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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癡狂[快穿] 月離爭 4422 字 6個月前

“聽風!”

“二師兄!”

陳征大驚,踏前兩步,卻被少年臉上泊泊流出的鮮血鎮在原地。

這是何等的瘋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捂著半張臉,衝夜色而笑。

從來沒笑得如此痛快。

了斷前緣。

不是天海幫的錯,不是師父的錯,師妹也不過任性些許罷了。

他不止對眠藍花起反應,他更不容於人群。

是他的錯。

夕歡住的位置深入,腳程不快,比這群用輕功趕路的練家子要慢上許多,剛到現場的,就隻看見黑衣少年捂住半張臉大笑,白皙指縫間流出來的不是眼淚,而是鮮紅的血液。華聽風用內力勉強止住了外流的血,放下手,往地上擲下一件物事,鞋底碾碎。

他的左半張臉隱沒在血色之中,更顯出右邊臉的俊秀漂亮。

“師父,我眼裡當然有你這個師父了!”

“我自七歲拜入天海幫,半載人生受你照顧,如今還你一半。”

“立誓不用師父所教的任何獨門功法。”

“從此海闊天空任我行。”

“各位,珍重!”

華聽風向師門一拱手,轉身要走。

半張臉的血使他如玉麵修羅,又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鬼,眾人驚訝於他的決斷,一時無人讓其留步。

夕歡一咬牙,才緩過氣來沒多久,就加緊腳步的追上去,追了一路,兩人將整個師門拋離在背。

“聽風哥哥!” 要她老命了:“你、你等一下……”

前方的獨行客終於停下。

華聽風回頭。

這個距離下,夕歡才看清了他半張臉的血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有玉般美好的麵孔,卻沒有玉的溫潤,兩眼如刀子剜出來似的,筆挺鼻梁與深眼窩搭配成好看而不好親近的組合,拿右眼看向她,也不比以往清明,染上血絲,可見光笑不喊痛,也不代表不痛。

太疼了。

夕歡撲進他懷裡,又氣又急——人非草木,即使沒到愛的地步,對他也是喜歡的,笑歸笑,看漂亮少年將自己整得這麼慘,她心疼壞了,抬手摸向他的臉,被他扼住手腕。他聲音低啞的解釋:“臉上臟……”

“不臟!”

“不想讓你碰到血……”

華聽風抿了抿唇,心裡矛盾。

在師父師兄麵前,他說得好像真的天高海闊任他行,其實他也知道,外邊的世界哪有這麼好混呢?不過是前路茫茫,圖個自由清靜,也全了他的尊嚴,不想虧欠恩人。

他低頭,隻有一隻眼睛能看見她了。

這應該是惟一可惜的事吧。

他扼得太緊,她掙不開,急得掉眼淚,流了這麼多血,看著都疼:“你傻啊,有什麼不能好好說,我……”她還沒來得及負心,他就先崩了個措手不及:“你……”

龍套無所謂了,雖然這家夥一副下山就要死的樣子,但……

“帶我走吧,我們一起走。”

夕歡毅然道。

老子轉cp,改男主!

起碼在離開這本書之後,把‘夕姑娘’留給他。

華聽風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嘴角微沉:“不能夠,我此行一去,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該做什麼,怎麼能帶上你?你爹對幫主有恩,幫主不會虧待你,師兄仁義,有他照看你,我很放心。你在天海幫好好住著,以後一定會遇上更好的人……”

他閉了閉眼,凝目看住她的臉。

那麼可愛,瓷一樣的小姑娘,怎麼能跟著他受苦。

他不配。

“不過,就讓我做一回辜負你的惡人吧。”

說完,華聽風捏住她下頜,低頭%e5%90%bb了上去。

這一%e5%90%bb,深而長,他遵循本能,舌尖挑開她的齒關,無須任何技巧經驗,本能地汲取她的清冽甜蜜。初%e5%90%bb何其美好?然而他流了太多的血,混合其中,更多是鐵鏽般腥甜的血氣,混合其中,他固定住她的下巴,似乎要%e5%90%bb到就此死去也在所不惜。

也不必天長地久,海枯石爛了!

橫豎,他倆也等不到。

%e5%90%bb了良久,華聽風鬆開她,滿臉惶然。

他替她細細擦乾相%e5%90%bb時蹭到的血,隻是很難擦得徹底,幸好臉上沒沾上,隻有唇角蹭到一點,已經乾掉了,像劣質胭脂留下的痕跡。他歎了歎氣,舌尖輕舐過夕歡唇畔,將其%e8%88%94乾淨。

像被大貓吸溜了一下。

這次,華聽風要走的決心下得很狠。

當夕歡從這帶血腥氣的%e5%90%bb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輕功一踩的他已經消失在山林之中,再也不見人影。

☆、第19章 魔教教主養成記

夕歡沒走太遠。

在她往來時路回去的時候, 杜浩歌便落在她身旁:“師弟走了?”

“嗯。”

她心不在焉的抬手, 抹了下唇角。

就那麼一%e8%88%94,血的味道仍殘存著,彷佛是華聽風的氣息氤氳不散。

在現實中接過的%e5%90%bb, 似乎都比不上這次震憾。她活得謹慎,學生時期也沒跟動真格的混混談過對象,也不會對性格偏執的男性有高於路人的關係——藝術作品裡的病嬌瘋子又萌又帶感, 現實裡則不好惹, 且長得帥還缺愛的, 當中必然大有問題。

如此鮮血淋漓, 熱情難舍的一個%e5%90%bb, 還是頭一回。

夕歡回頭, 對上杜浩歌的視線, 抬眉:“你不去追他?”

“師弟……聽風心意已決, 自然有他非走不可的理由,我當他是朋友,尊重他的決定,不會再多過問,”

杜浩歌望向漆黑一片的樹林, 這烏雲蔽月的一夜,也愣是被他的氣質襯出朗潤明月的氛圍:“不過, 如果剛才來得及, 自舍一目的事, 無論如何我也要攔下來。”

連稱呼都改了, 看來是她小看了他。

但是,以她的喜好,大抵在定人設的時候,也不會定個迂腐的善人出來:“你有何看法?”

“人已經走了,在背後議論他不好,我隻代表我自己,有我在的地方,隻要聽風願意回來,隨時有他的位置。”

……

這話她聽在耳裡,怎麼一股哲學氣息?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嗯,一定是她多心了。

不過,尊重師弟的決定,不過問,不議論,不批評,但情誼尚在,隨時等他回來,倒是把他當真兄弟。

這倆都是好少年,夕歡尋思片刻,始終認為幫主武功高強,情商欠奉,杜浩歌和華聽風性格裡溫柔明亮的部份,還有超於常人好修養,不是從娘胎裡帶來,多半就是被任性的陳貞兒日積月累鍛煉出來的。

見她沉默,杜浩歌猜到兩人的關係,體貼地不打斷她的憂思。

良久,夕歡唇角微微一翹。

“走吧,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吧。”

“……啊?嗯。”

夕歡問:“幫主叫你來的?”

“是的。”

“他不叫,你就不來了麼?”

夕歡再一問,語氣稀鬆平常,跟問一句‘吃了沒’無甚分彆,然而吃過她牙尖嘴利苦頭的杜浩歌很警覺,偷偷觀察她側臉的神色。隻不過,除了漂亮,也看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倒讓她逮住了隻暗中觀察的小狗,夷然一笑:“看我作甚?我臉上寫著你的心思嗎?”

不答話也碰釘子,杜浩歌摸摸鼻子,英俊的少年吃起癟來,模樣也是可愛的。

他立刻老實了:“師父就是不叫,我也不可能任你走這荒山野嶺啊!這兒白日還好,晚上飛禽走獸,彆說地上爬的了,天上飛的啄你一下,都受不了。”

“你就肯定能找到我?”

“以你的腳程,走不了多遠,如果我找不到,那肯定是聽風帶你走了。有他看著你,我放心,”說到師弟,杜浩歌不由感慨:“不過,他走前拜托我照看夕姑娘,我猜他是多半不會帶你走的。”

這段拜托,夕歡來得晚,沒聽見。

她心中失笑,這倆師兄弟倒是互相信任。

夕歡故意放慢了腳步,比平常要慢上許多,杜浩歌不以為意,就跟著她的步調來,慢慢走。她是想多跟他說幾句話——華聽風一走,沒開上帝視角的她真不知小說劇情該如何繼續下去了,等他?等到猴年馬月去!

以她對自己的了解,她在預備長篇小說的時候,大綱人設經常想一出是一出,有時寫到二十萬字,能把前頭一個伏筆人物忘得乾乾淨淨,讀者不提,就能當無事發生過一樣完結,十分缺德。要是華聽風這一走,她做設定的時候根本沒把這人當成重要角色,那就涼透了。

加上,她委實不想等任何人。

等待比期待更慘,拿著愛的號碼牌等待就更加可憐了。

無論男女,最好最有活力的時間段隻占了一生人中很短的部份,一等,沒完沒了,容易心生怨懟,不如不等。正常戀愛的時候,夕歡約會從不遲到,也不能接受愛遲到的男人,更不要說出國讀書異地戀讓她等了——不可能,異地就分手,一彆兩寬,各自歡喜。

彆人怎麼樣她不曉得也不會管,異地當然有真愛,但不會是她的真愛。

華聽風出走,何時歸不得而知,起碼不會下周就回來。

要是連載文,她要怎麼水掉這段空檔期?

在天海幫種田嗎?

《老公離家出走後的種田日子》,聽上去就是糊進地心,隻能靠全勤混口飯吃的書名。

夕歡問他,華聽風為何突然發難要走,杜浩歌為難:“我也知得不全,不過師妹後來跟我炫耀,我本來想明日去勸師父莫要勉強,沒想到今夜就出了這種事。”他把前情告訴她——居然還有挾師父以令徒弟,逼婚這一出,陳貞兒也算是厲害了!

不過想來也是,始終是古代文背景,規矩再隨意,都不是現代的自由戀愛。

她閒閒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