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調?戲啊。
盈芳看得直樂,飯都不記得吃了。
向剛擰了擰眉心,拿這一屋子不省心的人和寵物沒轍。
吃過飯,他推上自行車,要帶她去醫院掛急診。
盈芳再三表示不難受了,犯不著特地跑醫院。可仍被他牽下樓、抱上了自行車。
她扶著他的腰,側坐在後座,看著一路晃過去的晚景,忍不住問:“馮嫂子和三營長要離婚這事,你聽說了嗎?”
“嗯。”
“那你怎麼想的?”
“……”
向剛一時無語。
彆人家倆口子鬨離婚,問他怎麼想的?小媳婦兒這是杞人憂天了吧?
頓了頓,說:“選擇權不在三營長手上。”
“為什麼?”盈芳訝然問,“是馮嫂子提的離婚?”
“誰提的不重要。”
盈芳眨眨眼,沒聽明白,還想再問,醫院到了。
向剛一手扶著自行車,一手摟著她腰,抱她站穩後,停好車,帶她到了急診室。
急診室裡就一個值班醫生,晚上也沒什麼病人,正拿著報紙悠閒地看著。
見有病人來,報紙不撒手,隻抬了抬眼皮問了句:“哪兒不舒服啊?”
“她晚飯前吐了。”回答的是向剛,“也不算吐,胃裡沒東西,就乾嘔,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樣啊,坐下我看看。”
醫生放下報紙,拿過聽筒,先聽了聽盈芳的心率,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了她的舌苔,最後把了個脈,問她這幾天有沒有異樣、吃食方麵有沒有變化、最近那次月經什麼時候……
說到月事,盈芳身子一僵。
“是不是遲了?”醫生笑眯眯地問,放下手裡的東西開始寫病曆,“行了,應該就是了。月份還小,彆累著就行。初期有這些那些個不舒服很正常。”
向剛有點傻眼,半晌,抓著那醫生的手問:“您的意思是,她有了?”音色都顫唞了。
醫生翻了個白眼:“合著我說了那麼多都白說。”
向剛握著媳婦兒的手緊了緊,抿了下嘴唇,啞聲問:“那,我需要做什麼?有啥要我忌諱的?”
醫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懷孕的是你媳婦又不是你,你能做什麼?她孕吐你幫她吐啊?”
“……那沒彆的要注意的嗎?對了醫生,她今天爬了一天山,中途還餓了一頓。上下樓梯也好幾趟,要不要緊?還有上個月淋了一場雨,就連著下大暴雨的頭一天,當晚還打了幾個噴嚏。五月初還參加了學校組織的農忙,著實累了兩三天,要不,再給做個細致檢查?需要什麼手續我去辦……”男人自發激活碎碎念模式。
第351章 家有喜事
醫生被問煩了,丟了個白眼給他:“你媳婦好好的,一沒見紅、二沒暈厥,做什麼檢查?這不折騰她嗎?懷上了就好好休息,之前沒注意,接下來注意點就行了。才指甲蓋大小一塊肉,沒那麼容易掉。”
盈芳見男人還要往下問,扯了扯他的衣擺。
向剛這才住嘴。
臨走,醫生叫住了他,看著他曖昧地笑:“有個事還真需要你忌諱,頭三個月和末三個月,注意著點彆行房。”
“……”
從醫院出來,男人一手推著自行車,一手牽著盈芳,摩挲著她滑膩的手背,低頭看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明天帶你去市區的大醫院看看?”
總歸還是不放心啊。這妮子,懷著孕還上山蹦躂,想想就後怕得不行。
盈芳哭笑不得:“我沒有不舒服,醫生不是說了嗎?懷孕初期乾嘔、反酸什麼的都是正常的。查不出毛病或許擔心,現在還有啥好擔心的?怪我,沒留意自己的經期,不然能早點發現了。”
如此說來,那天杜亞芳來找她,她就已經懷上了。還以為是杜亞飛的話令人反胃、犯惡心呢。
真是太大意了,連當娘了都不曉得。
好在這幾天沒怎麼出門,也沒做什麼危險動作,除了今天上了趟山。怕是有點累著了,又餓了一頓,寶寶抗議了吧?
想到這兒,盈芳低頭撫了撫小腹,神情柔和地能凝出水來。
她有寶寶了,儘管才四十來天,肚子一點都看不出來,瓜熟蒂落著實還有的等,但架不住有顆當媽的心,甚至開始盤算起孩子出生後需要用到的東西了。
“趕明寫信問問師娘,老家那邊誰家有擱置不用的搖籃、坐車,借來咱們用用。還有小衣、肚兜、尿布……哎呀,這個時候懷上,預產期是不是剛好正月?冬天那麼冷,得多備點包被、棉襖才行,也不知道老家那邊能不能借到那麼多……”
向剛小心翼翼地抱她坐上自行車後座,一路推著往家走,邊走邊接她的話:“好,回去就寫信。”
心裡琢磨著,自家頭一個孩子,怎好用人家用剩下的。
搖籃、坐車也就算了,木頭打的,越久越光滑。可衣服、尿布這些,他親眼見過,借來借去的不知經多少個奶娃兒的身體了。
口水漬、奶漬、尿漬甚至大便漬,沒搓乾淨就晾,晾乾了繼續用。
那上頭,汙漬層層疊疊的,不曉得有多臟,哪能給自家寶貝用。
這麼想著,說道:“搖籃托師傅他們借借,彆的就算了。家裡的布票先用起來,不夠的我想辦法找人籌,儘量給寶寶用新的。反正以後還會有二娃、三娃,不會浪費。”
“可是,”盈芳遲疑地道,“不是說剛出生的娃,要多穿百家衣才更健康嗎?”
“扯淡!”
“……”
盈芳看了他一眼,不曉得他為啥在這個事上這麼堅持,不過他高興就好。
反正最近兩個月發的布票都沒用,她和向剛結婚時置辦了幾身新衣裳,暫時也不需要做新的,與其擔心票放到過期,倒不如扯些柔軟的細棉布,給自家娃做新衣裳。
小倆口愉快地達成一致,難掩興奮地回家。
大院的天井裡,李雙英和陳玉香幾個軍嫂,正乘著涼聊各路八卦,聊最多的就數一團三營長倆口子離婚的事了。
“聽說真離了?”
“多半是真的了。上午看到她回來,本想去安慰幾句,沒想到轉身就見她出去了,原來是來拿戶口簿的,該不會下午就去辦手續了吧?”
“沒那麼快吧?她男人還躺在病床上呢,手術室推出來才幾天,不會這麼狠心吧?”
“這人哪,狠起來還真不好說。”
“話說回來,她婆家那些人也夠過分的,撫慰金看著多,可畢竟一次性的,以後就沒了。李建樹的腿傷成那樣,很可能要打一輩子瘸,他老家農村的,腿成這樣了,下地能掙多少工分?當爹娘的一來就提分錢的事,李建樹還偏幫他們,換我是馮美娟,我也生氣。”
“可生氣歸生氣,犯不著提離婚啊。離了婚女兒咋辦?”
“可不是,說是留給男方。唉,甜甜這孩子,也怪可憐的。聽說李家人特彆重男輕女,馮美娟生不出兒子,一直不受公婆待見。寄回去的津貼,都被公婆拿去貼補大房了,就因為老大家的媳婦生了個兒子,嘖!”
“唉……”
正嘮著,看到盈芳小倆口這個時間從外頭進來,還推著自行車,不由納悶。
“小舒,原來你出去了啊?看你家黑著燈,還以為睡下了。咋了?去醫院了?哪兒不舒服啊?”陳玉香眼尖地瞄到向剛手裡捏著本鎮上醫院的病曆。
“是不是山上太熱,發痧了?”李雙英關切地問。
盈芳給她送菜去時已經傍晚了,六月天,在山上一待大半日,很容易中暑的。
“謝謝嫂子們關心,我沒事。”盈芳靦腆地笑道。
向剛想了想,坦言道:“我媳婦懷上了,我不在家的時候,還請嫂子們幫忙看顧她一點。”
一聽盈芳有喜了,大夥兒都很高興。
“我說呢,這幾天看到小舒,總有股說不出的味道,敢情是當娘了啊。”
“就你眼火好。”
“哈哈!小向你彆擔心,小舒年紀輕、身體好,一定平平順順。”
女人們遇到八卦總是很激動。
三營長家的事,由於是糟心事,她們也不好大聲說,小範圍嘮幾句,憋的有點難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今見向營長家有喜事,總算不用壓嗓門了,你一句我一句,不是各種吉祥話、就是以過來人的經驗提點盈芳,導致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一團的四營長喜當爹了。
盈芳啼笑皆非,回到家還有點緩不過神。
向剛已經把洗澡水倒好,試了水溫後拎進睡房。
“過來,擦了澡早點睡。”
“我自己來吧。”
看他那架勢,該不會從今天開始直到孩子生下來之前,都要被他服侍了吧?
想到新婚頭幾天,被他抱著擦洗下`身,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液。這恥度有點高啊。
第352章 禁欲係老金
紅著耳根,推他出東屋。
“你去看看小金牙,彆把我堆在西屋的棉花給咬爛了。”生怕男人不樂意,盈芳又補了一句,“回頭要給寶寶做棉襖、包被的。”
向剛本來確實有給她擦澡的意向,可媳婦兒不同意,還能咋地?
再者聽她說西屋的棉花有大用,不能讓小狼狗亂咬,隻好叮嚀她小心點、彆滑跤了,然後乖乖退出睡房來到西屋。
小金照例盤在窗棱上,老金趴在窩裡半睜著眼,至於那頭——新加入的家庭成員——小狼狗,還在和皮球耍得歡。
“彆鬨了,要玩明天下樓玩,今天該睡了。”向剛走過去,檢查了一下棉花袋,確保完好無損,把球撿了起來,無視小狼狗豎著毛發、齜牙咧嘴的凶相,反手帶上門出去了。
沒了飯廳照進來的光亮,西屋陷入黑暗。
小狼狗嗚咽一聲,垂頭耷腦、好不委屈。
老金伸出前爪,把小狼狗撥到自己身邊,安撫似地拍了拍兒砸的頭:乖,明早帶你下樓玩。
小狼狗這才溫馴地挨著老金趴了下來。
夜漸深,小倆口洗漱完,相擁躺在床上。
男人的大掌一直覆在她小腹上,呼出的熱氣噴在她頸窩,腰間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著,動一下燙三分。
盈芳挪了一下`身,卻被他擁得更緊。
“醫生說了,頭三月……”
“我知道。”男人悶悶的嗓音從她頸窩間傳來,帶著點沙啞。
知道還抱這麼緊,這不是折磨他自個麼。盈芳有些無語。
索性岔開話題,免得他越忍越克製不住。
“對了,你明天有沒有空?抽時間給賀醫生去個電話吧。”
“嗯,是不是周三的啟動儀式請假?”他聊勝於無地%e5%90%bb著她,一下、一下,溫柔又纏綿。
“不是啦。”盈芳被動地迎合他的柔%e5%90%bb,“是想問問軍醫院能不能打狂犬疫苗。”
“怎麼?”向剛驀地頓了一下,“你被小奶狗咬了?”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