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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危受命 江亭 4262 字 5個月前

又堅決地把矛頭指向唐總;最後,宋博士本人精神狀態欠佳,他有沒有可能表麵裝瘋賣傻,背後還有沒有其他的想法尚未可知。”

問題的焦點現在全部放在了宋博士身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說辭大變,舉止奇怪呢?

“宋博士是什麼時候突然開口說話的?前後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賀見真終於有了點思路:“還有,我們一直想釣出那個隱藏的‘第三人’,這幾天有沒有人去派出所看望過他?”

陳希答:“沒有人去看望過他。”

“也沒有人聯絡過?電話、信件的方式也行。”

“好像說他的律師打過電話來。但律師也不是咱們公司的人,不算吧?”

“律師?打電話是在他開口前還是開口後?”

“應該是……”陳希推算道:“在開口前。警察說宋博士是在星期二的上午吃完早飯後,突然告訴警察他想起了誤導他的人是誰。然後他們進行了談話。而這幾天聯係宋博士的律師是在周一的下午打了電話來。所以應該是在開口前,律師打完了這通電話,第二天宋博士就開口了!”

賀見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去查那個律師。那通電話可能有問題。”他囑咐陳希:“順便你再去問問,能不能讓我和禮濤見上一麵,我一定要見他,我怕他為了我會做出傻事。”

陳希已經問過這個問題:“至少也要等派出所那邊問完話。您彆怕,我可以先幫您轉達幾句話給唐總。”

見不到人賀見真總是不安心。從上位當晚,唐禮濤就一直在他身邊,因此即使他有狼狽的時候,卻從沒有心慌成這樣過。

唐禮濤為他費儘心力,到頭來還因為他被疑,他卻沒有施救能力。

如今公司裡的人,可能幫得上忙的他不信任,他信任的又幫不上忙,他腦袋裡亂糟糟的竟然不知道應該找誰了。

一晚上也沒能睡上多久,早起他給女兒打了個電話,若無其事地和孩子抱怨了加班,掛掉電話隻覺得心悸地厲害,坐在辦公室裡也看不下去文件,乾脆自己偷偷從辦公室溜出去,打了個車叫師傅往墓園開。

梁家為梁崇正買了一塊墓地,骨灰連同遺物都葬在這裡。

賀見真來得匆忙,腦子發熱臨時決定的,連束花也忘了買,到了荒郊野外的墓地看到一座座墓碑下麵都是貢品才想起來,這時候也找不到地方買東西了,隻能兩手空空地麵對梁崇正。

墓碑上梁崇正的遺像微笑著看他,他心裡愧疚,覺得沒能完成好梁崇正交給他的任務,快兩個月了還是一張白卷。

“見真哥?”有人在他背後喊了一聲。

賀見真轉頭就見梁馳拎著果籃走來:“不好意思,打擾了。”

梁馳見到他很意外:“怎麼了?有事情要向爸爸彙報嗎?”

“就是心情有點不好,想到董事長麵前來靜一靜。”賀見真臉紅。

梁馳已經聽說了唐禮濤被抓的事情:“是為了唐叔叔?”

賀見真疲憊的眼神遮掩不住,隻能點點頭。他又怕梁馳也懷疑唐禮濤,那才是真的誅心:“你放心,禮濤是無辜的,我用人格替他擔保。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他是無罪的。”

“我知道。我沒有懷疑過唐叔叔。”梁馳笑一笑。

兩人站在墓碑前說話,仿佛梁崇正也能聽到似的。

“我已經給熟悉的公安係統的幾位伯伯打過電話了,請他們在裡麵儘量照顧一下唐叔叔。但案子要查清楚,肯定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所以難免要委屈他幾天。”梁馳表達了肯定的態度:“我個人是相信他的,他不是那種人。”

賀見真感激不儘:“謝謝你,阿馳,我替禮濤謝謝你。”

梁馳覺得他也不容易:“要是還有需要幫忙的,你也儘可找我,不為了彆的,唐叔叔我是從小認識他的,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是我對不住你爸爸,我沒有當好這個總經理。”

“彆想太多。又不是你搞的陰謀,說什麼對不起。”

“公司經營還沒真正上手,又把禮濤坑進去了,要是最後公司都弄丟了,選了個屁股歪的當董事長,我就真的沒有臉來見他老人家了。”

梁馳感歎:“那也是時也命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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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完結啦~好像大家都在懷疑祝力哈哈哈

第39章 我一定要保他沒事

賀見真一怔,他是沒想到會從梁馳嘴裡聽到這種話。

按理說,梁馳這麼年輕,事業家庭也風光,不應該有這種老氣橫秋的感慨。

隻聽梁馳說:“我自己創業之前,很看不上我爸做生意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的。你看天青,春節過完複工第一天要選吉時開門,要舞龍舞獅;董事長辦公室要選風水方位,還專門找人布置,花錢買這個石頭那個盆栽,講聚財、聚氣。我爸那些叔叔伯伯朋友也全都這樣……”

賀見真一邊聽一邊莞爾。他也有過這種想法。

“後來我自己創業了,真的進入這個大環境去麵對競爭了,才有這種感覺。生意場上的事情太不準了,一個事兒成不成、一件買賣成不成,影響的因素太多,誰也說不好。”梁馳笑一笑指了指頭頂上的天:“不是說搞迷信就一定能成事,而是老祖宗說天時地利人和,確實是有道理。老天爺是在第一位的,既要心有敬畏,也要能看得開。”

賀見真明白他的意思。唐禮濤也和他說過,事情有做得成有做不成,都是尋常。

“退一萬步講,就算事情最後真的壞了,公司都沒了,爸爸也不會怪你的。誰還能守著一個公司千秋萬代呢?”梁馳安慰他。

“可我隻守了兩個月還不到……”

“還沒到最後呢,說不準會好起來呢。”

賀見真最近壞消息接的太多,%e8%83%b8中隻有悵惘:“我現在不求好,隻求不要壞下去。沒有壞消息,就是好消息。”

兩人給梁崇正上了香鞠了躬,順著窄直的石階向下返回,左右方碑鱗次櫛比,排到遠處。

“你是不是對最後的這個‘第三人’已經心裡有數了?”梁馳不傻。

賀見真反問他:“如果禮濤離開董事會,你覺得誰最有可能當選董事長?”

梁馳沒有馬上接話。賀見真的思路很好理解,到這一步,犯人必然是為了謀權,既然是為了謀權,唐禮濤走了,剩下那個當董事長的就一定是誘導宋博士的犯人。但這個人選梁馳不好說。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梁馳問。

賀見真衝梁馳眨眨眼:“你說,我撂挑子怎麼樣?”

韋寧第三天沒見到賀見真來公司上班就明白事情不對勁了。她給賀見真打電話,賀見真隻說病了不舒服,要去看望也不答應,再打賀見真就不耐煩了,直說要辭職。

周一公司例會宣布停開,韋寧有點慌,賀見真不在家,女兒賀彤也不知所蹤。拖到星期三,就連研究院院長、研發副總徐新昌都知道,總經理賀見真不見了。徐總跑來和這位辦公室主任吵了一架,直罵她不儘責,最後還是董事會秘書陳希勸和才作罷。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沒有人知道賀見真已經搬到唐禮濤家裡去住,這幾天他除了陪女兒在家裡休息,隻去了一趟派出所。刑警告訴他可以去看唐禮濤了,他也沒跟彆人說,隻帶了陳希兩個人去的。

唐禮濤看上去精神還不錯,身上整潔、乾淨,收拾得還算體麵。賀見真見著他話還沒來得及說一句眼睛就已經紅了,嗓子酸沉得開不了口。

“挺好的,沒什麼事。”唐禮濤看不得他這個樣子,甚至顧不得陳希在現場緊緊握著他的手:“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真的沒事。”

賀見真兩隻手回握他:“吃的好不好?能睡嗎?您有什麼需求就說……”

快五十歲的人了,一輩子都是精英,怎麼能受得了拘留所裡這種粗陋的環境。

“都好,都好,”唐禮濤反而給他擦眼睛,這真是戳他的心肺:“不哭,乖,不哭。”

陳希在旁邊看得一聲都不敢吭。

還是唐禮濤先向他開口:“辛苦你們了,陳希,見真還要靠你照顧。”

“您彆這麼說,都是應該的。”陳希很不好意思,把話題帶到正事上麵:“對了,我去核實了宋博士和他的律師那通奇怪的電話。他的律師的確在周一的下午給他打過電話,律師說,他隻是告訴宋博士希望能以精神病作為辯護策略,其他的事情沒有說。這通電話他自己是錄音了的,所以有證據證明,他沒有和宋博士談過任何關於指認唐總的話。”

“那就和他沒有關係?”賀見真皺眉。

“而且他也不知道宋博士會說出唐總的名字。”

“在宋博士開口後,他們還溝通過嗎?”

“還沒有。小律師挺可憐的,身上不止這一件案子,忙得暈頭轉向。”陳希現在覺得這件整事都很邪門兒:“我甚至覺得,有可能是宋博士自作主張,為了配合采取精神病的辯護策略,胡亂攀扯,指認唐總是‘第三人’,好讓所有人都認定他是真的精神有問題。”

“這條辯護策略也不怎麼樣吧?”賀見真提出異議:“他得證明宋博士在策劃墜機的時候就有精神病,這樣才可能為宋博士減刑,他殺人的時候沒有精神病也沒用啊。退一萬步,真給他開了精神病證明,那直接拿著精神病證明上法庭,就可以為他減刑了,何必攀扯禮濤。”

唐禮濤歎氣:“的確不怎麼樣,但這也是他目前能找到最好的辯護策略了。”

宋博士的年紀還沒有老到能以年紀來減刑,那麼一張精神病證明就是他最後的出路。況且,他的精神狀態的確不好,所以作為他的辯護律師,這條辯護策略製定得是沒錯的。

“其實要證明宋博士之前精神有問題也不難,”陳希說:“包括他的團隊,甚至公司高層很多人都看得出來,他近兩年狀態不好,祝總不就說過他總是萎靡不振的?如果真是這樣倒也好辦了,他精神有問題,指控就不能成立,隻要證明一下來,唐總就自動脫罪了。”

賀見真這才想起來:“所以禮濤就真的隻是被宋博士發瘋無辜牽扯出來的?那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等精神病證明下來就好?”

“唐總,還有一件事我想問。”陳希想起來:“刑警告訴我,除了宋博士的指認,他們還找到了其他的證據,這才決定正式對你進行拘留。那是什麼證據?”

唐禮濤和賀見真交換一個眼神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沒有人和我提到這件事。”

“您的律師也沒有被告知嗎?他有沒有和警方做任何溝通?”

“我還沒有時間和他溝通,先著急見你們了。”

陳希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其實最擔心的反而是這份證據。宋博士是個瘋子,已經不可信了,連刑警都不對他報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