,你們絕對猜不到她長得像誰。”

“好姐姐,您就彆打啞謎了,快告訴我們吧!”一旁幾個小姐妹笑著嚷道。

婦人被她們逗笑了,清了清嗓子,坐正身姿宣布答案:“那姑娘呀,長得可像年輕時的文娟老師了。”

文娟老師是現今蕭家掌權人蕭老爺子的母親,她們這幫小老太剛念女學那會兒,文娟老師還當過她們一學年的國學老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雖說文娟老師那會兒就已年近半百,但很受年輕姑娘們的喜愛。師生交情相當好,學生們經常去文娟老師的宿舍談談心、說說話,因此不少學生都見過老師年輕時候的照片。

“真的?”

在座諸人皆紛紛感歎,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寧老夫人笑眯眯地打開手提包,拿出一本泛黃的相冊。

“我就想著坐一起說話時,難免緬懷過去,出門前就把這本咱們讀書時的珍貴相冊帶來了。我記得裡頭有一張文娟老師年輕時的半身照,我找給你們看啊……”

寧老夫人說著翻開相冊,一張一張翻下去,找到啟蒙老師的照片,指給大夥兒看:“瞅瞅,老師年輕時漂不漂亮?橫掃咱們好幾條街啊。哈哈!”

“哎呀!我說的那個小姑娘,長得和老師真當像啊!我家裡也有老師的照片,可惜是咱們畢業那會兒拍的,我依稀辨著那姑娘和老師很相像,沒想到看了姐姐手上的照片,我敢說何止像啊,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底下一片驚歎聲:“真的有這麼像啊?”

“什麼這麼像?”

寧老由夏兆元、胡敬業攙著走過來。

“腿腳不好,怎麼還走來走去的?”寧老夫人嗔睨地起身扶丈夫,順手把相冊交給身旁的小姐妹。

夏兆元無意中掃去一眼,瞄到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覺得照片上的人有幾分眼熟,不由湊近多看了幾眼,心裡喲了一聲,這不是小向媳婦麼。說說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但醫院裡見過一麵,又近距離聊過幾句,這點印象還是有的。

第384章 後悔當年沒除掉(致“開心珞巴”童鞋粉絲值達一萬加更~)

“照片上的人是誰?”夏兆元好奇地問。

女眷們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這是我們女校時的啟蒙老師。”

“叫文娟,姓什麼不清楚,因為當時介紹的時候,她隻告訴我們她叫文娟,讓我們喚她文娟老師。不過冠夫姓的話,應該姓蕭。”

“就是目前蕭家老爺子的母親。”

“對!沒錯!”

“年輕時真是有氣質啊!”

“真的好羨慕……”

夏兆元聽得腦仁疼。不管年輕的還是年老的,三個女人一台戲,果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啊。

不過總算從諸人口裡拚湊出了幾點有用的信息:

一,照片上的人是老蕭的母親;二,老蕭的母親和他見過的小向的媳婦非常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三,老蕭家丟過一個女娃。

想到這,夏兆元神色一肅,眉頭擰得越發緊。

可惜,寧老的八十大壽開席了,一時半會抽不出身給老蕭打電話求證。

好不容易挨到壽宴結束,送走壽星寧老,夏兆元抱著那瓶舍不得喝的猴兒酒上車直奔軍區。

一到司令部就往京都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