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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果酒,她起身跑到西屋。

山上背來的草藥、野果還堆在那兒沒收拾呢。

好不容易從竹筐裡翻出那個裝酒的竹筒,一看,酒不是被灑、就是被雨水衝得不能再淡了,喝上去哪裡還有什麼酒味。

盈芳沮喪地回到飯廳,垮著肩蔫頭耷腦地把經過一說,末了道:“那酒真的很好喝!感覺是水果釀的,聞上去香、喝起來更香,怎麼就被我弄灑了呢……”

第340章 有媳婦的感覺真他媽好

向剛扶著她肩膀安撫:“沒了就沒了,我又不差這一口酒,家裡不是還有你泡的靈芝酒嗎?今兒倒一小盅嘗嘗怎麼樣?”

“靈芝酒是靈芝酒,果子酒是果子酒,兩個哪有可比性嘛。”盈芳自責自己沒把酒收好。

“好,沒有可比性。”男人耐著性子哄道,“可這又不是你的錯。乖!彆懊惱了。要不這樣,哪天我休息,陪你上山,找那小猴兒再弄點酒,咱倆一塊兒喝……”

“汪!”老金趴在西屋門口,適時地叫了一聲。

盈芳忍不住笑:“老金也還想再喝呢。”

向剛丟了個涼涼的眼神給某隻饞狗。

老金腦袋一縮,趴回了自己的窩。

雨季來了,部隊的訓練緩了不少,不像平時那麼緊鑼密鼓了。不過人依舊沒閒著,輪番被派出去抗洪救災。

霞山鎮的各條街巷,在可愛的戰士們的冒雨捯飭下,沒有淹大水,積水最深也就沒過腳踝。

省城其他地方也差不離,先期的投入、雨季來臨時的應急措施,沒再發生往年那樣的慘劇。

倒是南邊的運城,發來求支援的加急電報,說是連下兩天一夜的大暴雨,整座城都要被大水淹了,水位最高處已漫過三層筒子樓。

關鍵是暴雨還在一刻不停地下,運城以及附近的駐紮部隊,都已投入救援,可還是缺人。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救災,而是一場和死神較量的拉鋸戰。

各軍區紛紛響應總軍區號召,調派精銳隊伍前去支援。

七一三部隊分到一百人的團體任務。五個團,每團出二十人。由柳副師長親自帶隊,向剛、吳奎、林大兵、秦益陽等各營的精英都在其中。

“今天晚上就出發?都這麼晚了,怎麼不等明天早上再走?夜路多難走啊。”

盈芳嘴上這麼說,手上卻不停,給他準備乾糧、收拾行李。

向剛換了一身作戰的迷彩服,扣緊衣領,抽緊袖口,整裝待發。

聽到媳婦兒的嘀咕,摟過她纖腰,在她嘴角啄了一口:“早一分鐘,多一份希望。”

盈芳何嘗不曉得這個道理,可總歸還是擔心。

“彆擔心,不會有事的。”向剛低頭%e5%90%bb上她的眼睛,蒲扇的睫毛,顫得他心都化了,若不是時間緊迫,真想抱她去床上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我不在家,你一個人注意安全。晚上記得鎖門,讓老金守在房門口,有誰敲門記得問清楚。學校這幾天放假,家裡菜夠吃,儘量少出門。雨停了也彆上山,下過那麼大雨,山土不結實。以前去南城,那邊的山經常泥石流,那場麵可嚇人了,彆讓我擔心,嗯?”

“知道了。”

盈芳嬌嬌糯糯的嗓音,落在他耳畔,撩得他真想拿她瘙癢。

“還說這陣子訓練不緊張,抽一天帶你去市區看看師兄他們,又要食言了。”向剛輕歎一聲,下巴擱在她肩窩,舍不得撒手。

“不差這幾天。”盈芳反手握著他大掌體諒地說。

打從隨軍後,這是小倆口一次分離。

儘管這樣的分離,在今後的歲月裡還會有很多次,可依然會不舍。

“好啦,不是說八點集合嗎?已經七點四十五了。”盈芳就著他手腕看了眼時間,推著他來到飯廳。

“行李袋裡一個包袱裝的是換洗衣裳,另一個是藥。救人要緊,自己的身體也要保重。淋了雨、泡了水記得換乾衣裳。藥袋裡最小包的是乾薑片,直接衝熱水就能喝,不需要熬煮……小瓶裡的是參須,累了服幾根,提神醒腦……毛木果乾可以在沒水喝的時候含一片,生津止渴……”

完了又指指行李袋旁的油紙包:“時間來不及,我就給你貼了幾個韭菜雞蛋餅,煮了十個雞蛋,帶著路上吃。襯衫內貼袋裡放了幾張糧票和錢,看到有賣熱食的,記得對自己好點兒,要是一分不花帶回來,彆想進家門。”盈芳佯嗔地叉了叉腰。

“好。”向剛嘴角噙著笑,一一記下她的話。

心裡止不住喟歎:難怪單身漢個個都想娶媳婦,知冷知熱、噓寒問暖的感覺,太他媽好了。

盈芳送向剛下樓時,碰到馮美娟也送李建樹出來。

“你不在這幾天,我帶甜甜回娘家住,回來了去接我們。”馮美娟一手提著搓衣板,一手抱著一團換下的臟衣服。

“嗯。”

李建樹表情淡淡地應了一聲,提著個扁扁的行李袋同向剛打招呼:“一塊兒走?”

向剛點了一下頭,視線糾纏著盈芳說:“你彆送了,回去吧,鎖了門窗早點睡。我會平安回來的。”

“睡覺還早呢,我送你到樓下。”盈芳執意送他下樓。

馮美娟木著臉站在樓梯口,良久,嗤笑了一聲。

這樣的場景,她和李建樹剛結婚那會兒也有過,隻是隨著時光的流逝,一些東西漸漸變了。

男人外出公乾既是家常便飯,又何必次次相送,矯不矯情。

盈芳送男人下樓,遠遠看著他和大部隊集合、小跑著躍上軍卡,在煙雨蒙蒙中離開霞山鎮,前往陌生的城市、攻克未知的險阻,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一定要平安回來!”盈芳攥緊拳頭,默默祈禱。

……

向剛出門三天,盈芳卻覺得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學校因場地浸水、特彆是校門口到菜市場那一塊,不知是下水道堵塞的原因還是暴雨太急下水太慢,總之沒過了膝蓋而不得不暫時停課,什麼時候複課還得等通知。

盈芳就在家看看書、理理草藥。向剛出門前一再強調不許上山,她心動了幾次,到底沒付諸行動。答應他的事,她不想食言。

老金也被限製在天井裡活動。生怕下雨衝淡氣味,跑遠了尋不到回家的路。

倒是小金,這天逮了兩隻山雞回來。

盈芳悄悄地褪了毛、剖了肚。見閒著也是閒著,心生一計。

搬了個小板凳坐陽台,把雞肉耐心地剔下來,焯水撕成雞絲,再剁成碎碎末下油鍋翻炒,擱入醬油、鹽巴、白砂糖和香油,做了兩罐香噴噴的雞肉鬆。這樣放著不容易壞。

第341章 桂花酒釀圓子羹

老金自從嘗了一口雞肉鬆,守著倆罐子寸步不離。

可惜它爪子再鋒利,也擰不開旋轉的罐口。隻盼著男主人早點回來,好和他一起分享噴香鬆酥、入口即化的雞肉鬆。

剔乾淨肉的雞架子,焯水後燉湯。蜂窩煤爐子就支在陽台口上,大火燒開後,小火燜燉。這樣他一回來就能喝上熱乎乎的雞湯。

隔壁馮美娟不在家,帶著女兒住娘家去了;再隔壁吳桂花白天上班、晚上才回;再再隔壁的蔣小琴,這些天也早出晚歸,不曉得在乾嘛。

因此盈芳在家琢磨這些個小吃食,倒也沒引起誰的注意。真要說,也就樓上樓下偶爾能嗅到一股事物的香味,可被雨一下、風一刮,又聞不到了。

雨停停歇歇,大院的天井因此積起不少水窪。院裡的熊孩子們卷著褲管歡樂地踩水坑玩,偶有幾個玩瘋了弄臟了褲子、鞋襪,被家長揪著耳朵拎回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盈芳料理完手頭的活,閒適地倚在陽台上,看孩子們歡笑打鬨,心卻飄向數百裡之外的運城。

都五天了,咋還不見回來?

昨天燉上雞湯時,她就在想,山雞小火煨兩天,這湯濃鬱又營養。可轉眼兩天要過去了,還是不見他回來,掰著手指數日子都快把手指給掰斷了。

“小舒!”

李雙英站在自家陽台上,隔著老遠喊道:“中午彆做飯了,上我家來吃。”

“哎,謝謝嫂子。”盈芳沒拒絕。

陳團長不在,雙英嫂子娘倆也挺孤單的。她轉身來到西屋,拿搪瓷口杯舀了碗酒釀,晶瑩剔透的糯米浮在甜中帶醉的酒液上,酒釀的醇香,勾起因思念而發蔫的味蕾。

想了想,又拿來兩個高腳碗,盛了七八分滿,小心放到籃子裡,碗和碗之間的縫隙,填塞了幾把乾紅棗。

蓋上遮布,挎在胳膊肘上,另一個手握著杯子,下樓去東單元。

路過王富強家,給了陳玉香一碗酒釀、兩把棗子,剩下那份讓陳玉香轉交三營教導員的家屬。

有一次風大,盈芳曬在陽台上的衣服吹到了樓下,是三營教導員的家屬發現並送上來的。人家幫了她,那就回點小禮聊表謝意。

“淑芬嫂子不在家,我就先放嫂子您這兒了。”

“你呀,就是太一板一眼了。大家一個大院住,彼此幫忙應該的,何必這麼客氣。何況淑芬也不是難說話的人,以後不要這麼見外了。”

陳玉香接過碗,無奈地搖頭,“這酒釀多難得呀,就算是你自個做的,糯米也是老家種的,可白藥不得要錢啊?而且很難買到吧?”

“嗯,托老家親戚寄來的,嫂子若是需要,家裡還有一些,回頭給你拿點過來。”

白藥就是酒曲,一般釀酒缺不了它。市麵上買不到,盈芳寫信給向二嬸,央她夾在信封裡郵了點碾碎的酒曲粉過來。

量不多,不然信封太鼓了塞不進郵筒。但省著點用夠做三五次的。

“不用不用,我又不懂這些。”陳玉香忙擺手,她也就順嘴一問,哪是真的想要自己做酒釀,笑著自我調侃,“讓我自己做,不是白白讓我糟蹋糧食嘛。”

嘮了幾句,陳玉香回屋做飯,王富強這幾天都回家吃,中午走不開。得知盈芳去李雙英家,塞了倆大饅頭給她,“回來上我家坐坐,我有點縫紉上的活想找你幫忙。”

“行。”

這會兒沒下雨了,盈芳穿過天井,進了東單元。

李雙英家的門開著,人在廚房忙活,聽到動靜探出頭來:“就猜是你。快進屋坐吧,我下餃子。昨兒帶小寶回了趟娘家,蹭了幾兩豬肉回來,正好,地裡的白菜水汪汪的正當時,剁了餡兒包白菜肉餃,一會兒就能吃了。”

見盈芳捧著個搪瓷口杯,掀開杯蓋,甜香的酒味溢出來,驚喜道:“酒釀?”

盈芳笑盈盈地點頭:“嗯,我還搓了一碗糯米丸子,小寶喜歡酒釀圓子嗎?”

“那熊孩子啥都喜歡,不然能吃那麼壯?”李雙英調侃起自個兒子,半點不留情麵,哈哈笑了幾聲,讓盈芳先放著,“一會兒我來,餃子好了,幫我遞個碗。”

盈芳依言從陳江的碗櫥裡拿了三個大碗出來。

李雙英邊盛邊說:“老陳派人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