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1 / 1)

賢德妃 八月薇妮 4311 字 6個月前

宴。

西閒見這魔王去了,反而覺著自在,草草地吃了些東西,便叫人準備了洗澡水,準備沐浴過後就趕緊安歇。

隻因實在太累,手腳都懶得多動一動,奶娘跟兩個宮女伺候左右,還算是過得去。

正有些受用,杞子從外進來,見西閒微閉雙眼,就悄悄地對奶娘道:“我聽著府裡的人說,聽說王爺要打桃城過,兩天前這府裡就開始準備了,今晚上的宴席上,還請了桃城當紅的什麼名/妓,歌舞助興呢……”

西閒聽到這裡,眉峰動了動。

杞子偷看西閒一眼,見她並無反應,才又湊在奶娘耳旁說:“我方才偷偷到門上聽了聽,裡頭果然熱鬨的很呢,還有女人唱曲的聲音,那唱的真是……”

說到這裡,西閒的手指微微一抬,奶娘忙道:“噓,不要說了。”

當下忙攙扶著西閒出來,換了衣裳。

西閒回到房中,倒在榻上,雖然人安安穩穩地躺著,卻仿佛仍在那顛簸的無休無止的馬車上一樣。

原先她人在閨中,隻從詩詞文字之中知道“鞍馬勞頓”,卻不知是怎麼個勞頓法兒,這兩天人在馬車上過,才總算痛苦的領悟了。

身體自然是極疲倦的,先前飯都懶怠吃,隻想要洗完澡早早地休息。但此時此刻,卻偏偏竟仿佛睡不著,好像是前院那歌舞之聲太大了,隨風吹到她的耳旁,吵得人心裡發燥。

突然想起杞子說的那句“當紅”的話,西閒想:“今晚上有了人陪,該不會回來了。倒也很好。”

轉念突然又想起在京城裡的那位花魁娘子,不覺冷笑:“每到一個地方,便要會一會地方上的花魁,想來也算是能者多勞了。”

模模糊糊地,正有幾分睡意,便聽見房門吱呀聲響。

西閒側耳聽了聽,隨著房門打開,那舞樂之聲又傳進來,音樂聲不停,鎮北王自然不至於大煞風景地早退,何況還有花魁娘子相陪。西閒遂仍是安安穩穩地合眸。

不料又過片刻,腳步聲卻仿佛靠近床邊,帳子給撩了起來,西閒才睜開眼睛,那高挑的身子就如山一樣壓了下來。

酒氣撲麵而來,醺人欲醉,西閒屏息:“王爺?”

趙宗冕低笑兩聲,將她攏入懷中:“還不睡,是在等我?”

他身上酒氣之外,更有些脂粉之氣,西閒皺皺眉:“盛宴仍開,王爺怎麼竟退席了?”

趙宗冕道:“這還用問?”答了這四個字,便探手自斜襟而入。

西閒僵住:“王爺!”生生咽了口唾沫:“席上隻怕有人等著王爺。”

趙宗冕動作微停:“你說誰?”

西閒不答,帳子內兩人麵麵相覷,隻聽見他略有些粗重的呼吸聲,頃刻,趙宗冕道:“你說的,是不是那個什麼舞女?你彆說,她跳的還真的不錯,很不比京內那個林花魁差。”

西閒道:“那王爺怎麼回來了。”

趙宗冕笑道:“是啊,我也不知道,鬼使神差地就回來了。”

西閒淡淡的:“如此意猶未儘,以後隻怕後悔,王爺可以再回去。”

“咦,語氣不大對,”黑暗中,趙宗冕撫上西閒臉頰,手指輕輕擦過她的唇,“莫非是吃醋了?”

西閒不敢張口,便沒有回答。趙宗冕蹭了會兒:“你知不知道我上次為什麼在花魁樓?”

西閒眨了眨眼,趙宗冕道:“因為她姓林,本王聽他們左一個林姑娘右一個林姑娘,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你,偏偏你對我那樣……所以本王就想嘗一嘗滋味。”

西閒忍不住:“王爺不必跟我說這些。”唇上一涼,複又溫熱,是他覆壓過來。

熾熱的唇緩緩蹭過,像是猛虎細嗅薔薇,趙宗冕道:“可我沒留夜,我知道她不是你。本王心裡既然有了你,就再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了。”

西閒心頭微顫,不知是驚嚇,還是其他。黑暗中感覺他目光爍爍地盯著自己:“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本王?”

第30章

鎮北王在耳畔低語間, 許是因那股香氣的蠱惑, 竟湊過來,輕輕含住了西閒的耳垂。

西閒猛地一抖,本能地想縮起身子,卻並不能夠。

正在無處可逃的時候,卻聽得外頭有女子的聲音響起, 道:“你們可看見王爺回來了沒有?”

聽聲音,正是章令公主。因趙宗冕是悄悄回來的, 這院子裡伺候的眾人卻都不知道, 聽公主詢問,紛紛搖頭。

章令公主卻並不是個等閒之輩,眼睛看著屋內笑道:“好好的在席上忽然就逃了, 總不能是喝醉了吧。五弟,你跟我鬨著玩兒是不是?”

屋內, 趙宗冕原本聽見章令公主的聲音, 暗叫不好, 又聽她不知自己是否回來, 便悄無聲息的, 指望著蒙混過去。

豈料章令公主又笑著說道:“你若是在就趕緊出來,彆叫我進去掀你們的被子。”

趙宗冕歎了聲, 這才不情不願地翻身坐起,下床的時候回頭對西閒道:“我打發了她,即刻就回來。”

西閒抓了被子遮住,一聲不響地轉過身去。

趙宗冕向她一笑, 把衣裳稍微整理了一下往門口走去,那邊章令公主卻說到做到似的,將走到了門口,才要敲門,趙宗冕已經將門打開。

兩人麵麵相覷,鎮北王道:“皇姐,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章令公主定了定神,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還不知道你?明兒一大早你就得走了,你若真能在這裡留個三天五日的,我也不趕在這時侯了。”

說著又道:“你是怎麼了,放著我費心尋來的美人不喜歡?還是……”她探頭往屋內瞧了一眼,似笑非笑道:“是因為才娶了,還新鮮親熱地揭不開呢?”

趙宗冕見她並無退意,這才又走了出來,兩人離開院子。趙宗冕道:“皇姐,你的心意我領了,隻不過我改吃素了,消受不了那些鮮鮓肥膩大湯大水的,美人就給彆人吃去吧。”

章令公主噗嗤一笑,上下又看他半晌:“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吃素的?”

趙宗冕摸著下頜不回答,章令公主道:“總不會是遇上這位林側妃之後……怎麼,看著像是個安安靜靜的人,難道還是個會轄製你的厲害人物?”

趙宗冕笑道:“她倒不管我這些,再說,她也不敢管。”

章令公主道:“既然如此,貓兒怎麼就不吃腥了?”

趙宗冕道:“說了我膩煩罷了。皇姐,這天兒也不早了,你還是快些回去早點歇息吧,彆替我操心了。”

章令公主見他似吃了秤砣鐵了心,才說道:“那好吧,牛不喝水強按頭不成?你不想受用美人也就罷了,隻是我還有一件正經的事要跟你說,你可一定要答應我。”

趙宗冕道:“但凡是我能的,不會推辭。”

兩人這會兒立在院外,院門口自有侍衛,裡頭亦有下人,章令公主便拉著趙宗冕走了出去,到了一處僻靜地方,才說道:“先前你也見過阿潛了,你覺著他怎麼樣?”

趙宗冕皺皺眉:“看著像是個不錯的孩子,怎麼?”

章令公主正色道:“宗冕,我想讓阿潛跟著你去雁北。”

“什麼?”趙宗冕大為意外,“這是怎麼說,他好好地留在桃城當他的小公爺何其安適,跟著我去雁北乾什麼?我可沒工夫養這麼個金貴的少爺。”

章令公主嗤地又笑,繼而道:“正是呢。國公爺去的早,我原本因疼愛阿潛,不免嬌慣了他,他雖是個聰明的孩子,卻給我耽誤了,若是總留在這裡,就如你所說,隻會成了個沒出息的紈絝,倒不如跟著你去曆練曆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宗冕急得要拒絕,章令公主握住他的手道:“宗冕,阿潛就是我的命,我這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了,你答應皇姐好不好?”

趙宗冕隻得說道:“如果是為了他好,我答應你無妨,但是跟著我去雁北,我怕他受不了那個苦,或許有個三長兩短……皇姐,你自個兒的孩子,自己個兒看著最放心,我又不是那種會養孩子的人……”

章令公主搖頭苦笑:“彆說這些胡話,誰讓你把他當作孩子看待了?你就把他當作你手下的一個兵就是了。要還想讓他嬌生慣養,我何必要求你呢?”

趙宗冕仍是皺眉:“皇姐,好好的怎麼忽然讓他跟我走,他走了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你怎麼過?”

章令公主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五弟,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呢?”

章令公主雖嫁了安國公,但從來花名在外,自打國公去世後,明裡暗裡不知有過多少的入幕之賓,隻是礙於是公主之尊所以無人敢言罷了。

趙宗冕也知道這情,無奈道:“如果你真打定了主意,那孩子也同意的話,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章令公主大喜,又笑道:“要皇姐怎麼謝你呢?”

趙宗冕道:“這會兒你趕緊回去彆再擾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章令公主歎道:“真看不出,你這麼戀著這位側妃,你可要留神,彆對她太好了,小心回到雁北後……”

趙宗冕正聽著,章令公主卻不說了,他便問:“回到雁北後怎麼樣?”

章令公主眼波閃爍,隻是笑說:“沒什麼,隻是你那些侍妾之類的……看你格外愛她,難免爭風吃醋。”

趙宗冕才說道:“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放心就是了,小閒不會吃虧的,她連皇上都敢懟,還怕彆的?”

章令公主吃了一驚:“你說什麼?”

趙宗冕因為得意才說了這句,說完之後又後悔起來,果然,章令公主好奇心起,硬是拉著不肯放他,非得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宗冕自討苦吃,隻得把金鑾殿上的情形跟章令公主說了一遍。

章令公主聽完,尋思了半晌,才喃喃道:“果然是個機變聰慧的……可惜了。”

“可惜什麼?”趙宗冕正打哈欠,聞言忙問。

“可惜怎麼隻是個側妃,不是你的正室。”章令公主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

趙宗冕道:“正室怎麼,側妃又怎麼,我仍是疼她的。”

“你呀,哪裡懂這些。”章令公主彆有深意地看著他,“你知道怎麼行軍打仗,內宅的事兒,你差遠了。”

兩人說完了此事,各自回房,這會兒子時已過,趙宗冕匆匆回到臥房,卻見西閒裹著一床被子,竟是已經睡著了。

趙宗冕湊過去,輕喚了幾聲,西閒卻因為太過勞累,已經沉沉入睡,暗淡的燈光中,西閒的睡容裡透出了無法掩飾的疲憊。

鎮北王打量了半晌,漸漸地把心裡那團火平了下去,隻是身體仍還蠢蠢欲動的,好像要不受控製。

趙宗冕低頭,突然嗅到自己身上殘留著酒氣,索性起身出外,叫了人來準備洗澡水,洗一洗身子順便降一降火,算是一舉兩得。

次日果然天不亮就再度啟程,西閒雖然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