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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輕笑:“事無不可對人言,在下粗淺的醫術想必還不在他人眼中。”

“醫好了,便在了。”

“那便到時再說吧。醫者,治病救人才是第一。”

願打,願挨,到底是人家姑娘和花滿樓的事,司空摘星和花滿樓不熟。

“那我先走了。”

“慢走。”蘇千涼回了句,步履緩慢地翻曬草藥。

為花滿樓醫治眼睛是必定要做的事,她要準備的草藥多得可怕,還無法假借他人之手。幸得係統空間的神奇,才能讓草藥維持在她要的那個水平永遠不變。

這端,司空摘星換回衣服,去而複返,帶著一小壺隻有三杯的酒。

酒被人以內力封在壺中,倒入酒杯以內力解封後,酒的味道散發出來,便是酒癮不深的花滿樓和司空摘星也忍不住讚聲“好酒!”

陸小鳳一口飲儘,滿口生香。

櫻花的香氣在舌尖翻轉,餘韻悠長,過了最初,帶著點辛辣之感。

初還不覺有什麼,入了酒腸,陸小鳳隻得喟歎:“鮮花釀酒,竟有如此底蘊和後勁。”

司空摘星:“醇厚至極。”

花滿樓品著唇舌間殘留的櫻花香,“花釀如此,蘇姑娘費心了。”

“怨不得,她不讓多喝。”陸小鳳將那一小壺酒壺翻倒過來,隻得小小的一滴,“這般好酒,西門那梅花釀也不逞多讓吧。”

花滿樓熱愛生命,不喜歡握劍殺人的西門吹雪,對於萬梅山莊的梅花釀卻有些印象。

陸小鳳和西門吹雪是好友,帶過幾次梅花釀前來小樓。

“梅花釀的時間短了些,這……櫻花釀年限長遠,同是花釀,還是不同。”

司空摘星不嗜酒,嘗了一杯品品味道便罷。

陸小鳳被勾起酒蟲,坐立不安,兩邊坐著的漂亮姑娘也無法撥動他的心腸。

他的眼裡心裡全是那櫻花釀,此刻櫻花釀的後勁漸漸顯現,竟比他喝過的任何一種酒還要強烈。

酒,要喝酒!

陸小鳳推開兩位纏在他身上的姑娘,從窗戶飛躍而出。

“陸小雞,披風不要啦?”司空摘星足尖晃蕩著那件大紅披風,聲音傳出去老遠。

“有酒有美人,不要啦。”遠處,陸小鳳的聲音聽著很是愉悅。

陸小鳳的花心性子……

花滿樓的麵色微微一變,放下酒和銀子,跟了出去。

司空摘星聞到看戲的味道,拋下兩位姑娘,尾隨而上。

先行的陸小鳳不知蘇千涼的住處,比後來的花滿樓與司空摘星更晚些。

他進院子時,兩人已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品著將將炒製完畢的大麥茶,院子裡一片濃鬱的麥香味。

“今兒,我這院子可真熱鬨。”蘇千涼笑著,倒了杯大麥茶。

陸小鳳飲下一杯,開門見山:“蘇姑娘,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來是為了你那櫻花釀。”

“可以啊。”在陸小鳳麵露欣喜之時,蘇千涼笑眯眯地拋下一個難題,“若你能說服花滿樓治療眼睛,我便將剩餘的櫻花釀給你。”

被酒蟲勾得不行的陸小鳳:“……”

司空摘星一愣,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誇張得恨不得躺地上去笑得更囂張些。

花滿樓哭笑不得,他的眼睛怎麼成陸小鳳能否喝酒的關鍵了?

“烈酒傷身,還是不了。”

陸小鳳哭喪著臉,大約江湖人傾心陸小鳳的女子從沒想到如此風流不羈的男子會為一壺酒而折腰。

“七童,你忍心看我酒癮發作嗎?”

花滿樓微笑著道:“戒了更好。”

陸小鳳:“……”你再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七童了!

蘇千涼幫腔:“是啊,陸公子,嗜酒不是好習慣,你若是想戒酒,我來幫你紮幾針,再吃幾帖藥,保管你日後看到酒就吐,再不喝酒了。”

“這個好這個好,給陸小雞來十帖!”司空摘星一掌拍在石桌上。

陸小鳳狠狠地瞪著不做好事專門與他作對的好友,這是好友嗎?專門來克他的敵人吧?

花滿樓借著喝茶的動作掩住唇邊的笑意,他習慣了世界黑暗的模樣,早已對這雙眼睛不作任何希望。

可是,蘇姑娘不親手治治怕是不會死心吧?也不知她為何非要醫治他的眼睛。

“蘇姑娘,可否告知在下,為何非得醫治呢?”

蘇千涼收起臉上的笑意,鄭重地道:“花滿樓,你的眼睛沒有死,我希望還你一雙眼睛,讓你看遍世間的美好。熱愛生命,珍愛生活,這樣的你,不值得擁有眼睛嗎?”

“方才我和陸小鳳是開玩笑的,你希望我治,我便治,你不希望我治,我不會強硬地為你治療。院子裡所有草藥全是為你而曬,我會等到你做好迎接光明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日萬,我手指疼,可能是我打字習慣不好,太用力了_(:з」∠)_

第213章 藥浴

連續三日,蘇千涼日日過來, 陪著說說話, 更多是在觀察花滿樓的眼睛和氣息。

每每過來, 她身上總帶著新鮮草藥的味道。

如她所言,院子裡不是剛摘來的新鮮草藥, 便是翻曬中的草藥。這幾日天氣好,草藥翻曬得多,忙了些, 她總是會過來坐坐。

司空摘星閒不住, 早跑了。

陸小鳳得了那櫻花釀, 在小樓住了下來。

夜晚,花滿樓在小樓上吹風, 耳邊是那隻認識五天的姑娘真摯之言, 亦是肺腑之言。

自失明後, 花家來來去去無數名醫, 花滿樓從滿懷期待變得心如止水毫無波瀾。

是否有必要再失望一次?

陸小鳳沒用輕功,一步步走上來, 在花滿樓身邊站定, “七童, 再試一次吧。不試,她不會放棄。”

花滿樓如何忍心讓一個正當年華的女子為他無望的眼睛在此停留?

他若不應,她怕是會一直等著吧?

罷了, 罷了。

第二天,蘇千涼再來, 花滿樓點頭:“勞煩蘇姑娘了。”

蘇千涼二話不說,摸上他的脈。

如她所料,花滿樓內功深厚,身體康健,再適合不過。

花星蹲在花草邊上,公子有客來訪,他沒事做,來瞅瞅這幾盆讓公子分外費心的花草。

蘇千涼:“陸小鳳,這幾日要辛苦你了。”

陸小鳳不在意,若是花滿樓的眼睛能好,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說吧,要做什麼。”

“我去院子取藥,你燒桶水,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說。”

蘇千涼說完,足尖一點,竟是等不及下樓,從欄杆上飛躍而出,速度之快,讓陸小鳳瞪大了眼。

“蘇姑娘,真真是深藏不露啊。”

花滿樓從見麵那日起便知道蘇千涼內力深厚,輕功也好。

沒料到的是,她竟如此著急。或許,他真的能多期望一些?

燒水而已,陸小鳳招招手,叫來蹲在花草邊上無聊數螞蟻的小童。

“花星,來給你家公子燒水。”

“燒水?”公子好好的,不需沐浴,為何燒水?

陸小鳳咧嘴一笑:“蘇姑娘要為你家公子醫治眼睛了。”

真要醫治起來,滿樓的藥味是瞞不住的,所以一開始,他便說了。

公子終於願意治眼睛了!

花星樂得要跳起來,抹一把溼潤的眼,連滾帶爬地往廚房跑:“我去!我馬上去!”

花滿樓這時才發覺,他所以為的無動於衷,在他人眼裡,許是自暴自棄。

不然,花星又怎會如此高興?┆┆思┆┆兔┆┆網┆┆

水未燒熱,蘇千涼背著一大包藥物回來了。

房間中央立著一大浴桶,蘇千涼把桌麵掃乾淨,將所要用的藥物一點一點分散擺開。

花滿樓安靜地坐在桌邊,神情平靜地仿若即將治療的人不是他。

花星燒好水,和陸小鳳兩人一桶桶地將熱水往浴桶裡倒。

蘇千涼試過水溫,將藥材一樣一樣地丟進去,“陸小鳳,用內力溫著這水,務必使藥浴維持這個熱度長達一個時辰。”

陸小鳳的臉綠了。

“這幾日要辛苦你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嗎?以內力溫水,他內力再深厚,也不能天天當夥夫使啊!

花滿樓沉默半晌,為好友默哀:“蘇姑娘,定要用內力嗎?”

蘇千涼:“明火不易控製,內力溫藥,非內力深厚掌控純熟之人不可用。”

陸小鳳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血染大地慷慨赴死,卻不希望為了朋友內力耗儘而死,太憋屈了!

“蘇大夫,藥浴需得幾日?”

蘇千涼:“視情況而定,花滿樓的眼睛休眠太久,目前暫定半個月。”

三五天還可以,竟要長達半個月嗎?

陸小鳳皺眉:“我撐不住。”

花星轉頭就走:“我去花家找人幫忙!”花家人才濟濟,幾位老爺少爺聽說公子要治眼睛,定會幫忙的!

最後一株藥材丟進浴桶,準備完畢。

蘇千涼看向已做好準備的花滿樓,“藥浴過程中,藥力會順著經脈通過全身,難以忍受,尤其是眼睛。這是你神經封閉多年的必然結果和痊愈的代價,不得用內力抵抗,切記切記。”

“在下謹記。”花滿樓頷首。

蘇千涼:“好,脫掉衣物進去吧。”

花滿樓:“……”

陸小鳳:“……”

花滿樓的俊臉兀地染上一抹嫣紅,“蘇姑娘不需回避嗎?”

“藥浴過程中,我得觀察藥力在你身體經脈裡的走向,視情況為下次藥浴做些許調整,不然我為何不用內力為水加熱?”

蘇千涼一臉驚奇,隨後明白他在意什麼,微微一笑,“不必介意,我是大夫,你不必把我當普通女子看待。”

潔身自好的花家七童竟要在女子麵前寬衣解帶袒%e8%83%b8露%e4%b9%b3不成體統……

陸小鳳實在沒忍住,捂住嘴依然泄露了少許笑聲。

花滿樓歎氣,沒料到答應治療後還有這麼一遭。

早知如此,瞎了便瞎了吧,早習慣了的。

陸小鳳小聲地問:“蘇大夫,你是否知道七童知曉治療方式不會答應,這才快刀斬亂麻,儘快開始?”

“自然。”蘇千涼看著那一桶藥浴,滿意點頭,“現在可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花公子定不會浪費小女子辛苦多日的成果。”

花滿樓能如何?背過身脫掉衣物。

說是這麼說,在花滿樓脫衣服的時候,蘇千涼和陸小鳳同時轉過身去。

必要的治療過程是沒辦法,其餘時間,能避則避為好。

花滿樓入了水,他見不到藥浴的顏色,光那味道便不怎麼好聞。

不一會兒,蒸騰的藥力順著肌膚滲透進去,沿著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經脈遊走。開始,速度慢些,漸漸的,蘇千涼把手伸了進來。

花滿樓的臉刹那間紅了,他,他赤身%e8%a3%b8體地坐在浴桶之內,光想想麵前還有個年輕姑娘隨時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