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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並且一點也不陰森可怕啊。還有狼,不是被小金驅到邊緣去了嗎?怎的還會在林子裡出現?

直到晚上回了家,遇上小金悠哉悠哉地獵捕回來,丟了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的鄙夷眼神給她,清苓方才醒悟過來——

八成是張紅發現了那個山洞,想要進去,正率領蛇小弟在林子間巡視的小金大王,擔心她看到洞裡的東西,派蛇小弟把她趕跑了。

“趕跑就算了嘛,咬她做什麼!出點啥事,鬨得村民們人心惶惶的,咱倆也討不了好不是?”

“絲絲——”小金不以為然地吐了兩下蛇信子。

誰讓那蠢婦太貪心,循著潺潺的水聲找到竹林,以及竹林後背的山洞,居然想要偷洞口倒扣的鍋子和銅鏟,甚至還想進洞掃蕩。

它不過是派了條無毒的蛇小弟出麵,警告她離山洞遠點兒,至於是去竹林裡挖筍,還是去溪坎抓魚,就不管了。可那蠢婦居然拿尖利的硬棘條叉蛇小弟,引起蛇小弟的暴起,瞅準她腳踝咬了一口。這就叫貪心不足蛇吞象。該!

至於蠢婦說的頭狼,其實是循著小金留下的氣味前來朝拜並聽從金大王的遷族安排的。

不過看在它把那蠢婦嚇得屁滾尿流的份上,小金甚為大方地撥了個大山頭給頭狼以及它的族群。

清苓大致能看懂小金的眼神,卻不知道個中細節。由於張紅提到了那個山洞,她擔心書|記、社長趕明組織壯勞力上山打探,因此急於把洞裡的東西取回來。

可鬨了這麼一出,村子裡越加風聲鶴唳。

張家二老對清苓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她上山。向剛也擔心真有狼出沒,讓她乖乖待在家裡,美其名曰“養傷”。

“山洞裡的東西,我找時間去給你拿回來,你彆自己上山。”向剛那晚送她回家時說,“儘快把傷養好了,我帶你去縣城逛逛。”

好嘛,給她畫了這麼個美味餡餅兒,能說不嗎?

隨即想到他說的另一件事,臉燒心裡甜。

這個男人,居然單獨去找了林楊,不僅還清了她欠下的三十斤口糧,另外還給了十塊錢,說是借糧的利息。還說不用她還,這是他應該做的。

最後一句,才是讓她想起就臉紅心跳的原因。

他說是應該的……應該的……應該的……

什麼樣的情況下,男人替女人還債天經地義?那不就是夫妻嗎?

噢——清苓的臉又燙了。

捧了把井水拍拍發燙的臉頰,清清涼涼的感覺,總算讓心跳恢複到了正常頻率。

第二天,她往背簍裡裝了十斤大米,吃力地提到師傅家。

向剛把大部分省吃儉用攢下來的糧票給了林楊,剩下的回頭還要感謝修屋的叔叔伯伯。這段時間,他的口糧合該由她負責。

無奈細胳膊斷腿,一次扛不了那麼多,隻得分多趟來了。

左右離師傅家近,而且量少,裝背簍不易被人發現,免得多嘴饒舌地跑舒老太跟前嚼舌根。

第72章 野蜂蜜

向剛也是個說話算話的,隔天就又上了一趟山,幫她把屯山洞裡的家當全部取了回來。

當然,有小金事先的叮囑,儘職看守山洞的蛇小弟,沒有現身攻擊向剛。雖說現身後,誰攻擊誰還是個未知數。

向剛做事素來喜歡事半功倍。這不,除了背回她的家當,還順帶摟回兩捆乾柴。

隻是張家的柴房這些天被他陸陸續續從山上帶回的柴禾囤滿了,這兩捆柴便送到了清苓家。即便一個人住,總歸也要開火的。何況柴這種東西,沒有保質期,放多久都能用。

“想不想吃野蜂蜜?”向剛手腳利落地給她疊放好柴禾,接過她遞上的濕布巾,擦著汗問。

“野蜂蜜?哪兒有?”清苓杏眸一亮,美味的東西誰不喜歡呀。

向剛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嘴角綻出一抹淺笑:“山上有,不過得備點東西才行。”

毫無準備地去掏蜂窩,無疑是自尋死路。被凶悍的野蜂追殺可不是鬨著玩的。

掏蜂窩首先需要火把,因為蜂群怕煙熏。有條件的話,罩上一件連頭套的防護衣那是最好。沒有的話,往%e8%a3%b8露部位抹點泥也行。不小心被蜂蟄了,還有層厚厚的泥殼保護。

除了上述安全方麵的準備,另外還要帶把鐮刀、一個提手桶,以便盛放割下來的蜂窩。

清苓聽得興味盎然,舉手提議:“我也想去。”

“不行。”向剛瞥她一眼,細胳膊短腿的,跑也跑不快,何況胳膊還吊著繃帶。絲毫不給商量的餘地。

那跟她說這麼多乾嘛?清苓瞪他一眼,這不明晃晃地誘惑麼。

向剛一陣輕笑,抬手揉揉她發頂:“乖,在家等著,掏回來給你吃。”隨後回家做火把去了。

關於掏蜂窩,民間有種說法叫“七樓八裂”。

說是七月份可掏角樓蜂窩,八月可掏裂蜂窩。且月缺時掏的效益最高,因為這時蜂房中的幼蟲多。

向剛運氣不錯,在八月的山中,發現了一片成熟的裂蜂窩。目測能掏十來斤蜜。

準備妥當,趁著夜幕尚未降臨,進山掏蜂窩去了。

張家二老不知道這個事,知道了肯定會阻攔,因此見天黑了也不見向剛過來吃飯,讓清苓去向家老屋叫人:“都這個點了,咋還不回來?彆不是有什麼事絆住了吧?”

清苓意思意思地去橋頭轉了一圈,而後沿著田埂路直奔山腳,候在小金時常蹲點的那棵大桑樹下,等向剛下山。

由於向剛計劃周全,掏蜂窩行動可謂順風順水。火把燃起來後,成蜂們被熏得四散躲避,就近找了個安全地方插火把,而後一手鐮刀、一手提桶,一口氣把相中的厚重蜂窩一塊塊地割進桶裡。

待火把燃得差不多了,桶裡的蜂窩也不少了,收回鐮刀、迅速抽身。

哪怕樹枝上還掛著不少蜂窩殘留,這時候也不能要了。一旦成蜂們成群結隊地回來,可就得不償失咯。

清苓在山腳等了不到一刻鐘,就看到某人滿身是泥地下來了。冷不丁一看,活脫脫一隻泥猴兒,哪裡還有半點軍人的形象?

“噗嗤……”她憋不住笑出了聲。

向剛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竟鬼使神差地用沾了泥的手刮了刮她秀氣的小鼻尖,低笑著說:“這下咱倆一樣了。誰也不能取笑誰。”

清苓暗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在桶裡大塊大塊蜂窩的份上,不跟他計較這麼幼稚的舉動。

回味著食指點上鼻尖的觸?感,向剛染上紅暈的耳朵尖顫了顫。

連忙轉移話題:“提得動嗎?提得動我送你到橋頭,你先提回家,我去河裡洗個澡。一會兒大爺家見。”

清苓擦掉鼻尖的泥,疑惑地看他:“不打算和師傅師娘說這個事嗎?”

“嗯,還是不說了,免得他們擔心。回頭找機會送他們點嘗嘗。就說縣城買的,或是托熟人弄的。”

清苓想想也是,師傅師娘年紀大了,聽到他們偷摸上山,指不定多擔心。儘管她心裡清楚:有小金在,附近山頭不會出現狼以及彆的凶獸。但二老不知情呀。

“好,那我先回了。你洗了澡快些去師傅家。他們還等著咱倆開飯呢。”

到矮墩橋頭,兩人分開。清苓提著蜂窩往家走,心裡甜滋滋的。

不僅因為他掏了一桶野蜂窩送她,還因為,這是她和他兩人獨享的秘密。

到家後,順便把兩隻雞趕進雞窩,再趕去師傅家吃飯,天徹底黑下來了。

向剛居然已經在了,洗過澡、換了乾淨衣裳,一身清爽地坐在院子裡陪張有康嘮嗑。這速度,真不愧是部隊出來的。

“丫頭,你上哪兒尋剛子去了啊?”張有康笑眯眯地打趣她,“他家離你家就隔了條河的距離,我咋感覺你是繞著咱整個大隊跑了一圈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清苓俏臉一紅,心說這能怪她麼,明明是他的原因。她隻是好心替他打掩護好麼。居然在一旁笑眯眯地看戲,也不替她解釋一句。

不過想到家裡那桶蜂窩,少說能摳出五六斤蜜,他都給了她,自己一點沒留。既然好處都她得了,師傅的打趣也隻能受著。否則豈不是有點不厚道?

這時張奶奶端著菜出來,替她解了圍:“這有啥,剛子家前後兩條路,錯開了很正常。來來來,快坐下吃,有啥話咱邊吃邊說。”

張有康問起房子的修葺進度,向剛一一答了。

總的來說,再忙上兩天就差不多了,不過他還想把前院的地用石板鋪一下,免得一下雨坑坑窪窪、滿地泥濘。至於後院,留出一條道通連著河埠頭,其餘仍然用來種菜、養雞。

儘管他常年不在家,可既然打算娶媳婦了,家裡頭總歸要布置得像樣點。

哪怕他升上營級乾部後、將擁有一套兩居室的家屬房,她若願意,可以隨時跟他去駐地生活,可逢年過節肯定還得回來。畢竟,兩人的根都在這兒。

過去七年,之所以沒回,頭幾年是逃避,後幾年則是身不由己。

好在最艱苦的日子已經熬過去了,今後,無論大家還是小家,相信都會越來越好。

第73章 狡猾狡猾滴

聽說再兩天就忙完了,清苓心裡一動,那是不是意味著可以上縣城見世麵了?

誰知,一連三天過去,都沒見他提起去縣城的事,清苓那心啊,跟螞蟻在裡頭爬來爬去似的,癢的不行。

這天吃過晚飯,照例送她回家時,清苓忍不住問:“你家屋子不是修好了嗎?還在忙啥呀?”

到底是姑娘家,不好意思直白地問出口。

向剛眼含笑意地深看她一眼:“惦記好些天了吧?”

清苓:“……”既然知道,乾啥還要吊人胃口啊。不都說當兵的老實、憨直嗎?咋從沒見他憨直過,狡猾狡猾滴。

向剛低笑了一聲,趁月黑風高、四下無人,順從心意地捏了捏她小鼻尖,上回的感觸仿佛一直留在指尖,讓他不知不覺間,將她放在了心上。

“這兩天我把院子平整了一下,抽空給果樹修了下枝,明天差不多能乾完了。不過去縣城不著急,先把那桶蜂窩處理了。”

“對哦,你讓我洗的蚊帳布早曬乾了。”

聽他說,蜂窩出來的蜜,最好過濾一下,免得吃到臟東西,她便把東屋床上的那頂舊蚊帳拆了,挑沒補丁的一麵剪下來,拿肥皂搓洗、浸泡,漂洗乾淨後又在大太陽底下曝曬了兩天,就等著發揮它的餘熱。

“成,那明兒下午我過來,順利的話,半天就能把蜜都濾出來,後天大隊分糧,想走也走不了,大後天吧,天好我就帶你去縣城,買什麼想好了嗎?彆這會兒高興、到了地兒懵圈。順便問問師傅師娘有啥要帶的。”

“嗯!”清苓點頭如搗蒜。

“跟個孩子似的。”向剛失笑地揉揉她頭。

送她到家後,叮囑了兩句就回了。

畢竟隻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