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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嘗不牽掛著家人,可我每每想到過去之事,依然難以釋懷。”

未婚夫與庶妹有私情,庶妹因愛成恨加害於她。雖然庶妹並未得逞,可實在令她傷心。

蘇妧:“你的父兄本以為讓你離開長安,或許你便能釋懷。可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我看那裴郎君倒是文武雙全,又是河東裴氏——”

“太子妃!”

蘇妧話還沒說完,李蘊便已打斷了她的話。

蘇妧無辜地眨了眨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萬泉在長安都被長公主逼婚呢。蘊娘,你也該要往前看了。”

李蘊咬了咬唇,輕聲說道:“我初始收留那些孤苦無依的孩子時,不過看他們可憐。但相處著,卻是有感情的,若是有朝一日我因為嫁人而必須要棄他們於不顧,那麼我寧願終身修道,與這些孩子們為伴。”

蘇妧聽著李蘊的話,不由得笑著逗她,“那裴行儉這半年來對那些孩子如此熱心,你若是能與他喜結良緣,那些孩子也未必會無人照顧。”

李蘊卻皺著眉頭,十分執拗地搖頭,“不,我不想的。裴郎君雖好,但絕不是蘊娘的良人。”

蘇妧見她這樣的態度,也收起了剛才開玩笑的語氣,“其實蘊娘大可不必如此,我今日來此,是有事情想與你商量。”

李蘊看向蘇妧。

蘇妧:“百裡大夫打算在洛陽城中開辦一個醫學堂,你若是願意,可以讓這些孩子們都到百裡大夫那裡去。”

李蘊十分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停了下來,“什、什麼?”

蘇妧似乎沒有察覺到李蘊停下來,她在小道中分花拂柳,不緊不慢地說道:“百裡大夫一身醫術,若是無法找到傳人,他自己心中也十分惋惜。我早些時候為了讓他能找到滿意的弟子,便建議他開辦醫學堂。”

李蘊望著前方女子那較好的背影,“可是開辦醫學堂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蘇妧終於停下,她回頭,朝李蘊展顏一笑,“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我若有人相助,再難的事情,也能辦成。”

李蘊見狀,徐徐走了上去。

蘇妧:“蘊娘可知原匪此人?”

李蘊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洛陽水災,又經曆了水疾一事,原匪的大名在洛陽已經傳開,老少婦孺都知道此人這次在水疾中幫了縣府的大忙。而且原匪的父親又是朝廷命官,李蘊即便不在長安,可她終究是名門之女,怎麼可能對這些事情絲毫不知呢?

即便她不問,身邊的人自然也會跟她說。

蘇妧:“原匪在商人中頗有影響力,由他從中穿針引線,如今洛陽藥商願意與縣府合辦一個醫學堂,地方由縣衙提供,花費則由藥商讚助,至於上課的老師,則是以百裡夷為首的洛陽大夫一起擔任。”

李蘊聽得瞠目結舌,由官府和商人一起合辦的醫學堂,她從前聞所未聞。

如今聽蘇妧說著,好像那醫學堂的開辦指日可待似的。

李蘊驚訝了半晌,然後眨了眨眼,問蘇妧:“那醫學堂什麼時候開辦啊?”

蘇妧:“八字還沒一撇呢。”

李蘊:“……”

蘇妧卻十分淡定,她朝李蘊眨眼,說道:“萬事開頭難哪,如今開辦醫學堂,諸事都要考慮周詳。原匪雖是男子,卻並無輕視女子之心,我想若是蘊娘收留的孩子都送到醫學堂去,蘊娘想必也願意為他們費些心思。”

李蘊聽著蘇妧的話,有些心動,可她終究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她低頭,雙手交握,“可我不知道自己能費什麼心思。”

蘇妧看著李蘊的模樣,不由得失笑。她想起不久前太子殿下跟她說的事情,太子殿下也不知是什麼緣故,覺得李蘊和原匪應該是一對良緣,問她可有辦法。

隻是那時蘇妧想,何必要原匪?對李蘊來說,裴行儉也是一個好人選。隻是剛才稍作試探,李蘊雖然頗為欣賞裴行儉,但並無那樣的想法。

李蘊和原匪,乖乖女和不羈少年郎?

蘇妧想了想,忽然覺得太子殿下的想法或許是有理由的。越是安分的人,越是會容易被與自己截然相反的性格之人所吸引。

辦法還愁沒有嗎?就是看當事人接受不接受。而且前任情敵能嫁出去,也是一件好事。

蘇妧覺得李蘊倒是好說話,就是不知道原匪那邊接招不接招。

但太子妃死馬當活馬醫,原匪此人從西域回來,西域民風開放,他本人也是朵大奇葩,在他眼裡是沒什麼女子不能拋頭露臉一說的。蘇妧打算將李蘊安排給原匪當秘書,至少在百裡夷的醫學堂籌備一事上,這對年輕男女是可以有些交流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時間設定錯了OTL

第75章 075 章

“守約與我是同一年的,我在酒肆中聽他說少年強則大唐強, 便十分有好感, 因此起了結交之意。”

此時的太子殿下已經和太子妃回了下榻的地方, 李承乾抱著蘇妧靠在窗戶前的榻上,跟她說著白天的事情。

太子殿下平常便十分喜歡與人結交, 他白天與裴行儉一見如故,兩人聊著聊著便是十分投契,如今太子殿下說起裴行儉都是時候, 都直接稱呼裴行儉的表字了。

蘇妧靠在李承乾的懷裡, 聽著他說裴行儉的事情。她本以為自己要花費一些心思的, 誰知李承乾和裴行儉竟然如此有緣分。

想來這世上的許多事情,都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

蘇妧:“殿下覺得裴行儉此人如何?”

李承乾:“他出身河東裴氏, 自然是不錯的。與他相談, 見識甚廣, 許多事情並不人雲亦雲, 我很欣賞。”

蘇妧抬頭,“那你想要叫他到長安去嗎?”

李承乾卻笑著搖頭, “他與我說要參加科舉, 自從設立科舉製度以來, 裴氏家族向來不缺狀元、進士之才,我倒是想看看,裴行儉是否能在科舉中脫穎而出。”

蘇妧:“若是他不能在科舉中脫穎而出, 殿下便不再欣賞他了嗎?”

李承乾聽到蘇妧的話,劍眉微揚, 忽然問:“你好像對他十分頗為關注?”

蘇妧笑道:“畢竟是河東裴氏,我隻是比較好奇。”

李承乾沒吭聲,他將握著蘇妧的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蘇妧靠在他的懷裡,笑著說道:“我第一次見到裴行儉的時候,是初到洛陽不久。那時因為殿下忙著許多事情,加上洛陽水疾之事,我都將此人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倒是沒想到,我與殿下竟然與他有這樣的緣分。”

李承乾:“這是哪門子的緣分?”

什麼緣分,他與裴行儉相遇,若是他日能成為君臣,那才叫緣分。

至於蘇妧和裴行儉,那必須是有緣無分。

彆以為他瞎,他白天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可裴行儉初始見到蘇妧時的眼神騙不了人。太子殿下心中頗不是滋味,他一方麵並不吝於讓世人都知道蘇妧的美好,但另一方麵,當有人因為她的美好而動心時,他又恨不得她的美好,隻被他一人所見所擁有。

蘇妧頭枕在他的%e8%83%b8膛,輕笑著說:“怎麼不是緣分了?河東裴氏赫赫有名,若是日後能為你所用,那多好啊。我初始見到裴行儉時,覺得此人氣焰有些狂傲,並沒十分好感,可聽說他是河東裴氏之後,我就改變想法了。”

李承乾抱著蘇妧,麵無表情。

蘇妧渾然不覺男子的心思,她耳朵聽著李承乾的心跳,語氣輕柔,“太子殿下用人不拘一格,原匪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子,李震是並州長史李績的嫡長子,商道之事日後又原匪張羅,文臣武將對殿下來說缺一不可,裴行儉此人難得能文能武,雖然殿下日後並不缺人才,可若是能有一二是可以托付後背之人,豈不更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承乾默了默,他本來是有心想喝一缸醋、發一頓脾氣的。可如今聽了蘇妧的話,哪裡還喝得下醋、發得出脾氣?

從他和蘇妧有了接觸開始,蘇妧事事都為他著想。

昔日他足疾,是她與東方樾辛辛苦苦將他的足疾治好。如今到了洛陽,偶爾因為勞累右足隱隱發疼的時候,依然是她為自己施針。洛陽水疾,百裡夷病倒,她帶著兩位太醫在收留病人的祠堂主持大局。

她事事為他打算,他若要蠻不講理,大概是不行的。

李承乾檢討了一下自己,然後伸手摸著蘇妧的秀發,聲音溫柔,“我雖欣賞裴行儉,但一個人是否值得托付後背,並非是一朝一夕便能看清楚點。他若是想要得到我的信任,那麼至少應該拿出點本事來。不求他科舉狀元,至少能脫穎而出,否則,大唐有為青年如此之多,我為何唯獨青睞於他?”

蘇妧聞言,抬頭,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望著他。

李承乾被她那麼一看,“怎麼了?”

蘇妧笑著搖頭,“沒怎麼。”

隻是忽然發現她的太子殿下到洛陽一趟後,似乎成熟穩重了一些。

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已經一身沉穩淡定,那種屬於上位者的運籌帷幄之感,已經隱隱在身。

蘇妧心中既覺得欣慰,又有些遺憾。

若是在後世,她會覺得像李承乾這樣的少年郎,本不該成熟穩重得太快。隻是李承乾身為皇太子,身處於權力爭奪的中心,若是長大得太慢,或許便會走上她所知道的廢太子之路。

蘇妧想著,不由得抬頭親了一下李承乾的下巴。

李承乾一怔,隨即捏著她的下巴,低頭,給了她一個深%e5%90%bb。

環在她腰間的大掌,緩緩沿著她的側腰而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讓蘇妧覺得有些燥熱。她嗚咽了一聲,避開了李承乾的唇。

李承乾目光火熱地望著她 ,又要親她。

她滿臉通紅,笑著說不要。

李承乾將她的臉固定,額頭和她的相抵,他的聲音染上了情|欲,“為何不要?”

蘇妧咬著下唇,笑著跟他撒嬌,“我話還沒跟殿下說完呢。”

李承乾二話不說,翻了個身,將太子妃壓在身下,“等會兒再說。”

說著,熱%e5%90%bb落在她的臉上、脖頸上,蘇妧一邊笑一邊氣喘籲籲地躲著他,“殿下,高明!”

她倒不是不願意,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兩人又有好一陣子沒有鬨騰過了,蘇妧擔心自己定力不太好,等會兒就忘了正事,因此堅持著要將想說的事情說完。

李承乾動作一頓,望著蘇妧。蘇妧杏眼水濛濛的,望他一眼,便能令他心軟,被她那樣瞅上片刻,李承乾立馬繳械投降,他認命地翻身在蘇妧身旁躺平,低聲說道:“還有什麼話?”

蘇妧跟太子殿下說,他前幾天跟她說想將原匪和李蘊湊一對的想法,她如今想好怎麼辦了,至於能不能成,得看原匪和李蘊有沒有緣分。

其實讓原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