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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幾天不太舒服,感覺太陽曬著很難受。

溫穆清:……卡牌自帶外觀有加成。

可惜這個理由不能說,他隻能言簡意賅來了句“習慣”。

步九不說話了。

“裡巷”的情報幾乎沒有,他們也沒什麼能商量的,便在交換了各自能力後,就直接選擇前往任務點。

今天晴空萬裡,紅色警戒線拉起來的區域已經囊括了大半個老城區,遠遠能看見那個黑洞洞的巷口。

“走吧。”魚子醬深吸了一口氣,“夜哥,既然你說你能力是淨化,那麼可以跟邪魔走中間給你們加buff。”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能這麼自來熟,嫌三個字難念就直接取其一。

幾人往前跨了一步,穿過警戒線,眼前的畫麵陡然一變。

原本太陽高照的巷口瞬間被陰影籠罩,潮濕的水汽氤氳開,有點像是暴雨前夕的味道。

周圍經過政府修補整齊牆麵變得破破爛爛,一陣涼風吹過,貼在牆上的紙被掀起,刮落在地上,卷起皮。

環境倏忽的變化證明他們已經進入了詭異的結界,需要破局才可以離開。

溫穆清悄悄打開麵板,裡麵卡牌閃爍,隨時等待他使用,並不care詭異的地盤。

放在首位的[笛魂]卡牌上突然出現了一行小字:推薦使用程度80。

小字下麵還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進度條,目前是0。

[係統……]

他下意識在心底叫了一聲,沒有收到回應,才恍惚反應過來係統已經沉睡了。

算了,反正係統在估計也要他自己猜。

溫穆清在其他卡牌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這個進度條與[青行燈]卡牌的知名度顯然不同,很可能是已經下到50以下耐久或者進入詭異結界,這兩個現象存在才會出現的情況。

他摸了摸掛在手腕上的小笛子,打算到時候實驗一下。

在他思考的時候,魚子醬戴著手套撿起了那張被風刮落的紙。

“民國X年,張XX,因為什麼什麼被逮捕,然後……死刑?”魚子醬皺著眉念著上麵的字,他從背包中掏出個礦泉水瓶,擰開水喝了一口,“這幾個字怎麼筆畫那麼多。”

幾人圍著看,上麵是一個極其模糊的人像,旁邊的年份被汙漬糊住看不清,但明顯不是他們這個時候該存在的年份,手寫的繁體字看起來並不爽利,溫穆清還發現了幾個明顯錯誤的字。

“張旻玟,犯了搶劫和殺人的罪,受害者姓呂,名字沒說。”

溫穆清好歹也是中文生,自然不會被繁體難到,他總結了一下標題,接著往下麵密密麻麻的小字看。裡麵內容就是複述了一下案情,說案發現場在巷子裡,提醒人們晚上出門注意安全。

魚子醬想拍他肩膀,卻見男人冷淡地斜了一眼,臉上的疤痕給他帶來猶如亡命之徒的冰冷氣質,他訕訕收回手:“夜哥靠譜!”

邪魔突然對著他們喊“加油加油”“必勝必勝”,有些尷尬地蹦蹦跳跳幾圈,披著黑袍,仿若是在跳大神。

“這是我的異能。”他強調道,“啟動方式是這個,不是我想。”

溫穆清感覺身上一輕,有種詭異的暖意出現,連帶著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能力者的技能可以影響到卡牌,那麼如果卡牌收回會不會刷新?’

平日裡過於單打獨鬥,溫穆清並沒有什麼機會碰上這種增幅型的能力者。現在看來以後還是要多拿卡牌去試探。

正好趁這次機會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渠道可以去蒂克瓦學院,去看看係統學習異能的地方。

步九將槍握在手中,朝邪魔發出靈魂疑問:“我特彆想知道,你戴麵具是為了緩解尷尬嗎?”

“既然知道你就彆說出來!”邪魔惱羞成怒。

風一時間又大起來了,吹得魚子醬手中的紙簌簌作響,他深吸一口氣道:“先去查查其他線索吧,既然先前進來的人都沒能出去,說明整個地方很可能暗中藏著很多危險,不能掉以輕心。”

邪紳從口袋中掏出一隻渾身通白,隻有眼睛是紅色的小白鼠,往外一丟,小白鼠吱吱叫了兩聲,順著巷道往裡爬。

“先讓它去探個路。”邪紳解釋道,“巷子裡也沒有人,其他地方都被用厚水泥堵上了門,隻有有一家門是開著的。”

他突然閉上嘴,一手捏住了旁邊弟弟的手臂。

邪魔皺了皺眉:“出事了?”

“死了。”邪紳拽了拽兜帽,“看到了一個穿著繡花鞋的腳,下一秒就失去控製了。”

“可能是詭異本體,也很可能是伴生詭異。”魚子醬嚴肅地道,“我的能力可以抵擋詭異的一次攻擊,到時候可以先由我去試探一下,你們負責繞後打。”

他咕咚咕咚喝完了一瓶水,又從背包裡拿了一瓶出來。

溫穆清問:“你很渴嗎?”

魚子醬撓了撓臉頰,潮濕的水汽讓他看起來精神好了很多:“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感覺一下不喝水我就難受,感覺渾身都燒得慌,去醫院、去檢測中心,都沒查出什麼問題。”

他抖了抖背後的大包:“我的異能其實用不著帶什麼東西,這些都是礦泉水而已。”

溫穆清總覺得哪裡不對,他又問了問:“話說你頭發——天生就是這樣的嗎?”

魚子醬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感覺硬硬的,他莫名其妙地道:“可能是我前幾天發膠抹多了?”

詭異唯一的好處就是沒有傳染性,異能者們使用異能也不會隨著次數的增多產生不良反應,反倒會促進能量增長。溫穆清回想著“曙光”下發的常識書,心裡有些不安。

旁邊幾人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拔高了警惕性:“難道是這個詭異結界產生的影響嗎?”

“可我在來之前就一直這樣啊。”魚子醬又撓了撓自己的臉,“要直接去找那個繡花鞋麼?”

溫穆清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那張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報紙,很可能就是在暗示他們什麼線索。直接找詭異莽上去,他很可能就要直接開大放笛魂救場了。

“再去旁邊找找線索看。”步九道,“我總覺得這像是什麼恐怖遊戲的開場。”

此時,細密的雨滴突然從天而降,很快就連成了密密的雨簾,有些寒涼的雨水打濕了眾人的衣服,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四人整齊劃一地戴上鬥篷的兜帽,將自己遮起來。隻有精心收拾過自己,穿著一身便捷運動服的步九,茫然地感覺著自己的頭發被雨打濕。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薅下來了一大把頭發,頭頂瞬間空了一塊。

“這雨有問題!”魚子醬倒吸一口涼氣。

溫穆清拿出守夜人的提燈,照亮了周圍一塊地方,可卻照不亮步九的心。

他不信邪地摸了摸自己已經被雨打濕了的其他地方,手上又多了一大撮黑色。

步九嘴唇蠕動了一下,半晌說不出話來。

“先找個地方避雨。”溫穆清斷言道,“其他的房子都房門緊鎖。這是在逼我我們進入那唯一開著門的地方,直麵那個詭異。”

第44章

步九失去了他心愛的頭發後,整個人精神都恍惚了,溫穆清總覺得他再淋下去得出事,便將守夜人的鬥篷撕了一大截遞給他,讓他遮到腦袋上。

魚子醬和邪紳走在最前方,其他三人並排走在後方,緩緩走進巷子深處。

光線黯淡了很多,連旁邊的隊友都變得模糊,雨也變得急促,一顆顆豆大的雨點打在人的身上,讓皮膚都有些發紅發癢。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已經能看見那扇敞開著的紅木門了,紅漆如血,在雨簾下像是在流動。

溫穆清叫停幾人,指了指離門不遠處的一根電線杆:“那裡有東西。”

他率先提著小燈走過去,隻見貼著牆的位置坐著一個人,低垂著頭,%e8%83%b8`前插著一把刀,看樣子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邪魔“哎”了一聲,誇讚道:“夜哥視力真好,這烏漆嘛黑的,我就光注意門了。”

溫穆清想著,確實,如果沒點夜視能力或者沒有隨身帶著手電筒,那麼在有奇怪的雨的情況下,人們確實很可能就直接走進最醒目的門,錯失了其他的線索。

又或者是開始過於驚慌,看著報紙被風吹走又或是沒去看,很可能又會遺漏。

這對沒有準備的普通人來說,解謎的疏漏絕對是致命的。

可是為什麼有所準備的能力者們也全部都翻車了?

“國字臉,一字眉,額角有塊疤,這不是我們在報紙上看到的那個,被判了死刑的搶劫犯麼?”魚子醬整個人都快貼到屍體上了,他扒拉了兩下屍體,從內衫中抽出兩張紙。

邪魔過去掀起鬥篷,擋住落下來的雨。

第一張:[呂郎,家中逼得實在是緊,我無力反抗父親的斥責,也忍受不了母親的眼淚,求你快點來,把我帶走吧!——嫻]

第二張:[我就知你還是稀罕我的!今夜午時前後,母親會去替我清點嫁妝,我已挖鬆了後門的磚,你切記不要驚動旁人,從巷子裡過!——嫻]

字跡娟秀,字尾揚得很高,一看就是女子在急切的狀況下寫好的,托情郎帶她遠走高飛的情書。

那個“呂郎”,很有可能就是在報紙上所寫的,在深夜被搶劫犯殺死的被害者。

溫穆清湊過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確實是凶手,而非受害者,可紙張確實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我放小鼠過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人。”邪紳抿著唇,他蒼白的指尖卻被塗成了黑色,裡麵隱隱有黑絲的浮動,他伸出手,扣住了屍體的脖頸。

“我哥可以放蠱蟲去探查屍體的行動路線,不過僅限十分鐘內。”邪魔在旁邊解釋。

一隻蠱蟲從他指尖鑽出,還沒來得及咬破屍體的皮膚,就雙腿一蹬,癱在他的手上。

邪紳的動作一頓,將視線轉移到溫穆清手中的提燈身上,他輕輕道:“我的異能偏邪,可能與淨化有衝突,你們讓開些吧,我再放它出來探探。”

溫穆清還沒動作,旁邊的步九似乎緩過來了,他湊到溫穆清旁邊,拽著他的手把他往外帶,一邊還悄聲問道:“那位來了沒?”

溫穆清投以疑惑的目光。

“就是,就是那個啊!”步九一手用黑布捂著頭,一手比劃著動作,小聲嘀咕,“笛子,笛子!”

“你是說聞折柳嗎?”溫穆清莫名其妙地道,“他為什麼會來?”

雖然他確實有打算讓聞折柳最後在能力者無法解決的時候出場,但“葉綬”並沒有主動求助聞折柳的打算。

不過步九可是被聞折柳架脖子威脅過的人啊……這竟然還惦記著,難道是想報複回來?

步九有些失望,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旁邊幾人發出的動靜打斷。

隻見邪紳被突然詐屍的屍體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