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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傳喚,她隻是個頭銜還沒確定下來的顧問,出了什麼事怎麼找也找不到她的頭上。

所有人都擔心蘇疏樾緊張,但不知道蘇疏樾心放的很寬。

掛了電話就不去理會這事,而去看其他城市送來的分會資料。

“針對姨太太發難,真是下作!”吳孟帆收到消息,不由朝上司道,“白家自稱名門世家,卻做出這樣的事,想必也是狗急跳牆了。”

霍成厲站在窗前,以前不覺得軍區跟霍公館隔得太遠,現在倒是想把霍公館就搬到軍區的旁邊。

這樣站在窗前看到就不是一群曬得像黑炭一樣男人,而是那女人。

見霍成厲不知道想什麼,吳孟帆怕他是不想在辦公時提起這些兒女私情,轉了話題:“章秋鶴派人當說客,將軍拒絕了之後,章秋鶴暗自聯係了軍區的暗線,想來是已經徹底相信了陳瑩的投誠,等他徹底落入將軍的陷阱,就是我們收網之時。”

“嗯。”

霍成厲淡淡地應了聲。

陳瑩一開始不是霍成厲的人,而是另黨特務,霍成厲端了他們的聯絡網,拿捏了他們的把柄,陳瑩就隻能選擇跟霍成厲合作。

網撒了那麼久,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

“帶一隊人,去把那群洋人給抓了。”

吳孟帆愣了下,疑惑地看著上司。

“我女人的名字誰給他們的膽子寫在橫幅上。”霍成厲的笑裡帶了絲狠厲,“還有隨便找幾個理由,去端了白家幾個工廠。”

有時候講道理有用,但有時候講道理隻是浪費精力。

“屬下這就去辦。”

吳孟帆麵上一喜,十分喜歡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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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厲辭去警/察局局長的職位,但接任局長的卻是霍成厲這一派的人。

霍成厲不打算隱藏底牌,吳孟帆連軍區的兵都沒動用,直接去局裡叫人,一群人一邊換成了便衣,一邊換成穿著警服。

便衣沒什麼道理跟那些商人講,上去就打人,哪個洋人帶了槍,準備開槍傷人,穿警服的就上陣,打完了以擾亂社會治安罪沒收槍/支把人逮了。

現場本來還有許多工人擔心蘇疏樾,想跟這些商人講道理,但是誰想到突然場麵就那麼混亂了起來。

剛剛一群還西裝領帶趾高氣昂坐在政府門口的商人,被打的哀哀叫,其中一個洋人的褲子都被扒下來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霍成厲沒到家,照片就先到了霍公館。

一地破碎的橫幅,還有表情扭曲哀嚎的俄人。

緋色的晚霞透過沒拉上窗簾的玻璃窗撒在了霍公館的圓桌上,旁邊的玻璃瓶插著蘇昌俊在後院摘得黃色野花,蘇疏樾打開信封,一張張的遊覽照片。

唇角隨著一張比一張更誇張的照片,慢慢揚起。

特彆是看到最後一張的橫幅,寫有其他文字的紅布都被撕爛燒的亂七八糟,而帶她名字卻唯獨留起來被收了。

蘇疏樾笑出了聲,大概能才想到霍成厲下達命令時候的樣子,半眯著他那雙鳳眼,氣勢淩人的讓自己的屬下去無賴鬨場。

雖然說心裡不把這件事當做一回事,但是有人幫她用那麼粗暴的方式解決了,她總不能說是生氣。

但要她因為霍成厲的行為而高興,感覺也怪怪的。

拋下感覺不管,霍成厲粗暴的端了白家的工廠,明麵著跟白家對著乾,白家當即就發難了。

而章秋鶴估計也想通了,決定跟白家合作了,兩家齊齊發難,督軍府派了一隊人馬堵在霍公館的門前,個個背著步/槍,來勢洶洶。

八十多名軍人把霍公館的大門口圍的水泄不通。

霍公館開了電網,公館內的警衛嚴陣以待。

氣氛緊繃的讓霍公館的傭人們都在家中行走都放輕了腳步。

孩子被蘇疏樾哄到了後院睡覺,客廳就剩了蘇疏樾和霍成厲兩人。

兩人一人占一塊地方。

蘇疏樾穿了藕色的家常旗袍,一頭蓬鬆微卷的頭發用蕾絲帶綁著,微長的劉海上彆了隻點翠小蝴蝶發夾。

蘇疏樾手上拿著蘇蝶兒的課本,準備明天教她的內容。

而另一邊的霍成厲穿的也是家常衣裳,旁邊的留聲機放著哀哀長調的梨園戲。

他半背著身,蘇疏樾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見著了他猶如鐫刻的側臉弧度。

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蘇疏樾斷定他現在一定沒有因為公館外麵的氣氛而緊張。

“你那麼衝動是不是有什麼底牌?”

蘇疏樾的聲音混合在留聲機的戲曲裡麵不算大,但霍成厲卻十分的耳尖,蘇疏樾說完就按掉了戲曲,轉身麵對蘇疏樾。

客廳一下安靜了下來,兩人麵對麵,蘇疏樾倒有些不自在。

霍成厲盯著蘇疏樾額頭上那隻晃動的小蝴蝶,手癢碰了下。

“你剛剛問我什麼?”

蘇疏樾本以為霍成厲要摸她的臉,下意識閃了下,但發現霍成厲摸的是她的發卡,對上霍成厲似笑非笑的眼,心裡罵了聲無聊。

蘇疏樾重新又問了一遍。

她知道曆史的進程,但因為霍成厲反章秋鶴的時間提前,所以心中沒底就覺得不安全。

特彆霍成厲說過,說他是個衝動的人,會因為感情影響判斷事務的能力,蘇疏樾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些日子也感覺到了他說的這性格特質。

所以她就更加心裡沒底了。

不知道現在的一切是他的計劃之內,還是他在胡鬨。

“將軍跟白家和督軍鬨僵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嗎?”

“事情得要有百分百把握才去做?你是不是太看不起自己,也太看不起我。你就不能相信我為了維護自己的女人,任性了一次,衝動了一次,不計後果了一次?”

霍成厲冷峻的五官因為眼角的似笑非笑柔和了不少,他每發一個問嘴角就挑的越高,看蘇疏樾的神情就越深。

蘇疏樾原本還挺擔心的,但是見到他這副樣子,就曉得了他是有了萬全的準備了。

“將軍就彆逗我了,你就算會衝動,也不是沒腦子的衝動。”

霍成厲的神情看起來並不像是讚同這番話,但蘇疏樾卻沒在搭理他。

果真沒過多久,如蘇疏樾說猜想的一樣情勢逆轉了。

孫家站出來擋在了霍成厲的前麵。

誰也沒想到孫家竟然是站霍成厲這一邊的,軍區是個人都知道孫中靖跟霍成厲勢如水火,兩人以前不知道打過多少架,孫中靖恨霍成厲入骨。

孫中靖還因為霍成厲的設計,跟白宣苓私奔,被白家喊打喊殺,成為了盛州的笑柄。

連蘇疏樾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跟霍成厲合作的會是孫副司令。

第80章 三樓

大半個城的人都因為霍成厲的底牌震驚, 霍成厲哪兒也沒去炫耀,唯獨在蘇疏樾麵前翹起了尾巴。

督軍府派來的那些士兵,被孫副司令派的人團團圍住, 送離了霍公館的大門, 如果章秋鶴派人來還帶有點請人的意思,孫副司令這邊就是氣焰張狂的趕人了。

不過氣焰張狂章秋鶴也沒辦法, 如果把盛州軍區分作七份, 三份歸孫家, 三份歸霍成厲, 隻有一份算是被章秋鶴掌控。

而且那一份, 可能還是高估了,若是指揮起來,章秋鶴可能會發現人已經被霍成厲反策的差不多。

這麼個世道,有兵就是司令,沒兵就什麼都不是。

霍成厲一直吃虧的是名聲不好,還有就是沒有背景,出身太過草根。

但這樣的人選擇輔佐誰,就是誰手下無可替代的大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霍成厲你好樣的, 竟然跟中央合作!你彆忘了是誰把你從泥潭裡拉出來, 你以為你向中央投誠, 督軍的位置就能落在你頭上?你跟著我好歹能當我一條狗, 你投靠孫家,你就等著被利用完了,被扒皮抽筋!”

章秋鶴怒氣衝天, 話說到後麵破了幾次音。

霍成厲是直接把聽筒放在桌上,蘇疏樾站在旁邊聽完,去瞅霍成厲的表情。

可能人人都覺得霍成厲是投靠了孫家跟章秋鶴唱反調,但是她卻不那麼覺得,她認為是孫家跟霍成厲的的關係,霍成厲是君,孫家是臣。

“督軍注意血壓。”霍成厲淡笑地道。

“狗崽子!霍——”章秋鶴沒說完,霍成厲見蘇疏樾在屋裡站不住,就把電話掛了,章秋鶴蒼老沙啞的聲音混合在尖銳通話結束裡消失。

扯住了蘇疏樾的手腕,霍成厲把人拉在了腿上坐著。

“將軍讓我上三樓,就是為了讓我聽彆人罵你?”

蘇疏樾沒動,翹起了腿,毛茸茸的拖鞋掛在腳上,小巧腳踝藏在絨毛裡,白皙精致。

霍成厲掃了眼,就忍不住把蘇疏樾換了個位置,把她的腳抓在了懷裡。

小巧的腳趾被他抓在手裡就縮成了一團,珠圓玉潤的扣在腳背上。

霍成厲笑出了聲:“像是小野貓收爪子。”

要是真是小野貓,麵對霍成厲怎麼可能收爪子,隻有恨自己爪子磨得不夠利才對。

不是沒被霍成厲抓過腳,但是他再做這個動作,蘇疏樾還是覺得不自在,不去看被霍成厲摸腳:“將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霍公館的一樓二樓她來去自由,但三樓卻是她一直被禁製進入的地方。

霍成厲把她叫上樓,總不可能隻是為了讓她聽他打電話。

“你家將軍剛剛被罵了。”霍成厲用摸過蘇疏樾腳的手掐了她的臉,如果語氣說是生氣也不算。

蘇疏樾皺了皺鼻:“將軍不是不在意嗎?”

霍成厲眯了眯眼,沒有搭腔。

不在意是一回事,但他聽說了自己的女人被人為難,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讓她消除委屈。

而她怎麼就能那麼冷靜。

霍成厲之前放話,說不喜歡女人遇上男人太過傻氣,欣賞蘇疏樾分得清楚腦袋不犯傻。

但現在卻覺得之前話說的太快。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消氣?”

時隔許久,霍成厲又問起了這個問題,沒碰感情的時候會低估感情,碰了之後倒是被不能完全掌控的情緒給迷住了。

“若是將軍指我被你當做釣餌的氣,那早在將軍跟我攤牌兩次之後,在慶功宴的時候就消了。”蘇疏樾笑笑道,明知道霍成厲指的消氣不是這個意思,裝傻充愣。

“我馬上就要拿下盛州。”霍成厲盯著蘇疏樾波光粼粼的水眸,“我想要你,或者再加上個孩子。”

屋子裡隻開了幾盞台燈,昏黃的光給霍成厲眉眼,包括他身上黑色絲質睡衣都渡上成暖光。

他要她是肯定的,但孩子不過是這幾日偶爾閃過的念頭,盯著她的眼睛,霍成厲抱著試探的心情說了出來,說出來了之後,感覺倒是不差。

“若是無意中懷了就留下來,我護的住你們。”

若是彆的女人一定會為霍成厲的保證而高興,但落在蘇疏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