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被他在心裡埋下“太子與平民”種子的姚鈴鈴等人又會怎麼想?

TOMADO是一個整體,《寶藏歌王》快要錄製了,賀清晨安的什麼心?

謝霜寧冷笑,要不怎麼說賀清晨段位高呢?

要是上輩子十九歲的自己,現在肯定反側不安膽戰心驚了吧!沒人知道他當初為了融入集體付出了多少,也沒人理解他為了得到姚鈴鈴等人的認可,做了多少努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就因為賀清晨幾句話可能功虧一簣,年紀輕輕涉世未深的小少爺怎麼招架得住?

謝霜寧靠上椅背,抬起又長又直的右腿搭在左腿膝蓋上,清冷矜貴的氣質無需修飾便渾然天成:“我不陪你喝酒就是看不起你,這是對自己有多不自信呐?”

賀清晨一呆。

裴舒目光微挑,聲音沉靜而冰涼:“謝老師不想做的事情誰也逼不了,他任性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又驕傲又麻煩。”

“偏偏,”說到這裡,裴舒突然刻意頓了一下,看向謝霜寧的目光突轉深邃,若仔細的話甚至能從他一成不變的語氣中品出些曖昧的暖意,“我還就喜歡他這個樣子。”

謝霜寧心頭顫唞,賀清晨臉色大變。

林旭一鼻子一眼的講道理:“有這麼多好喝的東西為啥偏要喝酒呀?如果霜寧哥喜歡喝就算了,清晨哥你這樣勸酒是不對的。”

姚鈴鈴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有一說一,咱們還真勸不動,咱們還真“不配”跟謝少爺喝酒,知道人家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什麼人嗎?福布斯榜上你隨便點名,多少人搶著給謝少爺敬酒都怕自己沒有資格呢,清晨快坐下吧!”

禹航恍然大悟狀:“如此說來,能跟謝哥同吃同住同組合的咱們真是三生有幸,還要什麼自行車?”

“……”賀清晨臉色發綠。

謝霜寧端著檸檬茶起身,朝賀清晨友好示意,一語雙關:“都在“茶”裡了。”

第26章 細微的吐露心聲

一天之內連載兩次跟頭, 賀清晨忍不住怒火中燒。

但他忍人所不能忍,調動麵部所有能調動的肌肉,努力擠出一個無比勉強的微笑:“差點忘了, 能跟謝少爺同桌吃飯是我的榮幸啊,先乾為敬。”

謝霜寧等賀清晨一口氣把半罐啤酒喝完,才慢條斯理的抿了口檸檬茶。

雖然他想凡事靠自己,但某些時候家族光環真的管用。

火鍋後半程相當順利,姚鈴鈴努力活躍氣氛, 將話題往其他方麵引,賀清晨也識趣的沒再自取其辱,順著姚鈴鈴的話題往下天花亂墜的聊著, 整頓飯上半場刀光劍影,下半場歲月靜好,氣氛和諧的不像話。

快散場的時候,賀清晨在走廊裡看見裴舒, 他喊了一聲,主動迎了上去。

二人站在走廊裡,背靠牆壁, 偶爾有端著清湯鍋的服務員從遠處路過, “咕嘟咕嘟”的沸水聲有種天然的治愈感。

“感覺, 你變了。”賀清晨忽然開口。

裴舒側頭看向他:“哪裡變了?”

賀清晨不知喝多了還是怎樣,臉色紅潤, 眼底也微紅,他垂下眼簾,略有傷感的說道:“好像跟我生疏了。”

裴舒:“有麼。”不是疑問句。

賀清晨心裡堵得慌:“也沒辦法啊,畢竟我離開星程傳媒太久了,你有你的隊友, 我也有我的生活圈。”

賀清晨出了會兒神,從兜裡摸出包細支香煙點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心事重重的問:“你跟謝霜寧還挺好的?”

裴舒看他一眼,微笑反問:“我跟他什麼時候不好過?”

這句話瞬間讓賀清晨心裡更堵了。

果然不是錯覺!

裴舒跟謝霜寧的關係不錯,他們不是為了營業而被迫假裝關係好,至少裴舒不是這樣的!

拿方才飯桌上的事情說,現場沒有觀眾沒有鏡頭,自己更沒有得罪他,他沒必要演戲維護謝霜寧。

可是為什麼呢?又或者可以說……憑什麼啊?!

裴舒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是嗎?當年身為練習生的時候也是他跟裴舒走得最近,如今他被皇族欺負了,被關係戶頂替了,被迫離開星程傳媒去向陽娛樂了,裴舒就算不為他抱不平,至少也該為了他跟謝霜寧劃清界限吧?

不說反目成仇那種嚴重,至少不該關係融洽形影不離吧!

叛徒!

“不聊了,我得回去跟隊友改譜了,為你們TOMADO在《寶藏歌王》踢館做準備。”賀清晨把煙掐掉,似有若無的看了裴舒一眼,“你們呢,準備了什麼歌對付我們?”

裴舒揚了下眉毛:“公司給安排的,重量級作曲家。”

賀清晨一笑:“是嗎,好有威脅的樣子啊,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賀清晨揮手走遠,裴舒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謝霜寧等人也出來了。

姚鈴鈴順嘴問了聲賀清晨的去向,然後在飯店門口跟大家分手:“你們回吧,我跟同學有約了。”

林旭立馬接話調侃:“是不是你喜歡的黑長直單純學妹?”

“滾!你大哥我才不做失格偶像,母胎單身二十歲老處男,我驕傲。”姚鈴鈴下巴一揚,特能嘚瑟。

“我跟小航要去舞社,太晚了回不去彆墅,今天說不定就在舞社住下了,不用給我倆留門。”林旭抬手攔了輛出租車,朝裴舒和謝霜寧揮手道,“我們先走嘍!”

五個人分三個方向離開。

謝霜寧正要伸手攔車,被身旁的裴舒擋下了:“你累嗎?”

謝霜寧被問的一臉懵:“不累,怎麼了?”

裴舒:“要不要試著走回去?”

謝霜寧愣了下,立即默算路程,從這裡回到住處大概要走半個小時,說遠也不遠,尤其是對比了二十公裡“馬拉鬆”戰績,這點路不在話下,就當消食了。

再說……從今往後怕是會越來越火,也就越來越不能在街上大搖大擺的走了。

這或許是最後一次隨心所欲的逛街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謝霜寧點頭讚成,和裴舒並排順著人行道往家的方向走。

初秋的夜晚,晚風透著絲絲涼意,道路兩旁的楓樹已經染上金黃色,有些壽命將儘被迫凋零,落地被風吹著飛出數米遠,繞著路燈打著旋轉。

零點的鐘聲敲過,拋去主要乾道,街上的車輛和行人明顯減少,謝霜寧走著走著,也總算可以稍微摘下口罩透透氣。

“剛才……”裴舒意識到什麼,停頓了下才重新說道,“昨天,你唱得真好。”

謝霜寧渾身一僵,驟然停住腳步。

裴舒見身邊的人沒跟上來,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步伐,回頭看他:“怎麼不走了?”

謝霜寧一臉看外星人的表情:“你喝多了?”

裴舒無語:“兩百毫升還多?”

不是醉了,那就是病了。

不然裴舒怎麼可能誇他?

謝霜寧這一生受到過太多褒獎,最多的就是誇他長得好看,這點裴舒也不例外,從相識至今裴舒不止一次誇過他長相優越,甚至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毫不臉紅的誇他是三千年不遇的極品美男。

但是除了這張臉,這副身材以外,裴舒沒再誇過他彆的——如果命好會投胎也是誇獎的話。

姚鈴鈴誇他唱歌好聽,林旭誇他彈琴一絕,禹航誇他舞蹈跳的好,唯有裴舒隻誇他的長相,似乎在裴舒眼中,他除了這張盛世美顏之外,一無是處!

他用半年的暴風式成長得到了姚鈴鈴等人的欽佩和認可,卻永遠無法在裴舒那裡得到絲毫好感,尤其是個人素質個人實力上麵的肯定。

因為他的到來造成了賀清晨的含恨離去。

因為裴舒跟賀清晨是好朋友。

謝霜寧早不指望自己能跟裴舒和平相處,事實上他對如今的關係已經相當滿意了。他們在努力的進步,從原本的“相看兩相厭”到進一步的“懟一懟更健康”,再到後來的“低頭不見抬頭見,見麵三分笑”,最後是現在的“關係融洽,友好相處”。

謝霜寧不奢求關係更進一步,更不奢望能在裴舒心裡留下好感,又或者是將賀清晨取而代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來好笑,謝霜寧曾經可是吃過賀清晨的醋的。

他醋賀清晨跟裴舒關係好,醋賀清晨在離開的時候,裴舒那戀戀不舍依依惜彆的模樣。

裴舒是直男,喜歡女孩子。他再怎麼努力也是沒用的,況且有上輩子的教訓在前,他若是再重蹈覆轍,豈非白白浪費老天爺給的重生機會?

謝霜寧不願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他想專心搞事業,可沒想到裴舒他……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拿著應援扇子去支持自己,在被賀清晨“刁難”的時候維護自己,甚至在賀清晨慘敗給自己之後,堂而皇之的誇讚自己的優秀。

謝霜寧想到的不是裴舒終於認可自己的能力了,而是覺得詭異!

難道這貨在喝酒之前吃了頭孢?

“你怎麼不跟賀清晨一塊走?”謝霜寧問。

裴舒莫名其妙的反問:“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

謝霜寧涼颼颼的說:“你們不是好哥們兒嗎?”

“你還是我的cp呢!”裴舒好笑道,“兄弟哪有老婆重要?”

謝霜寧目光微凝,上前一步伸手貼到裴舒腦門上:“果然有點熱,難怪胡言亂語。”

裴舒聞言低笑一聲:“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就頭重腳輕的。”

謝霜寧沒說話,站到馬路牙子上招手攔車,裴舒走過去將謝霜寧拽回來,說道:“沒幾步路了,走吧。”

謝霜寧也覺得自己太緊張了,裴舒好歹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普通傷風感冒連藥都不用吃,回家蒙上大被灌兩碗熱水下肚,發發汗,明早就好了。

“身體不舒服還喝酒?”

彆問,問就是活該。

裴舒簡直冤死了,活像個被父母冤枉偷揪前桌辮子的小學生:“就兩百毫升。”

謝霜寧一本正經道:“18ML酒精含量。”

裴舒哭笑不得,心中忽然湧出一股奇異的感覺。

——丈夫在外花天酒地不聽勸,妻子又氣又惱又心疼。

想著想著,裴舒被自己逗笑了,快走兩步跟上謝霜寧:“這就開始管我了?”

謝霜寧冷冰冰道:“沒管,沒空。”

裴舒笑道:“謝老師刀子嘴豆腐心,我懂。”

在謝霜寧眼中,“傲嬌”等於“幼稚”,“刀子嘴豆腐心”等於“特彆幼稚”,總歸不是什麼好詞兒,至少從裴舒嘴裡說出來用來形容自己是不好的。

於是他果斷懟道:“少在那裡想當然,你很了解我嗎?”

裴舒不搭這話,自顧自的說道:“你明明就在關心我,一點都不坦誠。”

屢屢觸雷,謝霜寧心底火氣蹭蹭往上冒,他有種被戲耍玩弄的感覺。

明明彼此“不熟”,不了解,要不是拜公司炒cp所賜,他們根本都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