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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守護者 五軍 4257 字 6個月前

那生活製片一聽是投資方,愣了一下,匆匆趕上去,等進客房一看,心裡倒是明白了過來,這是羅博的經紀人來了。

他雖然心裡並不拿羅博當回事,這會兒卻不得不偽裝一下,打圓場道:“小陳不要這麼計較嗎,他們就是臨時放放而已啊,現在拿下去就是了。”

陳彩點頭道:“可以,那讓羅老師的助理來拿一下吧。”

生活製片一愣。這才想起羅博剛進組的時候,那邊托劇組請了一個助理。

這種事自然落在他的頭上,他見羅博這人老實木訥,又想起之前聽人說過的傳言,便隨便提醒了一個工作人員捎帶腳管著,頭兩天那人還會留意,後來漸漸也就不管了。

錢都已經吞了,這時候自然不能說沒有助理。

一會兒那工作人員接了電話上來,陳彩把箱子放好,看他整理完床鋪,立刻笑道:“羅哥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了。”

那工作人員不知道怎麼回複好,看了看生活製片,又看了看陳彩。

陳彩卻從一旁掏出本子,邊記錄邊問道:“羅哥是哪天感冒的?起初是什麼症狀?吃的什麼藥?”

工作人員對這些一概不知,支吾著看向羅博。

陳彩忽然笑道:“怎麼不說話了呢?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工作人員支支吾吾道:“不,不太清楚。”

陳彩笑著安慰:“這個沒記清楚,那其他的工作總熟悉吧?羅哥幾點化妝?這幾天排的什麼戲?今天他的通告單在哪?”

“這個我也不知道,”工作人員看他來勢洶洶,乾脆躲開道,“我是劇組的美術助理又不是生活助理,您要問還是問羅老師自己吧。”

生活製片神色略有尷尬,想要再辯解兩句,陳彩卻看了他一眼,已經轉身出去了。

他這次徑直去找了導演和製片人,正好監製也在那邊,一夥人湊在一個套二居裡聊天。室內煙霧繚繞,陳彩心裡有火,卻不好發作,來了之後仍是客氣自我介紹,又說明來意。

“羅博進組之時我本人親自跟劇組溝通過,請劇組代為給他安排一位專職的生活助理,我們願意付出的月薪是4K,”陳彩頓了頓,鄭重道,“我知道現在許多資深演員老師的助理工資都不到這個數,我們願意給出這一的薪水,是因為天頤一向對旗下藝人等同看待,不管是許煥,還是羅博,在公司眼裡都是值得保護的演員老師。現在出現這樣的差錯,平心而論,我做為天頤的工作人員,尤其是羅博老師本人的經紀人,心裡十分不滿。”

陳彩知道劇組的生活製片一向是肥差,所以不少都是劇組某位人物的親信擔任。他邊說話,邊觀察那位的眼神走向,很快猜出是跟導演有關。

果然,導演率先發話,先是佯裝訓斥那人兩句,又跟陳彩打哈哈:“這事也怨不得我們,劇組本就沒有給演員請助理的義務,這種事不熟練,辦不好也情有可原,何必上綱上線呢。”

陳彩笑道:“所以導演的意思是,工作人員有失誤不必上綱上線,倒是羅博老師感冒生病,是無情可原嗎?”

“這話不能這麼講,”導演板起臉道,“作為演員,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是基本的。最起碼不能耽誤劇組的正常拍攝。他現在生病,耽誤的是所有人員的時間和金錢。”

“但羅博表示他可以帶病堅持,不會耽誤拍攝。”

“狀態不行,更是浪費時間。”

陳彩沉%e5%90%9f片刻,又看了另外倆人一眼,問:“所以劇組的意思是一定要換人了?”

製片人在一旁道:“差不多。小陳你也理解一下。”

陳彩看著他,又看了看導演,忽然笑了起來。

“不,不用我理解。”陳彩道,“我們一切按合同辦事,劇組違約,照合同賠錢,我們走人。”

他每次簽合同都十分小心,尤其是免責條款違約賠償這一些,平時很少用到,但是一旦牽扯上就有大用處。

製片人道:“這次責任並不在劇組,藝人方麵也有些問題。”

一旦牽扯到錢,雙方最後連麵子都懶得維係了。

陳彩從隨身包裡拿了一份複製好的合同,掀到倒數第二頁,給三位放在桌子上,照著其中一條使勁點了點。

“我再次重申一下,羅博老師這次感冒生病屬於不可抗力因素,而且他本人願意帶病堅持拍攝且不影響質量。而現在劇組的意思是,不論羅博老師態度如何,身體如何,一定要違約,那我們隻能按照合同辦事。剩餘片酬以及賠償款,我們不多要,也絕不少拿。”他態度強硬,把資料放下,轉身就走。

羅博還在宿舍裡等著,陳彩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收拾行李。

“是要走嗎?”羅博已經有過心裡準備,自嘲一笑,對陳彩道,“老給你添麻煩,還讓你跑了這一遭。”

陳彩搖頭笑道:“走什麼走?給你換個房間。”

劇組包了相鄰的兩家旅館,但沒包滿,陳彩下樓找前台給另開了一間好點的房間,在二樓走廊儘頭,窗戶挺大,也是正經的標間。

羅博提著自己的包和陳彩的行李箱進去,陳彩關上門,讓他先去床上躺著休息,自己打開行李箱,把羅嫂給捎的行李包拿了出來。

羅博一看那包,眼眶頓時就紅了。

陳彩原本想說點什麼,這會讓看他這樣,心裡歎息一聲,隻按他老婆叮囑的說道:“嫂子說了,家裡都挺好的,孩子也聽話,讓你放心拍戲就行。”

羅博進組多天,想孩子想地不行,連連“哎”了兩聲,結果衣服,又小心地從中間抽出了那張紙。

陳彩跟著看了眼,上麵是小姑娘畫的一家三口,手拉手站在中間,後麵是個小房子,前麵一從柵欄,裡麵圈著幾朵小花,還有條魚躺地上。

他看著這圖沒什麼新意,誰知道羅博卻按了下眼角,笑著跟陳彩解釋道:“我姑娘從小就喜歡花花草草,她這是畫自己喜歡的小院子呢。我本來想在窗戶底下給他弄塊地養花,結果樓下的不願意,後來放上花盆也被人偷了。”

陳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都不是問題,以後慢慢攢,總能買上的。倒是你……”他說完一頓,從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問道,“這次是怎麼回事?”

羅博道:“一開始隻是普通感冒,都快好了,後來淋了場雨就厲害了。”之前的地方在深山老林,連個藥店都沒有,多虧羅博身體底子好,自己也帶了點藥,一有空就跑步出汗,這才硬撐著沒出事。現在看著雖然還是咳嗽犯困,但其實已經好差不多了。

陳彩心裡有了數,問他:“明天沒有通告是嗎?”

羅博搖頭。

陳彩道:“我帶了藥過來,你先吃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帶你出去走走。”

羅博看他雖然年輕,但是辦事老道又有主見,漸漸也踏實下來,像是來了個主心骨。陳彩給他燒了水,放好藥片,羅博吃上沒多會兒便睡了過去。倒是陳彩奔波一天,一直沒有吃上東西,還壓了一肚子氣。

雖然嘴上硬剛,讓劇組賠錢,但是如果有其他餘地,他還是希望羅博能繼續拍戲。要不然這樣幾次三番的打擊,羅博一直露不了頭,時候一長人也廢了。他心裡琢磨著明天再怎麼繼續,從包裡撿了兩個小麵包,輕手輕腳地在走廊上慢吞吞地撕開吃著。

許煥剛剛去了導演那邊一趟,聽後者說戲,順道被問了一圈關於羅博和陳彩的事情。他心裡詫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一直很注意跟羅博劃分界限,按說不應該被人問起這些,等到後來,才知道是陳彩來了。

許煥知道陳彩這人十分護短,所以導演說後者要求劇組賠錢時,他一點兒都不驚訝。畢竟當年他剛開始跑組的時候,陳彩曾因為麵試的副導演動手動腳,當場把人的鋼筆給掰斷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時候他心裡感動的同時就有些害怕,覺得這人有點像《愛寵大機密》裡的那隻小白兔,外表軟萌,內心狂野,智商高還是個暴力狂。許煥早就想過分手,他覺得陳彩配不上自己。可是現在混了幾年,回頭再看,又忍不住念及陳彩的好。

起碼作為藝人來講,能有陳彩這種時刻頂在前麵的經紀人,真的挺幸福的。

他忍不住屢屢走神,導演看他不在狀態,也心緒不佳,乾脆也讓他早點回來了。

誰想這會兒一下樓梯,就看到走廊儘頭站著那個人。

許煥覺得他似乎高了一點,也瘦了一點,以前看著總像是個才入學的大學生,有種未經世事地單純。這會兒再看,卻沒了那種青澀感,看起來很冷,舉手投足間都是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他忍不住朝那邊走了兩步,想要看清楚一些,誰想剛一抬腿,就聽陳彩淡淡道:“許先生還是止步吧。”

許煥微微一怔,隨後才回過神,輕輕嗤笑一聲。

他不往前,陳彩也不抬頭,繼續慢條斯理地撕開另一個小麵包的袋子,自顧自吃著。

最後還是許煥忍不住,在幾步之外問:“你要讓劇組賠違約金?”

陳彩沒答話。

許煥嘖道:“看得出來,你前金主對你夠有意思啊,這種事都不需要跟公司溝通一下?你就不怕自己也被炒魷魚?”

陳彩這才抬頭看過去,那表情像是聽了個笑話。

“溝通不溝通另說,”他忍不住嘲笑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被炒魷魚?”

許煥道:“一邊是導演和製片人,另一邊是羅博,這劇又是公司投資的,你覺得事情會怎麼樣?”他說完一頓,搖頭道,“我知道你前金主是老總,但是彆忘了,公司不隻有他自己,其他各股東各部門,方方麵麵,局勢錯綜複雜,這種事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彆人怎麼辦你們怎麼辦,死咬著違約金硬剛,你身後壓根兒就沒人。”

陳彩微微挑眉,心裡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仍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輕輕搖了搖頭。

許煥驚訝:“怎麼?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陳彩道:“不,你說的對,跟公司的管理層比,我現在不過是個小嘍囉。這事如果公司不挺我,我會很難收場。但是……”他說到這輕輕歎一口氣,看著許煥道,“公司不可能不挺我的。倒是你,這副自鳴得意的神情很可笑。”

“我自鳴得意?”許煥輕輕嗬了一聲。

“你何止自鳴得意,你還小肚雞腸,”陳彩看過去,搖頭道,“羅博跟你同一公司,算起來你倆甚至是同個學校的師兄弟。可是自從分到同一劇組後,你卻巴不得離他遠點。為什麼?因為你害怕,你怕他比你優秀,也怕他萬一有什麼問題,你受到牽連。”

陳彩來之前就聽楊雪說過。劇組對許煥和羅博挺好,過來一看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稍微一琢磨,也知道這裡麵肯定有許煥的問題。這人表現的不待見羅博,甚至排斥,其他人見風使舵,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