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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朝裡麵放冰塊。

等他端著水杯出來的時候,霍衍就站在廚房門口等他。

“這麼生氣?”霍衍輕笑著從簡堯手裡接過水杯。

簡堯也不掩飾——反正現在掩飾也晚了:“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突然很生氣,看他們不順眼,你也離他們遠點。”

霍衍微微低頭,他看著杯中的冰塊正慢慢往上漂浮,冰塊擠壓碰撞,可杯口的空間隻有那麼大,有的冰塊浮在表麵,就必然有冰塊被壓在下方。

“媽!我回來了!”簡堯仰頭朝樓上喊道,“霍衍跟我一起回來的。”

等了幾秒,簡安之才從書房裡走出來,她戴著眼鏡,站在樓梯口朝下喊道:“那你們先坐著休息,晚上吃意大利麵。”

“我去煮吧。”簡堯把襯衣脫下,隻穿著一件短袖走向廚房。

簡安之提醒道:“煮麵的時候水裡記得放鹽跟橄欖油。”

簡堯:“知道啦。”

“冰箱裡還有培根和西藍花,培根你煎一下,西藍花水煮。”簡安之仔細的交代。

簡堯笑道:“媽,我又不是小孩。”

簡安之從樓上走下來,簡堯在廚房裡忙,她就在客廳和霍衍邊吃水果邊聊天。

簡堯在這裡隻有霍衍一個朋友,周逸和陳梅隻能算是同學,簡安之在這裡就更沒朋友了。

附近的鄰居沒有能跟簡安之聊得來的,小縣城的生活一成不變,鄰居們更愛談論彆人家的閒事,如果有誰遇到難事倒了黴,那就能長久的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幾年後都有人津津樂道。

雖然是為了創作搬來的這裡,但簡安之也不是真的不需要現實中的交際往來。

“今天怎麼放學放的這麼早?”簡安之問。

霍衍:“今天周五,不用上晚自習。”

其實現在不能算正式開學,初中部都還沒開學,高中提早開學,所以周末還能放兩天,正式開學後周六下午上完課才放,周日晚上就要到校上晚自習。

好不容易放的一天假還有一堆作業。

“高中肯定是比初中辛苦。”簡安之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出笑容,“小堯初中的時候還說想試試上早晚自習是什麼感覺。”

簡安之:“馬上他就能感覺到了。”

“對了,小堯有沒有在學校交到新朋友?”簡安之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她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說好也算好,但倔起來的時候比誰都倔,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可能彆的父母更在意孩子的學習成績,但對簡安之來說,學習成績固然重要,但孩子的身心健康更重要,換了一個新環境,周圍的環境和交友情況都很重要。

霍衍輕聲說:“小堯交了兩個新朋友,我都見過,人很不錯。”

簡安之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反正有你跟他一起,阿姨就安心。”

霍衍笑了笑:“他性格好,去哪兒都會交到朋友。”

簡安之還想說什麼,但門鈴聲再次響起,並且響個不停,似乎沒人去開門就能一直響下去。

“是之前想租房的人,他們已經到了。”霍衍跟著簡安之一起站起來。

簡安之皺著眉頭,顯然覺得想租房的人不怎麼講禮貌,還沒見到人就已經沒了好感。

她取下眼鏡放到茶幾上,走出家門,又穿過小道打開院門。

“請不要一直按門鈴。”簡安之站在門裡,皺眉看著一直按門鈴的男人。

男人正是周文遠的司機,至於周文遠他們——因為嫌熱,已經回到了車裡吹空調。

“你好。”男人臉上掛著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傲慢,在豪門裡工作的久了,好像他們也跨越了階級,看不起普通人了,在周文遠麵前他低著頭,到了簡安之麵前就把頭揚了起來。

“我們少爺想住你們這套房子。”男人,“你隨便開個價。”

他強調道:“我們少爺不缺錢,你要多少都行。”

簡安之從未見過這種人,不怒反笑:“一千個億行不行?”

男人傻了,笑容僵在嘴邊。

在懟人方麵,簡堯不愧是簡安之的兒子,母子倆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她雙手環%e8%83%b8,冷笑道:“有沒有?有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去酒店,沒有你們現在就從我家門口離開。”

男人抿著唇,語氣中也帶上了怒氣:“我可是在好聲好氣的跟你商量,又不是在趕你們走,你這是什麼態度?房租你們開個價,酒店我也去給你們定最好的。”

“我不是開了價嗎?”簡安之,“拿不出來就彆說這麼多廢話。”

“還有。”簡安之冷著臉說,“彆再按我家的門鈴了,再按我報警。”

她不等男人再說話,轉身就關上了院門。

暴發戶她見過,但這麼沒素質,鼻孔朝天自以為是的她沒見過。

“我又開了一次眼界。”簡安之笑了笑,心情很快平複下來。

廚房裡的簡堯正在炒肉醬,香味從廚房彌漫出去,他把肉醬倒入剛剛撈起來的麵裡,拌勻之後就朝外喊道:“霍衍,進來端麵。”

霍衍走進廚房,他剛走進廚房,看到的就是簡堯的背影。

簡堯圍著圍裙,正在水槽邊彎腰洗手,流理台上的麵冒著熱氣,那熱氣慢慢升騰,像是要將簡堯包圍。

好像這真的是一個“家”。

霍衍的眼神慢慢變得暗沉。

波濤在其中暗湧。

“培根給你放在麵裡還是裝盤出去自己夾著吃?”簡堯轉過頭。

簡堯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霍衍微微搖頭:“沒什麼。”

簡堯也沒有多問,隻以為霍衍剛剛在走神:“快端出去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等霍衍走近,簡堯才用肩膀撞了撞霍衍,小聲說:“那個周文遠我不喜歡,他找你你也彆理他,行不行?”

霍衍難得的沒有問原因,似乎已經習慣了簡堯奇怪的喜好:“行。”

簡堯放下了心,臉上終於有了笑容:“走吧,快去吃飯,我餓了。”

三人坐在餐桌旁吃飯,如果不是霍衍的長相跟簡家母子差彆太大,可能會被人誤解成一家三口。

霍衍從落地窗看出去,周文遠的車已經走了。

這裡的風景一如往常。

他也不希望有人來破壞。

霍衍對給他夾培根的簡堯笑了笑。

笑容落下的時候,他握著餐具的手微微用力,骨節格外清晰。

·

“你的毛巾。”簡堯把沒用過的毛巾和牙刷放在浴室的洗手台上。

“幸好家裡有新的。”簡堯打了個哈欠,“不然我還真的懶得出去買了。”

霍衍看著鏡子裡簡堯的臉,因為在陽光下站了一天,簡堯的臉頰泛紅,卻不是病態的潮紅,反而看起來比平時有血色,更健康。

“你穿我的睡衣吧。”簡堯想了想,“就是你穿上可能有點小。”

霍衍倒是不在意:“沒事。”

簡堯:“要不就不穿吧,反正也是跟我睡。”

反正簡堯自己不介意,他的床夠大,兩個人睡也不擠,而且他自己要穿睡衣,不至於肉貼著肉。

“我還是穿好了。”霍衍笑了笑。

簡堯:“那你睡覺的時候要是覺得束手束腳的不舒服,就還是脫了吧。”

“我先洗澡。”簡堯,“你要不要在我房間玩會兒,有電腦。”

“我電腦裡有遊戲,不過都是單機的。”

霍衍已經自覺的走出了浴室:“好。”

簡堯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爸媽要是給你打電話,你就說在我家,他們讓你回去你也彆回去,彆管他們。”

他就像是操心孩子的老父親,唯恐自己想的還不夠全麵。

就怕“孩子”被人傷害。■思■兔■網■

“聽見了沒有?”簡堯把腦袋探出門外。

霍衍抿唇笑道:“聽見了。”

聽見答複後簡堯才放心,哼著歌在浴室裡脫衣服,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穿來時的那種陌生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他原本就長現在這樣。

簡堯難得有心情打量自己。

他的左肩有一顆紅痣,隻是位子靠後,正麵看不見。

那顆痣不算大,但是很紅。

腿根處有一道疤,應該是小時候調皮留下的痕跡。

簡堯又開始看自己的五官。

等他觀察結束,才走進隔斷開始洗澡。

花灑成了他的話筒,簡堯一邊衝水一邊唱歌,雖然總是記不起歌詞,但也能含含糊糊地把一首歌唱完,洗完澡後簡堯才發現自己沒有把乾淨的睡衣帶進來。

他抹了把頭發,把浴巾圍在腰間就拉開了浴室的門。

反正家裡現在就三個人,除了他自己就是簡安之這個親媽,剩下一個霍衍也是個男的。

而且他也沒有光著出來,圍著浴巾就等於穿了條短褲。

簡堯從浴室出去後就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兩瓶汽水。

他拿著汽水走上樓,他房間的門沒關,霍衍正坐在電腦前,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我給你拿了瓶汽水。”簡堯走進房間。

霍衍轉過頭,簡堯正好走到燈下。

微黃的燈光落在簡堯的身上,親密的接觸著他的皮膚,未乾的水珠從他的肩膀緩緩滑落,順著肌肉線條滑向小腹,然後被圍在腰間的浴巾吸收,消失的無影無蹤。

簡堯把汽水放到書桌上,他低頭看向電腦屏幕,想看看霍衍在玩什麼。

霍衍不自覺的向後靠,目光落在桌麵上,沒有再看向簡堯,因為他一轉頭就能看清簡堯的皮膚紋理。

“你去洗吧。”簡堯,“水我是調好了溫度的,你要是覺得冷或者熱就自己調一下。”

霍衍:“我知道了,你先把衣服穿上吧,窗戶開著,不要感冒了。”

這幾天白天雖然陽光熱烈,但晚上這附近氣溫並不高。

霍衍這麼一說,簡堯也忽然覺得有點冷,他拉開衣櫃,蹲下後從抽屜裡找睡衣——他的睡衣都是簡安之買的,簡安之買什麼他穿什麼,從不抱怨款式,所以簡安之給他買的睡衣格外可愛。

他挑了半天,挑出了一套最正常的睡衣,明黃色的睡衣,%e8%83%b8`前還印著海綿寶寶和潘大星。

好在這套睡衣沒有恐龍尾巴,也沒有小豬尾巴。

簡堯鬆了口氣。

看來還是要準備兩套正常的睡衣,免得家裡有人做客時沒睡衣可穿。

他給霍衍拿的是夏天的睡衣,短袖配短褲,短褲還好短袖衣長也夠,就是袖子太短,霍衍穿上可能會覺得不舒服。

“你先將就穿。”簡堯把睡衣遞給霍衍,“要是實在不舒服就脫了,隻穿短褲也行。”

霍衍:“我先出去了,你記得把睡衣穿上。”

簡堯:“知道啦,不會感冒的。”

等霍衍出去了,簡堯才拉開浴巾換睡衣,換好後他跑去陽台看夜景。

無論在這麼待多久,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