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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平安活到現在,多虧我媽在天上保佑。”

謝柯被數落的蓬頭丐麵:“這,這隻是個意外,爸爸也很心疼啊!”

謝霜寧心累,無話可說。

謝柯正色起來道:“進娛樂圈這事兒,你爸我到現在還是堅決反對!我是要你上劍橋,上牛津,你偏要進什麼娛樂圈搞什麼音樂考什麼柯蒂斯,你去做明星了,家裡的生意交給誰管啊?你是愁吃還是缺喝?每天練舞累成那樣圖什麼?哦對了,還要被人罵,整天承受網絡暴力,那個什麼“蟹黃”的稱呼,你看著就不來氣?”

“這才哪到哪……”謝霜寧目光平淡,想起前世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還沒全網黑呢!”

“你還想全網黑?”謝柯覺得眼前一黑。

謝霜寧更是無語,關於“蟹黃”這破事,他簡直沒處說理。

網友說他皇族,說他靠錢出道,他要真是憑借雅爵珠寶太子爺的身份上位,那麼被罵活該,可事實證明他混這行最反對的不是黑粉,而是他親爹!

彆說砸錢送兒子出道了,不特麼背後捅刀子搗亂就不錯了!

謝柯:“網上這兩天炒得很熱鬨,我閒著無聊翻了兩眼,好像是你跟一個叫裴總的隊友組了個什麼cp?這小孩名字挺逗。”

“……不是,他叫裴舒,裴總是粉絲的愛稱。”

“哦,我懂我懂,你不是也被叫謝少,寧寶什麼的麼!”謝柯不想在兒子麵前顯得太落伍,決定在這之後惡補娛樂圈相關。

“就那個cp,你們倆不是真的吧?”

謝霜寧拿著不鏽鋼勺的手僵了僵,幾秒後才機械性的舀一勺盤中布丁,將香甜的焦糖布丁送入口中,味同嚼蠟:“您覺得呢?”

謝柯朗笑道:“肯定是假的。”

“嗯。”謝霜寧垂著眸子,眼底閃過一抹極微弱的笑,“當然是假的。”

謝柯歇的差不多了,看腕表道:“都快十二點了,今晚在家睡吧!”

謝霜寧應聲,又舀了兩口布丁吃。

謝柯:“小侯,你去把霜寧的房間收拾一……”

“爸,我還是回去睡吧!”謝霜寧放下餐勺起身,解釋道,“我們錄製團綜呢,離隊不好。”

謝柯心疼兒子道:“這有什麼,我明早讓小侯送你回去不就行了?大晚上的就彆折騰了。”

“您跟侯叔有多是工作要忙,彆操心我了,我真得走了。”

謝柯拗不過,隻好讓司機把謝霜寧送回去。

謝霜寧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又或者是在舍不得什麼。

相信侯秘書早跟導演組打過招呼了,就算謝霜寧今晚在外留宿也完全可以,但他還是忍不住,屁顛屁顛的回來了。

《一路同行》的錄製周期隻有七天,他跟裴舒同屋的時間也隻有七個晚上。

暗戀的人最卑微。

明知不可能,卻還是傻了吧唧的飛蛾撲火,哪怕隻有七天壽命也甘之如飴。

最後這四天,就當為暗戀裴舒一場畫一個不算完美的句號吧。

團綜結束後,橋歸橋,路歸路。

謝霜寧開門下車,朝司機揮手再見。

轉身,走向彆墅院門。

“你回來了?”

謝霜寧當場一怔。

院門口,有個少年等在那裡。他穿著寬鬆的居家服,戴著耳機,手裡拿著本《格林童話》,麵上笑容清逸而溫暖。

盛夏之夜,螢火蟲圍繞著鬱鬱蔥蔥的爬牆虎盤旋飛舞,英俊的王子守在路燈下,滿懷溫柔的等待另一位王子回家。

第18章 營業

“你在這做什麼?”很久以後謝霜寧想起這一幕,他不可否認自己當時很吃驚很激動。可是理智戰勝了沸騰的情感,裴舒出現在這裡,就不能是晚上失眠睡不著出來溜達的?憑什麼就一定是等自己回家呢?

人不能自作多情,否則會自取其辱。

“等你回家啊!”裴舒說道。

謝霜寧愣住。

三秒後,他本能的朝左右巡視。

裴舒說:“這裡沒攝像頭,導演組都睡了。”

謝霜寧恍然,所以不是營業嗎?

那裴舒為何要……

“工作人員沒跟你說嗎,我被我爸接走,今晚可能不回來睡了。”

“說了。”裴舒合上書,摘下耳機,先一步回到院內,“但我還是覺得你會回來,就……直覺吧!”

謝霜寧麵上素淨淡然,內心澎湃一片。

裴舒用手機照亮謝霜寧身前的鵝卵石路:“注意腳下。”

尖銳的石子透過鞋底硌在腳心,他卻好像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是那麼的不踏實和虛浮,好像下一秒就要踩空掉落懸崖。

在伸手握上防盜門把手的那一刻,謝霜寧叫道:“裴舒。”

“嗯?”

“你是我的騎士嗎?”

謝霜寧問的太直接也太突然,裴舒的表情很明顯的僵了一下。隨後,他擺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臉上掛起他招牌式的似笑非笑:“你猜呢?”

謝霜寧開門進屋:“我猜不是。”

裴舒半開玩笑半認真:“恭喜你,答對了。”

次日清晨,團綜的錄製遭遇了意外。

首先是禹航感冒了,可能是昨天玩的太瘋,早上起床還好,到中午就發起高燒了,工作人員第一時間聯係甄妖嬈把禹航送醫院,林旭死活要跟著。

其次是老天爺使絆子,好端端的大晴天突然烏雲密布,一言不合下起了大暴雨,外景是沒法錄了,隻得推遲。

難得的休息日,姚鈴鈴因為個人通告出去奔波了,整個彆墅就剩下謝霜寧和裴舒兩個大閒人。

在團綜錄製之前,公司儘最大可能分彆給五個人都接了個人通告,姚鈴鈴是一檔搞笑綜藝的特邀嘉賓,禹航和林旭參加《這就是舞王》的兩期節目,謝霜寧是一檔音綜的常駐嘉賓,裴舒則在一部仙俠劇中飾演男主弟弟。

裴舒坐在一樓客廳看劇本,謝霜寧待在二樓公共書房打電話。

“禹航怎麼樣了?嗯……要打吊瓶嗎?鈴鈴去電視台了,對,他最快也要晚上回來。”

“我們大概也要晚上了,醫生開的吊瓶超多,最快也要四個小時才能打完……”林旭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弱,他停頓了幾秒,壓低聲音道,“霜寧哥,有件事兒……”

林旭從來都是學姚鈴鈴的樣子叫他三哥三哥,一旦這麼正兒八經的叫他,絕對有事發生。

謝霜寧嚴肅起來:“怎麼了?”

“就是,感覺小航不太對勁。昨晚我起夜上廁所,發現他根本沒睡覺,而是站在窗前發呆,嚇死我了。”

謝霜寧:“他失眠?”

“我也問他是不是失眠,他說不是,還說自己也剛醒,絕對是在撒謊,是剛醒還是壓根兒沒睡我還看不出來嗎?”林旭的語氣既苦惱又擔心,“不止昨天,前天和大前天都是這樣,因為小航一直是自己住嘛,我從來不知道他有這毛病,該怎麼辦呀霜寧哥?”

公司給他們安排的宿舍總共有三個臥室,當初分房的時候林旭小迷弟果斷選擇了謝霜寧,姚鈴鈴和裴舒選擇了另一個主臥,還剩下最後一個相對小的臥室,禹航自己住。

謝霜寧心頭微微一緊:“你今天非要陪他去醫院,也是因為這個?”

“嗯,經常失眠問題很嚴重啊,我想著要不要勸他看看醫生。”

謝霜寧目光有些暗淡:“勸吧,一直失眠會發瘋的。這事暫時彆告訴妖姐,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彆給禹航壓力。”

“好的,霜寧哥放心,我會陪著他的。”林旭掛斷電話。

上輩子錄製《一路同行》,禹航是自己一個人睡的,今生因為裴舒一句話,直接把林旭撥過去了。

也算是一種機緣巧合吧,希望林旭的陽光可以溫暖禹航的冰。

謝霜寧把手機隨意放在鋼琴上,坐直身子,照著琴譜彈奏一遍,將覺得不好的地方標注出來,再做修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忙活了兩個鐘頭,謝霜寧難得有些腰酸背痛,正想趴鋼琴上睡一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這麼快就寫出來了?”

謝霜寧回頭看向身穿居家服的裴舒,沒有特意的妝造卻絲毫不影響他帥氣逼人的顏值,比起尋常那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現在更有些愜意的慵懶。

謝霜寧高冷道:“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

裴舒還以微笑:“我看看。”

他走到鋼琴前,卻不伸手拿樂譜,而是站在謝霜寧身後貓妖去看,這就導致他光潔的下巴距離謝霜寧的側臉僅剩不到五厘米!

“你……”謝霜寧正要起身避讓,裴舒就先他一步直起腰了,認真點評道,“是你的風格。”

這話聽得謝霜寧一愣:“我什麼風格?”

裴舒唇邊勾起壞笑:“高逼格。”

謝霜寧:“……”

莫名其妙。

對於謝霜寧自己來說,這已經是他第三百多首原創音樂了,風格二字渾然天成,自成一脈,絕無模仿的可能性。

但對於這輩子的所有人來說,這隻是他謝霜寧第三個作品而已,之前有過兩首原創鋼琴曲。

一個音樂界新人,初出茅廬,型還沒定呢,哪來的風格?

不得不說,裴舒商業吹捧的本事真絕,上回在“有間廚房”也是,張口就說他是鋼琴演奏者,彩虹屁吹得可溜了,絕絕子。

謝霜寧也不用收樂譜了,等姚鈴鈴他們回來直接看就行。

彼此都沒再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謝霜寧忍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話找話道:“你劇本看完了?”

裴舒聳聳肩:“爛熟於心,總共也沒多少戲份。”

謝霜寧:“以後會片約接到手軟,幾千場戲拍到吐血的。”

裴舒:“啊?”

謝霜寧側目看向他:“鼓勵一下你。”

裴舒愣了愣,驀地笑道:“是麼,承你吉言。”

從第一眼見到裴舒開始,謝霜寧就確定這人是天生的演員。老天爺賜予了他一張一人千麵的演員臉,賜予了他萬夫莫敵的演技天賦,他就是為了演戲而生的。

不是TOMADO限製了他的發展,而是TOMADO困不住光芒四射的他。

“我喜歡演戲。”裴舒目光堅定,語氣雖然不剛硬卻很決絕,“更喜歡TOMADO。”

“隊長的團魂也是感人肺腑。”謝霜寧垂下眸子,忽然有些心跳加快。

裴舒深深看著他:“五個人總比一個人好,不是嗎?”

——[四月天下水軍了嗎?乾他丫的,我們C位再差也隻有我們自家人能罵,你們算乾什麼吃的?真當我們兔耳內兜好欺負?!]

謝霜寧心頭一緊:“是。”

窗戶半開,暖風徐徐,裴舒無意間抬眼,看見了落在謝霜寧發頂的毛球,情不自禁伸手去輕輕摘下來。

處於遊離狀態的謝霜寧猛然回神,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乾什麼?”

裴舒指腹間還撚著毛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