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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厲,但是怕給你們帶來困擾,所以我不說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這種神態是個複雜的表演過程,蘇疏樾覺得自己的表演的不算儘心,但吳孟帆大約平日喜歡看愛情小說消遣,很吃她這一套。

雖然不說霍成厲的行蹤之類的,但是偶爾會跟她說些關於霍成厲從前無關緊要的小事,一些習慣跟小愛好。

明顯跟宋管家一樣,十分看好她這個霍公館唯一的姨太太。

對此,蘇疏樾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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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叫囂著要正義的群眾,蘇家二房清出蘇家祖宅就變成了一件輕易的事。

蘇疏欣跟蘇二太太在小報上說了蘇疏樾太多壞話,家中沒了男人,又沒有輿論的偏幫。

根本不敢再在蘇疏樾麵前出現,被趕的時候收拾好行李就灰溜溜地跑了。

蘇疏樾沒有趕儘殺絕的意思,這世道沒有依靠的女人,在外麵不好過活。

她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本打算分她們些東西,但沒想到她們溜得那麼快,那也隻有算了。

“她們帶走的大多都是衣服首飾。”

派到蘇家的衛兵說,“那位蘇小姐帶了許多姨太太沒嫁人之前留在蘇家的衣服,需不需要我們追回來?”

蘇疏樾搖頭:“不必了。”

現在她不擔心蘇家母女二人,反倒擔心蘇家還剩什麼了,到底是剩的東西有多淒慘,才讓她們把原主看不上的舊衣服都拿走了。

清點了祖宅還剩的東西,其實還挺慘的。

大件古董差不多都被賣光,基本上屋子裡看不到瓷器玉器。主屋的一套檀香木的家具,就剩了一張架子床,其他全部都沒了,想也知道是被賣了。

這些家具可都是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蘇疏樾看著全都湊不齊了,不由覺得有些可惜。

現代哪還有多少上千年木材做的家具。

至於章秋鶴給蘇叔陽的東西當然也被典當的乾淨。

偌大的祖宅硬湊,也隻能湊出一百大洋不到。

一百大洋對窮人可能夠生活不少年,但對一個大家族來說,已經是衰落的不能再衰落。

可以說蘇家就隻剩了空殼子,算是蘇疏樾把房子要回來的時機好,沒多久二房就會賣房。

蘇疏樾逛了一圈蘇家,看著茂盛的樹木,月門回廊、小橋流水,忍不住幻想蘇家輝煌的樣子。

“姨太太是想賣掉這房子,還是抽派人手打理?”吳孟帆看到蘇疏樾遣散了蘇家原本的傭人,不像打算把蘇昌俊他們安置在這裡,才開口問道。

“我跟兩個孩子商量商量再說,若是賣的話還要勞煩吳副官幫我找找買主。”

“小事而已,姨太太不用那麼客氣。”

走到了原主父母住的院子,蘇疏樾朝吳孟帆:“我想一個人逛一逛我父母之前住的地方,你們先去大廳等我。”

等到人走了會,蘇疏樾才重新邁開了步伐。

走到了小花壇邊上,看了一圈沒人打理已經枯萎的花壇,蘇疏樾按著原主記憶,數到第十八個,挪開花盆,開始挖。

兩個手掌的深度,蘇疏樾挖到了一個布袋,打開便是金製的小元寶。

大約有二十個左右。

蘇疏樾舒了一口氣,去了耳房摸索,敲了牆壁,又拿了一袋首飾。

這次的東西多了些,也都是些值錢的東西,翡翠鐲子、點翠的簪子……

就這樣分批量到處找,蘇疏樾運氣不錯,藏東西的地方沒被任何人發現,每個地方都找到了東西。

幸好原主母親見家中逐漸敗落,藏了些東西,要不然原主的嫁妝就被二房典當光了。

這些東西原主沒讓任何人知道,甚至還多藏了些,就是怕自己到時候嫁人,蘇家給不出半點好東西,讓她被瞧不起。後麵想逃出國,就是想靠這些,可惜霍公館的追兵太快,她隻是跟同學們商議就被抓住。

現在倒是便宜了她。

第28章 奇怪

“吳副官有公務要處理?”

蘇疏樾剛到大廳正好見到士兵伏在吳孟帆的耳邊說話, 他神色看起來有幾分焦急,似乎是要急著要走,才有此一問。

“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局裡出了些事。”

蘇疏樾掃過那士兵身上的特殊軍裝, 這人可不是警/察局的。

雖然心中有疑惑,蘇疏樾卻沒開口詢問,吳孟帆是霍成厲的親信,他把他留下來可不是為了處理小報的事,此刻估計是軍中出了什麼問題。

“那吳副官快去吧,彆耽誤了正事。”

吳孟帆點頭:“姨太太不必太傷懷了, 一切還有將軍呢。”

吳孟帆見蘇疏樾獨自待了會,晶瑩的肌膚都仿佛變得灰撲撲,怕她傷心過度開口安慰道。

蘇疏樾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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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家祖宅出來,蘇疏樾直接去了蘇昌俊他們住的地方, 既然房子收回來,就得跟他們商量房子的事情。

“祖宅太大了, 你們兩個人根本住不過來,再者也沒錢請那麼多傭人打掃。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房商合作, 推平房子重建成洋房, 我們家的地大,拿房子比拿錢更有用。”

雖然知道兩個孩子可能聽不懂, 蘇疏樾還是儘量仔細分析, 說清利弊。

盛州還能安穩很長一段時間, 而且蘇家祖宅的位置好, 把地契賣掉太可惜,看能保存多少是多少。再說賣掉手上拿著一大筆錢,拿來也是沉手。

蘇昌俊不懂這些,他想搶回蘇家老宅,隻是不願讓二房的人霸占而已,聞言點頭:“姐姐說怎麼做就怎麼做,住在這裡挺好,大姐還能時不時來看我們。”

蘇蝶兒自然也沒有意見。

“我前些天去找了幾所學校,他們都願意收你,隻是因為你隻做了啟蒙,可能要跟比你小的孩子同班,你要是介意就先請先生在家裡麵補習再去學校。”

蘇蝶兒以前就沒想過還能去上學,拚命搖頭:“我不介意……大姐,我會好好念書,不浪費你的錢。”

蘇昌俊舉手:“我在家也會好好看書,做有用的人。”

說完,迅速的抱住了蘇疏樾的胳膊,小肥臉蹭了蹭:“大姐要常來監督我,俊俊怕自己忍不住偷懶。”

蘇疏樾點了點他的鼻子,把他的小鼻頭推成豬鼻子:“放心,我有空就來看你們,不會給你們偷懶的機會。”

說著,蘇疏樾乾脆拿了一張紙,端正的寫了幾個簡單的字。

“我先教你們這幾個,過些天我再來的時候給你們送些描紅本,每天都要讀書寫字,叫你們沒機會偷懶。”

蘇昌俊沒想到任務來的那麼快,嗯嗯唧唧地在蘇疏樾懷裡撒嬌,讓她手把手的教他拿鋼筆。

握著小肉手的感覺有點奇怪,軟綿綿的像是多餡的小包子。

教了蘇昌俊,指點了蘇蝶兒看什麼書,蘇疏樾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回霍公館換衣服,跟陳瑩出門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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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約還是前個星期約的,蘇疏樾想著今天要收房子打算推掉。

可是陳瑩早上特意打了電話提醒,不好推才打算出這趟門。

“姨太太前麵有學生抗議,可能要繞路去戲班子。”司機按了幾聲喇叭,見前麵堵得嚴嚴實實,出去看了一眼,無奈朝蘇疏樾道

“怎麼又有學生抗議?”蘇疏樾訝異,開了車窗往外看,“前麵是律師樓?”^o^思^o^兔^o^網^o^

“的確就是律師樓那段路給堵上了,說不定就是抗議那個姓房的律師亂說話。”司機見蘇疏樾好奇,乾脆叫住了個過路人,問前麵發生了什麼事。

沒想到還真讓這個司機猜對了,前麵的學生抗議果真就是抗議房傑凡。

這段時間盛州有熱門詞彙榜,蘇疏樾的名字估計能排到第一。

她之前在律師樓說的話廣泛傳了出去,有人對房傑凡挑人打官司有興趣,然後調查了以後發現房傑凡還真是挑人打官司。

他號稱律師界的“百勝將軍”,是因為他隻接百分百會贏的官司。當然這是他的自由,鬨到抗議是有人發現,他利用輿論勝過幾次官司。

盛州曾經有一件轟動的殺夫案,房傑凡是男方的代表律師,因為這個案件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他就在報紙上放假消息,把女方說成了蕩/婦,散布了許多虛假消息,引導輿論告了幾次,雖然證據不足但被告受不了精神壓力自殺。

這些天王岱嶽告小報告的滿城風雨,受那篇登在《風月》的小說影響,學生自發組織了個“原諒”小組,幫助協助王岱嶽調查。

現在他們就是在律師樓下聲討房傑凡。

“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初他那麼說姨太太,現在總算是得了報應。”司機笑著朝蘇疏樾道。

蘇疏樾點頭,她不大記仇,但是能聽到欺負過她的人倒黴,不開心都對不起自己。

到了戲院門口的時候,陳瑩已經到了。

陳瑩的打扮依然嫵%e5%aa%9a,大紅的嘴唇,高叉的旗袍,頭發梳了個高髻,簪了金鑲玉蝶翅步搖。

雖然打扮的十分閃亮,但是蘇疏樾看著她臉上粉塗得有點厚,神色似乎有些憔悴。

“陳姨那麼忙還勞煩陳姨陪我一起看戲,我心裡真過意不去。”

“我能忙什麼,在家也是閒坐著。”陳瑩美目掃過蘇疏樾身邊的兩個衛兵,“今天吳副官怎麼沒在?”

“他有公務要處理,大人留下吳副官是為了公事,哪能讓他跟著我這個婦道人家到閒逛。”

“什麼公事,不就是為了不叫你受委屈。”陳瑩朝蘇疏樾眨眼,嬌笑著打趣她。

蘇疏樾笑著不說話,挽著陳瑩進了戲院。

秦腔蘇疏樾從來沒聽過,進了場蘇疏樾才曉得是熱鬨不過的戲劇。

旋律高亢激昂,蕩氣回腸,板胡鑼鼓如同洪鐘,

陳瑩沒料想到會那麼吵,見蘇疏樾坐下就入神的盯著台上,本以為她這個年紀留過洋,說喜歡聽戲隻是場麵話,沒想到竟然還是真的。

聽著鬨哄哄的戲劇,陳瑩越發沒精神:“霍將軍快回盛州了吧?”

陳瑩的聲音掩在鑼鼓喧天的唱詞之中,蘇疏樾過一會才反應過來。

“應該是快回了。”

說完,蘇疏樾覺得自己態度不夠正確,眉頭輕蹙地添道:“不知道陳姨在督軍府聽到什麼信沒有,雖然知道將軍這是為公事出門,但我一點信都收不到,總是忍不住憂心。”

“疏樾這是在哄我罷,霍將軍把吳副官都留在了你身邊,你怎麼會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陳瑩語氣調侃,就像是蘇疏樾故意瞞她似的。

蘇疏樾笑容難掩苦澀:“我惦念著將軍,卻不知將軍的心裡我能不能分到一個小角落。”

陳瑩打量著蘇疏樾的神色:“那麼些天,難不成他連電報都沒與你發過?”

蘇疏樾搖頭:“我問吳副官,吳副官便說沒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沒消息,還是大人還未把我當做自己人。”

台上演到了孟薑女哭長城那段,孟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