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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苓說服他無果,便隨他去了。

老金照例邁著沉穩的步子,跟著向剛去了舒家。

昨天忙完後太晚了,沒時間壘狗窩,黑燈瞎火的也不方便帶它過來,便留它在二老家的柴房住了一宿。

這會兒趁著有點時間,向剛脫掉外套,捋高衣袖,舉著柴刀,劈了幾條木板,在柴房旁邊釘了個能遮風擋雨的狗棚,又在地上鋪了些乾稻草,湊和著也算是個新家了吧。

“乖!等你主人嫁過來了,我再給你做個考究點的屋子。”

向剛拍拍它腦袋笑說道。

中午還要小小地宴請一場,沒時間蘑菇,囑咐老金看家,將竹筐裡的煤球如數卸到柴房後,向剛鎖上院門就回去了。

老金老當益壯,雄赳赳氣昂昂地巡視了一圈舒家院子,後院兩隻山雞圈養成的母雞,被老金那威風凜凜的樣子嚇得躲回了雞舍,咕咕咕地好似在說:天啦嚕!家裡有條動不動就愛施放威壓的蛇老大已經很嚇人了,怎麼又來一頭龐然大物,還讓不讓雞活啦!

小金懶洋洋地盤踞在屋簷下的草叢裡,睥睨眾生般地吐了吐蛇信子,好似在嘲諷那兩隻傻不隆冬的母雞,小樣!再折騰也活不過年。

而後淩空一躍,飛出那道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籬笆牆,轉瞬消失在秋陽暖融的晴空下。過了沒一會兒,尾巴尖托著一坨鼓鼓囊囊的東西回來了。

第209章 麻麻我要回軍營

許是夾帶著一股陌生的氣息,老金迅速地從窩裡站起身,警覺的“汪汪”叫。

小金翻了個白眼,將那坨東西往老金跟前一甩。丫的!看你忠心耿耿為那丫頭看家的份上,本大王親自去逮隻山雞來犒賞你,竟然不領情!

老金跳開幾步,回頭見是隻肥不溜丟的山雞,再偏頭看那條打從一開始就沾著主人氣息的竹葉青,似乎在那雙蛇眼裡看到了對方的鄙夷。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挑釁啊!

當了N年犬王的老金,瞬間被激起熊熊的鬥誌。不就是隻活雞麼,當自己不敢吃?當即便三下五除二,將那隻還沒醒轉的可憐肥山雞,拆吃入腹。

小金等它吃的差不多了,悠悠然地遊回草叢,繼續曬著太陽閉目養神。

小斑三兄弟以及其他蛇小弟,早就覓著冬眠的地洞,陸陸續續進入貓冬狀態了。金大王儘管不懼嚴寒,但相對而言,也喜歡溫暖的地方。寒風刺骨的冬日,再沒有比躺在枯草堆裡曬太陽更幸福的事了。

家裡來條笨狗也不錯,起碼在小斑三兄弟不能下山的這段時間,能幫那丫頭看看家護護院。至於它金大王,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束縛的生活。再者,那丫頭動輒往山上跑,總要護著她的。

這才是金大王出去轉悠一圈、給老金逮了隻山雞回來的緣由。

老金飽餐一頓後,前爪在地上刨了個洞,把雞毛、雞骨頭一股腦兒埋到地下,而後趴回狗窩,耷拉著耳朵曬太陽。但那雙極具威懾力的眼睛,閃著困惑又鬱悶的微芒,往金大王盤踞的地方瞟了好幾眼。明明就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的竹葉青,咋恁地讓狗想臣服呢?

小金覺察到老金的偷瞟,丟來一記似笑非笑的眼神。

小樣!你丫充其量不過就是一頭凡間出品的犬王,本大王卻是來自極北之地的守護神獸。乖乖滴給丫頭看家,看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看不好,哼哼~

老金打了個寒噤,不由自主地趴回地麵。莫非這竹葉青成精了吧?丫的太恐怖了!麻麻我要回軍營!

發生於一蛇一狗間的無聲互動,盈芳當然不知情了。她這會兒正和向剛一起,給聚集的親友以及向剛的頂頭上司敬酒。

柳團長倒是沒為難這對新鮮出爐的小夫妻,笑嗬嗬地一口氣乾掉一杯向二嬸讚助的米酒,掏出一個臨時封的紅包,塞到小倆口手裡:“一點心意,不許推辭!我這人大老粗一個,讓我提槍打仗在行,這樣的場合說點活躍氣氛的話,著實為難我了。總之祝賀你們,結了婚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好好經營小家庭,早日抱上大胖兒子!”

“謝謝首長!”向剛領著盈芳向柳團長深鞠了一躬。

接下來,張家二老、書記倆口子、社長倆口子、向二兩夫妻,都舉著酒盞輪流說了遍祝福的話。

於光輝心下尷尬,首長都送禮了,自己總不好不送吧?可來時完全是奔著看好戲的心態來的,根本沒準備賀禮好嗎。悄聲問身側的杜亞芳:“你帶錢或票了嗎?”

杜亞芳心裡恨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想要送禮,這不是割她肉麼,咬牙切齒地擠出倆字:“沒有。”

一麵擔心柳團長回去後找她領導絮叨昨天的事、從而給她個處分;另一麵怨極了向剛如此不給她麵子,明知她喜歡他(天知道她哪來這麼大自信),卻當著她的麵和他對象眉來眼去,而她卻搞得形象大跌、出儘大醜。

還想收她的紅包和祝福?呸!彆說她身上沒幾個錢,有也不給!

事實上,小倆口壓根沒想過問戰友討紅包,敬完長輩後,朝於光輝這邊舉了舉酒盞,讓他吃好喝好,轉而陪長輩說話去了。

於光輝挖空心思尋了半天的借口沒用上,慶幸的同時不免又有些失落。看向剛牽著清麗脫俗的小媳婦兒,笑意融融地跟柳團長喝酒、話家常,心裡仿佛針紮一般,恨不得今兒結婚的是自己。

想到家裡除了有個在肉聯廠當工人的城裡戶口的爹、再也找不出一處優點的黃臉婆媳婦兒,於光輝想換媳婦的心思,愈加蠢蠢欲動。

下意識地瞅了眼身邊的杜亞芳,眼神轉為幽暗。

杜亞芳本來還想趁新人來敬酒時,找機會給盈芳沒臉的,可左等右等也不見他們過來,甚至連向剛一個正眼都沒得到,氣得那張可以打扮過的臉蛋都扭曲了。

捏著酒盞的手,指骨發青。

聽於光輝說了句:“他們不來敬也好,省得掏紅包了,咱倆喝一盅吧。”

杜亞芳沒搭理他,但下意識地喝了被於光輝推到嘴邊的酒。一口、兩口、三口……

向二嬸這酒,原本是給家裡幾個大老爺們留的,度數不比燒刀子低。

杜亞芳又不怎麼會喝酒,這麼一碗下來,很快就醉了。哭哭笑笑的,樣子很難看。

於光輝生怕她說出更過分的話來,趕在柳團長責備前說:“大概是醉了,要不我扶她去隔壁屋醒醒酒?”

扶女人的活怎麼能由男人來?鄧嬸子和向二嬸趕緊過來幫忙。

至於醒酒嘛,誰也沒那耐性陪著。討厭她都來不及呢,居然敢誣陷自己公社的人,沒把她當場拎出近山坳、丟到江對岸就不錯了。

因此,兩位嬸子一臉沒好氣地把人攙扶到收拾一新、準備用做小倆口結婚的東屋,讓她躺到南窗下昨兒臨時搭出來的木板床上,又送了一碗醒酒茶過來,安頓完就回堂屋喝酒吃菜去了。

於光輝斂下眼底得逞的喜意,克製著體內蓬勃的欲|火,隨意吃了幾筷菜,就借口尿急,起身出去了。

屋裡的人,互相敬了一圈酒後,圍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聽柳團長講過去領兵作戰的輝煌戰績以及部隊裡發生的一些日常趣聞,沒怎麼留意於光輝的去向。

於光輝溜到東屋,看到那道凹凸有致的倩影,按耐不住心頭的砰動,從後方抱住了呆坐在床沿走神的杜亞芳。

第210章 便宜他們了

杜亞芳喝了醒酒茶,意識有點回籠了,但還沒有全醒,儘管知道不是向剛,儘管想反抗,可在於光輝極儘所能的情話加挑逗下,漸漸地也情動了,在不怎麼結實的臨時床吱呀吱呀的搖晃中,稀裡糊塗地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等到起起伏伏的沉醉感逐漸消退,杜亞芳才徹底地從意亂情迷中清醒。

當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混蛋!”她甩手給了於光輝一巴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於光輝還在回味方才那一刻恍若身處天堂的舒爽筷感,莫名被扇了一巴掌,有點懵,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心上人,“亞芳,明明是經過你同意的……”

“我……”杜亞芳一陣語塞。隱約是有個人摟著她一再追問好不好,她回了個好字,就被、就被吃了……

“你!你這是強|奸!”杜亞芳惱羞成怒地指責他。

於光輝害怕被堂屋喝酒的人聽見,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下氣地哄道:“小點聲兒,你想所有人都看到咱倆這副樣子嗎?”

杜亞芳終於不再鬨了,卻撲簌簌落起淚來。

“怎麼辦!怎麼辦!咱倆這樣會受處分的!”她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沒事的。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咱倆在一塊兒了?”於光輝順著她背安撫道。

杜亞芳眼一瞪:“什麼!你、你想就這麼算了?”

於光輝忙舉食指示意她小點聲,嘴上說道:“哪能呢!就是先彆透露出去。等我、咳、通知了家裡,咱就結婚。”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家裡人和那個黃臉婆離婚。

沒有發生實質關係之前,他愛的是杜亞芳的容貌、聲音,以及知識分子那獨有的氣質(完全忘了昨兒傍晚還忍不住吐槽心中的女神打起架來居然也那麼野蠻);經過肉貼肉的深一層接觸後,又多了一項:愛死了她的肉|體。

甚至喜不自勝地想:自己即將有一個無論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能讓自己得到滿足的媳婦了。

於光輝越想越興奮,恨不得現在就給老家寫信,辦妥離婚,迎娶杜亞芳進門。完全沒考慮家裡人的感受。

杜亞芳這會兒腦袋一片混亂。打從心眼裡,她並不想和於光輝結婚,因為他不是她的菜。儘管也是個乾部,但長相實在是有點抱歉。加上年紀沒有向剛輕,前途沒有向剛光明,嫁給他,委實不甘心。

可理智告訴她,成了他的人,就該由他負責下半輩子。不然,這輩子就算毀了。彆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要個破鞋?

相比於光輝的興奮,杜亞芳越想越傷心。

於光輝就勸她了:“亞芳,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你看我倆都是部隊的,要是在一起了,家屬房肯定能第一批分到手,到時候我在部隊打拚,你在文工團上班,將來我倆的孩子,也一定很有出息……”

杜亞芳被勸著勸著,抗拒的心理少了不少,身子也隨之軟了下來,被於光輝趁勢摟到了懷裡。見勸說有效,各種討好的話,源源不絕地往外撒。

堂屋眾人說說笑笑地吃喝到後半場,發現席間少了個人。

“於光輝那小子呢?”柳團長納悶地問,“撒泡尿要那麼久?”

“興許是嫌屋裡悶,出去透氣了吧。”書記說道。屋裡頭確實有點悶熱,一開始嫌冷,起了個火盆,這會兒酒勁上頭,個個熱的想脫外袍。

“我出去看看。”向剛起身道。

儘管不怎麼待見對方,可到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