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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差不多,有著超前的思想。

超前的思想總是能讓人耳目一新,盛州的學生討論這篇文章,又拿來上次的“原諒”做比較,發現兩個陌生的作者名,但文筆卻像是出自一人。

因此蘇疏樾的名字又被提了起來,說是她寫的有,也有她以前的同學站出來,說她讀書都是在睡覺,純粹混文憑,這次是渾水摸魚,想往臉上貼金。

周夫人在閨閣的時候就愛寫文章,不相信能跟那些喜歡奢侈的太太走到一塊的蘇疏樾是有什麼水平,偏信後頭一種說法,所以並沒給她好臉色的打算。

如今聽她說話有些底蘊,與她想象的不同,才換了想法。

“聽說蘇姨太太你收回了娘家的祖宅,不知道打算如何處理?”

像是抱歉之前的高高在上,周夫人主動提及了這事。

蘇疏樾眼睛亮了亮,問起了關於土地建房國內的政策。

兩人相談甚歡通過監視的士兵,傳到霍成厲的耳中時,霍成厲已經到城裡了。

霍成厲為了早點看戲,本打算為蘇疏樾撐場麵,叫她早解決了事情,不用耽誤看什麼洋人歌舞劇,沒想到她倒是自己解決了。

聽著屬下繪聲繪色的描述蘇疏樾講故事的樣子,霍成厲輕哼了聲,他這個人雖然辦事不擇手段,但偶爾講求公平。

他給蘇疏樾庇護,她為他所用,如今她辦事打算都不透過他,他從她身上討甜頭難免嘴軟。

“將軍,那我們這會還去姨太太那接人嗎?”覷著霍成厲的臉色,吳孟帆小心道。

“去等著。”霍成厲沒帶手表的習慣,讓吳孟帆拿了懷表看了眼,“那歌劇還有多久散場?”

“這會還沒開始,時間加在一起得要兩個小時。”

吳孟帆說完見上司不發火,真打算等蘇疏樾,不由覺得稀奇。

平日裡霍成厲最討厭就是浪費時間的等待,更何況是等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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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費加羅的婚禮》是英國的劇團演繹的。

看到中途,周夫人就忍不住皺眉朝蘇疏樾道:“演的還沒有你說的有意思。”

蘇疏樾看著也有些失望,盛州大劇院基本是幾家洋人劇團常駐,不知道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盛州人就喜歡看他們表演,這些劇團壟斷經營,沒有競爭者這些演員並不儘心。

連音樂蘇疏樾聽著都錯了幾次。

而掃過其他觀眾,麵無表情的居多,或許都跑神沒在看。

英語對大部分華夏人來說都是陌生語言,來看歌劇的大部分都是享受音樂和從演員的肢體感受講述的故事。

演員不儘心,那這劇就是在浪費時間。

再一次看到男主角忘詞,蘇疏樾建議周夫人一起離開,周夫人點頭也不想再繼續看下去,打算出去之後聽蘇疏樾把剩下的一半故事說了。

“以前嫌棄唱戲咿咿呀呀聽不懂,覺得外國的這些歌舞劇有意思,臉上沒濃墨重彩的看不清表情,音樂也特彆,沒想到也越來越無趣了,這樣我還不如看戲。”

蘇疏樾笑道:“早知道我們去看電影了。”

這時候華夏已經有電影了,但還是都是外國片的時代,華夏應該已經有人掌握了製作影片的技術,但還沒弄出什麼水花。

“也就那麼幾部,沒個聲響。”周夫人抱怨完,見蘇疏樾臉上始終都掛著笑,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有些生氣,這些洋人劇團要是觀眾是洋人,表演的格外儘心,看是我們華夏人,就以為我們不懂的糊弄我們。”

“你看我們出來了,就證明他們糊弄不了我們。”蘇疏樾淺笑。

周夫人跟著捂嘴笑了起來,越相處就越覺得蘇疏樾有意思。

“你說的對。什麼時候我們也有劇團就好了,用時髦的方式把我們那些戲劇換個方式演出來。”

聽周夫人提起,蘇疏樾就想起了話劇。

她倒是忘了華夏什麼時候有的話劇,難不成現在還沒有嗎?

第35章 生氣

“難不成盛州沒有大學生組織的劇團?”蘇疏樾表情不解, “我記得大學裡麵有藝術專業吧?”

有這門課, 自然就會有學生表演, 就算屬於華夏特色的話劇還沒出來,但至少應該有模仿外國形式的歌舞劇團。

先模仿然後在創新, 不可能到現在連點雛形都沒有。

周夫人聽蘇疏樾說的話覺得有道理:“你這麼說倒也是,好像歌舞劇都是洋人在表演,就沒聽說過我們華夏人有表演的。”

兩人說著話, 走出了大戲院的甬道, 從紅地毯過渡到大理石地磚,光線頓時明亮,蘇疏樾看著水晶燈下的背影, 腳步頓了頓。

“疏樾,怎麼了?”

正說話著話, 周夫人就瞧見身邊沒人了,回頭看到蘇疏樾目光直勾勾的, 不解問道。

周夫人這聲讓背對兩人男人轉過了身。

璀璨燈光下, 男人%e8%83%b8`前的勳章流光溢彩, 那雙幽深黑眸也受影響的帶上了流動的光影。

“霍局長?”

周夫人觸到男人的模樣, 略微驚訝, 人不是還在醫院修養。

霍成厲微微頷首, 打了招呼,便唇角帶笑地看向了蘇疏樾。

蘇疏樾不怎麼笑的出來, 她看到背影腦海裡冒出了霍成厲的名字, 本以為隻是看到相似的人, 哪曉得運氣那麼不好。

“約好了看戲,我特意來等你。”霍成厲走到了蘇疏樾麵前,“來早了車裡太熱,就進了劇院,是不是生氣我打攪你了?”

霍成厲半低著頭,就像是在跟蘇疏樾說悄悄話似的,磁性的嗓音壓低,到了尾巴的疑問句,聲音還略微上翹。

周夫人站在旁邊,愣了下,心想果真是年輕人,正是情濃,不過普通的一句話就能讓旁人聽得耳裡塞蜜。

隻是之前車站的事,她從她男人那兒耳聞不少內幕,而且如今白家似乎對霍成厲頗為看好,霍成厲這邊也曖昧不清。

所以也不曉得,霍成厲現在是做戲,還是真疼愛佳人。

蘇疏樾搖頭:“我以為看戲的事取消了,將軍應該要來應該提前告訴我。”

看到霍成厲在大廳等她,蘇疏樾其實不解,本以為按著他的性格,她直接叫宋管家回絕了他,他會覺得她不識趣,就放下帶她看戲的念頭。

“霍局長大概是想給疏樾你一個驚喜。”

周夫人看出來兩人氣氛不對,笑著打圓場,“幸好今天這出歌舞劇沒意思,我們提前離了場,要不然就要讓霍局長苦等了。”

“先來後到是理所當然,就怪我臨時起意。”霍成厲淡笑的把錯誤攬在自己的身上。

霍成厲都裝模作樣成這樣了,蘇疏樾要是再說什麼就是不分場合鬨彆扭,蘇疏樾的手挽在了霍成厲胳膊上,摸著硬邦邦的軍裝,忍住了掐上去的衝動。

接受現在的處境,不代表她不在意霍成厲差點坑死她的事情了,如果就那麼輕拿輕放,她不就是太吃虧了。

“那隻能下次有機會再跟周姐姐講《費加羅的婚禮》了。”

“故事什麼時候都有機會說。”周夫人笑著擺手。

“今天的《費加羅的婚禮》是新上劇目,可能還有些紕漏,讓兩位太太沒看儘興,等會結束了我一定好好跟演員說說讓他們改進表演。”在旁邊候著的劇院老板笑著插話。

周夫人也算是大劇院的常客了,掃了眼西裝領帶的胖劇院老板:“說了就會改?最近來一次失望一次。”

劇院老板乾笑:“太太是覺得哪兒失望,我們肯定是會改進。”*思*兔*在*線*閱*讀*

周夫人把跟蘇疏樾抱怨的話說了遍:“我知道你就是個負責人,跟你們背後大老板說一說,跟洋人合作也得有點譜,我是看表演消遣不是為了受氣。”

蘇疏樾在一旁看周夫人發火有些驚訝,原本以為周夫人在咖啡廳對她已經擺官太太架勢了,現在看來明明對她算是和藹可親。

劇院老板被說的頭抬不起來,無比後悔提了那麼個話茬。

而霍成厲對周夫人訓斥人的場景不感興趣,側著眼看著旁邊的女人,從頭發到鼻子,從嘴唇到下頜,最後下滑到她搭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

白皙的手指隻是虛虛搭了一半,在赤黑的軍裝上就像是貓咪露出了小爪子。

霍成厲伸手捏了捏,蘇疏樾不知道是怎麼長的,身體的什麼部位都是看起來瘦,但藏著肉。

比如說這雙爪子,看起來小巧修長,一捏卻是肉呼呼骨頭被軟肉包圍。

手被偷襲,蘇疏樾側眼看向霍成厲,手一縮邁步站在了周夫人的旁邊。

霍成厲看著蘇疏樾的背影,再次肯定,小貓咪徹底變成了小豹子。

“為什麼大劇院都是外國歌舞團表演,盛州有沒有本地人組織的劇團?”正好劇院的負責人在,蘇疏樾想起剛剛的話題,直接問道。

“我幾年前參加我侄子的畢業典禮,就見過學生演過《朱麗葉與羅密歐》,那些學生演的似模似樣,完全不比這些洋人劇團差。”剛剛兩人聊起,周夫人才想起來這事,按著發展怎麼也不會叫洋人壟斷了盛州的表演。

“歌舞劇就是洋人的東西,那些學生可能也就在學校弄著玩,沒聽說過有成立劇團。”

劇院老板擠著笑臉,說的信誓旦旦。

“將軍,車開過來了。”

跟吳副官一起來的還有周夫人的司機,劇院老板見三人終於要走了,默默鬆了口氣。

但剛把三人送到門外,他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外頭有幾個學生在樹下站著,盯著劇院門口看,見到劇院老板就立刻走了過來。

“黃老板——”領頭的學生還沒開口,劇院老板就揮手讓保安把幾人帶走。

“讓他們過來乾什麼,衝撞了貴客你們誰負責!”

周夫人聞言皺了皺眉,直接坐進了車裡,蘇疏樾看著那些警衛動手粗魯,看向了吳孟帆。

跟了蘇疏樾一陣子,吳孟帆還能不懂蘇疏樾眼神的意思。

“黃老板,我看這幾個學生是有話對你說,你怎麼聽都不聽,就把人往外趕……光天化日大馬路,你們當著我家將軍的麵行凶,是想去警察局坐坐?”

聞言,跟學生們拉扯的保安紛紛住手,吳孟帆不開口,他們差點忘了警察局的頭還在劇院門口站著。

“霍局長,這都是誤會,這些學生想跟我談生意,我不同意他們就蹲守在劇院門口,已經糾纏了我許久了,煩不勝煩。”

霍成厲看著蘇疏樾,回想她指示吳孟帆的眼神,沒空搭理麵前這個矮胖子。

這才幾天,蘇疏樾就差使的他的屬下,差使的那麼默契。

霍成厲向來不是脾氣好的人,之前吳孟帆為蘇疏樾豁出命,他便記在心裡,加上如今兩人的配合默契,霍成厲心裡冒出了一股無名火。

也不知道這股火是覺得背叛,還是在醫院夜裡做了幾個火氣旺盛的夢,憋的久了所以想找個發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