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賢德妃 八月薇妮 4313 字 6個月前

激我反倒怪責?”

西閒見他歪理邪說連篇,自知無法爭競,橫豎風平浪靜最好,便回頭看蘇霽卿。

蘇霽卿畢竟帶傷,此刻他緩步後退,勉強靠著牆壁站住,卻仍是搖搖欲墜。

“三爺,”西閒看在眼裡,不禁焦慮:“得快請大夫。”

蘇霽卿聽見她的聲音,心頭酸楚,想阻止她,卻發不出聲音,隻勉強一擺手。

趙宗冕卻道:“男子漢大丈夫,一點皮肉傷算什麼,死不了。”

西閒道:“王爺身經百戰,三爺卻是文弱書生。怎能相提並論。”

趙宗冕嗤地一笑:“你可真是……那好吧。”他舉手在懷中探了探,終於拿了個瓷瓶出來:“這是最好的創藥,敷一敷立刻就好了的。”

西閒皺眉:明明有藥,卻任憑蘇霽卿的傷晾了這半天。

這話雖未出口,趙宗冕卻仿佛讀懂人心一樣:“若抱怨我遲了給他,索性不給。”

西閒知道他性情反複,隻怕會說到做到,情急之下,忙捉住他的手。

趙宗冕望著她的手,眼神柔和了些:“瞧你這慫樣兒,如果我真想要他的命,方才就不止是失手擦破皮這樣簡單了。”

果然如此。

說到這裡,鎮北王的手在懷中,仍是掏來掏去的不知乾什麼。

西閒正拿了藥去給蘇霽卿,卻見趙宗冕伸出手來,道:“你看這是什麼?”

西閒回眸定睛一看,連同旁邊的蘇霽卿也大為意外,原來在鎮北王手心裡的,竟是蘇霽卿送西閒的那枚珍珠耳環。

但蘇霽卿雖認得是自己的東西,卻不知這東西背後的故事。

而西閒卻知道,她的那枚明明留在家裡,這個,應該就是她以為丟了的那一枚了。

趙宗冕笑道:“上次在你的床/上撿到的,我一直當稀世珍寶一樣留著呢。可瞧出我對你的心意了吧。”

蘇霽卿直勾勾看著那耳環,臉色陡然慘白。

早在趙宗冕拿出這耳環的時候,西閒就在想到底是何時落入他手的,但卻絕不是如鎮北王自己所說的這樣。

她統共就戴過兩次……第一次自然無礙,是去東宮謝恩那次不見了的,不管是床榻還是屋內她都曾找過,絕不可能落在床內。

突然西閒愣住,她想起那天從東宮返回,當街給他攔住輕薄之時,那會兒他的手攏在肩頭,後來又迅速地從自己臉頰邊擦過,恐怕就是在那裡,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耳環取了去!

西閒雖心知肚明,但也知道趙宗冕故意這樣說的用意,於是緊閉雙?唇,不去辯解。

趙宗冕笑道:“怎麼了,是當著三公子的麵兒不好意思?不打緊,他知道我對你上心,反而會放心呢。”把耳環在手掌心一拋,又送回懷中去了。

蘇霽卿自覺魂魄飄蕩,不知所棲,額頭的傷反而不算什麼了。

正當此刻,外間有腳步聲響,有人叫道:“三爺,三爺。”

又自言自語:“明明說看著往這邊來的,難道看錯了?”

恰有個丫頭經過:“找三爺做什麼?”

“前頭老爺急著找他應酬客人呢,滿府裡找不見。你可看見過?”

“沒看見。我才從太太房裡過來,那邊說找林姑娘呢。”

“怎麼兩個人這會子都不見了……”兩人說了幾句,卻不敢過分多嘴,仍是各自分頭去找。

屋內,趙宗冕走到蘇霽卿身邊,張手向著他%e8%83%b8口抓去。

西閒以為是方才那兩人的話不知如何又觸怒了他,忍無可忍上前攔住:“王爺。”

趙宗冕回頭:“乾什麼?我難道能吃了他?”

他白了西閒一眼,竟伸手入內在蘇霽卿懷中一探,終於給他找出一塊手帕。

鎮北王捏著帕子給蘇霽卿將額頭的血漬擦拭了大概,又回身取了瓷瓶:“抬頭。”

蘇霽卿給他弄得不知所措,本能地抬起頭來,趙宗冕拔開瓶塞,將藥粉細細灑在他傷口處,動作極是靈活嫻熟。

“放心,”趙宗冕哼道:“這藥是軍中特製的,管保你破不了相,趕明還能穩穩妥妥地找個德才兼備的好女子。”

也不知是藥管用,還是鎮北王手巧,總之經過趙宗冕這番料理,原本看著駭人的傷隻略有些微腫,不細看的話幾乎都看不出來了。

西閒在旁目睹所有,歎為觀止,五味雜陳。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魔王:虎摸

三哥哥:不敢當==!

西閒:把你的爪子挪開!

第22章

趙宗冕自說自話, 轉頭見西閒還在身邊, 道:“你還在這兒乾什麼,是不舍得本王?乖,以後有的是機會。”

西閒見怪不怪,就看蘇霽卿:“三爺覺著如何?萬不可硬撐,實在不行就請大夫罷了, 隻叫人悄悄地不去驚動就是。”

西閒知道蘇霽卿先前不肯請大夫的緣故,畢竟這樣的日子, 若傳出去又鬨出來, 必然驚嚇了父母跟來賀的親戚朋友們,有礙大局。所以說悄悄的。

蘇霽卿振作精神:“妹妹放心,你且去吧, 我已經無礙,稍後也陪著王爺去前麵了。”

方才給趙宗冕一收拾, 果然看著比先前好多了, 西閒這才又向趙宗冕辭彆。鎮北王哼道:“我說的話就這麼不管用, 非得他說才行?”

西閒當做耳旁風似的, 轉身出門, 她故意放慢些腳步,隔窗隻聽裡頭蘇霽卿道:“方才勞駕王爺, 感激不儘。”

“謝什麼,真有心謝我,待會兒陪我多喝幾杯。”

“霽卿一定儘力而為。”

西閒聽兩人都像是心平氣和了,才緩緩籲了口氣, 放心去了。

蘇府眾人驚見鎮北王現身,起初不免都噤若寒蟬,趙宗冕揮灑自如,對蘇大人笑道:“我來討一杯喜酒,不介意吧?”

蘇大人百感交集,驚喜各半,忙盛情招待。

是日,趙宗冕在蘇府喝倒了一大半賓客,連向來不曾醉過的蘇霽卿也都喝的過量,醉的不省人事。

這是西閒在此後聽說的,那天她回到席上略又應酬了片刻,便同楊夫人一塊兒告辭回府了。

因趙宗冕向來神出鬼沒,所以西閒對於他突然出現在蘇府一事也都見怪不怪了,其實卻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那個特殊的日子忽然跑到蘇府去。

這一天,雁北突然有緊急公文遞送進京,原來是雁北關外小股賊匪近來有蠢動之勢。

趙啟接公文在手看了半晌,放置旁邊。幕僚周健問道:“殿下要如何處置?”

太子道:“隻是當地的匪賊,不成氣候。隻叫當地官員負責剿滅就是了。”

周健道:“照臣看來,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快些打發鎮北王回去。”﹌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為何?”趙啟扭頭,“你擔心雁北出事?”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畢竟雁北民風彪悍,賊寇頑強,當初鎮北王沒去之前,有黑衣賊占山為王,召集了數千之眾,動輒衝擊州縣,燒殺搶掠,當地官兵不能與他們相抗。後來是鎮北王去了後,連殺了幾次……”

“行了,這個我知道。還有什麼原因?”

周健噤口,又道:“還有就是,放鎮北王在京城裡,並非長久之計。”

“怕他鬨事?他整天也不過是吃喝玩樂,雖有時候也胡鬨,倒還不至於太過,何況我答應了要替他操辦跟林家姑娘的婚事。”

周健苦笑道:“太子隻看見鎮北王在京內玩樂,卻不知他整天呼朋喚友,不知結識了多少士商學儒以及朝中官員。比如先前他在街頭懲治曹郎中,據我所知百姓們重口稱讚,在民間威望極高。且太子迎娶良媛的時候,鎮北王又跑去了蘇府,……很有收買人心之嫌疑,不得不防啊。”

趙啟聽了這些,微微沉%e5%90%9f:“他該是無心之舉,不至於故意謀算所為。”

周健道:“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太子都要防微杜漸。如果時間一長,或者皇上想把他留下來,就不好辦了。”

趙啟皺眉:“照你的意思是快點打發他回去?可……畢竟已經答應了要替他操辦這親事……”

“殿下何必這樣優柔寡斷,”周健說了這句,忙又打住,“殿下如果怕不好開口,不如就把這軍情公文給鎮北王看,下官覺著以他那種驚風閃電的脾氣,定會立刻要求離京。那時候殿下隻順水推舟就是了。”

“萬一他也貪戀這京城的風流繁華,想多留一段呢?”太子笑問。

“那……”周健雖然心裡不以為然,認定鎮北王絕非這種貪戀繁華之人,但太子的顏麵畢竟不好拂逆,於是隻隱晦地說道:“如果真是那樣,太子就得越發留心,看看他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這夜太子來至蘇良媛屋內,蘇舒燕正在做女紅,聽外頭宮女說太子駕到,忙丟了手中活計起身迎接。

趙啟扶著她的手走到裡間兒,低頭瞧了眼,見像是繡的一朵花,隻是才繡了兩片葉子,看不出究竟。

太子笑道:“怎麼竟有閒心做這些東西?是不是覺著這東宮很悶?”

蘇舒燕正有此意,她本是個活泛的性子,原先在家裡的時候兄弟嫂子侄兒的又多,饒是如此,她時不時地還要往外頭跑,去找西閒玩鬨消遣呢。

自打進了東宮,每日晨昏定省要去給太子妃請安,除此之外東宮還有一位潘良娣,張良媛,底下又有承徽,昭訓,奉儀等十數人。

蘇舒燕雖是個愛鬨的性子,但是麵對這些各懷心計的女人,等閒卻也不敢親近,她又記得西閒曾叮囑過的話,知道自己脾氣直,不如彆人有那許多彎彎繞,所以寧肯少去跟她們接觸,免得多做多錯。

平日裡除了偶爾去太子妃、良娣處請個安,又有張良媛時不時來尋她說話,偌大東宮,竟沒有可肆意親近的。

原先在蘇府的時候,蘇舒燕是最不愛做女紅的,因為覺著埋頭一針一針地用功實在是太苦悶了,但如今在東宮,她卻不由得把自己最不喜的這女紅針織拿了出來,至少可以打發些時間,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在這種日子裡,太子趙啟算是最大的慰藉,趙啟性情溫柔,雖是太子,對待蘇舒燕卻極為耐心體貼,讓她從最初的惶恐陌生到漸漸地適應喜歡起來。

此時聽太子詢問,蘇舒燕隻說道:“我畢竟才來不多久,東宮人雖然多,到底不算太熟,以後慢慢就好了。”

趙啟在桌邊落座,笑道:“是這個道理,你不必擔心,太子妃跟良娣他們都是極好的,你也隻跟她們姐妹相處就是了,就如同……你在家裡的時候跟那位林姑娘。”

提到西閒,蘇舒燕眼前一亮,這幾天她倒是不大想念家裡人,思來想去,最惦念的居然是西閒。

這會兒宮女送了茶上來,蘇舒燕雙手端過來遞給太子,試探問道:“殿下,我……改日能不能請林姐姐到東宮來陪我呀?”

趙啟道:“當然可以,隻不過……”

“不過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