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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特召了進來相見,問了好些話,可寶玉對這個早早進宮的大姐姐早已陌生了,隻一味憨笑,問什麼答什麼,元春見狀心內五味雜陳,念及家中彼時的錦繡盛況,自己在宮中的如魚得水,心中的那些遺憾和悲情也就都散開了。

佳節易逝,王夫人隻覺自己還沒有和元春親香夠,省親的時辰就到了,心底縱然有再多的舍不得,也不得不放手讓孩子走,那淚水情不自禁就流下了許多,止都止不住。

薛姨媽也哭成了淚人,和王夫人是一樣的,姐妹倆相顧無言,此前心裡存了再多的疙瘩也都解開了,手牽著手送兩個孩子登上鳳輦,目送高高挑起的八角琉璃宮燈越來越遠。

老太太經曆的多,看的最開,勸解她們道:聖上隆恩浩蕩,允許宮妃的眷屬於每月二六日可入宮看視,又不是從此後見不到了,何必做如此惺惺不舍之狀呢。

王夫人薛姨媽聽罷,再不好悲傷哭泣,皆拭去麵上淚痕強做歡顏。

一時元春回到宮中,不久後就下旨讓家中諸姐妹入住大觀園,這一回,沒有寶玉什麼事兒了,怡紅院被芃姐兒挑了去,苒姐兒隨住,薛寶琴性子活潑也住在了裡頭,瀟湘館依舊留給了林黛玉,蘅蕪苑讓迎春帶著邢岫煙住了,探春和孫美嬌選了秋爽齋,兩人一個擅書,一個擅箏,相得益彰,處的極好,惜春和孫美娥相好兩人嘀嘀咕咕選了紅蓼花深的暖香塢。

隻姑娘們住進去哪裡讓人放心,故此老太太做主又讓李紈帶著李紋李綺兩姐妹住了稻香村,讓她這個做大嫂子的帶著姑娘們做些針黹女紅,讀些貞靜賢德的詩書,不令她們憨吃憨玩,一時不察移了性情。

獨寶玉不曾忘了史湘雲,見園中已是花團錦簇,尚缺了史湘雲這一株芍藥花,連忙央求老太太派車去接,老太太也是極心疼父母早喪的史湘雲的,滿口答應下來,翌日就把史湘雲接了來。

若說大觀園裡,最不缺的就是館閣院落,可史湘雲見她們或是兩個住在一起,或是三個住在一起那樣熱鬨,她自是不願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住一個院子的,沒臉沒皮的就投奔了林黛玉,林黛玉自來是不記仇的,早忘了先前的口角之爭,她又喜歡湘雲的活潑爽朗,就湊在了一起。

今世,大觀園中沒有了薛寶釵和賈寶玉,林黛玉和史湘雲竟成了可以相互拌嘴無話不說的閨蜜,一個心較比乾多一竅,聰明靈秀,牙尖嘴利,一個才情滿腹,說話直爽不過腦子,兩人時常針尖對麥芒的互懟,打鬨,感情卻日漸深了。

沒有了萬花叢中一點綠的怡紅公子,芃姐兒成了她們的掌中寶了,苒姐兒更是成了吉祥物,誰見了都想抱在懷裡擼兩把毛。園子裡的姑娘們,容色各有千秋,無一不美,芃姐兒苒姐兒都看花了眼了,不知什麼時候就染上了隻許美人抱的毛病,更喜歡聞黛玉等姑娘們身上的香。

某日王熙鳳興致來了進來遊園,恰好撞見自己閨女那副“色鬼”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點著她腦門子教訓了一頓,偏她竟不知羞了,躲在林黛玉暖香津津的懷裡咯咯笑。

園裡的熱鬨寶玉知道,每日都眼巴巴的在大觀園門口徘徊,那般癡心的模樣誰見了都笑,卻不敢再把他和黛玉拿在一起說。

某日賈璉撞見了,看他那般模樣,目光在他的通靈寶玉上停了停,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考個進士回來吧,哪怕你不喜做官呢,可姑父是探花,你總不能讓他選個白身做女婿,再有,你私下裡可拜見拜見姑父,把自己的癡心說上一說,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說上一說,姑父再是鐵石心腸也該是願意的。”

寶玉聞言大喜,連忙給賈璉作揖。

作者有話要說:

考慮了許久,還是決定寶黛配,林黛玉既認寶玉是知己,喜歡著寶玉,我想再沒有讓黛玉達成所願更好的了。三心二意的寶玉配不上黛玉,但我的書裡,一心一意的寶玉應當配得上黛玉了。——Ps不喜寶黛配的輕拍哈,會處理好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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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有太監出來先看方向:何處更衣,何處燕坐,何處受禮,何處開宴,何處退息;又有巡察地方總理關防太監等,帶了許多小太監出來,各處關防、擋圍,指示賈宅人員何處退,何處跪,何處進膳,何處啟事,種種儀注不一,外麵又有工部官員並五城兵備道打掃街道,攆逐閒人,至十四日,俱已停妥,這一夜,上下通不曾睡】——紅樓原文。

【椅搭、桌圍、床裙、杌套】——紅樓原文。

【賈政擇日題本,本上之日,奉朱批準奏】——紅樓原文。

第92章 泄露天機天罰加身

古代的生活比起現代來實在乏味, 賈璉隻好自己給自己尋樂子,賈薔下姑蘇采買女孩子, 終究還是把齡官買了進來, 紅樓十二官湊齊了, 白放在那裡也是放,賈璉又不願意聽那些陳詞濫調的戲曲, 遂擼袖子決定自己寫劇本。

作為從網絡時代過來的人,賈璉也是看了滿肚子的玄幻仙俠官場小說的, 當日一目十行糟踐著看時隻想吐槽寫的什麼爛玩意,文筆小白,邏輯不通,狗\屎一堆, 可當自己動筆寫時才知劇本或小說這玩意還真不是說能寫好就能的。

彼時, 秋陽明%e5%aa%9a,廊簷下鳥雀呼晴,賈璉穿一身雪緞睡衣坐在涼亭裡咬筆頭, 烏黑溼潤的發垂在背上晾曬,令他看起來有些許隨性不羈的謫仙味道。

白胖圓潤的阿福和賈璉頭對頭的趴著,時不時的%e8%88%94一口黃表紙就像是%e8%88%94糖畫似的。

一旁裡專心致誌畫符的張妮妮偶然抬頭瞅見一眼就十分嫌棄的皺皺眉,作為大師姐, 她極其看不慣賈璉新收的小徒弟,這阿福左看右看都像個貪吃的傻瓜, 還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憨貨,石桌上分明放著許多精致的點心, 他偏偏去%e8%88%94那張符紙,沒得惡心人。

阿福像是長了後眼似的,回過頭來對張妮妮就是齜牙一笑,與此同時纏在他手腕上如同麻繩的紫鱗小蛇也高高翹起了頭顱,嘶嘶的吐蛇信子。

張妮妮冷哼,麵若覆霜,兩指間夾起一張定身符就對阿福示威。

賈璉笑道:“妮妮,你不要對阿福起惡念,隻要你惡念一起他就能察覺,你心中惡念越大他越是高興,因為你正在給他滋生口糧。”

張妮妮頓驚,驀地想起賈璉說起過的一個被滅了國的種族來,失聲道:“師父,他是蛇國人?”

賈璉笑望阿福,“你問他。”

張妮妮看向阿福手腕上的小蛇,“我聽師父說過,蛇國人出生就有伴生蛇,你就是蛇國人,是不是?”

阿福笑嗬嗬,抓抓自己頭頂的小鬏鬏道:“我不知道什麼蛇國人,我醒來的時候在一間焦黑的屋子裡,小紫就在我手腕上了,我是從一個紅紅的池子裡爬出來的,那屋子好大好大的,可是太破了,屋頂都塌了,我從那裡走出來,周圍都是破爛的石頭屋子,還有黑黑的骨頭,到處都是破爛的骨頭,黑糊糊的木頭,我走了很久很久,好餓好餓才看見和我一樣的人,可是他們都沒有小紫,他們怕小紫,可我的小紫又不吃人,小紫可乖了,後來我就把小紫藏起來了,小紫不動的時候像一根繩子就沒有人怕我了。”

張妮妮驀地沉默了,看向了賈璉,想聽聽賈璉有什麼說的,誰知賈璉隻笑著摸了摸阿福的腦袋。

“我喜歡師父,喜歡這裡,師姐你不要討厭我。”阿福淩空對著張妮妮“啊嗚”吸食了一口,賈璉便見一團灰氣從張妮妮身上冒了出來被阿福吞下了肚子。

阿福咂咂嘴,開心的道:“不甜也不鹹,隻有一點點哦,還不夠阿福塞牙縫的呢,阿福好開心,師姐隻有一點點不喜歡阿福呢。”

張妮妮:莫名開始喜歡這個小胖子怎麼回事,仿佛剛才的厭惡是一種錯覺……

不對!

不是這樣的,剛才她的的確確對這個小胖子產生了厭惡的情緒,而現在,望著眼前白胖憨傻依舊的小胖子忽然就驚恐起來。

“你!”

“師姐,我怎麼了?”阿福歪歪腦袋一臉傻笑。

張妮妮鎮定下來,冷著臉道:“你裝什麼裝,如果你想你可以讓所有人都喜歡你,怪不得你從深山老林裡爬出來還白白胖胖的,哼。”

阿福笑嗬嗬,“是呀,阿福遇到的都是好人呢。”

張妮妮撇嘴,“對你有惡念的人就更是好人了,還給你製造小點心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阿福咧嘴,笑的越發憨了,“對呀對呀。”

“你比苒姐兒還狐狸精,你再跟我裝憨賣傻試試!”

“噌”的一下子張妮妮手裡的符篆燃起了火焰。

阿福嚇了一跳,連忙遠離張妮妮躲到了書案的另一頭,探出腦袋來繼續傻笑。

“你找揍!”張妮妮黛眉一豎就要打人。

賈璉連忙攔著,笑道:“彆鬨彆鬨。”

“叔叔在玩什麼?”

賈璉回頭見是賈蓉來了就笑道:“給徒弟們斷官司呢。”

張妮妮見來了人狠瞪了阿福一眼,伏案畫符安靜下來。

“你做什麼來?”賈璉端起茶碗,用茶蓋撇了撇浮在水麵上的清茶葉笑問。

賈蓉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庚帖來遞給賈璉,“叔叔,我母親稟明了父親替我相看了珠大嬸子嬸娘家的女孩,這女孩是外地來的,誰知品性怎麼樣呢,論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該我操心,可終究是給我說媳婦,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我這心就一直提心吊膽的,左想右想不安穩,就想法兒把庚帖偷了出來,叔叔幫我合合八字,不求我與她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但求是個賢妻良母也就罷了。

李家那個女孩貴妃省親當日我已偷著瞧過了,還故意調?戲了兩句,是個秀麗模樣貞烈冷傲的性情,容貌上雖比不得二尤,可性情上還得我的意,我跟著叔叔,前朝名妓杜十娘都見過了,私心裡悟透了紅粉骷髏的道理似的,便不以娶絕色為念,那饞嘴咂舌的心性也收斂了,便想著把日子過的似叔叔這般悠閒自在就是我的福氣了。”

“總算沒白跟你叔叔一場,知道安穩過日子了。”

賈蓉回頭見是王熙鳳搖著團扇嫋嫋婷婷的站在那裡,忙不迭的上前攙扶,賠笑道:“嬸嬸何時來的?”

“我是七老八十了不成,要你攙我,邊兒去。”王熙鳳拿團扇敲了賈蓉一下,而後就坐到了賈璉身畔。

賈璉已是把庚帖看完了,笑道:“從八字上看,和你是相配的。”

王熙鳳笑道:“我不會看八字,也不會看相,可我在園子裡接觸過李玟幾回,若說彆的我不知,做個賢妻良母是綽綽有餘的。大嫂子的嬸娘,那是走投無路才投奔了來的,家世上於你是沒有助益的,你要想好。”

賈蓉忙笑道:“嬸嬸瞧我可是讀書做官的料子嗎,要什麼助益,不過秉承祖輩餘蔭,沾些叔叔的光,這輩子做個沒人敢欺的富