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1)

學操場上遊蕩的D級詭異。地點:屏玉大學南校區操場。獎勵:能量x1”,早去早回,做完這一單就睡覺。]

“是母校啊。”溫穆清選擇性忽視了最後一段話。

一臉輕鬆笑意的守夜人手抵在嘴旁咳嗽了兩聲,抬起頭時便成了冷酷嚴肅的模樣:“收到。”

……

淩晨兩點,清冷的月光如一層薄紗般籠罩在屏玉大學的表麵,漆成深紅色的柱子上爬滿了藤蔓,上方爬滿了楓葉似的綠色葉片,葉子與葉子親親密密地挨著,隻給月光漏出一些縫隙,讓它給地上的植物一些垂簾。

穿過這獨特而寫意的觀景大道,前麵便是屏玉大學的操場了。

穿著灰袍的守夜人如同漫步一般走在落英繽紛的大道上,時不時抬起手中的羅盤對個焦,完全視閃著紅光的監視器如無物。

南校區是體育和文學兩大學院的專區,操場比北校區大了一倍不止,設施也齊全,此時操場雖然沒人,但也有零零散散的衣服、用品落在草坪上,沒人撿拾的籃球、羽毛球孤寂地睡著。

所謂的D級詭異,是比普通人就能單槍匹馬打死處理的E級詭異高那麼一點點的存在,隻需要找到一個弱點,又或者說異能者出來搏鬥一番,便可以很輕鬆的解決。

但不管是什麼級彆的詭異,遇到慌亂之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都會造成一定的威脅,因此國家才會勒令全體居民都要帶上“晨曦”牌智能手表,除了檢測傳達信息外,還有對E級詭異的防範作用。

如今雖然詭異四起,但實力都不強勁,有能力的異能者都可以輕鬆解決,因此大部分普通人是不知情的,並且還屢次抗議這種智能手表是侵犯了他們的隱私權。

不過後來因為手表的功能實在是全麵,倒也真香了。

比起那些大型詭異形成的無法理解的原因,這種低級詭異的形成無非是因為常年累積的怨氣,又或者是恨意等人類的負麵情緒,倒也蠻合情合理。

“操場過於淩亂,學生們傍晚散步的時候經常往地上亂扔垃圾,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日積月累下形成了這次的詭異,我記得以前學校裡還有專門負責管理環境的青協組織的,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溫穆清在心裡與係統調侃著。

守夜人邁著大長腿慢慢地接近了站在操場中央,拿著個蛇皮袋和小夾子正漫無目的遊蕩的詭異。

“你是什麼垃圾?你要丟……什麼垃圾?”

隻有走進,才能隱隱約約聽到這個像是佝僂著身體的老太婆的無臉詭異,用肚皮上的一個黑洞發出嘶啞機械的詢問。

“誒,怎麼三更半夜還有個人類會出現在這裡?”溫穆清心中自語道,“看樣子晨曦已經抵擋了一次進攻了。”

目光望去,一個穿著精致短裙,披頭散發的女生正瑟瑟發抖地蹲在詭異麵前,雙手抱頭,連哭都不敢哭出聲,她右手腕上精致的手表,正微微閃著亮光,讓詭異無法靠近。

沉默安靜的守夜人從腰間拔出一把巴掌大的匕首,上麵血跡斑斑,深深的溝槽和泛著白光的刃讓它看起來絕不是徒有其表。

下一秒,他將羅盤像是丟垃圾一樣地扔在地上,張口道:“你看看我丟的這是什麼垃圾?”

第3章

“垃……垃圾。”拎著蛇皮袋的詭異呆呆地重複了一遍,被鏽蝕的腦子轉不過彎。

“你難道不知道垃圾要分類嗎?”男子略顯沙啞的嗓音帶著嘲諷,“既然不知道,那麼我就教教你,比如——”

他整個人如獵豹般彈出去,鋒利的的弧度匕首在月光下反射出銀白的弧度,手起刀落,隻聽得見夾子落地發出的沉悶聲音,那佝僂著腰的詭異就如黑煙一般的散去。

“比如殺死你掉落的卡牌就是個可回收垃圾。”

男子吹了吹匕首,朝雙手抱膝瑟瑟發抖,斜著眼睛往上望的女生伸出手。

“大,大哥,你,你是活人吧……”女生害怕得牙齒都在打顫,但還是非常從心的伸出手,被他從草坪上垃起來。

“是活人。”守夜人攏了攏身上的兜帽,從兜裡掏出個上好佳的薄荷糖,遞給女生,“小姑娘的三更半夜怎麼在操場上?”

提起這件事,臉上妝容已經糊了一半的小姑娘沮喪地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今天我有一個朋友生日,我便出門給她慶生。回來時發現我的寢室鑰匙不見了,在外麵都沒找到,想起可能是中午看打球的時候落在操場上,便晚上過來找一找,結果就發現這一個奇怪的老婆婆,走到我的麵前問我要垃圾。”

她委屈巴巴地接過糖,塞進嘴裡,含糊著說:“我隻是來找鑰匙的,怎麼可能亂丟垃圾,但是她沒有臉……我不敢說話,就屏氣凝神試圖能不能裝死瞞過去。”

怪不得一張臉憋的通紅……

這是看了什麼毒科普嗎?比如被熊追可以原地躺下來裝死?

守夜人輕輕地歎了口氣,藏在陰影中的臉帶著獨屬於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指了指她的“晨曦”手表:“明天記得去維修店換一下,估計裡麵已經有些發燙了。”

“啊——?哦。”女生呆呆地應了一聲。

“走吧,送你回寢室。”話音未落,他轉頭便走。

“哎,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會晚上出現在外麵學校操場?你是驅魔人嗎?”女生連忙拎起自己的包追上去,如同機關槍似的嘚吧嘚吧地傾吐著自己的疑問。

前方的男子似乎被她擁簇的話語煩得不輕,隻好暫且停下腳步道:“閉嘴,保持安靜。我是葉綬,隻是碰巧路過而已。”

小姑娘一邊從背包裡抽出濕巾擦了擦自己糊著的臉,一邊興致衝衝地說:“我叫吳甜恬,是中文係大三的學生,葉大哥,你該不會是龍組的人吧?放心放心,我肯定保密,隻是當事人是不是應該還要回去做個筆錄啥的……”

葉綬深吸了一口氣:“小姑娘,你還想不想回寢室了?”

“誒!我的鑰匙?!”吳甜恬終於想起來了此行的目的,懊惱地拍了拍頭,“要是這個點去找宿管開門,我可能明天就要被掛牆頭了。”

沉默安靜的男人腳步未停,不知何時被撿回來的羅盤在他的左手上微微轉動著,很快,他就帶著她走到了一片長滿了雜草的小花壇旁,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往下一勾,一串沾染著泥土的鑰匙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落入了他的掌心。

“給你,下次可以拿繩子掛好。”

吳甜恬愣愣地接過自己失而複得的鑰匙,看男人的眼神就跟看什麼天仙下凡拯救世界苦難似的。

“葉大佬……您該不會是專門捉鬼的道士吧。”

葉綬沒有回複,隻是收回手,繼續往屏玉大學的宿舍區走去。

吳甜恬隨意地用紙巾擦了擦鑰匙上的泥土,本來差點就撒手丟了,但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慫兮兮地折疊好,放回自己的包裡。

似乎是覺得自己單方麵說話過於尷尬,又或者是因為接近了生活區,一向話癆的小姑娘也安靜地閉上了嘴,亦步亦趨地跟在男人身後,時不時小跑幾步,像是一隻探頭探腦的兔子。

“差不多就這了,你自己進去吧。”葉綬在寫著“生活區”的牌子前停下來,回頭對吳甜恬道。

小姑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走路都在發癡,見前麵的人猛地停下來,後知後覺地慢了半拍,直直地撞在了葉綬身上。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走神了。”吳甜恬慌忙地想要站起來,手上卻下意識拽住了他的披風,隻聽得見輕輕“唰”得一聲,籠罩在男人身上的灰色披風瞬間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他一頭在月光下如雪一般的長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吳甜恬這才第一次直麵了麵前這人的樣貌,一道極深的傷疤橫亙在他眉骨到下頜,薄唇微抿,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

第一眼看上去確實有種駭人的銳利在,但吳甜恬卻完全沒那個感覺,而是手忙腳亂地解釋道:“葉哥,這個我……我給您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葉綬冷冷淡淡地彎下腰撿起自己的鬥篷,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重新穿回身上,“你直接進去吧。”

總覺得似乎是被自己惹得不開心了呢。吳甜恬咬著下唇,朝他用力地鞠了一躬:“謝謝葉哥的救命之恩,你真的超級帥的!”

葉綬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轉頭消失在夜色深處。

吳甜恬傻乎乎地站在生活區門口,目送著徹底看不見他的身影後,才感覺到涼風吹得她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次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道歉。”她輕聲喃喃道,“這麼深的傷,葉哥肯定受了很多苦吧,果然今晚碰到的那個鬼東西不是個例。”

吳甜恬猶豫了一會,拿出了手機,不知道朝誰發了什麼信息:[哥,你那是不是有什麼關於都市怪談的線索?我拿錢向你買。]

……

溫穆清控製著葉綬的馬甲一直走出屏玉大學的範圍,沿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慢慢走著,最後東拐西拐,拐進了一個有些破舊的小區,邁著大長腿上了三樓,悠哉地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戶貼著有些泛黃的“福”字的房間。

“唔,好久沒回來了,也不是很臟嘛。”溫穆清彈了彈沙發上的灰,又從係統裡白嫖了個蘋果,坐在沙發上“哢嚓哢嚓”啃了起來。

係統重新將光幕打開,用鮮紅的字體標示著已經淩晨三點半的時間。

“我真的不想睡。”溫穆清無奈道,“這精力還滿格的,我花時間多看點書也好啊。”

[人類的精神與禸體應該進行同步睡眠,才能有更高效率。]係統乾巴巴地說著理論,哪怕它自己都知道溫穆清肯定不會聽。

他的宿主表麵都是溫溫和和,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模樣,但骨子裡的執拗根本掩蓋不住。

係統見他不說話,隻好跳過這個話題,提示道:[屏玉大學的監控都有在工作,您的鬥篷掉下來的時候,能被監控捕捉到守夜人的正臉。]

溫穆清舒展著眉,絲毫沒有擔心的模樣:“唔,讓他們發現也好,現在有了笛魂這張SSR卡,我們能夠更好地幫助官方抵抗詭異,也沒必要那麼藏著掖著了。”

“那個小姑娘跟我這個陌生人都能一個人聊那麼多,說明她性格應該也藏不住話,想必明天等‘晨曦’手表的事情一處理,我的信息也就暴露了。”

“我記得官方他們內部也應該成立了對抗詭異的組織,我可以用卡牌去加入。”

[靈異類卡牌都會被檢測為詭異的能量波動,隻有人類和幻想類卡牌才會正常。]係統道,[您目前隻有兩張卡牌能用。]

“是的,一個是SR的‘守夜人’,一個是特殊型成長R卡‘青行燈’。”溫穆清點點頭,忍不住吐槽道,“先不說這種特殊型成長卡牌要什麼契機才能成長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