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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德妃 八月薇妮 4299 字 6個月前

微亂:“彆說了。”

蘇霽卿正心情激憤,禁不住繼續說道:“他明明將迎娶你,卻仍是大張旗鼓的做那些事,何曾把你放在眼裡心裡了。”

“三爺!”話音未落,西閒提高聲音。

蘇霽卿戛然而止,西閒紅著眼圈兒,卻笑笑:“大好的日子,咱們不說這些煞風景的了。”

“我並沒有彆的意思,”蘇霽卿看著她似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眼中複又湧起薄薄地淚光:“我、我隻是替你覺著不值。”

這樣好的女子,他一心一意想娶為妻子,隻要有了她,必當一生一世以性命維護,敬之愛之,重若珍寶。

但是那個人……他蠻不講理地奪了去,卻偏偏又並無絲毫愛惜。

西閒道:“我知道。”她不再看蘇霽卿,也不再說彆的,低頭往外走去。

蘇霽卿道:“妹妹!”雖然心中如火,卻終究不敢再伸手冒犯她,隻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自己身邊走過。

不料就在西閒要出屋門的時候,隻聽得簾子外有人輕輕地咳嗽了聲。

西閒聽了這一聲,卻陡然色變,雙腳竟定在了原地。

蘇霽卿還未反應過來,隻依稀聽好似是個男子的聲音,心裡還以為是自己的兄長或者來尋人的小廝之類。

蘇霽卿正要收拾心緒,出去查看究竟,卻見簾子被一支手輕輕撩開。

有一個本絕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從外間現身,他一手負在身後,一邊撩開簾子,抬眼在蘇霽卿的麵上掃過,後又看向西閒。

鎮北王趙宗冕笑道:“喲,我來的真不巧。”

蘇霽卿震驚之極,鎮北王此刻本該在東宮觀禮加吃喜酒,怎麼突然鑽到這裡來?

而在最初的驚異之後,西閒後退一步屈膝行禮:“參見王爺。”

鎮北王哼哼地笑了一聲,旁若無人地邁步走了進來:“是不是打擾你們敘舊了?不要緊,你們繼續。”

他走到桌子邊上,雙手一抖袍擺,泰然自若地落座,斜睨了蘇霽卿一眼。

蘇霽卿才回過神來,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又聽鎮北王似乎話裡有話,隻好硬著頭皮拱手行禮:“參見王爺。”

趙宗冕瞥一眼西閒,又看向蘇霽卿,笑%e5%90%9f%e5%90%9f地問道:“蘇三公子,跟本王的美人兒在說什麼呢?”

蘇霽卿無法回答。

這位王爺人如其名,天生自帶一種能把人震懾住的氣勢,且方才蘇霽卿所說的確有些不敬,哪裡能透露半分。

忽聽西閒輕聲道:“王爺若是來吃喜酒的,還是去前廳吧。”

“喜酒?”趙宗冕笑道,“我來這兒吃什麼喜酒。對了美人兒,你怎麼不在前麵跟人吃酒,跑到這裡乾什麼?”

西閒道:“正要回去了。”

“那你趕緊回去吧,”趙宗冕輕描淡寫的,“千萬彆叫人等急了。”

西閒原本的確是要回去,但是如今這魔王突然駕到,怎能放心留他跟蘇霽卿在一起……何況還不知道他是幾時來的,方才他們說的那些話他都聽了多少,隻希望他並沒有聽見,如果聽見了,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西閒揪著心,麵上卻還不動聲色:“三爺也該回去了,不如請三爺陪著王爺出去吃喜酒。”

畢竟在外頭人多,鎮北王至少該有些顧忌。

趙宗冕笑道:“怎麼著,難道這蘇府裡還有強盜,會把本王劫財劫色不成,我還得找個貼身侍衛啊,你要走隻管走,我跟三公子也好好地敘敘舊。”

兩人說話這會兒,蘇霽卿已經聽出味兒來,他知道西閒在擔心自己,正是因為這份感知,突然讓他有了直麵鎮北王的勇氣。

蘇霽卿轉頭看向西閒,溫聲道:“妹妹且去吧。”眼神中帶著安撫之意,自然是想讓西閒放心。

西閒哪裡能放心,趙宗冕表現的越若無其事,她的心跳的就越快,眼中的憂慮再也掩飾不住。

兩人目光相對隻是瞬間,誰知趙宗冕在旁看的清楚,隻聽他笑了笑:“真是感人至深,當著本王的麵兒,你們這是在眉目傳情啊。”

話音剛落,手在桌上輕輕一拍,刹那間,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蘇霽卿隻覺著眼前一黑,額頭劇痛,整個人身不由己地往後跌了出去。

第21章

西閒在旁眼睜睜瞧著, 卻也未能十分看清。

隻見趙宗冕抬手起落, 電光火石間,桌上的茶杯便飛了出去,正撞在蘇霽卿的額角。

蘇霽卿不及反應,抬手捂住額頭,便覺著手心濕嗒嗒地, 是粘稠的鮮血流了下來,不知是給碎裂的瓷片劃傷, 還是如何。

蘇霽卿倒退之時, 左手胡亂往後一扶,幾乎把個酸枝花架給撞翻了,饒是如此, 他踉踉蹌蹌也差點跌倒在地。

西閒本能地要過去將他扶起,可不期然間目光轉動, 瞥見趙宗冕冷冽的眼神, 西閒驀地止步, 隻是也冷淡淡地看著趙宗冕。

鎮北王見她並沒靠近蘇霽卿, 才突然笑了笑:“哎喲, 對不住,一時手滑了, 三公子傷的怎麼樣?”

蘇霽卿額頭疼得厲害,眼前發黑,隻覺著隨時都會暈厥似的,竟無法做聲。

隻聽西閒的聲音響起, 道:“王爺已經手下留情,我替三哥哥多謝了。”

趙宗冕本帶著三分不懷好意的笑,聽了西閒這句,笑便收了:“什麼留情,誰留情了?我對他留情?”

西閒道:“我雖不懂,但私心忖度,以王爺的手勁,這樣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趙宗冕淡淡道:“說了本王隻是失手,你偏說什麼留情,就算留情,也是對你才能。”

西閒微微一笑:“這是當然,其實我還要多謝王爺開恩,雖然這府裡夫人認了我做乾女兒,按理我跟三爺是兄妹的情分,但到底並非親生,私下裡見麵是有不妥。”

趙宗冕似笑非笑聽著,此時就抬眼看向西閒。

目光相對,西閒依舊的臉色平靜,道:“今日王爺如此,倒是提醒了我們,以後不能再如此沒規矩。說來三爺也是該長記性,是男子漢大丈夫,自然得像是王爺一樣,外能大張旗鼓地會花魁娘子,內能大搖大擺地闖入內宅,這才是真正磊落光明的豪傑心性呢,王爺說是不是?”

趙宗冕聽她說前幾句的時候,還暗暗詫異,不知她為什麼居然拍起自己的馬屁來了,還當西閒是向自己服了軟,正有幾分受用,卻聽她說到花魁等話,這才慢慢回過味來,知道西閒是在似褒實貶,嘲諷自己“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還在替蘇霽卿抱不平,也許,還有看不慣他的意思,當著他的麵兒敢直說這些,卻實在是膽氣過人了。

微怔之下,趙宗冕笑道:“你能耐啊林西閒,敢當麵刺本王。為了姓蘇的,你倒是仗義的很。不過你們都誤會了,我哪裡有責難你們的意思?今兒是蘇姑娘的好日子,男男女女說句話又怎麼了?彆說是說句話,就算你們兩個……真的舊情難忘又怎麼樣?”

他索性站起身,走到蘇霽卿身旁,仔細看他額頭的傷:“嘖嘖,本王方才失手傷了公子,還請勿怪啊。這樣吧,為表本王誠懇的歉意,我答應你,蘇公子你如果真的喜歡林西閒甚至非她不可,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本王索性就成全你們。”

蘇霽卿正頭暈目眩傷痛之中,聽了這話,更是如在夢中,仿佛幻聽。

西閒臉色微變,看向趙宗冕,對方卻麵帶關切,神情真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蘇霽卿亦驚看鎮北王,許是太過錯愕,竟不知如何開口。

“彆怕,膽子大些,”鎮北王微笑又道:“隻要說一句你想要她,我就把她給你,橫豎本王的美人兒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個。何不成全你們這對兒小鴛鴦,怎麼樣蘇公子?”

蘇霽卿定了心神,鎮北王這些話一句句鑽入心裡,絮絮善誘。

他看看趙宗冕,嘴唇翕動,突然目光微轉,望見趙宗冕背後的西閒,她正緊張地凝視著自己,微一搖頭。

趙宗冕察覺他目光有異,也隨著回頭看了西閒一眼,卻見她垂著眼皮靜靜地站在那裡。

微一挑眉,趙宗冕才又對蘇霽卿道:“男子漢大丈夫,痛痛快快的,到底要不要。”

半天,蘇霽卿才默然回答:“請王爺休要玩笑。”

“哪有玩笑,本王一片真心,自個兒都要給自個兒感動壞了。”

蘇霽卿擦了擦眉角的血,緩緩抬眼:“如今王爺雖沒跟林妹妹過媒下聘,但此事已人儘皆知。畢竟是婚姻大事,怎能出爾反爾,何況妹妹又不是那些伶人或者奴婢等,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被人任意……遣送。”

竭力將那不中聽的詞吞下,蘇霽卿深深呼吸:“霽卿懇求王爺,王爺若是不喜她,隻堂堂正正地將同林家結親之事罷休就是了,萬不可再說這些調笑戲耍之言了。”

蘇霽卿說了這些話,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西閒在旁聽著,一則為他沒有上趙宗冕的勾而鬆了口氣,另一方麵卻略覺酸楚,在這種危險的情勢下,他居然還能直言不諱地為自己著想。

趙宗冕望著麵前貌似文弱的蘇霽卿,也著實有些意外他竟能如此回答。

後退一步,趙宗冕笑道:“你們兩個……不錯,都挺為對方著想啊。”他左臂一攬,竟把西閒生生摟了過來。

趙宗冕轉頭凝視西閒:“三公子說的對,你跟彆的女人不同,其實本王又何嘗真的會把你送給彆人?方才不過是試探之意罷了,三公子果然是個正人君子,值得你去當兄長般敬愛他。”

當著蘇霽卿的麵給他抱著,西閒本渾身不自在,突然聽到最後一句,心頭卻轟雷掣電,知道方才蘇霽卿跟自己的大半說話都被他聽了去了。

西閒渾身僵硬,抬頭看向趙宗冕。

鎮北王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頭,竟笑道:“瞧你這小模樣,我愛都愛不過來,更絕不會容彆人碰你一根頭發絲。”

方才西閒跟蘇霽卿兩人互相維護,早觸怒了趙宗冕,他故意以言語誘蘇霽卿,但蘇霽卿如果真的中計回答說要西閒,今日蘇家的喜事隻怕要變了味。

他的舉止輕狂,是天生性情使然,隻要他不再去為難蘇霽卿,西閒已經阿彌陀佛,再不求彆的。

西閒將他的手輕輕推開,垂著眼皮淡淡道:“王爺言重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而已,王爺若真的體恤他人,不如且到此為止。三爺的傷需要料理,蘇家還有喜酒要喝,王爺此刻也該在太子府,大家各行其是,就是王爺的恩典了。”

鎮北王笑道:“你是變著法的打發我走是不是,喜酒嘛,不拘在哪裡喝都成,也不必非得在太子府,我今兒就在蘇府又怎麼樣?趕明還要讓他們去喝咱們的喜酒呢。”

西閒道:“王爺在蘇府,太子殿下隻怕要怪罪。”

“怪罪什麼,蘇大人也算是他的丈人了,我替他在蘇家和樂和樂,他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