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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麵臨這麼絕望的一切!”

“轟”得一聲,如同天塌下來一般,三人前方的走廊突然被轟開了一個大口子,有些空洞的月光從旁邊的窗漏了進來,正好照在那施施然走進來的人身上。

三個孩子如同被拔了電池的機器人,也不知道是誰絆倒了誰,竟齊刷刷腿一軟,原地跪了下來。

果真……要結束了嗎?短發少女腦海中一片空白,倏忽間,似乎有什麼力量直直地闖入她的身體裡,讓她眼前一片花屏的世界又亮了起來。

哪裡來的笛聲?她恍恍惚惚地抬起頭,這從發現剛剛破牆而入的那人不僅沒有對他們做什麼,反而擋在了他們前麵,握著一支玉笛輕輕地吹奏著。

繡紋精致的長袍在月光上隱隱反射出銀色的條紋,黑若鴉羽的及腰長發被一根青色的發帶鬆鬆束起,哪怕隻能看得見側臉,但依稀也能看出這人臉上還帶著輕鬆的味道,眉眼彎彎,如同夜空裡皎潔的弦月。

旁邊的人一把將她拉起,唯一的男生警惕地盯著他:“你是誰?”

短發少女這才發現她手表上的信息還在閃爍,被禁音了的警報花式蹦躂在屏幕上。

聽到三人的響動,那男子停下吹笛的動作,轉過身,微微彎腰,慢慢將手指在唇邊比了比“噓”,示意他們安靜。隨著他的動作,幾人才發現這男子的右臉頰上竟然有一片奇異的血色花紋,如同彼岸花的花枝纏繞在他眼眶附近,顯得格外詭異,又誘惑。

原處的腳步聲漸漸接近,空氣中似乎還傳來了那詭異玩弄獵物的得意之感。

男子收斂了些笑容,重新轉身,手中的玉笛與飾物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下一秒一種不同於他們剛剛聽到的曲子響起,帶著肅殺的味道,瞬間充斥著整個空間。

身材高大的B級詭異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最後的怒吼,就被無形的聲波割碎,黑色的肉塊劈裡啪啦地落了一地,伴隨著的是濃霧散去,燈光恢複。

秒,秒殺!

三人互相抱著,嘴巴長得大大地看著這一幕,活像生吞了個青蛙。

“你,你到底是誰……”短發少女低低地呢喃著,她的嗓子已經啞了,說出的聲音隻有她自己能感受到一絲氣流的變動。

但麵前這人卻如聽到了般,收回笛子後也不急著離去,而是輕輕地摸了摸他們三個人的頭,仿佛在說“你們非常勇敢,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乾澀的眼眶擠不出一滴淚,短發少女愣愣地仰著頭,像是在注視著一個神明。

可下一秒,眼前這人就如一陣霧一般散去,隻留下一塊紫色的六芒星徽章落下,與厚重的地毯發生了親密的接觸。

紛亂的腳步聲響起,急匆匆趕來的能力者們難以理解地看著麵前這個場景,問道:“發生了什麼?”

神明,這是神明的救贖,短發少女在心中無聲地回答道。

第2章

蜂擁而來的能力者們將三個孩子扶起來,給他們灌下了恢複體力的藥劑,待他們稍微冷靜了些,才開始小心翼翼地探查周圍的環境。

小辮男子順著“晨曦”的指引走到B級詭異消亡處,拾起地上掉落的一張淺黃色的卡片。

“B-的卡,質量看起來不錯,應該能開個好東西出來,但這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他下意識想從懷中掏根香煙,但看著驚魂未定的眾人,還是皺著眉收回了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短發少女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又跪坐在地毯上,像是獻祭般將那個神秘男人留下來的紫色六芒星緊緊地握在手裡,她微微仰著頭,泣血般的哀求:“這個徽章,能不能給我……”

旁邊的男生麵上一驚,連忙過去把她拉起來:“李梓玥,你說什麼傻話呢!這種詭異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亂動,快點交給老師。”

見眾人眼光看過來,他抿了抿唇道:“事情是這樣的……”

三人的“晨曦”已經因近距離接觸過高的能量過載歇菜了,直接給他們的手腕上燙出了一圈紅痕,但目前無一人在意,隻有那個懂一些治療的女老師,往他們手上敷了塊濕毛巾。

小辮男子將信息輸入“晨曦”中,嚴肅地朝三人道:“超A級詭異是否有了自己的思維我們不得而知,但從三位目前的精神狀態來看,你們可能已經被祂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埋了‘種子’,屆時回校需要接受精神鑒定,希望你們理解。”

精神鑒定是一種能有效檢測詭異對人類造成的精神汙染的手段,但檢測之後的數值如果過低,會影響到未來的一係列生活的變動。人類此時尚無法通過其他手段快速祛除這種汙染,隻能慢慢淨化。

“是。”男生低低地應道,抓住了旁邊同伴冰涼的手,“不會有問題的。”

李梓玥淚眼婆娑地看著被拿走的徽章,一時間看起來確實像是受到了精神汙染,整個人處在崩潰邊緣。

溫穆清不知道自己那麼溫柔的出場、那麼利落的解決,竟然還能把一個小姑娘給整得信仰重建了,他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有些鬱悶地翻來翻去看著卡牌。

剛剛如曇花綻開般出場的“笛魂”,此刻已經安安靜靜地躺在了他的手心裡,右上角的“99”的耐久度和“23:39:05”的倒計時泛著微微的亮光。

“SSR卡的限製竟然那麼強嗎?我該慶幸我沒停下來跟他們打招呼。”溫穆清喃喃道,“要是讓彆人知道‘笛魂’實際上是一個口不能言的啞巴,那豈不是很掉形象。”

係統有意無意地將屏幕上的時間放大,在溫穆清麵前閃了閃,見他無動於衷,隻好解釋道:[利用卡牌角色對抗詭異,本來就是逆天改命的行為,越強力的卡牌越是如此。每個卡牌的缺陷也會隨著耐久度的降低而更加明顯,甚至會變多。]

溫穆清啞然失笑:“確實如此……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用了不需要代價的。我之前的卡牌大部分都是時效性的R卡,唯一一張永久的SR卡還靠新手大禮包,限製都不明顯,還真的不知道有這條規則。”

[抱歉。]係統沉默了一下,[“日拋卡牌係統”的功能過多,且還處於能量不足的解鎖階段,沒有辦法全部告訴您。]

[隻能說……]

“世界幸甚有我。”溫穆清促狹地笑了笑,“你也彆天天拍我彩虹屁了,反正沒有我,也會有千千萬萬的地球人站出來,保衛家園是刻在奔騰不息的血脈上的,更何況托你的福我才能活下去。”

不等係統再回,他輕輕地打了個哈欠:“確實應該睡覺了,如果還有什麼突發任務,記得叫我起來。”

他如同一隻已經到了酣睡邊緣的大貓,眯著眼睛從自己的卡包裡抽出一張卡,手腕一翻,一個穿著灰衣,帶著個暗色大鬥篷的男子突然出現。

男子的臉上有一道從右眼一直劃到下頷的傷疤,但又絲毫不影響他蒼白俊美的外表,反倒顯出一股肅殺之氣,隨著他的彎腰,長長的白發從鬥篷中蕩出,在暖色的燈光下滑出一道優雅的弧度。

——永久SR卡[守夜人]。

已經陷入沉睡的青年安靜地躺在男子的臂彎中,像是一副安靜的油畫。

“葉綬……”溫穆清套著卡牌,輕輕地叫了聲自己給[守夜人]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笑出了聲,“我這個角度看自己還蠻有意思的誒,睡姿真好。”

他伸出帶著指套的冰冷大手,輕輕地戳了戳自己本體的臉頰,熱熱的,有點灼人。

接著,他繞過堆滿雜物的櫃台,朝雜貨鋪的裡間走去,似乎沒有把控好距離,沉睡著的本體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貨架,險些把上麵的方便麵給撞下來,發出了沉悶的碰撞聲。

係統忍不住亮了亮紅燈:[宿主請您小心一些,這個月您已經撞了三次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穆清不以為意地道:“反正又不疼,在意那麼多乾嘛?”

因為沒有外人在,溫穆清也不再謀劃卡牌角色的性格,而是保持著他最舒心的狀態,即不論如何都以溫和的笑容示人,而不是強行板著臉,當個無情的“暗夜殺手”。

係統看著溫穆清把自己的本體放在床上,屬於守夜人那張苦大仇深的臉帶著近乎甜蜜的笑容,忍不住嘟囔道:[我從未見過您這麼愛笑的人類。]

“那是因為你見得太少啦。”溫穆清笑眯眯地道,“活著那麼美好,生活還有希望,這還不夠我笑的?而且現在的我很厲害,也實現了我從小到大一直想要做的工作。”

[當小賣部老板?]

“不,是當演員。”

溫穆清一邊回著他,一邊垂首給自己的本體解開衣服的紐扣,熟練地從床上扯出一套質感格外好的絲綢睡衣,從上身開始給他套上。

隻有套到下半身的時候,他才微微收斂了自己輕鬆寫意的笑容,輕輕地歎了口氣。

床上的男子舒適自然地仰躺著,像是沉浸在美夢中,本該屬於小腿的部位卻被截斷,留下了一個並不可怖的傷口。

[等我再多攢一攢能量……]係統卡了一下,有些垂頭喪氣,[當初若不是我的出現,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溫穆清聳了聳肩,將自己好好地放回被窩裡,也沒解除卡牌睡覺,而是坐在旁邊的硬木靠椅上與係統聊著。

“能量攢著抽卡就好了,我這個治不治又無所謂,等一切結束再恢複也來得及。”儘管是自己身上的傷,溫穆清卻是充當反過來安慰的那個人,“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問題,若不是我正好呆立在馬路中央,也不會出如此的大禍,沒有你把我從生死邊緣撈回來,我現在已經去陪我爸媽了。”

係統看著自己溫吞和善的宿主,感覺程序都快被他的善良泡酸泡軟了。儘管他沒說,但兩人其實都知道,如果不是係統像個大火球一般從天而落在他麵前,溫穆清根本不可能在人行道上停住腳步。

更何況罪魁禍首是那個違反交通規則闖紅燈的卡車司機。

哪怕最後已經伏法,並且證明他腦海中還存在詭異的精神汙染,但留下來的傷已經無法複原了。

一人一統沉默了半晌,還是溫穆清道:“你再給我找點日常任務吧,不用屏玉市的,再遠一點也可以。”

係統:[你今晚還不睡覺嗎?]

溫穆清理所當然地指了指自己的本體:“這不是在睡覺嗎?反正卡牌角色之間的精力不互通,守夜人是個夜貓子,我一點也不困。”

見係統沉默,溫穆清拉長了調子,撒嬌似的道:“就今晚~”

守夜人是偏冷肅型的成年男子卡牌,聲音比溫穆清本體沙啞了不少,放柔下聲音撒嬌,差點沒把係統的程序給嚇得抖出來。

[你明明昨天也是這麼說的。]係統不滿地嘟囔著,但還是拒絕不了溫穆清的請求,給他調出了任務檔案,[滴,“日常任務:消滅屏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