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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謝霜寧好像炸毛刺蝟似的充滿警惕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頭上,有東西。”

謝霜寧眼神冷了下去。

搞什麼?

又是這樣突然襲擊!上回在臥室摸頭殺也是這樣!

“又沒有鏡頭在錄。”謝霜寧心裡莫名被一股怨氣填滿。

又沒有鏡頭在錄,你裝什麼裝?

請把你那高超的演技用在彆人身上好嗎?

在鏡頭前我們是神仙愛情,在鏡頭後我們什麼都不是!

謝霜寧越想越氣,活活把自己氣笑了。想想他也真是小心眼玩不起,公司要他們好好相處順便炒cp,裴舒兢兢業業的配合,自己可倒好,入了戲癡了情還反過來怪人家負心。

人家什麼時候辜負自己了?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嗎?

就算後來裴舒有女朋友了又怎麼樣?自己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去埋怨人家?

人人都知道是假的,是炒cp,就自己一個人當了真,於是就要求裴舒對自己負責?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裴舒也真是慘,為了工作跟同事假裝關係好賣賣兄弟情,結果同事入戲了,瘋了,不僅不想當好兄弟,還要跟他上床。

臭不要臉!

謝霜寧在心裡狠罵自己。

他突然覺得好累,累的不想思考,不想見任何人,隻想把自己關在房子裡躺床上睡覺。

裴舒將手垂到身側,目不轉睛的望著他:“抱歉。”

你道什麼歉!

謝霜寧更氣了,氣的連手都微微發起抖來。

裴舒看著他,語氣罕見的透著些歉意和討好:“我純粹本能反應,下意識的,沒想到你會反感,以後我會注意的。”

“嗬嗬!”謝霜寧怒極反笑,他微微抬起頭,露出烏黑秀發之下那張被反襯的慘白的臉。

或許這就是八字不合、注定死敵吧!裴舒這句話很溫柔很明理,可在謝霜寧聽來就很刺耳。

——小少爺也是被迫營業,我都明白,大家彼此彼此,都是患難“兄弟”,以後我會注意的,至少在鏡頭以外不會再動手動腳,不熟裝熟。

“是。”謝霜寧粗暴的扣上琴鍵蓋子,“在鏡頭前假裝關係好已經夠累了,下了鏡頭就彆再演戲了,麵具戴久了,騙人也騙己。”

謝霜寧猛站起身要走,忽然眼前一黑,手腳一麻,身體不受控製的軟了下去……

“謝霜寧!!!”

第19章 空降大美人

謝霜寧再醒來,人就躺在臥室的床上。

他望著天花板懵了一會兒,大約過了半分鐘才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

低血糖暈倒。

次數已經多到數不清了,謝霜寧相當有經驗。

他撐著床板坐起來,轉頭看見床櫃上放著牛奶糖,蛋黃派和鮮果橙。其中有兩顆牛奶糖的包裝被撕開了,裡麵的糖不翼而飛。

謝霜寧感覺嘴裡甜甜的,似乎還有殘存的奶味。

應該是他暈倒之後有人給他喂了糖。

頭暈,渾身無力,出虛汗。

謝霜寧抓來一包蛋黃派拆開吃,和著鮮果橙一塊咽下去。

等身體恢複了力氣,謝霜寧掀被子下床,才打開臥室門就聽到了從樓下傳來的燉菜聲。

謝霜寧扶著樓梯下樓,看見了在開放式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空氣中彌漫著純鬱的肉香和嫋嫋熱氣,砂鍋內也傳來“咕嘟咕嘟”濃湯沸騰的誘人聲音。

裴舒在燉雞。

“你醒了?”係著小黃人圍裙的裴舒轉過身來,左手鍋鏟右手湯勺,整個一多功能廚男,“飯快好了,先坐下吧。”

謝霜寧還有點懵,本能的走到餐桌旁坐下,下意識問道:“他們還沒回來?”

“禹航那邊打完針了,但你看外邊。”裴舒用眼神指了指落地窗外。

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謝霜寧狐疑的說:“他們既然回不來,你現在做飯不是太早了嗎?”

裴舒拆開一袋掛麵,取出一小把放進鍋裡:“誰說我是給他們做的了?”

謝霜寧一愣:“你不是在給他們準備晚飯嗎?”

“……”裴舒拿筷子在鍋裡一頓狂攪,高聲道:“你幾時見過我給除你以外的人做過飯?”

這話當場聽得謝霜寧心裡一哆嗦。

因為好像大概也許可能應該……裴舒確實沒給彆人做過吃的,除了謝霜寧。

綜藝任務不算,那盤麻辣香鍋是做給集體吃的,而不是專門做給一個人吃的。

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特殊例外的”,這讓謝霜寧無所適從,猝不及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句話。

心慌手抖,好像低血糖又犯了。

“因為他們懂得照顧自己,不需要外人操心。”裴舒背對著謝霜寧煮麵條,一邊絮絮叨叨,“老姚絕不是個會吃虧的人,林旭那張嘴就閒不住,餓肚子三個字不存在於他的人生字典裡,即便是性格孤僻內向的禹航,日常生活他也絕不含糊,該吃吃該喝喝,不像某些人,隔三差五低血糖暈倒,不把身邊人嚇出心臟病來誓不罷休。”

謝霜寧:“……”

雖然老早就知道裴舒陰陽怪氣的功力很強大,但這回不同以往,謝霜寧還是頭一次對裴舒的“指桑罵槐”不反感,而是有些暖意的感動在心裡徘徊著。

雞湯麵出鍋,裴舒把碗端到餐桌上,順勢遞筷子給謝霜寧:“吃吧。”

麵條晶瑩剔透,上麵鋪了一層手撕雞腿肉,另有幾片青菜做點綴,還有一顆圓潤的荷包蛋補充營養。

他真誠的說道:“謝謝。”

“不用。”裴舒拉開椅子坐到餐桌對麵,“彆再低血糖暈倒考驗我心理素質,我對您說謝謝。”

裴舒這話的語氣比起關心,更多的是透著絲濃鬱的怨氣。

謝霜寧覺得莫名其妙,自己生病暈倒,裴舒埋怨什麼?

哦,是怕擔責任吧!

謝霜寧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不管怎麼說,他好歹也是雅爵珠寶的大少爺,千金貴體,但凡出個好歹,謝柯董事長絕不會善罷甘休。

再者,作為兔耳內兜的門麵擔當,臉朝下倒地如果摔破相,甄妖嬈瘋不瘋不知道,星程傳媒的老板絕對要吃人。

最後,他跟裴舒關係不和是圈內人士有目共睹的,在他們倆單獨相處的時候,謝霜寧出事了,裴舒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綜上所述,條理清晰,證據確鑿。

謝霜寧壓下眼簾,淡淡道:“隊長的關心和愛護,我準確無誤的收到了。”

謝霜寧夾起一口青菜送嘴裡。

嫩綠新鮮的菜葉裹著濃鬱的雞湯,唇齒留香,裴舒的廚藝經得起吹捧,絕對是一流的。

謝霜寧又夾一筷子麵條,這回沒有吃,而是對裴舒說道:“幫我拿一下小米辣。”

裴舒一向從容的麵部表情當場僵住,用“震驚”二字形容也不為過。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吃辣椒?”

謝霜寧點頭。

裴舒更震驚了。∫思∫兔∫網∫

要知道,謝霜寧這人視身體的兩個部位為珍寶,其一是手,因為他自幼彈鋼琴,完美繼承了他母親的音樂天賦,渴望成為他母親那樣優秀著名的鋼琴大師;其二就是嗓子,也是謝霜寧最為重視的零件,他為了保護嗓子,幾乎戒掉了一切對嗓子不利的食物,像是辛辣的油膩的具有刺激性的,尤其是煙和酒絕對不碰。

可他現在居然要吃辣椒?

裴舒:“你不保護嗓子了?”

謝霜寧不以為然:“一次半次又不會怎麼樣。”

其實謝霜寧沒那麼想吃辣的,就是突然有個念頭一閃而過。說好聽點,就是小少爺的任性毛病又犯了,這也不打緊,他的任性和孩子氣就像女生來大姨媽似的,每個月都要鬨那麼幾天,身邊人早習慣了。

但說難聽點,他就是試圖用自虐的方式來認證自己在裴舒心中的與眾不同。

裴舒關心他低血糖,可能是因為怕擔責任。裴舒特意下廚給他做吃的,可能是出於隊長的身份和職責,關心團內成員而已。

如果他要吃辣椒呢?對嗓子不好,對才犯過低血糖的身體更不好,這種時候裴舒會不會阻止他呢?

謝霜寧在心裡苦笑。

自己真是個小作精啊!

裴舒痛恨關係戶,能給他做碗麵條已經是皇恩浩蕩了,自己還在這裡期待什麼?

“彆吃了吧,你現在要清淡飲食。”裴舒遞出一杯溫開水,“再說了,你長時間不吃辣椒,突然吃的話會受不了,傷喉嚨還刺激胃。”

謝霜寧看裴舒一本正經耐心解說的模樣,忽然有點愧疚,低低應了聲:“嗯。”

小少爺頂著頭上一根呆毛,默默低著頭扒拉“清湯寡水”的雞湯麵。

裴舒看著看著,突然不忍心了:“真想吃?”

裴舒不問還好,他一問謝霜寧還真想吃了。

於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裴舒起身繞去廚房內側,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罐老乾媽:“吃這個吧,但提前說好,隻能放一點點。”

現在的老乾媽辣度大不如前,雖說不如小米辣帶勁兒,但總比沒有好。謝霜寧欣然接受,舀了一勺倒在麵碗裡,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

裴舒看他稱心如意狼吞虎咽的小模樣,也不知觸發了哪段敏[gǎn]點,自顧自的樂了起來。

裴舒第一次見謝霜寧,是被謝霜寧的顏值吸引的。不怪裴舒是個顏控,而是任何人見到長相絕豔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多看兩眼。

當時在練習生們之間就有傳言,說是公司又新簽了個練習生,顏值逆天,雖說唱跳基礎為零,但鋼琴和樂感都極好,且自帶明星氣質,和其他練習生站在一塊,就是大明星和一群小助理的既視感。

裴舒當時就想,這群人有夠能吹的,再好看能好看到哪兒去?

能好看的過自己?

後來他去食堂吃飯,排在他前麵的練習生被更前麵的人不小心撞到了,幸虧他反應快及時後退,拯救了新買的運動鞋。與此同時,更前麵的人轉過頭來致歉,說了聲“不好意思”。

就是這一個轉頭,裴舒的內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臥槽!”在他身後排隊的姚鈴鈴瞪大眼睛驚呼,“這哥們兒長得也太,也太牛逼了吧!!”

賊能叭叭的姚鈴鈴活活被美的詞窮,這個新人的顏值可想而知有多離譜。

姚鈴鈴曾形容裴舒的長相,是那種高知分子、斯文儒雅中帶點痞氣的帥。

而麵前這個新人的容貌,絕對是惹人犯罪,又純又欲的嬌貴的美。

其他行業之中,出了這麼個極品大美人肯定會成為團寵,但他們是練習生,是還未出道的愛豆,長相絕豔的同齡人不是夥伴,而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在充分欣賞完帥哥之後,剩下的隻有危機感。沒過幾天,這個新人的家世背景就傳遍了全公司,有關“空降關係戶”、“百年家族企業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