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1 / 1)

賢德妃 八月薇妮 4284 字 6個月前

處理,絕不會分神照料一個嬰兒,交給彆人,我也不能放心。”

文安王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方才隻是試你的,我已經給你想到了一個極合適的人。”他微微低頭,輕聲在西閒耳畔說了一個名字,然後含笑打量她:“這個人如何?”

文安王所提的人,赫然竟是小公爺關潛。

西閒很意外文安王會提到他,可……西閒忙問:“小公爺難道就在江南?”

文安王笑笑:“正如你所料。這次宗冕就是派他來找你的。不過你放心,如今關潛已經跟宗冕的其他兩個心腹分開,所以你把泰兒交給他,宗冕是不會知道的。”

正如趙宗栩所說,在她帶著西閒離開南潯的時候,關潛獨自一人推開了枕水街上的院門,他望著麵前陌生而空無一人的庭院,走到那被桂花香氣醺然的清甜猶在的房間,他確信自己沒有找錯地方,但顯然是來晚了一步。

直到文安王的人找到了他。

西閒早從文安王口中聽說了關潛在白山重傷幾乎不治的事,十分心疼這個年紀小小卻受儘這許多非人折磨的少年。

當終於在蒼雲鎮跟關潛見麵之時,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關潛身上的氣質卻已經完全變了,整個人精乾內斂,直到進門的那刻仍保持著戒備,勁瘦的身子繃緊。

直到看見前方的西閒,那個昔日的少年才仿佛在瞬間又回來了,他幾乎是失態地奔到西閒身旁,猛然將她擁住,渾身都在遏製不住地發抖。

那一刻西閒發現關潛竟長高了許多,當初還差不多跟自己一樣,如今竟比她高出了半個頭。

把泰兒交給關潛,總比給文安王帶著放心。

所以西閒才能狠心回到京城。

如今她隻想找出謀害蘇舒燕的真凶,為舒燕報仇,隻要解決了這件事,趙宗冕自然也就無礙。而文安王答應她,到時候隻要她願意,就會會相助她離開鎮北王。

其實西閒對於文安王的話也是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雖然文安王告訴了她朝廷隱秘,但西閒直覺文安王有些無法出口的理由,隻是她想不到。

文安王跟西閒串通了一下離開鎮北王府後的說辭,並做了相應安排。

關潛帶了泰兒先行離開,文安王派了心腹之人暗中護送西閒回到京中。

就在西閒離開之後,尹西園詢問文安王:“為什麼又放她回去了?不是說不能讓她再留在鎮北王的身邊嗎?”

文安王道:“她的確不能留在宗冕身邊,可是現在,隻有她的身份才最合適在京內出現,也隻有她有能力解開現在這個局。”

“既然她如此能耐,為什麼不讓她留在鎮北王身旁,對王爺而言豈不是如虎添翼。”

“你不懂,”文安王轉身:“宗冕從小最聽我的話,也最叫我放心,可是……我擔心林西閒在他身邊,一切就不一樣了。”

尹西園道:“難道王爺擔心鎮北王會生異心?如果他將不利於王爺,為什麼要讓林西閒回京幫他,就借著東宮的手除掉就是了。”

“唇亡齒寒,”文安王沉默,“如今有宗冕在,我才最安全。可是……沒想到他們竟不管不顧地要動手了。”

尹西園道:“是,王爺遇刺的事已經傳開了,真的是東宮所為?”

“難說。”文安王道:“蜀中傳來消息,東宮遣使前往宣詔,斥寧澤王在地方上斂財傷民,如今把寧澤王府從上到下都貶為庶人,而我在朝中的人也傳信回來,說是東宮查到我跟朝臣暗中通信,本也要派使臣去申飭的……我以為我忠心耿耿為朝廷奔走,不至於會造人暗嫉,我還是高估了太子的寬仁之心啊。”

尹西園道:“太子妒賢嫉能到這種田地,才監國就弄得藩王雞犬不寧,王爺何必再繼續忍下去?如果真如王爺所說,等他們平了鎮北王,就該肆無忌憚對王爺下手了。寧澤王就是先例。”

文安王道:“我又何嘗不知,在雁北的時候,宗冕向我透露過這個意思……但如今雁北軍遠水解不了近渴,且群龍無首,而我的屬地隻有區區八萬精兵,稍有不慎,滿盤皆輸,不管如何正麵開戰都是下策,且容易招致非議。如今唯有靜觀其變,等一個最適合的契機。”

尹西園忖度片刻:“林西閒上京,真能解開鎮北王之危?”

“她若不能,我也不至於冒險放她去了。”

“那若為鎮北王洗脫此罪,之後呢?”

“之後……”文安王眯起雙眼想了會兒,“之後就看這滔天的罪名推在誰的頭上了。”

尹西園有所感悟:“事情在東宮發生,最先給鎮北王蓋罪的就是東宮,若事情查明,不管是誰下手,隻要證明了鎮北王無辜,東宮就難逃其咎。”

文安王冷笑道:“太子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他們攪吧,攪鬨到不可開交的時候,就是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安王:宗冕啊,要乖哦(摸頭)

大魔王:啊嗚……

文安王:你咬我?我受傷了o(╥﹏╥)o

大魔王:哼!我的頭隻有小閒可以摸!

永不落空的三更君劃重點:此小劇場可以進行深一步解讀喲>

第80章

是日, 鎮北王妃跟側妃兩頂轎子從西巷王府出發, 前往太子東宮。

兩位王妃去做什麼暫時無人知道,可側妃死而複生回到京城的事卻是人儘皆知。

百姓們圍觀兩側,有人竊竊私語道:“你們看,先前還說鎮北王側妃回京是假消息,如今王妃陪著往東宮, 這還有假?”

也有人說:“可見是我們王爺福澤深厚,他日小世子隻怕也會找回來呢。王爺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卻又有人不服冷笑:“如果鎮北王真有福, 就不會現在被鎮撫司扣押了。何況這種人, 竟敢殺害太子嬪,實在是太窮凶極惡了,能打仗管什麼用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早晚也是個殺頭。”

“住口!這是汙蔑!”

幾個人說著說著,竟吵嚷起來。

西閒在轎子中隱約聽了兩三句, 雁北的百姓們愛戴鎮北王也就罷了, 京城的百姓們居然也沒有一邊倒地辱罵指責趙宗冕殺人凶手, 沒想到這位殿下還頗有點人緣。

轎子來到了東宮, 裡頭自有人請了入內。

太子妃親自在內殿接見, 對吳妃道:“昨日你特派人來送信,說今日有事前來, 何必如此見外,先前你遠在雁北,大家無法親近,如今總算回了京, 倒要多多相處才好。”

吳妃道:“我雖也是這個意思,怎奈如今王爺出了事,倒是要避一避嫌。”

太子妃歎道:“那也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事。太子殿下至今還覺著不信,昨兒還說要為王爺周旋呢,隻是畢竟人命關天,蘇家那邊以及滿朝文武也都看著呢。”

吳妃態度十分的謙和:“此事但求太子秉公處置就罷了,絕不敢奢求彆的。”

“嗯,”太子妃凝視著她,說道:“我向來知道你很識大體。何況這是男人們的事,我們倒是不好插嘴,且說了也沒有用。我們就說些我們自己的話罷了。”

太子妃說到這裡,又看向西閒:“側妃的身子如何了?”

西閒道:“多謝娘娘下問,已沒有妨礙。”

吳妃道:“今日之所以陪著側妃前來,的確是有一件事,就是流落在外的那孩子……側妃惦記在心,十分的牽掛,我看她那樣不安,少不得再陪著過來問一問,太子殿下是否已經派了妥帖之人四處找尋呢?”

太子妃道:“這個你們都放心,太子跟我都也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早派了人,都是心腹能乾的,且已經發信州府,但凡看見可疑人物,一概的拿下詢問明白。這樣漫天撒網,相信不日就會有消息,小世子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吳妃聽了,回頭看西閒道:“你可聽明白了?我對你說的話你隻是不放心。如今聽了太子妃說了,總該放心了吧?”

西閒起身:“是。多謝太子妃,多謝王妃。”

太子妃忙請安坐。@思@兔@在@線@閱@讀@

此時外頭太監說道:“潘良娣、張良媛到。”

說話間,潘良娣跟張良媛兩位前後走了進來,上前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妃道:“我正要派人去叫你們,今日兩位有客來到,你們為什麼偏遲了。”

張良媛道:“本早該來的,隻是聽說孫承徽突然病了,正請太醫,還有人說她是有喜了,所以我們站著看了會兒。”

太子妃聽說有喜,一怔,潘良娣忙道:“那不過是下人亂傳,且太醫還沒有診斷,你怎麼就好當件正經事說出來。”

吳妃道:“若是真的,可要恭喜娘娘了。”

太子妃道:“若是真的自然最好。畢竟蘇嬪的事才過去多久……東宮也該有點喜事才好。”

吳妃點了點頭,回頭看西閒,卻見她精神恍惚,忙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太子妃見狀也道:“側妃可有恙嗎?”

西閒欠身:“回娘娘,妾身並無不妥,隻是聽提起了蘇嬪娘娘,所以一時有些情難自禁。”

吳妃道:“她們從小長大,情分跟彆人不同,也是可憐,當初分彆後,再相見已經天人永隔了。”

西閒此刻已經流下淚來,在場眾人均都動容。

西閒起身對太子妃道:“妾身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娘娘成全。”

太子妃道:“你說就是了。”

西閒道:“妾身心中惦念蘇嬪娘娘,想去她的舊居看一眼,縱然見不到人,好歹見了她昔日的住處,也就當是跟她道彆了。”

太子妃頓了頓,沒有即刻回答。

吳妃皺眉對西閒道:“側妃向來謹慎規矩,怎麼今日這樣逾矩呀。這個很不妥,東宮之地,怎麼好隨意去走動呢,何況蘇嬪已身故,她舊日所居的地方自然是禁地了……”

說了這兩句,太子妃反而道:“王妃不必介意,我豈不知側妃跟蘇嬪之間的情誼?側妃若不是身遭大難,早就回來京內了,也不至於連蘇嬪最後一麵也見不到,如今她既然有這心意,我難道不肯成全嗎?隻不過方才是想,蘇嬪才去,她那個地方未免……擔心側妃身子弱而已。”

西閒屈膝道:“多謝娘娘仁德。”

於是叫了太監來,又喚兩名貼身宮女道:“帶著側妃娘娘,好生去看一看蘇嬪舊居吧。”

張良媛忽然也起身道:“娘娘,我願意陪側妃去一趟。”

太子妃也答應了。

當下且不說吳妃跟太子妃潘良娣應酬,隻說西閒同張良媛,在宮女太監陪同下往後而去。

西閒一路走一路留意打量這東宮內的路徑,亭台排布。一邊假意問張良媛:“方才良媛所說孫承徽,是真的有喜了嗎?”

張良媛道:“也是我嘴快,未必是真。隻不過先前蘇嬪有孕的時候,是孫承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