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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任何安全感。

哪怕周家的人都愛他,也沒能讓他那顆石頭做的心活過來。

他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工具人,作者甚至都不願意去完善他的性格。

隻要他足夠壞就夠了。

簡堯終於忍不住問:“你現在覺得開心嗎?用我媽的事業來威脅我,現在我來了,你心裡舒服嗎?”

周文遠笑了笑:“你沒明白,我想跟你當朋友,就因為你看見我的時候總是一副不想跟我扯上關係的樣子,你要是跟他們一樣奉承我,我反而不會多看你一眼。”

簡堯沉默了。

周文遠:“彆人太看得起我,我不高興,彆人看不上我,我更不高興。”

簡堯端著飲料,一直沒有喝,他看向周文遠:“那我這個朋友該怎麼做?”

周文遠:“這樣吧,我會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我讓你出來你就得出來,不過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可以照樣去上學,遇到什麼麻煩也能告訴我,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直到我膩了為止。”

“對了。”周文遠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好像從沒見你在我麵前笑過。”

周文遠眼睛微眯:“笑一個給我看看。”

簡堯看著周文遠,他笑不出來,也不願意笑。

平時他的笑容很多,但此時此刻,他心裡隻有憤怒,那股怒火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燒起來。

周文遠:“沒事,你可以慢慢醞釀,我有得是時間等你。”

“都彆吵。”周文遠忽然提高音量。

房間裡的每個人都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響,還有人去關掉了音樂聲。

室內鴉雀無聲。

簡堯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他看向周文遠的眼神中燃著火光,目光灼灼。

周文遠看著簡堯的雙眼,他沒有移開視線,反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簡堯。

他看著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眼神,甚至起了一種更殘忍的念頭。

把這雙眼睛挖出來好好存放,就能永遠留住這樣的眼神。

裡麵將有永恒燃燒的火焰。

“不笑也行。”周文遠終於移開了目光,他語氣玩味,“我倒也挺喜歡你這麼看我。”

周文遠的語氣一輕鬆,房間裡的人就又敢談笑了。

就在這時,簡堯的手機響了,他猛然坐起來,沒有躲閃地對周文遠說:“我要回家了。”

周文遠托住自己的下巴:“誰的電話?手機拿出來我看看。”

簡堯抿著唇,終於忍無可忍:“周文遠,周大少爺,你想要朋友這裡到處都是,你永遠不會缺討好你,奉承你的人,我隻是個小人物,小的不能更小,無論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你都不會如願。”

“你有權有勢,你想乾什麼都沒人能攔著你,我更攔不了,但我覺得我應該還有說不的權力。”

周文遠看著簡堯的目光逐漸變得尖銳,他不怒反笑:“權力?”

他也站了起來,低頭看著比他矮小半個頭的簡堯,他的目光陰鷙,壓迫感撲麵而來。

他捏住簡堯的下巴,迫使簡堯抬頭看著自己:“在我麵前,你能有什麼權力?”

“你越是痛苦,我就越是覺得舒服。”

簡堯打開了周文遠的手,他能把自尊放在地上,卻還是無法忍受周文遠把腳踩在他的尊嚴上。

就在簡堯打掉周文遠手的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

簡堯那搖搖欲墜的理智突然回籠,他轉頭看向門的方向。

門外站著的是誰?

簡堯把手機拿出來。

上麵不止一個未接電話。

房間裡太吵了,在這次聽見電話鈴聲前,霍衍已經打了十幾個電話過來。

周文遠也看向房門。

“去把門打開。”

有人打開了房門。

房門剛剛打開一個缺口,就有一隻手從門外伸了進來,開門的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因為那股力道被推倒在地。

簡堯終於看清了門外的人臉。

對方額頭上的疤還是那麼鮮紅。

簡堯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他之所以讓霍衍報警,就是因為不想讓霍衍摻和進這件事裡來,他不希望周文遠注意到霍衍,希望霍衍能避開原本的命運。

可是此刻他看見霍衍,依舊忍不住眼眶泛紅。

他從沒有過好朋友,從沒人把自己的利益和安危放在腦後來幫他。

周文遠也看清了霍衍的臉。

此時的霍衍終於不再像平時一樣總是臉上帶笑,他現在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目光冰冷的掃過室內,最後落在了簡堯身上。

周文遠“嘖”了一聲:“我記得你,霍衍是吧?楊媽的兒子?”

“你怎麼過來了?簡堯給你發的消息?”

“哎,我又不會對他做什麼,我可不是□□。”

周文遠:“說吧,你來乾什麼?”

霍衍的聲音很平穩:“我來帶他走。”

簡堯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向了霍衍,他要和霍衍一起離開這兒。

周文遠嗤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又以為我是誰?你說帶他走就能帶他走?”

“彆以為我會看楊媽的麵子,她隻是個保姆,我家保姆可不少,沒了她還有彆人,你彆太把自己當回事。”

霍衍攬住了剛剛走到他麵前的簡堯的肩膀。

他的手臂很有力,簡堯那顆一直提著心明明應該因為霍衍的到來而提得更高。

可現在,他的心落回了%e8%83%b8腔。

好像隻要霍衍在他身邊,他就什麼都不會怕。

第30章 Chapter 30

偌大的酒店套房內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周文遠的朋友們和那些叫來一起玩樂的女人都坐在原位動也不動,似乎連喘氣都忘了,隻有周文遠站在房間中心,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霍衍,好像在好奇他怎麼有膽量到自己麵前來要人。

但是霍衍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簡堯的身上,他在確定簡堯沒有受傷之後才再次周文遠。

周文遠似乎從他看向簡堯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什麼。

他忽然咧開嘴笑道:“簡堯, 你覺得他是你朋友?”

簡堯皺眉看著周文遠, 周文遠:“我是想跟你當朋友, 但他可不一定想。”

周文遠一臉嫌惡地說:“說不定他惦記的是其他東西。”

簡堯根本沒把周文遠的話聽進去, 更不覺得周文遠的話裡有什麼深意。

他隻覺得周文遠這個人說話跟他這人一樣, 都惡心的叫人想吐,簡堯拉住霍衍的衣袖:“我們走。”

周文遠擺出無所謂的神色,他隻是說:“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得記得接。”

隻是簡堯已經拉著霍衍走出了房門, 隻剩下周文遠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周哥,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朋友奇怪的問道,“這可不像你。”

周文遠摩攃著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嘴角帶著笑:“捕獵者捕獵的時候,未必是因為餓了。”

“現在把他留著有什麼意思?”周文遠聳了聳肩,“難道讓他唱搖籃曲給你們聽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貓捉老鼠不一定是想吃, 它們在一次次鍛煉自己捕獵的本領, 時間久了,未必沒有一隻貓從狩獵中找到樂趣, 比起訓練本領和填飽肚子, 更喜歡看獵物倉皇逃竄的模樣。

一次次的放走,再一次次的抓回來, 直到最後, 連獵物自己都放棄了求生。

周文遠自認不是貓, 但他在這一方麵跟貓確實很像。

他希望看著獵物掙紮,然後再在獵物以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把對方拖進更深的黑暗中。

周文遠轉過身:“我回去睡了,你們聲音小點。”

其他人麵麵相覷,周文遠都發話了,他們當然不敢再玩,隻能讓房間裡的女人都離開。

原本以後來這個沒有家人監管的小縣城可以隨便胡天胡地,結果周文遠這個頭頭找到了新玩具,已經對普通的玩樂沒了興趣。

一群人垮著臉,各自回房間睡覺。

“你為什麼來?”簡堯低著頭走在路上,他問,“我讓你報警,彆自己來。”

霍衍:“我擔心你。”

簡堯不是很有精神,他覺得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疲憊,他的聲音很小:“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知道。”霍衍走在簡堯身旁,簡堯低著頭,霍衍也就沒有再管理自己的表情,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有漆黑的雙眼在走過路口時回頭朝著酒店樓上看了一眼。

他從沒有把周文遠當成對手,周文遠無論叫囂得再厲害,在他眼裡也隻是一隻小狗罷了。

體型越小的狗攻擊性越強,它們因為體型所以更缺少安全感,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會不停狂吠。

越膽小就越激動。

他當年甚至還沒有做太多,周文遠就先崩潰了。

周文遠看重的東西太多,想得到的太多,所以能攻擊他的地方就更多。

而霍衍從未擁有過什麼,更不恐懼失去什麼,他無欲無求,所以沒有弱點。

周文遠是所有人中唯一選擇自|殺的那個,他不能容許自己離開原本的階級,哪怕他靠著學曆和人脈,離開周家也未必找不到一席之地,但他無法放棄自己原本擁有的東西。

那會比殺了他更痛苦。

所以他被趕出周家的那天,還沒過二十四小時,就傳來了他的死訊。

霍衍並不恨他,或者說在今天之前,他從沒認真看過周文遠的臉,周文遠在他心中原本隻是一個符號,是周家養子,是楊金花兒子,唯獨不是一個活著的人。

簡堯:“我覺得他是真的神經病,腦子有問題。”

他第一次說一個人的壞話,不是陳述事實,而是用語言攻擊:“他要不是姓周,早就被打死一百次了!”

“有些人可能就是隨父母吧。”這下把楊金花跟霍乾一起罵了進去。

霍衍溫和地說:“把他的手機號刪了吧,他的電話你不用接,讓你也出來也不用理。”

簡堯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說了實話,把周文遠威脅他的話複述了一遍。

“我有想過跟我媽說,但我說不出口,我知道我說了以後會是什麼結果,我媽肯定會犧牲自己的事業,然後呢?我明知道她會犧牲,還要跟她說?”簡堯的語氣已經平靜了下來,“我原本想連你都不告訴。”

霍衍停下了腳步:“為什麼?”

簡堯看了霍衍一眼:“因為周文遠是條瘋狗,我擔心他針對你。”

“所以我才讓你去報警,到時候警察來了,我就能想辦法溜走。”

“我又不是傻子。”簡堯,“不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就過去。”

霍衍走到簡堯的麵前,他微微俯身,讓視線跟簡堯保持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他的聲音沙啞,也格外的輕,有晚風從簡堯的身後吹來,吹起了兩人的發絲。

“你不用擔心我。”霍衍的眼中有無邊際的大海,平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