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1 / 1)

就吃,老人說這童子尿煮雞蛋有治療寒熱頭疼、症積滿腹的功效呢。”

“真的?”王熙鳳登時大喜。

賈璉點頭,“究竟有沒有這樣的功效我也不知,江浙那邊真有這樣的習俗是真的。”

王熙鳳也顧不得羞臊了,忙忙的道:“那我這就讓豐兒去食堂買雞蛋去,就說是你想吃煮雞蛋了還非要我親手煮的才吃。”

賈璉忙道:“知道你要麵子怕讓丫頭們知道了笑話你,就這樣說吧,我陪你一塊吃童子尿煮雞蛋,咱自己兒子的尿當爹的不嫌棄。”

“這還差不多。”王熙鳳一喜,走至裡間門上掀開撒花軟簾就道:“豐兒,你大爺醒了,想吃煮雞蛋,你買去。”

被王熙鳳打發到門外廊簷下坐著的豐兒一聽隔著窗戶就應了一聲,把自己的針線笸籮交給彩明就走進了屋來。

堂上茶幾下的抽屜裡放著許多散碎銀子,平時都是豐兒管著的,去食堂買吃食都是用的這裡頭的錢。

“彩明,把茶爐子提進來。”

“是。”

“彩哥,打盆溫水來我洗臉漱口。”

“是。”

“等等,罷了,不洗臉了,直接告訴浴房的婆子一聲,我要沐浴更衣。”

“是。”

賈璉在裡間,一邊逗弄麒麟兒一邊聽著王熙鳳說話笑的桃目粲然。

王熙鳳扭過頭一看笑著白了賈璉一眼,而後自己從箱籠裡找出自己的換洗衣裳自己抱著就去了浴房。

等王熙鳳沐浴而歸時,賈璉已在茶爐子上把雞蛋煮好了。

“快來趁熱吃,給你剝好了。”

“等會兒,我抹抹臉。”

賈璉自己吃了兩個,又喝下一杯清茶漱口就又躺到了床上。

王熙鳳見狀,一麵拿玉容膏抹脖子一麵問道:“宮裡如何?”

賈璉便簡略的和她說了一遍。

王熙鳳大喜過望,坐到床沿上道:“這樣說來,咱家要出一個皇後娘娘了?”

賈璉點頭,枕臂沉思。

“怎麼,你不高興?”

“不是,皇後之位穩穩是元春的,我想的是謀劃這場宮廷之亂的人,我心中已大概猜到是誰了。”

“是誰?”

“等我抓住時再告訴你不遲。”賈璉望著卷草紋床帳出神。

王熙鳳見賈璉不願再說就安靜的吃雞蛋去了。

賈璉心中卻在想,跑不了就是警幻作亂了,隻是該如何捕捉到她的蹤跡呢?

她究竟要做什麼?

攪亂朝綱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假若東平郡王雙魂世子食腦怪也是警幻的手筆,那麼她的目的應該是撬動大慶朝四王八公這些築基石,最終目的還是攪亂朝綱。

她為何要攪亂朝綱呢,動機是什麼?

驀地想到什麼賈璉看向王熙鳳道:“四王八公如今已沒有了東平郡王府和修國公府,其餘人家可有什麼新鮮事兒?”

王熙鳳喝下一口清茶,想了想道:“我也不知你問這些做什麼,既然你問了想來是對你有用的,那我便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了。”

賈璉笑道:“你說就是,甭管事件大小,我一走就是兩個多月,撂下你在家裡,許久沒有溫存,咱們隻當閒話家常。”

“去你的。”王熙鳳起身走至搖搖床邊望了一眼熟睡的麒麟兒就輕手輕腳走向了賈璉,在床邊坐下道:“鎮國公府上有一樁事兒,兒子睡了老子的小妾,事發了,父子相殘,老子把兒子捅傷了,兒子把老子打癱在床了,當家的夫人把那小妾恨的要死,喊打喊殺,結果父子倆都護著那小妾,兒子說是我強了她,她本不是自願,便是有罪孽都在我身上,老子說,清兒絕不是禍家的狐%e5%aa%9a子,她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如何反抗的了一個男人,該死的是兒子。當家夫人氣的一病臥床,至今還起不來呢。”

王熙鳳歇了一口氣又冷笑道:“我是不信那小妾無辜的,手段高明罷了,比一般的狐%e5%aa%9a子更使人生恨。”

“現如今那小妾何在?”

“還在那府上伺候父子倆吧。”王熙鳳十分輕蔑的冷哼。

“我記得不錯,現如今襲爵的是鎮國公牛清之孫牛繼宗,降兩等為一等伯,和大老爺是差不多的年歲。”賈璉思索了一會兒道:“回頭你想法兒問問後麵怎樣了。”

“行。”

“還有嗎?”賈璉又問。

王熙鳳揉揉腦袋,“明兒我去玉容堂逛逛,和那些夫人們打探打探。”

賈璉點頭,笑著握住王熙鳳的手道:“我回來了你就能出去放風了。對了,我這次回來給咱們麒麟兒領回來一個守護人,原是個和尚,佛心破了隻能還俗,俗家名字是陶大寶,我雖以手段壓製了他,但若想讓他真心實意的守護麒麟兒還需讓他們培養出感情來,我便想著等麒麟兒三歲能走能說了就認他做個武師父。”

“和你給芃姐兒找的苒姐兒是一個意思?”

賈璉點頭。

王熙鳳笑道:“那便好了,爺安排便是。”

賈璉見她都已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身材依舊保持的這樣窈窕,禁不住上手摸了摸。

王熙鳳一拂他的手嬌嗔,“晴天白日的做什麼呢。”

賈璉往窗外一瞧就道:“晚霞都落到窗子上了哪來的青天白日,再者我又不做什麼,隻是摸摸,你想到哪裡去了?”

“我還不知道你。”

“知道我什麼?”賈璉摟著王熙鳳的腰往床上一帶摟在懷裡笑道:“彆動,咱們就這樣說會兒話。”

王熙鳳笑道:“說什麼?”

“說說寶玉吧,他那院裡可有新鮮事兒?”

“還真有。”王熙鳳噗嗤一聲就笑了,“寶玉屋裡那個襲人,也不知怎麼惹惱了寶玉,他那樣一個憐香惜玉的性子竟和二太太開口攆她,說她年紀到了,念在她忠心實意服侍他一場的份上讓給找個殷實人家嫁出去,你再猜不著襲人做了什麼?”

賈璉頗感興趣的問,“她做了什麼?”

“當日她沒吵也沒鬨,十分溫柔順從,到了晚上覷著丫頭婆子們都睡了她就上吊了,虧得晴雯起夜撞見了這才解救下來,降雲軒的丫頭婆子見襲人真心存了死誌,怕一個看不住她再真的死在那屋裡頭,就報給了二太太知道,二太太把她叫到跟前,她就哭訴說,她是奴才,自然唯主子命是從,攆她走她也無可奈何,隻是她的一顆心都在服侍寶二爺身上,隻有一死成全了自己的心罷了。

二太太見她可憐癡心就軟了心腸,素日見她又是個溫順貼心的樣子,便想著留下她這樣一個人服侍寶玉也是好的,寶玉卻不要她,二太太就問因何不要她,寶玉卻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說不能留下,襲人便把黛玉扯了出來,說寶玉是為著黛玉不要她,又哭的淚人一般賭咒發誓的說自己沒有爭做姨娘的心,隻有一心想服侍主子的忠心。”

賈璉登時便笑道:“二太太素來不喜黛玉,聽了這話定然更了不得了。”

王熙鳳就歎氣道:“你還笑呢,我隻為黛玉妹妹叫屈,原本並不關她的事兒,襲人這話說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黛玉妹妹和寶玉私定終身了呢。”

“不必說,二太太定然是這樣以為的。”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王熙鳳輕“嗯”了一聲,“任憑寶玉百般解釋二太太就是不聽,像是逮著了黛玉妹妹的小辮子似的弄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當時就冷笑說,你當人家文定伯稀罕你兒子呢,王爺求到門上人家還斟酌著沒答應呢,我為寶玉的心,是想給他越多富貴保障越好,這裡是國師府等我死了終究是要分家的,文定伯隻有黛玉一個命根子,比你兒子更貴重,隻將來那份嫁妝人家就能挺直腰杆子,你倒想得美,以為人家非你兒子不嫁呢,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想求娶文定伯之女的人家有多少,無論家世、人品、模樣,哪一點比你兒子差了。

我當日就在老太太身邊服侍,聽了隻覺滿心爽快。

我這個姑媽要說現如今還有哪一點我看不上就是這一條了,她真個把寶玉當成有來曆的神仙了,就覺著誰也配不上她的兒子,如寶釵那樣被她看在眼裡的還勉強能做她兒媳婦,如黛玉這樣不被她喜歡的就哪兒哪兒都是錯了。”

賈璉笑道:“若真說起來曆來,我隻告訴你一人,黛玉前世是絳珠仙草,而寶玉,我現在也能肯定了,前世也該當是花木之靈,他降生時手裡抓著的那塊雀卵大的玉則是女媧氏當日補天時遺留下來的一塊五色石,年長日久,在日精月華的照耀下成了石靈。

這石靈下凡來,為的就是在富貴場中、溫柔鄉裡享受,多情貪玩,把寶玉也影響了,這二年來我露出了降妖除魔的本事,它似是怕我便沒有作妖,我卻不能容它一直呆在寶玉身邊,得個契機我就得把它趕回山裡去。”

王熙鳳聽的兩眼大睜,“黛玉妹妹竟也是個有來曆的。”

賈璉原本還笑著,不知想到什麼就微微蹙起了眉,低聲道:“這些草木花靈受天道眷顧,壽命比起人來極長,他二人若有情在洞天福地做上千年萬年的夫妻便是,何苦還要下凡來續前緣?”

一時又想起蓮妖說的,妖與人不能生孩子,莫非這些草木花靈之間也不能?

是了,若按照現代生物學來看,植物之間怎能繁衍,他們雖已成靈,怕也是不能的。

莫非這二靈下凡做人是為了生個孩子養著玩?

一時他又想起夭夭的灑脫,蓮妖的癡情,總不能絳珠和神瑛有繁衍的俗念吧?

賈璉驀地警醒,若絳珠和神瑛都曾生在太虛幻境這一洞天福地,也有可能他們不是自願下凡,而是被逼無奈,更甚者是被害死了以後才又重新輪回到了一處續前緣。

前前後後賈璉又仔細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是警幻害死了絳珠和神瑛霸占了太虛幻境。

“豈有此理!”

王熙鳳嚇了一跳連忙道:“說著說著怎麼就惱了?”

賈璉安撫住王熙鳳,便把警幻、太虛幻境和絳珠神瑛之間這些猜測說了出來。

王熙鳳聽罷就道:“還用猜嗎,肯定是這個警幻害的!”

“此事隻你我二人知道,萬不可外傳。”

王熙鳳連忙點頭,“我知道輕重。”

這時外頭傳來豐兒的聲音,“大爺大奶奶擺飯嗎?”

“擺吧。”

王熙鳳坐起身來對賈璉道:“你回到家沒吃東西就睡了這會兒還不餓嗎?咱們用晚膳去,用過晚膳你也去給老太太大老爺這些長輩請個安,都為你擔著心呢。”

“嗯。”

一時用飯畢,賈璉去見了老太太等長輩們,說了話回來就到了就寢的時候,翌日賈璉得閒躺在廊簷下逗鳥,賈蓉、賈薔、賈芸都來請安,賈璉又和這些侄子們說了些話,留下吃了頓午膳就都給攆了。

午後,初冬的暖陽照在賈璉身上曬的他昏昏欲睡,興兒便來報宮裡的賞賜送到門口了,是乾清宮內相田大海親自送來的。

賈璉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