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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沒把你當做外人,但是有些話他可能真的不想談。”

“吳副官要是覺得說起來不合適,給我一點線索也可以,我自己去查,我覺得將軍的曾經就是橫在我和他之間的一道檻,得了解了彼此才能跨過去。”

蘇疏樾情真意切,為了知道霍成厲的曾經,隻差說她對霍成厲情深義重,隻差知道他媽是怎麼去世的,就能奔向他的懷抱了。

蘇疏樾本以為那麼說了,吳孟帆就會配合,但誰想到這反倒觸及了吳孟帆心中的隱痛。

他們兩人竟然隻差一道檻了。

“姨太太恕屬下不能從命,這件事我必須要請示了將軍才能給姨太太答案。”

說完,吳孟帆怕蘇疏樾再問,他不忍讓她失望,乾脆逃了。

蘇疏樾看著吳孟帆的背影,目瞪口呆,她本來以為問吳孟帆一定會有答案,沒想到她認為最容易的方法,就那麼乾脆的被拒絕了。

此路不通,就走彆條路。

蘇疏樾不相信霍成厲的曾經就能瞞的那麼嚴實,總不可能連個親戚都沒來找過他。

“大人的親戚?”春雀想了想,無奈地朝蘇疏樾搖了搖頭,“姨太太,我來公館太短了,而且一直都是負責擦地洗碗,後麵就到你身邊伺候你了。”

“那府裡有老傭人嗎?”

“宋管家就在公館了很久,還有馬嬸。”

怕蘇疏樾想不起馬嬸是誰,春雀補充地道:“之前姨太太叫過馬嬸洗櫻桃,那次之後馬嬸覺得姨太太不喜歡她,都避著姨太太。馬嬸常說大人在亳州置產的時候,她就給大人做傭人了,是霍家最有資曆的老傭人。”

這話一聽就是顯擺,蘇疏樾掃了眼春雀臉上的喜意,也就這傻丫頭聽不出來,記得那麼清楚。

宋管家比吳孟帆還聽霍成厲的話,而且又是精明的性子,去問他估計答案跟吳孟帆差不多。

“你幫我叫馬嬸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問她。她要是問你是什麼事,你就說不知道,讓她過來就是了。”

“我明白了,姨太太你隻管放心,我一定把人帶過來。”

見春雀握拳像是接了個什麼大不了的任務,蘇疏樾彈了彈她的額頭:“去吧去吧。”

蘇疏樾的吩咐是有用的,春雀的性格不是那種藏得住話的,她反常的閉著嘴,馬嬸被她的架勢嚇了一跳。

再想到蘇疏樾如今越來越有本事,儼然就是霍公館的女主人,越想越害怕,覺著蘇疏樾是肚量小,計較她之前去逮她回霍公館,想找她麻煩。

“哎呦喂,我肚子不舒服,春雀我這會去不了姨太太那裡,以後再去吧。”

春雀可是給蘇疏樾下過保證的,說一定要把人帶過去,見狀著急道:“姨太太有話要問你,你又不可能肚子疼一輩子,要是在公館你遲早要去姨太太那兒,你現在拖著,惹怒了姨太太,本來不是大事的,可能就要成大事了。”

馬嬸聽得冷汗直流,連連點頭,等到了蘇疏樾那兒的時候,眼眶都掛了淚。

“姨太太有什麼話問我隻管問,以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對姨太太不算尊敬,現在我一定對姨太太尊尊敬敬的,姨太太讓我跪下我絕對不站著,就求姨太太可憐我一大把年紀了……”

見馬嬸說著就要跪下,蘇疏樾朝春雀使了個眼色,讓她把人扶了。

“馬嬸坐下吧,這都是新時代了,你是傭人不是下人,我叫你跪下做什麼。”蘇疏樾讓春雀給馬嬸抬了凳子,馬嬸看著凳子不敢坐下,蘇疏樾沒管她。

“我叫你過來是有事問你,聽說你是公館裡資曆最深的傭人?”

“不敢不敢,我這張大嘴巴,就是喜歡瞎說話!”

“沒關係,你不是才麻煩。”蘇疏樾頓了頓,“你見過將軍的親戚嗎?”

“大人的親戚?”馬嬸發愣,對著蘇疏樾笑意滿滿的目光,就是腦海裡麵搜索不出來人,也拚命的想。

“怎麼?你沒見過?”

“他們都傳大人早就沒親戚了,但是但是……”馬嬸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眼睛發亮,“我曾經見過一位小姐,好像是大人的妹妹。”

霍成厲的妹妹?

蘇疏樾皺了皺眉,霍成厲看著不像是有妹妹啊,而且他的性格要是有親妹妹,大概會養在身邊,照顧的很好才對。

“是不是妹妹我也不確定,但應該是親戚,我聽見過那位小姐叫大人哥哥。”

“哪位小姐在哪?你在哪兒聽見的?”

“是在亳州時候的事了,那位小姐到大人住的地方找大人,大人陪她喝了茶,然後跟她說了一會話,我也是上前送茶的時候聽到了。”

說完,馬嬸覺得說的太曖昧了,怕蘇疏樾想多生氣,連忙補救道:“我說那小姐是親戚,就是因為大人對她雖然態度很好,但兩人看起來卻不像是有其他的感情,大人對那位小姐跟對姨太太完全不一樣。”

“她找過將軍幾次?”

“我就撞見過那麼一次。”馬嬸道,“但是我在街上撞見過那位小姐,她似乎是結婚了,大著個肚子。”

“你確定?”蘇疏樾見馬嬸的眼神飄忽,懷疑地道。

“我……”馬嬸都想叫娘了,也不知道蘇疏樾是怎麼長的,明明人長的漂漂亮亮,那雙眼珠子也好看,卻有本事能瞧得讓人心虛,不敢說假話糊弄她。

“街上那次我隻是離得遠遠的瞧見了,隱約覺得有幾分像,但是我也不確定。”

這個意思就是很有可能看錯了。

但這至少是一條線索,蘇疏樾又問了不少亳州的事情,霍成厲那時候有什麼朋友,平時有什麼消遣都問了一遍。

這些事情馬嬸都是一知半解,蘇疏樾見問不出來,她要開始亂編了,讓春雀給了她些錢,讓她走了。

之後蘇疏樾又找了幾個老傭人,蘇疏樾的動作讓宋管家瞧急了眼。

“姨太太要是有事怎麼不問我,淨問彆人,是不是覺得我不可信了?”宋管家是絕對看好蘇疏樾的未來,恨不得立刻扒光自己表忠心。

蘇疏樾笑了聲:“先問點細碎的,再問宋管家才有驚喜的感覺。”

從宋管家這裡,蘇疏樾知道倒是比從彆人哪兒知道的多,但是蘇疏樾也察覺得到宋管家有所保留。

比如在那兒霍成厲態度很好的小姐上。

按照她的了解,霍成厲在亳州的時候是最混的時候,整個人肆無忌憚,就是個真正的地痞流氓,誰招惹了他,他能朝人吐口水,帶著人去門口堵人那種。

這種時期他能溫柔以待的小姐,難不成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霍成厲這種人心裡會有白月光嗎?

蘇疏樾越想越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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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鬨夠?”

蘇疏樾逮到個人就問霍成厲的過去,這事要是傳不到霍成厲的耳朵裡就怪了。

家裡麵的警衛都被蘇疏樾輪番問了話,幾個副官看到蘇疏樾都躲著走,他們知道蘇疏樾對霍成厲的重要性,不像得罪她,但是有些話卻不能說。

說了又怕上司找他們麻煩。

“將軍要不然就攤開了跟姨太太說清楚,畢竟馬上要登記結婚。”吳孟帆也沒想到蘇疏樾的興致會那麼高昂,又是問人,又是派人去亳州找人。

“不是不想跟她說。”

就像是吳孟帆說的,既然都打算登記結婚,他已經打算用半輩子跟她耗下去,有些事情說出口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難。

隻是……

霍成厲眉頭微擰,他想起了之前蘇疏樾費儘心思,把他的底挖出來,他打算接受她了,她又後悔了擺手說不要。

她可能最初的意思,隻是不願意服輸,所以想跟他玩愛情遊戲。

但不管她的原因想法是什麼,那件事讓他感覺十分的不好。

他討厭被挖地,更討厭挖他底的人,知曉了一切,對他露出“原來隻是這樣”的神情,就算那個人是他想要的人也一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將軍你好好考慮,按著姨太太的勢頭,宜惜小姐大概很快就要被她找到了。”

聽到吳孟帆提起“宜惜”的名字,霍成厲嘴角抿了下:“找到了那就見見。”

吳孟帆驚訝地看著霍成厲,她們兩個女人相見嗎?吳孟帆想象了下畫麵……好像不怎麼美好。

“收到章秋鶴的死訊,政府發了電報,說已經擬定了接任督軍的人選,任令是白家二叔那黨定下的,那位新督軍如今已經啟程了。”

“路上攔截,他不用活到盛州。”

“將軍放心,彆說盛州,出了京州就是他的死期。”

李副官聞言道:“不過殺了這個,中央一定還會派人,試探了幾次,他們才會認命,當初章秋鶴接管盛州,容納孫副司令,就不知道中央這次對將軍是什麼條件。”

“不管是什麼條件,盛州都是我的。”

對待自己的屬下,霍成厲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張揚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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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提到了往事,霍成厲對回公館,沒有往日那麼熱衷,與相熟的朋友應酬喝了酒,天黑了才動身回家。

霍公館燈火通明,等著主人回來。

霍成厲脫了酒氣熏天的大衣:“你們姨太太呢?”

“在後院跟蘇小姐和蘇少爺說話呢,”傭人掛了衣服,“大人雖然通知今天在外麵吃飯,姨太太還是吩咐我們留了飯,還讓我們準備了解酒藥,怕大人你不舒服。”

是怕他發酒瘋折騰她。

快一年的時間,霍成厲都已經理解了蘇疏樾的思維方式。

吃了解酒藥,霍成厲沒上樓,乾脆去了後院,去聽聽蘇疏樾又在給她的弟弟妹妹說怎麼傻瓜故事。

蘇昌俊他們住的屋子,霍成厲不清楚,在回廊轉一圈,才隱隱聽到了蘇疏樾的聲音。

冷風中,姐弟幾個的屋子的燈光格外的暖。

“大姐,是不是大姐夫對不起你了?”

蘇昌俊糾結地看著蘇疏樾,他很喜歡霍成厲沒錯,但他要是對不起他大姐,那他就要把霍成厲當做敵人了。

“怎麼了?怎麼突然那麼問?”

蘇疏樾捏了捏蘇昌俊的小肉臉,看向蘇蝶兒:“有人在跟你們麵前說什麼了?”

“沒人在我們麵前說,是我和俊俊無意間聽到的,說大姐你一直在問公館傭人大姐夫的往事,還一直問一個什麼小姐。”

“這些傭人,消息一個都不知道,傳閒話的本事倒是厲害。”蘇疏樾越想越覺得好笑,笑個不停,“你們不用擔心,那個小姐是將軍的妹妹,我跟將軍的關係很好,若是不好也不會天天睡一個屋,那些傭人的話你們不必聽。”

聽到女人用興高采烈的聲音說兩人睡在一個屋,霍成厲推門的手頓了頓,哼笑了聲。

“真的嗎?那位小姐是大姐夫的妹妹,那是我的姨姨嗎?她會來霍公館嗎?”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呢。”蘇疏樾刮了刮蘇昌俊的鼻子,“你大姐夫若是不高興,心裡有鬼,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