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感,豎著耳朵把窗外的動靜聽了個七七八八,頓時感到無語至極。

既然這倆口子希望看到她嚇破膽,那姑且配合一下吧。

她扯亂自己的頭發,佯裝驚慌失措地縮進床帳,身子蜷成一團、哆哆嗦嗦地問:“誰、誰在那兒……不管是誰,這、這是我奶、我小叔的房子,我、我隻是暫住一宿,冤、冤有頭債有主,你、你要找、找他們去……”

過了會兒,白著臉色開始哭爹喊娘:“爹!娘!我害怕……嗚嗚嗚……小叔家太恐怖……我不敢住……嗚嗚嗚……”邊哭邊打嗝,“等、呃、等天一亮,我、呃、就去找書|記,還是住自己家得了……小、呃、小叔家有、有鬼,太、呃、太恐怖了……嗚嗚嗚……”

屋外的倆口子聽到這動靜,滿意地笑了。

“呸!什麼住回自己家,那是俺們的家!給你個小賤蹄子一間柴房住就不錯了。”劉巧翠朝窗戶啐了口唾沫。

“行了,管她做啥!收工收工,老子困死了!”

倆口子收起扮鬼的道具,摸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舒老太還坐在堂屋等消息呢。

“咋樣啊?死丫頭中招沒?”

“那可不!”劉巧翠得意地說,“哭得鬼哭狼嚎似的,什麼爹啊娘啊都出來了,哈哈哈!”

“那感情好。等書|記問起,俺們堅決要求置換,那死丫頭經這一嚇,指定不肯。瞅著吧,這回可是她主動要求住小柴房的。隻要她住回來,哼哼,看俺不磋磨死她!”

“好好好,隨娘怎麼磋磨。俺困死了,再不睡天都亮了。媳婦兒,回屋睡覺去。”舒建強丟了個“你懂的”眼神給婆娘。

“死相!”劉巧翠笑罵了一句,扭著肥%e8%87%80進了東屋。

舒老太做為過來人,哪有不明白的,瞪著兒媳婦的背影,小聲罵了句“不要臉的娼|婦”,也回屋睡覺去了。

清苓待那倆口子走後,仰麵躺在床上思對策。

這舒家人簡直不要臉到極點。白占了養父母的房子,還不肯拿舊房子置換。整這一出,不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說不要他家房子了、願意主動搬回小柴房麼?她偏不如他們意!

第14章 她不是舒盈芳

四更天剛過,清苓起床洗了把臉,不忙著吃早飯,提上背簍當掩護,上山找小金。

舒家人不鬨這一出,她一時半會還沒想到找小金幫忙。現在嘛,莫怪她以牙還牙。

“小金,你找幾個小弟,到我家去嚇嚇他們。隻要不傷著人,隨便你們怎麼嚇唬。”清苓摸摸小金的扁腦袋,和它說了下大概,末了叮囑道,“當然,他們若是敢欺負你們,讓不含毒的小弟咬他們一口也無妨。”

“絲絲——”小金朝她吐了吐蛇信子,遊入草叢,施放玉冠金蛟的威壓,不一會兒,帶著三五條品種不一、但絕對是蛇類佼佼者的小弟們,悠悠然地往舒家遊去。

清苓等它們走後,想著來都來了,順便摘些野菜回去煮菜粥吃。一旦烈陽升起,怕是又熱得受不了了。

此時的大雁山,顯然還沒有蘇醒。小金不在,清苓不敢入林太深,隻在林子口轉了轉,借著,在幾棵老齡的鬆柏樹下發現了幾叢新長的蘑菇,沾著露水白嫩嫩的,一看就很有食欲。揀著大點的采下,半個背簍裝滿了。

除了蘑菇,還發現了幾叢冰草,葉子晶瑩剔透,仿若水珠滾動;根係相當發達,顯然沒被人采摘過。

冰草在極寒地宮是一道再尋常不過的食材,而且還是一味草藥。女醫曾和她說過,婦人很多病,都能用冰草治好。

不過說來奇怪,據她所知,冰草似乎不能在南域生長,地宮裡的夥計去南域辦事,總會帶些冰草過去交易。因為那邊找不到這種草藥。

可這邊這麼熱,為何能生長?莫非這裡不是一年四季炎如夏的南域?更奇怪的是,這等好吃又好用的野菜,居然沒人光顧。

是這兒的人不吃冰草?還是迄今為止尚未被發現?

管他什麼原因,清苓咧嘴一笑,單手操作,麻溜地選了幾叢水嫩的冰草收割進自個兒的背簍,這才心滿意足地下山。

村子裡依然很安靜,隻個彆起得早的人家,煙囪升起嫋嫋的炊煙。

清苓回到住處,也開始生火做飯。

左手切菜不方便,她乾脆用掰的,把一顆顆洗淨的白嫩蘑菇,掰成兩截,扔進已經煮的快化了的泡飯裡。

蘑菇不能煮很久,否則就縮了,口感也會變差。一般看顏色深了就說明煮熟了可以起鍋了。

起鍋前往鮮蘑粥裡撒幾粒鹽巴,微鹹的口感,更適合悶熱的夏天開胃。

至於冰草,清水洗淨後,擱點豆瓣醬拌拌就能吃。

當然,最好的拌汁是陳醋、生抽、糖粉、芝麻油混合,加上拍碎的蒜頭、切丁的辣椒。冰草甘甜、爽口,拌汁酸辣、開胃,那味道才叫絕。

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頭沒調料,再絕也沒轍。

坐在堂屋的門檻上,慢悠悠地喝一口鮮美蘑菇粥、再夾一筷爽口開胃的涼拌冰草;伴著東方徐徐升起的旭日、聽著村莊裡此起彼伏的雞鳴狗叫鳥兒歡唱;遠眺群山綿延、近看稻田翻浪,清苓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美妙。

當然,前提是沒有極品親戚找她的茬。

乾掉兩大碗鮮蘑粥、一盤涼拌冰草,清苓左手揉著肚子在雜草遍地的院子裡散步,籬笆院牆閃進一道人影——林楊來給她送早飯了。

一碗白粥、兩枚煎得金黃的荷包蛋。看著還算有食欲,可惜她已經吃飽了。而且說實話,她並不想受他恩惠。舒盈芳欠他的,她會想辦法還清。兩人之間能不牽扯還是彆牽扯的好。不是門當戶對的嫁娶,沒開始就顯得吃力,遑論將來。

“林大哥,這麼早過來你肯定也還沒吃,這些還是你吃吧。你看我那鍋裡,早上煮的粥吃了七七八八,這會兒真吃不下了。擱到中午又容易餿,總不能浪費你說是吧?”

林楊進灶房轉了一圈,證實她沒撒謊,隻是看著清苓清麗的臉龐發怔——人確實是那個人,可給他的感覺咋恁得奇怪?

以前的盈芳,哪次和他說話不臉紅?哪次不是低著頭絞著手指說話細聲細氣?可眼前的盈芳,不僅敢看著他說話,並且說話的時候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隻是眉眼間那抹最初讓他怦然心動的青澀嬌羞尋不見了。

怔忪間,手上無意識地把兩個荷包蛋分出一個給她,說道:“你傷著胳膊,吃點雞蛋補補。”

清苓想推辭。

林楊又說:“你甭和我客氣。這天太熱,雞蛋放不住,不燒來吃也容易臭掉。”

頓了頓又說:“既然你能照顧自己,那明兒起我不大清早來看你了,晚上時間多,你有什麼缺的和我說,到時帶過來……要實在來不了,我會讓許丹帶給你。”

許丹?那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護士?

清苓秀眉微挑,淡笑著道:“謝謝林大哥,我暫時什麼都不缺。哦對了,昨個有書|記做主,先前被小嬸要去的口糧還回了不少,一會兒林大哥回去時,帶二十斤走……”

見林楊張嘴欲說些什麼,清苓又道:“林大哥你聽我說,我知道欠你的人情是還不清的,我就是覺得……手裡有糧了,能還一點是一點,不然回頭我奶她們又鬨上來,我也不見得護得住。再說你這邊,總不會嫌口糧多不是?”

其實她是真想拔乾淨和林楊之間的那點牽扯,一無父母命、二無官媒妁,孤男寡女偷偷摸摸約在私下見麵,算個什麼事!

隻是這個時代的人似乎並不介意單身男女處一塊兒,她若說得太直白,難免傷了情分。

儘管那點情分,不見得有多牢靠。

也儘管,她已不是舒盈芳,並不需要靠情分來維持彼此間的關係。

林楊皺眉凝視她,越發覺得摔傷胳膊後的她,讓他捉摸不透。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心慌,端起粥碗心不在焉地喝了兩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清苓也不催他,隻見他喝得差不多了,假裝收拾碗筷,起身看了眼太陽說:“林大哥,看時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要下地?”

林楊下意識地看手表,隨即“哎呀”一聲,從板凳上蹦了起來。

第15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帶來的碗碟也不要了,林楊邊說邊往外閃:“我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那啥……口糧的事,等我回頭閒了再說吧。”

倒不是怕出工遲到,而是再過一小會兒就到出工時間了,沿路都是生產隊的人,被人瞧見就不好了。

清苓無奈地笑笑。還來啊,她真心不習慣和陌生男子打交道。

慢騰騰地收拾乾淨碗筷,林楊的兩隻碗被她單獨放了,旁邊是一袋十五斤的大米並五斤的細麵,想著再來就讓他扛走。

做完這些事,才坐下歇了一小會兒,大隊書|記的媳婦來找她落實房子的事了。

“盈芳丫頭啊,這事兒早落實早安心。回頭你榮新叔跑趟縣公社,沒準今個晌午前就能把房契給你改好咯。”

書|記倆口子估摸都覺得舒建軍那磚瓦房十有八|九是要不回來了,能把舒家老屋記到她名下也不錯。再說丫頭嘛,總要嫁人的,嫁人之前有個傍身之所就行了。能置換也不錯,因此並不反對,反而有心促成。

清苓笑笑:“多謝嬸子。這是我今早上山采的蘑菇,嬸子帶回去添個菜。”進屋把餘下的蘑菇,裝到乾淨的布袋裡,塞到鄧梅手裡。

欠下的人情總歸要還的。適當的還點,總比一直欠著強。

冰草不多,她也就沒送。再則這邊的人很可能沒吃過這東西,萬一吃出點啥毛病,豈不成她的罪過了?

“你傷著胳膊還上山啊?真是個勤快姑娘。”鄧梅笑讚了兩句,又說,“那成,我就不客氣了,回頭等你叔改好了房契,你上我家吃頓便飯。”

清苓笑著婉拒了。這年頭誰家的餘糧都不多,書|記媳婦邀她那是客氣,她卻不能當真。

果然,見她拒絕,鄧梅的笑容更真實了。熱情地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地誇她懂事。

這時,村子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著實把兩人嚇了一跳。繼而又是幾道尖叫,此起彼伏的,村子裡的狗吠得更起勁了。

“像是你家那方向傳來的。”鄧梅皺眉道,“聽著像是你阿奶幾個的聲音,大清早的,不知又整啥幺蛾子。算了,咱們也過去吧。”

清苓心裡已經有了譜,八成是被小金嚇的,就是不知道最終效果如何。這就驗證去!

舒建軍家的院子裡,舒老太衣衫淩亂、渾身打顫地縮在舒建強身後;劉巧翠赤著腳、身上裹了條床單,同樣瑟瑟發抖。

舒建強抹了把臉,腳步虛浮地走到向榮新身邊,講起剛剛屋裡發生的情形:“兩條、不,三條竹葉青,一條五步蛇,還有一條瞅著像是鐵包金,在俺娘屋裡,足足盤了四五圈……”

向榮新也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