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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錦衣衛大人 榶酥 4465 字 6個月前

急。”

南燭一怔,定定的看著白蘞。

而後者的眼神坦坦蕩蕩,不躲不避。

半晌後,南燭拱手沉聲道,“多謝白蘞姑娘。”

原是她在幫他。

白蘞微微側身避開他的禮,臨走時輕聲撂了句,“姑娘向來心軟。”

南燭一頓後,朝白蘞微微頷首。

這是叫他用苦肉計。

男人摸了摸鼻子,苦肉計,他會的。

就像剛醒來那會兒一樣。

蘇月見用完晚飯回屋,遠遠就瞧見有幾個小丫鬟在偷偷摸摸往她屋裡瞧。

走近一看,才知是跪在她屋裡的男人惹來的。

蘇月見臉色沉了幾分。

南燭長相出眾,氣場也非常人可比,院裡不知情的小丫鬟都愛偷看他。

這些她都是知道的,但向來沒放在心上。

隻是不知為何,心裡頗有些煩悶。

木槿見此,冷著臉上前將幾個小丫鬟帶走了。

她們不知南燭與姑娘之間的事,對南燭生了旁的心思倒也不能怪她們,但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免得他日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蘇月見屏退花楹,自個兒進了屋。

她麵無表情的從南燭身邊走過,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本事倒是不小,嗯?”

說的是惹院裡小丫鬟芳心暗許之事。

南燭自然聽見了外頭的動靜,大致明白蘇月見所指何事,頗有些委屈的盯著蘇月見,“奴以為姑娘知道,奴隻心儀姑娘...”

“閉嘴!”蘇月見冷聲打斷他,當即也沒了深究他是怎麼惹小丫鬟心儀的心思,隻橫眉豎眼道,“我看你是還不知錯!”

然她麵色看著平靜,實則內心慌亂不止。

狗男人,愈發肆意狂妄了!

以前還是暗戳戳的,現在倒好,竟敢將對她的覬覦宣之於口了!

南燭依言閉嘴,卻不承認自己有錯。

他心儀她,他沒錯。

隻是今晨戲弄她之事,確實不該。

他當然知道那隻是尋常的話本子,否則便不會讓她留著。

沉默半晌後,南燭才抬眸看著蘇月見,低聲道,“奴錯了,姑娘想如何罰,奴都認。”

“隻要姑娘彆生悶氣就好。”

男人一身矜貴,冷冽卓絕,難得服軟的模樣與他周身的氣場反差極大。

然瞧著,竟一點也不違和。

蘇月見一時怔住,乾乾瞪著他。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這幅逆來順受的模樣讓她突地想起了他清醒後第一次來見她時的場景。

初時,他也是這般示弱...

後頭卻強勢將她抱到床榻上,還說枕頭打不疼他,叫她用木凳。

當時她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明白。

他那時本就重傷未醒,事中短暫的清醒也是被她鬨醒的,他昏迷幾日,又在那種情況下醒來,難免神誌不清,所以他那時根本就不能確定那一夜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

這狗男人初時的示弱,就是在試探她,

想起這茬,蘇月見的臉色更差了。

她突地起身,冷冷道,“我瞧你是死性不改,三番兩次想要蒙騙於我,既還不知錯,便好生在這兒跪著罷,若是不情不願大可自行離去,我這院裡容不下心思詭異之人。”

南燭盯著姑娘氣急敗壞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懊惱。

他倒是忘了初時他去套話那岔了。

以她的聰慧應該早已知道了,至今沒發作許是不打算與他計較,也許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卻沒想到今兒他自己送上來了。

南燭無聲一歎。

看來這苦肉計,還不夠苦。

第27章 洗腳

新怒舊火摻雜,南燭這一跪,便跪了好幾個時辰。

丫鬟伺候完姑娘洗漱後便默默的退下了,臨走時皆瞥了眼還在姑娘房裡跪著的男人。

花楹幾番要開口都被白蘞製止。隻得氣呼呼的跺跺腳離開。

今夜輪到木槿守夜,南燭還在房裡,她自然不會睡,隻安靜的守在外間。

跪了幾個時辰,該是夠了。

總不能叫人在房裡留宿一夜。

果然,沒過多久,便聽裡頭傳來姑娘的聲音,“還沒跪夠?”

南燭聞言,猶豫片刻後起了身,很是乖覺的立在屏風後,甚至沒有朝裡頭望一眼。

“奴知錯了。”

不知是不是裡頭的姑娘有意晾著他,過了快小半刻,才又傳出姑娘慵懶的聲音,“以此為戒,若敢再犯我便留不得你了。”

南燭挑了挑眉,說的是他先前故意示弱那檔子事,還是晨間的冒犯?

但這話他是不敢問出口的。

罰跪雖對他來說不算事,但他並沒有自找罪受的傾向。

“奴知道了。”

許是瞧他態度還算乖覺,蘇月見才不情不願的揭過此事。

但也沒再開口。

又被晾了好一會兒,南燭似是心領神會般,開始稟報昨夜調查的結果。

“正奉道長去了平城一處廢舊的寺廟,見了一個人,他對此人很是恭敬,如實稟告了朱家一事,那人聽了後,便言他們的計劃恐已被人識破。”

且不知為何,那個人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蘇月見倚在榻上半闔上眼,漫不經心的聽著。

“聽他們的意思,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動手。”說到這裡,南燭稍作停頓。

就在那時,他無意瞥見了那人腰間的一塊玉佩,頓覺很是熟悉,便想要靠近看個仔細,可沒想到...

“你被他們發現了。”蘇月見淡聲道。

否則便不會一夜未歸,晨間來見她之前,應該已經整理過衣裳頭發,但她無意撞進他懷裡時還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以趁著掙紮之時診過他的脈,應隻受了點輕傷。

南燭一愣,眼裡閃過一絲壓抑,而後才點頭,“是。”

“姑娘放心,我將他們的人甩乾淨了才進的府。”

蘇月見嗯了聲,抬手捂嘴打了個哈欠,聲調愈發疲懶,“他們既已不準備再再動手,此事便作罷,彆添不必要的麻煩。”

南燭卻沒應聲。

蘇月見皺了皺眉,正欲說什麼時,便聽南燭沉聲道,“他們不是雲宋人。”

不是雲宋人?

蘇月見微闔的眸子突地睜開,半坐了起來,“什麼意思。”

“正奉道長並非雲宋人,他所見的那人亦如此,且武功路數極其狠辣。”南燭道。

“你如何判定他們不是雲宋人?”

蘇月見麵上添了幾分嚴謹,若隻是有人為求財耍的心機手段便罷了,可若對方不是雲宋人,那此事就非同小可!

十萬黃金,在當今世道絕對不是小數目,足夠一個龐大的軍隊好些時日的糧草了!

霖安雖不在雲宋邊境,但離隨安不過隔著兩個城池,一旦邊境異動,霖安必會受到波及。

“他們交談用的並非雲宋話。”南燭道。

蘇月見聞言疑惑的看向男人,“你能聽懂?”

此處隻與祁周相鄰,據她所知,祁周話與雲宋話截然不同。

他怎會聽得懂?

“能聽懂。”

南燭對此也有些疑惑,他也不明白為何他能聽懂他們的談話,且對哪種語言並不陌生,好像...近段時間便聽過一樣

但他很清楚,自己是雲宋人。

“那你可知道他們是哪裡人?”

蘇月見聲音微冷。

能聽懂祁周話,莫非他是平城以南的人?

且與祁周人打過交道。

“不知。”南燭搖頭道。

而後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我見那人腰間有一塊玉佩很是特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月見此時已不敢掉以輕心,端端坐了起來,道,“什麼模樣?”

南燭愣了愣後,徑自越過屏風走到蘇月見身邊,見她沒趕人,便伸手蘸了茶水在軟榻旁的桌子上,依照記憶畫了個圖案。

是一個圓,中間壯似火苗燃燒,周圍則似水紋繞環。

蘇月見突地站了起來,盯著南燭沉聲道,“確定是這個圖案?”

南燭見她反應過甚,神色一緊堅定道,“確定。”

“姑娘識得?”

蘇月見又盯著桌上的圖案仔細的瞧,直到水散去,圖案消失,才幽幽道,“識得。”

隨後眼眸微涼,緩緩道,“這是祁周要臣才能佩戴的玉佩。”

她曾隨師父師姐去過隨安,聽師父講過祁周人文,恰好對這個圖案有所了解。

非三品以上,或立過重大功勳之人,沒有資格佩戴此玉佩。

所以,南燭見的那人,要麼是祁周三品以上的大臣,要麼為祁周立過大功!

如此以來,這十萬黃金背後,當真便是有一個驚天的陰謀!

蠱毒一案,不容忽視。

南燭也跟著一驚。

他是已料到此案不同尋常,但沒想到對方來頭這麼大。

出動這麼大的人物,他們要的恐怕不止是十萬黃金!

“朱家!”

“朱家!”

二人幾乎同時道。

視線相對,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一種答案。

他們問朱家要的不止是十萬黃金,還有其他,而那樣東西,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所在。

“朱家主同正奉道長說過,救朱家大朗的人隻要了五間鋪子,那麼便說明他們提出的條件裡便有商鋪,且多於五間。”

蘇月見凝眉道。

“餘廉初時隻同我們言對方要了十萬黃金,並未提及商鋪,所以可以肯定,商鋪遠比十萬黃金重要。”

南燭沉聲道。

“可是,他們要商鋪做什麼?”

蘇月見一邊踱步一邊不解道,“盈利當中的商鋪除了生財,還能做些什麼呢?”

“他們若是求財,為何不乾脆多要些錢財,還要費事去經營鋪子。”

突地,蘇月見挺住腳步轉身看著南燭,二人再次同時道。

“暗探。”

“眼線?”

這一次,兩人所說的看起來一眼,卻又似不一樣。

南燭是肯定,蘇月見則是猜測。

在蘇月見詫異的目光中,南燭緩聲道,“若是位置好的商鋪,應該很適合探聽消息,且那鋪子原本是朱餘兩家的,底細也清白,不會輕易惹來懷疑。”

“他們想要探聽什麼消息?”

蘇月見似是想到了什麼,聲音帶著淺微的驚懼。

“這麼大的動靜,應是國家機密。”過了好半晌,南燭才沉聲道。

而後二人許久都沒再出聲。

若真如他們所猜想一般,此事便太過駭人。

蘇月見對外而言雖是藏在深閨無人知的小姐,可她卻不是不諳世事的嬌女,她曾悄然隨神醫去過不少地方,見識過不少人文異事,逐漸養成了處變不驚的性子。

可她此時,心頭卻如雷擊。

這可是涉及到國家機密啊!

關乎雲宋的江山社稷,她很難做到無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