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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危受命 江亭 4248 字 5個月前

。公關是需要錢的,而且需要花大錢。怎麼能夠在省錢的情況下把品牌公關工作做好,不僅考驗品牌部經理的專業能力,還考驗企業負責人的%e8%83%b8襟。

品牌部經理一直不受重用,並非領導不信任她的專業能力,而是在這種關係到領導個人形象的事情上,並不是所有的領導都有這個氣度交給專業人士去冒險。賀見真這次也是要將自己的個人名譽交到品牌部手裡。

陳希仍然不讚同:“賀總,從前我們也沒有這樣處理過。我認為是不妥的。我們是高科技集團,您是集團公司的最高負責人,您沒必要向外人解釋什麼。”

品牌部經理要開口辯論,被賀見真一個眼神壓了下去。

辦公室氣氛有點僵硬。賀見真掃了一圈在場的人,又把目光重新放在電視屏幕上。他的個人頭像正擺在畫幅左側,那是一張他的官方工作照,估計是作者從他的公開簡曆上麵扒下來的。

“準備新聞發布會,我會公開說話。”賀見真做了決定:“講話稿品牌部來寫,不用太長,該說的說清楚就行了,控製好到場媒體和答疑環節。”

品牌部經理眼睛都亮了:“好的,沒問題!”

陳希還要說:“賀總......”

賀見真語氣不硬,態度卻不容置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陳希,既然我做了個總經理,從今天開始,就得按我的方式來做事。”

第6章 老子不乾了!

陳希被壓,覺得他氣場有點不同。

反應過來他立刻道歉:“對不起賀總,沒有控製好媒體是我的失職。”

賀見真其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陳希觀念老舊,代表的是天青封閉保守的企業文化。這是整個公司環境造成的,現在追究沒有意義,隻能即刻開始改變。

打發了品牌部,賀見真隻留下陳希和辦公室主任韋寧私談——

“消息是從公司內部傳出去的,我要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好事。”

陳希立刻表態:“我來查吧。”他分析:“主要是透露了董事長的一些私人信息和您上任的消息。因為內部郵件每個員工都能收到,所以上任的消息任何人都可能透露出去。但董事長的私人信息就不一定,必然是和領導關係非常親近的人才能知道。”

韋寧看向賀見真:“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消息絕對不是從我這裡漏出去的。”

總經理辦公室是直接服務總經理和董事長的,日常工作就是處理兩位大領導的行程、文件、來訪接待……所以出事了辦公室很難擺脫嫌疑。韋寧說得坦蕩有力,是以十幾年辦公室主任的尊嚴在說話。

賀見真相信她:“寧姐,咱們關起門來都是自己人。我是想讓你來幫忙,沒有彆的意思。”

韋寧撥了撥頭發,兩鬢能見到幾根白絲。再過兩年她就是能退休的年紀,服務過兩任最高領導,經曆無數次高層變動,但她這個辦公室主任鐵打不動,屹立不倒。人前,董事長梁崇正對這位主任都是很尊敬的,從來都說隻有韋主任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個人認為,這是公司高層漏出去的消息。”她一針見血:“這個新聞裡所謂的‘知情者’開口就說飛機是董事長的私人飛機,說明他認識這架飛機。他見過,說不定還坐過。這就很重要,知道董事長行程的人很多,但認識這架私人飛機的隻有貼身秘書、接待員、公司高層或者董事長的家屬。

秘書和接待員都在飛機上,那肯定不是這些人。董事長的家裡人是今天早上我親自打電話過去溝通的,我跟林大姐(董事長夫人)說過不要接受媒體的任何采訪。她很理解,而且泄密對梁家沒有好處。所以,我推測是公司高層走漏了消息。”

賀見真思忖:“有沒有可能是吳太太?”

他想起了昨晚把他刮傷的情緒激動的女人,她去過水庫現場,對公司的處理又很不滿意。如果為了逼迫公司給她一個滿意的處理,很有可能去向媒體訴苦。

韋寧長期服務領導,也熟悉領導的家人:“素文姐雖然比較容易激動,但她是對公司的處理方式有意見,不是對賀總您個人有意見。我看這個‘知情者’對您個人比較有意見。”

報道最後一直在說賀見真上任的事情,明顯對聘任是持質疑態度的。

“說真的,對方這一招挺聰明的,既把矛盾引到您的頭上來,但說出來的又全是關於董事長的私人信息,沒有您太多信息。即使要告他侵犯隱私,也要董事長告他才行。現在董事長肯定是沒辦法告他了。賀總您上任已經是公司人人都已經知道的,又不是商業機密,又不算個人隱私,說出去沒人能拿他怎麼辦。”韋寧臉色也有點沉重。

賀見真問:“寧姐,你心裡有沒有個人選?”

韋寧謹慎地看他,又看看陳希。氣氛顯得有點緊張。她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了三個名字——

“七位副總加一位首席科學家宋博士,這八個人就是公司的全部高管。其中隻有這三位是坐過董事長的私人飛機的。我就隻知道這麼多了,其他的我真的很難說。”

那三個名字,打頭第一個就是唐禮濤。

賀見真%e8%83%b8腔一緊。果然就聽陳希說:“唐禮濤是不是和董事長走得最近?”

“他不可能。”賀見真厲聲阻止,突然拔高音調嚇了韋寧和陳希一跳。

“為什麼不可能?”陳希還問。

賀見真像看傻子一樣看陳希,他算是明白了,這位董秘嘴巴比腦子快已經是頑疾。

“他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今早又跟我們去了水庫,我們倆親眼看著他到開標現場的。標室要收手機,不能對外聯係,他哪裡來的時間向媒體爆料?”賀見真解釋。

陳希一拍腦袋:“也對。”但他反應過來:“您昨晚為什麼和他在一起?”

賀見真臉上微熱,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吳總剛出事,我就在他的辦公室裡休息,太不尊重了,唐總又剛好在,就借了他休息室睡了一會兒。”

這個理由沒有破綻,兩個人都能接受。賀見真趕緊把注意力引向另外兩個名字:“陳希,你查查另外這兩位吧。發布會在晚上,不要到時候再出什麼紕漏。”

品牌部最終決定把發布會放在當晚的一場投資者交流會上,隻邀請了三家專業媒體,其餘都是投資機構和個體投資者。會議現場簡單嚴肅,流程一共二十五分鐘,賀見真隻做十分鐘發言,加上十五分鐘問答,半個小時內就能結束。

賀見真提前一個小時就到現場了。韋寧給他臉上打了點粉,遮掉了額頭上的傷口,又抹上潤唇膏。西裝是純黑三件式,足夠莊重。他們甚至提前對好機位,攝像頭的鏡片上有一個反著虹光的仿佛向內無限延伸的世界,賀見真站在世界的入口,隻是往深處看一眼,世界就向著他轟隆地奔馳過來。

這是第一次,他走到台前來。

以前他都是做幕後。行政工作就是典型的幕後,被公司裡的人戲稱是總管大太監的活兒。雜七雜八零零碎碎,都是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就要挨打的小事兒。他也習慣了躲在後麵,日複一日當好一隻黃牛慢慢犁他那一畝三分地。

一個眼睛裡隻有腳下這幾步的人,突然叫他抬起頭來,讓他麵對更廣的天地,他發怵。

上台前十分鐘陳希終於趕到,附到他耳邊報名字:“是徐新昌。”

賀見真露出一個冷冷的表情。他差點都忘了這位徐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掌管研發體係的掌權人,天青研究院院長。就是這位神仙在新任總經理上任的第一天就敢不打報告放鴿子,以臨時出差為由擺臉色給賀見真看。也是一位夠橫的角色。

但他橫得有底氣。天青是高科技集團,生產飛機部件的,造飛機不是煮雞蛋湯,要技術走在前列,就要依靠研發。除了每年超過百分之六十的盈利往裡投入,最重要的是研發人才。研發體係兩大頂梁柱,一位是公司監事會主席、首席科學家宋博士,另外一位就是公司高管、副總經理徐新昌。

徐新昌不像唐禮濤畢業就進天青,論資曆,甚至還不如賀見真。但他是國防科大博士出身,在空軍呆過多年,不僅接觸的是國家最前沿的東西,技術過硬,而且在空軍還頗有人脈。他這樣從部隊下到企業裡來的領導,一進來就是副總,整個研發體係立刻就是他說了算。他一手帶起了天青研究院,作風和脾氣都是典型的軍人調性,重等級、重權威、重服從,誰也拿他沒辦法。

陳希也怕這位神仙,很擔憂:“我騙了騙那個小記者,人家說是電話采訪到了研究院的人,才掌握到消息的。他也滑頭得很,不是他本人接受的采訪,下頭的人代替他說的話。但既然是研究院的人,他又是院長,說他不知道怎麼可能?而且他提供的東西遠不止新聞上的那些,還是人家記者覺得全爆出來會不會風險過大,幫著掐掉了不少東西。材料我也拿到了。”

陳希把手裡一包牛皮文件袋遞過去,厚厚一遝,很有重量。

賀見真直接給徐新昌打電話,對方不接,換陳希也沒用。最後是用韋寧的賬號給他發視頻請求才接通,賀見真直接開了公放和他說——

“徐總,你真是比國家總理還忙呐,到處找你找不到。”

那一頭徐新昌懶洋洋地笑:“見真啊,有什麼事嗎?”

“看來你還沒看到新聞。外頭鬨得這麼大了,徐總還有心情笑。”

“你什麼意思?”

賀見真懶得和他周旋,話說得不客氣:“我就是想提醒一句。徐新昌,這是關乎公司名譽的事情。你要是對我個人有意見,歡迎直接來找我談,我在總經理辦公室等著你。但是不要再拿公司開玩笑,任何人損害公司名譽形象,在我這裡是絕對不允許的。”

被昔日的下級這樣放話,徐新昌的麵子維持不住,立刻僵了,聲音也高了一個八度:“我損害公司什麼名譽了?怎麼損害了?啊?老子他媽的為公司做了多大貢獻,你懂個屁!老子憑什麼跟你談?你懂技術還是懂客戶?你他媽一個端茶送水的丫頭,老子給你臉了才……”

“徐總!”陳希憤憤不平地插進來:“賀總現在是總經理,請你放尊重點。”

徐新昌根本沒把賀見真放在眼裡:“狗屁的總經理!老子不認誰也沒辦法逼我!”

說罷,啪一下就切斷了通話,留下一塊黑屏映出賀見真氣得瞠大的雙眼。

連一向脾氣最好、最懂得體貼領導的韋寧也罵了一句:“混賬東西。”

賀見真聽她罵出來,反而心裡好受些:“算了。”

徐新昌其實說的也沒錯,他既沒有技術,又不懂核心業務,做的都是無法產生實際效應和盈利的工作。居高位卻沒有過硬的本事,怪不得彆人不服氣。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自信能勝任這個總經理,怎麼服人?

他心裡發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