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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厲那麼敏[gǎn],她不過掃了兩眼,就被他抓包了。

“看大人喜歡吃什麼。”蘇疏樾甜笑說,“我在家中學過廚,希望有機會能讓大人嘗嘗我的手藝。”

“我不忌口。”

見霍成厲說完站起,蘇疏樾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霍成厲漱了口,蘇疏樾一路送他到了門口,看著小汽車沒了影子才回轉。

客廳傭人已經開始收拾餐桌,蘇疏樾看著霍成厲乾乾淨淨的餐盤,又看了自己咬了口的奶黃包。

在細節上保持一致,大約更能討上司歡心。

想著蘇疏樾就去跟廚子探討怎麼把麵點做小,順便找一找有沒有更小的碗。

中午霍成厲在局裡不回官邸吃飯,蘇疏樾問了宋管家,說局裡有食堂霍成厲那邊不要家裡送飯,才安心自己一個人霸占餐桌。

跟霍成厲吃一餐飯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宋管事對她的態度客氣不少,她提出想找裁縫做幾身合身的衣裳,他還主動提及她要不要去庫房選一選屋裡的擺件。

“房裡的那些衣裳都是姨太太你沒來前,大人吩咐我安排的。尺寸都是估摸著做,不合適是理所當然。是我失職還要姨太太主動提起來,望姨太太莫怪罪。”

“以前我隻愛洋裝,現才覺得旗袍的好,宋管家你能提前備好,已經做的夠好了。”

好聽話誰都愛聽,宋管家給裁縫錢都利落些。

量了尺寸就是選布,蘇疏樾跟原主不一樣,在現代什麼樣式的洋裙沒有,但精致的旗袍卻少見。

材質做工不好就是迎賓小姐,而這裡的老師傅卻能把旗袍充滿韻味。

蘇疏樾一口氣選了不少材質跟款式,回神見宋管家沒露出不好看的神色,默默安下了心。

沒在章秋鶴手下做事前,霍成厲就不缺錢,成為章秋鶴嫡係之後更不用說,章秋鶴掌控兩省,亳省與盛省均是富足不過的省會,明裡暗裡都是財源滾滾。

章秋鶴早年野心勃勃,上了年紀後卻好上了女色,光明上的姨太太就有二十幾個,不提睡過給她們置宅子的。

縱上了欲腦子就不清醒,霍成厲暗殺他的時候,他手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全倒戈到了霍成厲那兒。

說到這個,蘇疏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個是幾月幾號來著?”

“回姨太太是四月二十四。”

“是四月啊。”蘇疏樾抿了抿唇,霍成厲那麼得章秋鶴的信任,是因為他救過章秋鶴幾次性命。

她記得書本裡麵說過大約就是四五月的時候,霍成厲在宴會裡又救了章秋鶴一次,這次霍成厲少了半條命,也讓章秋鶴徹底把他當做了最信任手下。

想這件事蘇疏樾不是為了阻止,隻是覺著自己要不要提前學學護理,等到霍成厲受傷,一定把他當做親祖宗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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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悶在家中是一件無聊不過的事情,沒有電腦手機,唯一的算是高級的消遣就是用留聲機放放黑膠唱片。

剛用留聲機的時候,蘇疏樾也覺得新鮮,但也就那麼一會。

霍成厲的書房她不能去,原主又沒帶幾本書來,就那麼兩本愛情詩集她都翻了個遍。

幾天過去,每天跟霍成厲一起用早餐晚餐,蘇疏樾覺得兩人的關係改善不少,可以進行下一步,就提出能不能出門逛逛。

正是用晚飯的時候,燭台式的吊燈透過晶瑩的水晶吊墜折射出璀璨的光,今天霍成厲來了興致吩咐廚房準備了烤羊肉。

小羊排整齊的碼在掐絲景泰藍圈紋琺琅盤裡,鬆露跟花椰菜放在邊上點睛。

霍成厲看到盤子裡除了羊排多餘的東西,輕而易舉想到了是誰的主意,給麵子的每次把那一小塊配菜給吃掉。

氣場自信真是一件重要不過的事情,霍成厲的常服都是比較老式的褂衫,如今餐桌上他就穿著織錦緞中扣薄衫,拿著刀叉卻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

見著霍成厲喝完濃湯,趁著他拿帕子擦手的間隙,蘇疏樾就開了口:“大人,我可不可以出去逛逛?”

霍成厲看過來,蘇疏樾羞澀地半低了頭:“大人寬宏大量不與我計較,我倒是不好再提這事,隻是覺得從哪裡犯錯就要從哪裡站起來,總不能因著大人度量好,就一直躲躲藏藏的縮著。”

蘇疏樾聲音越說越柔軟,後頭還帶了絲不易察覺的顫。

柔怯怯又帶著嬌。

霍成厲盯了她一會,蘇疏樾扛不住臉真有點泛紅,他才緩緩開口:“公館裡有人不讓你出去?”

蘇疏樾水汪汪的眼裡閃過一絲愣怔,就聽到霍成厲繼續道:“明天我陪你出去逛逛。”

人聽到的消息太匪夷所思,通常嗓子都會失去功能,蘇疏樾忘了眨眼,沒半點頭緒地望著霍成厲。

這話對蘇疏樾是個驚雷,但對霍成厲來說隻是件小事,隻是見她眼珠子一動不動傻氣的樣子,起了幾分逗弄的心。

“怎麼?姨太太不願我一同出門?”

霍成厲狹長的眼眸危險地眯起,蘇疏樾連忙搖頭:“隻是怕麻煩了大人。”

“不麻煩。”

敲定了這件事,目送霍成厲回了書房,蘇疏樾就往她住的地方走。

“姨太太,二樓有幾間空房。”房間宋管家早就收拾出來了,隻是猶豫著要不要說,見主子跟蘇疏樾相處的越來越好,就趁著機會開口。

蘇疏樾因為霍成厲的決定還暈暈乎乎,一時沒反應過來宋管家的意思:“空房間要添置什麼東西嗎?”

“姨太太難不成想要一直住在後院。”宋管家原本以為蘇疏樾逃跑那次之後就變得精明了,現在看來倒是懂得討好該討好人了,卻摸不準重要方向。

“我……”明白宋管事眼神的意思,蘇疏樾有些尷尬,這種事情她不暗示,霍成厲不提,彆人倒是急上了。

“姨太太要搬屋子嗎?”

宋管事覺得自己的暗示有用,卻見蘇疏樾搖了搖頭:“這事急不得,宋管家的好心我明白,我心中有數。”

如今蘇疏樾在霍成厲麵前越來越說的上話,宋管家也不敢在她麵前指手畫腳,聞言就沒多說。

而蘇疏樾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霍成厲不好女色,她看到那本野史甚至分析他有感情潔癖,沒鬨出過風/流緋聞,除了她這個隨手送人的姨娘,後麵的兩段感情的對象都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小姐。

霍成厲應該是比較傳統的那種男人,幸虧原主留洋性格比傳統女性要開放許多,不介意跟男性/交往,這點估計就讓霍成厲看不慣了,所以從來沒留宿過原主。

第4章 首飾

隔日霍成厲跟平日一樣早早去了局裡,要不是晌午派人送了信來,蘇疏樾都要以為他說陪他逛逛是她的幻聽。

來接蘇疏樾的是霍成厲的副官,蘇疏樾跟他打過幾次照麵,比起霍成厲積年累月的官威,這位吳副官看著麵嫩,板著臉也看不出嚇人的味道。

“將軍說姨太太慢慢過去,路上看到什麼好看景致逛逛也無妨,合著急著過去也是在局裡等將軍辦完事。”吳副官公事公辦地說道。

聽到這蘇疏樾就知道霍成厲昨晚說的是玩笑話,什麼陪她逛逛,他哪有這功夫,應該是今天有用得著她的地方。

“不知道晚上大人是不是有什麼安排?”蘇疏樾笑道,“得清楚了這個我才曉得怎麼穿戴合適。”

吳孟帆看著坐在沙發巧笑嫣兮的女人,上次去抓她還是他帶人去的,那時候她準備向曾經的朋友尋求幫助,雖不像是潑婦咒罵霍公館的人,但言語間厭惡還不如說幾句臟話讓人心頭舒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看不慣她,抓她的時候就沒給她留麵子,他還記得她看著他恨不得咬下一塊肉的怨毒眼神,這會兒她穿著銀白色的旗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歲月靜好的樣子,倒像是兩個人。

“將軍叫我在餐廳定了位,想來是打算帶姨太太過去用餐。”

吳孟帆說的不多,蘇疏樾猜測應該不是什麼大場合,點頭道:“大人是個貼心的人。”

吳孟帆一怔,就見沙發上的女人嬌笑地站了起來,眼波盈盈:“勞吳副官稍等我會兒。”

說著便像是隻蝴蝶輕盈的回了後院。

“副官也看好姨太太吧。”宋管家給吳孟帆送上熱茶,自顧自的閒聊起來,“這幾日大人對姨太太的態度好了不少,大人身邊總有個貼心人陪伴,我們這些做傭人的也替主子開心。”

“倒像是變了個人。”吳孟帆隨口說了句,至於這個樣子能不能吸引霍成厲,他沒有多加判斷。

蘇疏樾回了後院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衣櫥,前些日子定的旗袍陸續送過來,如今她衣櫃裡洋裝隻剩下了塊小地方,精致的手工旗袍占了半麵。

蘇疏樾想了想霍成厲在外頭大約還是軍裝,就挑了件丁香紫百蝶穿花短袖真絲旗袍,披了雪白流蘇披肩。

至於頭發,原主的卷發是純用鉗子燙的,沒上藥水洗了幾次就隻剩下淺淺的卷度。

蘇疏樾讓春雀梳了雲髻,綰的不是很緊幾縷青絲落下,整個人透著絲絲慵懶。

等到蘇疏樾打扮好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吳孟帆在外麵吃著曲奇餅乾閒坐,見蘇疏樾出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如今社會洋人的東西大行其道,中流上流的女人都爭當時髦的新式女子,倒是少見年輕女人能把旗袍穿出韻味。

當然讓吳孟帆驚豔可不隻是蘇疏樾穿的這身旗袍,吳孟帆不敢在蘇疏樾臉上多看,就迎了上去。

來了那麼多天,除了每天早上跟晚上迎送霍成厲的時候在公館門口站站,蘇疏樾還沒真切的看過這公館的全貌。

三層高的洋樓白與紅是主色調,房屋大體都隱藏在鬱鬱蔥蔥的樹木之中,前院鋪的是石籽路,時不時有巡邏的衛兵。

汽車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漆黑的德國小汽車,窗戶是經過特殊處理看不見裡頭。

雖然跟後世相比,車內空間小了點,但裡麵卻是十足的奢華,鋪的是羊絨地毯,座椅柔軟的不比家裡的沙發差。

上了車蘇疏樾就控製不住的看著車外,她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親眼看了才覺得驚奇。

上了街車開的不快,正好方便蘇疏樾打量。

色彩顯眼的木頭招牌,急來急往的黃包車,穿著晚清衣裳領著小孩的老婦人……活生生的生活氣,這個時代的畫卷這時候才徹底在她眼前展開。

“姨太太需不需要添置什麼首飾?”路過一家首飾行,吳孟帆叫停了司機,“將軍特意交代了姨太太不必為他節省。”

蘇疏樾點頭,她這身打扮看著沒事,但是作為局長的姨太太,的確寡素了些,不夠讓霍成厲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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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珠寶店不小,玻璃櫃裡麵擺著的寶石閃耀迷人,這時候的設計不算精細,但一顆顆拇指大寶石串聯的項鏈足以耀花女人的眼眸。

有吳孟帆自報身份,蘇疏樾被迎上了二樓雅間,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