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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他便心中不安。

如今,姑娘更是把手伸進浴桶之中,雖沒有真正的肌膚之親……這可如何是好?

蘇千涼試試溫度,感受一番藥浴裡殘留的藥性。

花滿樓很聽話,全然放鬆身體,身體對藥力的吸收情況較好,可以再加一點。

“放鬆,藥效不錯,我再加點其他的,不要使用內力。”

腳步聲遠了,又近了。

隨之是落水聲,有東西被加入浴桶之中。

花滿樓頷首,放鬆身體,不能讓蘇姑娘和陸小鳳的努力白費。

遠處,有不少人往小樓而來。

方才花星聽說要連續半月以內力溫藥後,說過要去花家找人幫忙,來的大約是花家人。

“陸小鳳,你繼續,我出去看看。”

蘇千涼踏出房門,將門合上,靜靜等候花家來人。

花家來人眾多,頭發花白的老人,英俊儒雅的中年男子,鬢發微亂的美婦……粗略一數,至少有十人。

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是花滿樓之父,花家家主花如令。

花星輕功不好,走在最後,他們先來。聽花星說過,小樓裡來了位穿紅衣的漂亮女大夫,姓蘇,便是這位了吧?

花如令麵色焦急,抱拳行禮:“蘇大夫,犬子的眼睛可是有救?”

他人不說,個個用焦急期盼的眼神望著她,在場不止有花滿樓的哥哥還有嫂嫂,他們全是因為關心才來的。

蘇千涼為花滿樓高興,花家人是真心實意為他的。

“既然來了便進來看看吧,日後還需你們以內力溫藥,先學學也是好的。切記,確保安靜。”

“藥浴需除去外物才可入浴,幾位嫂嫂不知是否需要回避?”

花如令:“男子進來,女子在外候著吧。”

蘇千涼打開房門,將花家五子請進門,示意幾位女眷稍安勿躁在外等候,合上了門。

幾位嫂嫂神色猶豫,江湖之人大多內力深厚,她們不敢出聲打擾裡麵大夫診治,便用眼神交流。

【這位女大夫是不是過於年輕了些?】

【七童若是除去外物,女大夫是否全見了?】

【見便見了,七童娶她便是。】

【三嫂,彆的不說,女大夫若是身有婚約可如何是好?】

【先休,再嫁!】

嫂嫂們:“……”

房裡,花如令見幺子麵目痛苦地坐在浴桶之中,老眼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世人皆說江南花家至富,那又如何?他救不了最小的兒子,讓他小小年紀飽受痛苦,失去眼睛,幺子還怕他們擔心離去獨居。

除去在外做生意的五子,花家七子全部到齊,個個擔憂地望著最小的弟弟。

蘇千涼卷起袖子,手再度深入浴桶中試溫度與藥力。

“陸小鳳,再熱些,藥力散得慢了。”

陸小鳳:“好。”

“花滿樓,你的父親和幾位哥哥在此,幾位嫂嫂在外麵等候。他們幾位過幾日會為你以內力溫藥,先來學學。左手給我。”

花滿樓依然伸出左手,蘇千涼搭上脈搏,看了半晌他的眼睛,“藥力是否上眼,有溫熱之感?”

花滿樓:“並無。”

花家之人心裡一緊,莫不是沒效?

預料之內。

蘇千涼鬆了手,“眼睛若有溫熱之感,立即告訴我。”

花滿樓:“好。”

蘇千涼回到桌前,在紙上寫幾字停幾下,畫兩下停兩下。

看得花家人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到底是好是壞,又不敢隨意出聲打擾免得影響治療。

半個時辰過去,花滿樓說:“蘇姑娘,熱了。”

蘇千涼再試水溫與藥力,觀察他的眼睛,“今日之藥是為溫熱你的經脈與眼部神經,為接下去的治療作基,藥力和緩,熱沒關係,若是兩眼刺痛,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花滿樓:“好。”

一個時辰藥浴結束,蘇千涼喊停那刻,屋裡屋外的人全部鬆了口氣。

藥浴停了,蘇千涼收拾藥材,花滿樓去隔壁清洗換衣,花如令趕緊問:“蘇大夫,不知犬子情況如何?”

“今日才隻是開始,花老爺不必憂心,花滿樓的眼傷了多年必得溫養些時日,是好是壞至少得半月才得見成果。這些日子,得勞煩各位費些內力了。”

蘇千涼微微頷首。

“不麻煩不麻煩。”

花如令急急擺手,為幺子治療,他怎麼會覺得麻煩?“蘇大夫是為七童的眼睛才勞累至此,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請講,花家必定傾儘全力滿足。”

“不必那麼麻煩。”蘇千涼將藥物收起,“要用的藥物多多少少全曬了,到時有不夠的我自會開口。這幾日,花滿樓的飲食要注意些,吃些清淡的,與藥性不相衝的為好。若是有拿不準的,便來問我,我住在小樓左轉百米外的客棧。”

花如令從長子手中接過一方方正正的木盒,裡麵裝滿金銀珠寶,是份極為厚重的診金。

“勞煩大夫為犬子醫治,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

不論這年輕的大夫能否治好花滿樓,她說服花滿樓重新治療眼睛,便是最大的功績。

“花老爺不必如此客氣。”蘇千涼沒接那份重禮,“待他日花滿樓的眼重見光明那日,再給不遲。”

花如令一怔,來花府的大夫他們會全部送上厚禮,這一位,不是沒有把握,便是太有把握。

他更願意相信後者,即便……這位女大夫過於年輕了些。

花如令也不推脫,將木盒還給長子,“那老夫便耐心等候那日到來。”

起初,花滿樓在蘇千涼麵前脫衣入浴還有些不適。

藥浴第七日,他已很是淡定。

藥浴半月,他再不會因蘇千涼動不動把手進入浴桶而全身僵硬不知所措。

最後一日的藥浴完成。

花如令等不住地問:“蘇大夫,七童他……”

蘇千涼沉%e5%90%9f半晌,麵有為難:“花滿樓,藥浴之效出乎意料,明日便可為你針灸。”

花滿樓覺出她語氣中的為難,心中甚是平靜,最壞的結果便是瞎,他已是瞎子便沒什麼好怕的。

“蘇姑娘,可是有何為難之處?”

“針灸是為刺激你多年不用的眼部神經,兩眼四周難免會有些刺痛,這些是正常的。針灸一旦開始治療,無法中斷,不論最終結果如何,必須針灸七日。”

第214章 複明

作為大夫,便是有完全的把握, 也不能說死了。

蘇千涼保守的說法讓花家人的心為之一沉, 難道是這幾日的藥浴效果不好嗎?還是花滿樓的眼睛耽誤太久, 不好治了?

治療眼睛的當事人花滿樓麵容卻十分平靜:“勞煩姑娘。”

例行的藥浴結束,蘇千涼帶上藥物回暫時居住的客棧, 她還要為明日的針灸做準備。

回來沒多久,花如令和花家幾位公子來了。

院子裡的石桌石凳隻夠坐四人,花如令與蘇千涼坐下, 其他幾位全站在一邊。

花如令擔憂地問:“大夫, 我兒的眼睛到底如何了?方才在小樓之中, 老夫怕刺激到七童不敢問,如今可方便透露幾句?”

這是一位為兒子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蘇千涼不願他太過擔憂, 微微一笑:“花老爺, 不妨實話告訴您, 方才在小樓之中, 我是希望花滿樓能以平靜的心態麵對治療才這般說。心情的劇烈起伏與過大波動,對治療不好。”

“這麼說, 這麼說……”花如令一喜, 其他幾位公子的麵上也有了喜色, 他們聽出言外之意了。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花老爺,大夫便是有十成的把握也隻會說七成。”

換成其他大夫,這樣做的原因是免得意外出現之時給自己留條後路。在蘇千涼這, 隻是她說過的原因。

“正是,正是這個理。”花如令眉開眼笑, 他怎會不知道大夫的通病?不過半月接觸下來,以為她是個實誠的性子,不會隱瞞。

“蘇大夫,若你治好七童,便是我花家的大恩人。”

“不敢當。”

蘇千涼想起那日初見之時獨坐小樓的白衣公子,那樣風華絕代的男子看不見豈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鮮花滿樓,誕生於如此寓意的男子,必是要讓他看到鮮花滿樓的場景。

針灸第一日,花家老爺夫人六位公子與夫人全部到來,小小的樓裡擠滿了人。

花滿樓也是無奈,他知道自己重新接受治療對家人意味著什麼,隻得對蘇千涼歉意地笑笑,“蘇姑娘,他們是太過擔憂在下,請多多見諒。”

“無礙,你得的又非重病不得沾染過多繁雜氣息,針灸而已,他們想看便看吧。”

蘇千涼在打來的水裡淨手、擦乾,“我先為你按摩眼部,記得放鬆,待時機成熟,再行針灸。你以睡覺的放鬆姿態來麵對便可。”

陸小鳳開玩笑道:“七童去床上躺下睡一覺吧。”

哪有這般的?

花滿樓失笑,“姑娘請便,在下定當全力配合。”

蘇千涼依言所做,先是為花滿樓將眼部附近的所有%e7%a9%b4道和神經按摩個遍,待他神情神經放鬆,再取桌上備好的金針下針。

她的手很穩,下針不需快,隻需穩與對位。

這套金針是用整整一萬積分從係統那兌換而來,不僅在鑄造材質上有所不同,更能灌輸內力發揮更好的效果。

“花滿樓,我要輸點內力進去幫你疏通經脈,力量不多,彆抵抗。”

花滿樓眨眼以示明白。

蘇千涼深吸一口氣,控製內力這件事她做習慣了,但是治療部位在頭部還在眼睛確實讓她顧忌頗多。

眾人屏住呼吸,生怕一點動靜影響蘇千涼的治療。

一刻鐘過去。

兩刻鐘過去。

三刻鐘過去。

蘇千涼的額際冷汗涔涔,要把內力通過金針輸入進病人體內,並長期控製住輸入內力的大小與綿長,實在是難。

幸而花滿樓是個能忍的人,金針刺%e7%a9%b4刺激神經有多痛苦她曾體驗過,能不喊一聲不動一下,太過難得。

她的手還是很穩,精神集中,將紮上去的九枚金針一一取下。

“針灸治療過程之中,你的眼睛不能接觸任何光線,我已用藥物滲透紗布,稍後用紗布蓋住你的眼睛。”

說著,蘇千涼從包裹中取出早準備好的紗布,團團繞住花滿樓的眼睛,“在我為你取下之前,萬萬彆動。”

花滿樓:“好。”

第一日的治療沒看出效果,得連著針灸七日。

最後一日,針灸完畢,蘇千涼重新為花滿樓按摩眼部,而後以一層薄薄的紗布擋住他的眼睛,“花滿樓,你的眼還不足以接觸太過強烈的光線,睜開眼,一條縫足以。”

“好。”花滿樓頷首,眼瞼輕輕地動了。

花家人個個緊緊地盯著,心裡無比盼望能出現奇跡,他們等待七童的眼睛治好已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