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吧……
“草。”葉庭深的殼子優雅地吐出華語,“哪個狗策劃設計的?”
真是司馬昭之心啊……言裡言外都在慫恿他把這當成一場遊戲嗎?
溫穆清抿了抿唇,把公告給關掉。
他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精神體保護機製是什麼東西,但溫穆清很討厭在沒有通知他之前就自主行動。
要是是係統那個家夥他還能罵一句得寸進尺,但這個主光屏它來湊什麼熱鬨?
憋著火氣,溫穆清先把那張所謂的係統推薦的卡牌拿出來。
是[鶴]。
目前卡牌中攻擊力算得上前排,但看長相卻是最嫩的一張卡牌。
溫穆清估摸著[鶴]從外表上看,比[書靈]還要小上幾歲,跟李薩諾那倆孩子差不多大。
他昨晚還抽空看了一眼,小朋友們已經自覺上學放學看店,目前並不需要他操心。
[鶴]的最底下寫著所謂的推薦度,50,指向性很明顯,就是他抽出來的地點卡[陰陽病院]。
難道這兩個在未來也是一套存在的麼?
溫穆清忍不住發散思維。
他打開地圖,劃到了聯盟國的地盤,選擇把病院放在一個叫“多米尼加”的地方。
據說這是聯盟國最為混亂的地區,被譽為罪惡的搖籃,無可救藥之地。
一般這種地方也是詭異誕生的溫床,如果真的要在聯盟國找能力者,這個地方便是最好守株待兔的地方。
他選了人員較為分散的地方,把陰陽病院放了進去。
很快,溫穆清操控著[鶴]的卡降落在病院,很快就發現了這張地點卡與以往的不同。
除了以筆記本形式提供的各種條例和規則,這張地點卡,自帶了上百個NPC。
他茫然地捏著本子站在走廊上,很快就被其中一個NPC護士給叫住,連拖帶拽地把他丟進了一個病房裡。
難道,這是一個扮演劇情向的現實RPG遊戲?溫穆清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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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尼加跟華國的時差是五個小時,當地此時正是下午一點,陽光最猛烈的時候。
當地人發現,原本正打算被政府征用,要用來建垃圾填埋場的地方,陡然出現了一座碩大的建築。
紅瓦白牆,黑色的鐵門上雕刻著代表“健康”的使君子和風鈴草,西式教堂般的尖頂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暖的光暈,四棟尖頂樓並排地立在一起,其中點綴著鬱鬱蔥蔥的植被。
透過大門的縫隙,眾人看見離他們最近的那個建築牆壁上,有著全球人都熟知的紅色十字圖標。
——這竟然是一個醫院。
空氣無形地扭曲了一下,站在一旁指指點點的人們眼前一暗,很快,討論聲又起。
“我們在這是乾什麼?趕緊回去做飯吧。”
“嗯?我在醫院門口,你快來接我。”
“哪個醫院?就是離我們家比較近的那個。”
眾人對醫院的態度突然熟稔了起來,像是早就對這個醫院習以為常了一般。
很快,黑色的大門打開了,穿著製服,看起來身強力壯的保安走出來,朝圍觀的眾人粗聲粗氣地道:“彆都擋在門口,影響病人了誰負責?”
眾人莫名其妙地散開。
很快,位於多米尼加的所有信息渠道,都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廣告。
“您是否還在為失眠而焦慮?您是否還常常沉浸在負麵情緒中無法自拔?您是否因為做了錯事而感到惶惶不安?”
——“陰陽病院歡迎您。”
下麵是穿著白大褂的主治醫生和護士們的合照,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仿佛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禮貌且親切,維持在同一個弧度。
第53章
葉綬那邊已經跟著相關人員登上了飛機。
於江整個人被放在透明的水缸裡,隻有上半身露在外麵,厚實的外套都掩蓋不住他身上鱗片的閃光。
他已經恢複了意識,也能正常交流,隻是對自己身體的變化說不出所以然,整個人呈現一直生死看淡的頹喪。
他旁邊的吳良平抱著熱水袋,全身貼滿了暖寶寶,六月熱天裹成了一個球,他臉上的麵具早就摘掉了,露出一對淺棕色的貓眼。
作為一個話癆,哪怕是凍得瑟瑟發抖、牙齒打顫,他還是忍不住跟於江還有吳興朝叭叭著,仿佛一天就要把一輩子的話都給說完。
葉綬坐在步九旁邊閉目養神,對他的有些激動的問話聰耳不聞。
“你就不能給個準話嗎大哥?聞折柳到底是生是死啊?”步九人都快裂開了,他就沒見過這種大事裝死的人,他湊到葉綬耳邊悄聲說,“我有一張有治愈能力的卡牌,如果是他的話,免費。”
治愈能力的卡牌掉率絕對不會超過0.1,在交易場所基本都是有價無市的存在。
步九僅有的一張還是他老師送給他的畢業禮物,算是保命符。
能舍得給聞折柳,說明他是真的足夠上心了。
葉綬睜開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人沒死。”
步九沒反應過來,輕輕地“啊”了一聲,緊接著,他又做賊似的低聲道:“那他現在在哪?”
“回家休息。”
“那MIA的事情誰負責?”
葉綬閉上眼睛裝死。
步九:……拳頭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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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穆清合理懷疑於江他們的變化不會是個例,但在係統沒有辦法提供更多信息的情況下,交給官方研究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他隻能到時候借助MIA的手,提供一些線索。
溫穆清自己不是沒有治愈的道具,但他在沒有把握之前,並不打算給於江他們用。
聞折柳的笛音治療雖然有用,但後續的反彈實在是太快,他甚至不知道笛音是否在其中起了催化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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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穆清將主意識放到[鶴]那邊去。
主意識進入卡牌的瞬間,耳邊傳來了清脆的機械旁白音。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我親愛的宿主大人。]
聲音尾調上揚,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慢,與他頭腦裡的憨憨係統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溫穆清輕笑一聲:[我有見過你嗎?]
[請容許我介紹一下,我是‘陰陽病院’,您可以叫我陰陰,也可以叫我陽陽。]
[好的,病病。]溫穆清道,[有什麼話快說,我沒時間陪你玩。]
溫穆清最近都快對卡牌PTSD了,他語氣很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陰陽病院被噎了一下,老老實實地道:[好的。]
[這裡是位於生死維度邊緣的封閉醫院,擁有最好的醫療設施,服務手段,專門為飽受精神問題困擾的病人服務。]
[可是總有些不長眼睛的人認為這是一家沒有正規營業執照的黑心醫院,並試圖挖掘出其中的秘密。]
[為此,院長為這些人準備了一些見麵禮,讓他們親自體驗醫院的貼心服務。]
陰陽病院在這裡頓了一下,接著轉換到一種近乎諂%e5%aa%9a的語調。
[以上就是本院的背景啦,不過宿主大人您既然想要玩,那麼我肯定是提供全麵的資料。]
[出於判定,您目前最適合的身份的處於頂樓,最為危險的病人,在不違背院規的情況下,本場遊戲的見麵禮,由您設定。]
[若還需要您忠心的病病做些什麼,請儘管在腦海中呼喚我,24H全天待命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陰陽病院毫無芥蒂地接受了溫穆清給他的“昵稱”。
腦海中的聲音淡去,溫穆清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墊著腳,強忍著暈眩感往外望。
鶴的恐高弱點依舊存在,讓他待在最高層,著實折磨人。
他此時身處病院的最高層,隔壁的樓標著個“3”,平行數過來,他是在二號樓的第六層。
陰陽病院的意思很明白,在這個地點卡內,所有人都會遵照他設定的遊戲規則,而他則是作為遊戲內的NPC,想怎麼加戲都可以。
至於這一批接受禮物的玩家,自然是篩選出來的能力者們。
有點像是在設置無限遊戲的副本,隻不過他是造物主兼任NPC。
溫穆清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暈眩的感覺,接著走回病床旁。
桌子上放著兩個本子,薄薄的那本上寫著“院規”,厚的表皮上放著一隻筆,看樣子好像是給他填劇情的。
鶴的手是機械鳥爪,從手腕處被截斷,泛著銳利的光。
溫穆清自己用鶴打過內戰,自然知道這機械鳥爪威力,他合理懷疑自己往前隨便一劃拉,這院規就沒了。
他指尖引來一陣風,接著風把本子翻開。
院規隻有寥寥幾條。
[1.晚上十點以後,除值班醫生外禁止離開房間,直到天亮。]
[2.不要背對任何一個病人。]
[3.處於“陰”麵時,保持安靜。]
“在遵守院規的前提下,製定我想要的副本嗎?”溫穆清輕聲道,“我倒是想知道,鶴在這裡麵處於什麼地位了。”
溫穆清從不相信任何一個偶然。
他用風控起筆,在厚厚的紙上寫下歪歪斜斜的字體,想了想,他又多抽了一張卡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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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出現的醫院,迷一樣無法追蹤的廣告,果不其然引起了聯盟國的注意。
隻不過比起其他兩國的高效,他們拖拖拉拉了三天,在十多號人報案後才不情不願發了賞金任務。
低級詭異如同雜草一般旺盛,聯盟國內的異能者確實很多。但過於雜亂的管理機製讓他們很難被整合起來,久而久之就發展成了一個零散賞金協會,隻要有錢,或者說是道具卡牌,就可以在裡麵發布任務。
接任務的人數不限,但隻有最先完成的才可以拿到獎勵。
多米尼加的市警署早就習慣了亂七八糟的情況,失蹤案件也常有,他們隨意地發任務,甚至連等級都沒評判過,完全願者上鉤的姿態。
很快,就有陸陸續續的人接了任務,成為第一批副本的遊戲玩家。
“你們都是接了任務來的嗎?”艾琳眨了眨碧色的眼睛,化著妝的姣好麵容在陽光下有著彆樣的魅惑,她穿著黑色的勁裝,緊身的衣物襯托出曼妙的身材。
在場的另一個男人看著她忍不住直了眼,連聲道:“對,對,做個任務放鬆一下,我叫利德。”
這種人艾琳見多了,她心中不屑地給他戳了個不堪重用的標簽,表麵還是一臉平和。
她捂著嘴輕笑:“利德先生,您真有趣,把對付詭異的事情說成放鬆,想必你的實力也很強吧。”
“小意思,也隻是個C 罷了。”利德佯裝不在意地擺擺手,眼中的得意卻掩蓋不住。
艾琳捧場了幾句,轉頭看向其他幾人。
一對長相肖似的兄妹,哥哥看起來很瘦削,皮膚慘白,板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